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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妆-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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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只有当家太太才行。
自从老太太死后,周子龙就把管家权交给了大儿媳周大太太。
他是老太爷,可是家里的柴米油盐、人情往来,全都是归周大太太管着的。
周家家底不厚,油水也不多,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不过,能够人不知鬼不觉到老太爷私库里走一圈的,也只有这位管家的大太太才行了。
周子龙这个气啊,我还没死呢,这就惦记上我的东西了?
他对阿姜说道:“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带上张婆子,把我私库里的东西盘点清楚,张婆子手里有清单簿子,一样样的清点,看看还少了什么东西。”
阿姜答应着,他心里也别扭,这只匣子是经他手拿来的,如今里面的东西没了,好在老太爷相信他,否则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次日天还没亮,阿姜就起身回府,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老太爷,老太爷。”
周子龙正在擦牙,让阿姜吓了一跳,喝口水漱了漱,问道:“怎么了?”
阿姜掩上门,小声说道:“原来宁九爷一晚上都没回去,而且宁九爷放出话来,萧世子吩咐了,在他侍疾期间,会让宁七和宁九来衙门轮流坐镇,替他办差。”
周子龙一怔,还有这事?
主子去侍疾,让奴才当差?
不过那宁家兄弟倒也不算是奴才,正儿八经的将门子弟。
这就更不好说了。
萧祎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萧家是什么意思?
还有定国公萧长敦,死了吗?
之前只说他要死了,棺材孝文都买好了,可是死讯迟迟没有传出来。不过,像萧长敦那样的人,就是死了也会封锁消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周子龙吓了一跳。
该不会是萧长敦死了,萧家担心各处乱起来,这才派人过来?
也不会各处,那些文衙门里就不用,但是像五军都督府、京卫司、兵部、西山大营、五城兵马司,这些地方是一定要派人过来的。
萧长敦的尸体即使臭了,也不能下葬,也要藏在家里,死讯不能传出来。否则,就真的乱了。
周子龙为自己能想到这一层,兴奋得在屋里转圈圈,阿姜被他转得眼晕,问道:“老太爷,徐指挥使半夜就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周子龙的思维还停留在萧长敦死了这件事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小的是说,徐指挥使昨天半夜离开衙门回家去了。”阿姜说道。
“回家?”周子龙更不懂了,出了什么事,让徐乔半夜回家?
该不会是徐家也死人了吧?
不会,徐家没有上岁数的,徐乔的两位兄长活得好好的,一时半刻死不了。
那是谁死了?
徐乔的岳父岳母,他老婆?
周子龙的身上流淌着周大楞子的血,一旦想到会死人,他就只在这件事上琢磨,他当然不会想到徐乔为何会急匆匆赶回去。
徐乔的确是回家,但却不是回诚国公府,而是回了他在城南的另一个家。
从有了第一笔俸禄起,徐乔就想分家了。
徐家的双亲早就过世了,长兄袭爵,按理早该分家了。
无奈徐家出了徐乔,徐乔虽无家族助力,可是在官场上顺风顺水,于是长房和二房也就不提分家的事。他们不提,徐乔正不能提,他的银子就是整个诚国公府的银子,他老婆每个月从公中领十两银子的月例,就是一家四口的开销。
后来,徐乔就偷偷摸摸存钱,俸禄必须上交,可是那些孝敬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城南的这座宅院,就是他存钱买的,放在妻子名下。
这阵子不太平,京卫司和五城兵马司全都增加了人手,徐乔一路而来,遇到三拨巡城的,徐小富的那张脸便被看到了三回。
无论京卫司还是五城兵马司,全都认识徐小富,有徐小富在,那么坐在轿子里的人,肯定是徐乔。
徐乔不住叹息,这件事怕是要瞒不住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那东西不见了!
徐小富敲了好一会儿,看院子的老苍头才把门打开,见是徐小富,老苍头吓了一跳:“富哥儿,怎么……”
徐小富向身后呶呶嘴,老苍头看到站在暗处的身影,便猜到是谁了。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把门打开,徐乔和徐小富进去了,老苍头重又把门关上。
小院里一片漆黑。
徐乔重重咳嗽一声,隔了一会儿,西厢房里亮起灯光。
徐乔走过去,隔着门说道:“雪芳,你能否告诉我,那只匣子里装的究竟是何物?”
良久,屋里的人叹了口气:“阿乔,你应该早就看过了,为何还要问我?”
