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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路-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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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昶劈碎从皇帝手心中冒出来的冰剑,却发现皇帝的身影已经从御书房里消失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倒塌的御书房可以很好的证明这一点,因为在那短短的瞬间,连孟昶都没有发现皇帝是如何离开的。

而如今,皇帝躲在了猎鹿园里,孟昶更是无从下手,而对着两个与他处于相同层次的人,他实在没有太大的胜算,而虎营的五万人也不是个摆设,至少他们可以在孟昶接近皇帝之前,耗去他大部分的力量。

尽管如此,孟昶依旧有方法完成命运的判决,只是这种方法代价太大,他以取舍之中摇摆不定,然而当他的思绪穿过帝国的疆土达到那朵盛开着的小白花时,心理却出现了一丝变化,因为这朵只有两片花瓣的小白花在告诉着他另外一件事情。

后山上的小叫化,和小叫化的肚子。

孟昶的脸上变得坚定,随后是苦笑。

他不知道命运的轨迹是否一尘不变,可他现在才明白,无论命运如何变化都是对人生的一种捉弄,所以他苦笑,他还在苦笑着自己的命运原来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

这个时间甚至比他的记忆还要长。

黑夜里,一个身影悄悄地接近了倒塌后的御书房,孟昶坐了起来,好奇的看着那个身影,当他看清楚那张脸时,不由得再一次感叹着命运。

借着夜色,李太监在倒塌后的御书房上寻找着。

御书房虽然已经倒塌,但里面的东西却还不至于损坏,而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这里,想秘是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5#很久之后,李太监的脸上露出一失望的神色,他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

#1#“你在找这个?”李练从黑暗中露出了身影,他的手里捧着一样东西。

#7#李太监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原来它在你手里。”

#z#慢慢直起了腰,向前走了一步,他又说道:“你可不可以把它给我。”

#小#“玉玺一直在我手里。”李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李太监回答:“他是我哥哥。”

#网#李练摇头:“但他并不是你亲哥哥。”

李太监随意地坐在废墟上,说道:“自从养父母死后,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对于我来说,他不仅是个哥哥,更像是个父亲,可惜却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死在皇帝的手里。”

“所以你要报仇!”李练打断了他,说道:“为此你不惜自阉混入皇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李太监苦笑。

“李文是你儿子的事情,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看着李太监不解的神色,李练解释道:“他也是我哥哥,亲哥