徐乔的脸上现出一抹愧色,他的确看过了。
他在朝中没有助力,他在五城兵马司一待就是六年,那六年里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小偷,闲来无事时,让一个小偷交给他一套开锁的法子。这只是最初级的技巧,但是用来打开那匣子上的小锁也足够了。
那只匣子,他打开过两次,一次是刚拿到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刚刚。
第735章 故人
“可……可那只是一件襁褓啊。”徐乔硬着头皮说道。
那的确是一件襁褓,用料考究,绣工精致。
可也只是一件襁褓而已。
“哼。”屋里的人冷哼一声,透着不屑与轻蔑。
徐乔面红耳赤,他这是自己承认了,他看过那只匣子。
“雪芳,那是你那孩儿用的吧,你留下当做念想的,对吗?”徐乔柔声说道。
里面的人沉默半晌,幽幽地说道:“阿乔,你深更半夜来找我,就是问这个?莫非那里面的东西被你拿出来了?”
“没有没有”,徐乔连忙摆手,从小到大,他和她说话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道,“是这样的,我家里的事你也知道,那只匣子不能拿回去,我就把那匣子放到了宗室营周子龙家里了……”
“什么?你说什么?”
徐乔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紧闭的木门便从里面打开,惨淡的月光下,女人长发披散,一身月白的中衣,如同暗夜里蓦然出现的幽灵。
“徐乔,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你把襁褓还给我,快还给我!”女人撕心裂肺地喊叫,把徐乔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的这副样子。
初见黄雪芳时,他十五岁,她十四岁。
那一年宫里的中秋菊宴,三品以上官员都可带家眷进宫,各勋贵府第和宗室更是有份。
一群少年看着远处亭子里的闺秀们品头论足,徐乔也在其中,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黄雪芳,他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出她是礼部侍郎黄晚秋的孙女,已经订亲,未婚夫是首辅沈渊的幼子沈若谷。
徐乔自怨自艾了好几天,即使黄雪芳没有订亲,他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黄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一向自命清高,素来看不起武夫,何况,他们徐家还是勋贵里混得最差的,而他只是与爵位无缘的幼子。
即便如此,那一年的上元节,他在灯会上再次遇到黄雪芳时,他还是亲手送给她一盏莲花灯。
那次他大着胆子对她说:“我是护国公府的徐乔,你叫我阿乔吧。”
他以为他还能再遇到她,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及笄之后,两家的婚期也定下了。她被拘在家里绣嫁妆,次年三月,她嫁进了沈家。
亲迎那天,徐乔追着迎亲的轿子一直到了沈家,他费了好些功夫,才求了一位得了请帖的朋友带他一起来喝喜酒。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想喝一杯她的喜酒。
半年后,他也成了亲,娶的是一位县丞家的姑娘,长是不美,也不识几个字,他娘看中的是她身子壮实,好生养。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名贵的兰花就要用上好的紫砂盆养着,而他这种粗瓷盆,自是配不上名贵娇弱的花。
再后来,就出了事。沈家满门抄斩,被灭了九族。
他心里空落落的,之后十几年,他都没有去过灯会,有一次妻子带回一盏莲花灯,他打开窗子扔了出去。
他也曾经想过,如果当年黄雪芳没有嫁给沈若谷,而是嫁给了他,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
可是他转念又想,徐家的这种门第,这上不了台面的一大家子,若是她真的嫁过来,那就是委屈她了。
就这样,想来想去的,一晃十八、九年过去了。
他的儿子已经成亲,女儿也快出嫁了。
明年他就能做祖父了。
而他也终于混到了他少年时想都不敢想的位子上。
除了家里的那一摊子事,他可谓事事如意。
徐乔没有想到,许多年之后,那个他以为早就死去多年的人,却忽然出现了。
……
“雪芳,我真没有想到会这样。之前,我的东西全都收在周子龙那里,他家是宗室,他辈份高在家里说了算。这些年我把好东西全都交给他存着,需要用的时候,打个招呼,他就能完完整整拿过来。那天,你让我把那只匣子帮你收好,我便交给了他。可是没有想到,今天我让他把匣子拿过来时,那里面是空的,真的是空的。”
徐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么多年了,他对黄雪芳早已没有了男女之情,对他而言,黄雪芳是他失而复得的故人。
他想收留她,也想保护她。
中原军打到顺德府,朝廷四处调兵,京城附近全都加强防备。
那日,京卫营的人和石峰营的人起了冲突,还打死了人。
石峰营的人一怒之下,抓了京卫营九个人,带回了距离京城二百里的石峰营。
这九个人里有一个是兵部尚书的亲戚。
好在徐乔和石峰营的人有点儿交情,他亲自过去,把那九个人带了出来。
徐乔在石峰营只顾上赔笑脸了,连口水也没喝。出了石峰营,他口干舌燥。
路边有个茶棚,很多过路的车马都在那里打尖。
他正要进去,就听到女子的哭骂声。
寻声看去,才知道有个女子雇了一辆驴车,可是走到半路上,这赶车的却对人说,这女子是他的老婆。
女子知道是遇到拐子了,死活要下车,车赶得飞快,女子不敢跳下去,便一路哭喊。走到这里时,被几个在此打尖的好心人把车拦下,可那拐子却一口咬定女子就是他老婆。
徐乔穿着官服,他们这一行人走过去,那女子却忽然不哭了,用包袱遮住脸。
徐乔问明情况,手下一个军汉笑骂道:“这女的自己雇车赶路,该不会是哪家的逃妾吧。”
女子没有说话,身子却更加瑟缩。
另一名军汉道:“依我看,即使不是逃妾,也可能是江洋大盗,真仙教里可有好多女的。”
前阵子四处都在抓真仙教,这会儿还有告示。
先前的军汉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夺过女子用来遮脸的包袱。
女子惊惶失措,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那一刹那,徐乔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黄雪芳。
虽然她早已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但他还是认出了她。
真的是她,就是她,她的皮肤依然白皙细嫩,她的眉眼也依然秀丽精致,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可是她那乌黑的头发和露在衣袖外的纤纤玉指,她还是当年的大家闺秀。
第736章 良心
“这不是李翰林家的二姑太太吗?你这是要回娘家?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当家的呢?”
徐乔走过去,大声说道。
军汉们也怔住了,原来这竟然是翰林家的姑太太。
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李翰林,军汉们不知道,也没想去核对。
翰林院里那么多人,应该不止一位李翰林,管他呢。
徐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他不但把黄雪芳带回京城,还让她住进自己的这处宅子。
可是黄雪芳却依然坐立不安,她像是时刻提防着有人会来杀她。
初时,徐乔以为黄雪芳担心会被飞鱼卫抓住,便道:“我这些年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多认识了几个熟人,这是我的宅子,飞鱼卫不会来的,你放心。”
可是后来,徐乔就发现,黄雪芳恐惧的不是飞鱼卫,而是其他人。
他问黄雪芳为何会来京城,这天底下哪里都比京城安全。
黄雪芳哭着说道:“我前阵子才知道,他们把我儿子带到京城了,早在几年前就把他送到京城了,我要到京城找他。”
徐乔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沈家的事已经过了很多年了,皇帝都换了两轮了,太皇太后和杨家也没有了,就算是被人认出你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你那儿子,是沈家的?”
“自是沈家的,你这样问是怀疑我改嫁了吗?”黄氏不悦。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这么一问而已。那孩子也有十七八岁了吧,他叫什么名字?”徐乔问道。
“他十七岁,过了年就十八了。他叫朗月,沈朗月。”黄氏说道。
第二天,黄氏便对看宅子的老苍头说,她去街上买绣线,便一去不返。
徐乔得到消息时,已是次日,他也没有去找,他想黄氏应该是走了。
可是没有想到,当天下午黄氏就回来了,披头散风,鞋子还跑丢一只。
“有人在追杀我,是沈家的仇人,一定是。”黄氏吓得魂不附体。
徐乔便让人私下里打听,果真有人出了暗花,要找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女子。
徐乔大吃一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在追杀沈家后人。
两天后,黄氏让老苍头上街买回一只乳燕投林的匣子,徐乔再去的时候,黄氏把那只匣子交给他。
“这物件放在我手里不安全,你帮我收着。”黄氏说道。
徐乔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要走?”
黄氏什么也没说,但是三天后她就走了,和上次一样,没多久又回来了。
这一次她便再也没走,徐乔暗中让人打听沈朗月的下落,可是转眼几个月过去了,一无所获。
就在昨天,徐小富出门办事,一个年轻后生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四爷让我来和哥哥你问一声,徐指挥使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过得可还好?我们四爷还说,沈家的事可还没有翻案呢。”
徐小富吓了一跳,匆忙回去报信,徐乔心里也是一沉。
他收留黄氏只是一时的义气,或许还有点小心思。可是这几个月来,黄氏对他不冷不热,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徐乔心里也很纠结,是把黄氏送走,还是继续养着她呢。
现在听了徐小富带回来的话,徐乔立刻想起了黄氏交给他的那只匣子。
他怀疑那件襁褓有问题,可是没想到,匣子里空了,襁褓不见了。
……
“你弄丢了我的东西,你真的弄丢了?”黄氏咬牙切齿。
徐乔汗颜,道:“雪芳,我知道你想儿子,那是你儿子小时候用过的,对吧。这样吧,帮你找儿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挖地三尺,也会把你儿子找回来。”
黄氏呵呵冷笑,嘶声问他:“我没有让你把匣子送回来,你为何要拿回,还要打开,阿乔,你安的什么心?”
徐乔叹了口气,只好把徐小富带回来的那几句话说了。
黄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带讥诮:“四爷?四爷啊,季四爷,没想到,阿乔,你和季四爷也认识,你说你在京城熟人多,看来还真是交友广泛啊。”
徐乔愕然,他是堂堂京卫司指挥使,他当然知道季四爷。
真仙教,助杨锦程劫法场的真仙教,当时京城内外四处搜捕真仙教,京卫司也出动了。
那些被抓回来的真仙教教众,一口一个季神仙,一口一个季四爷。
徐小富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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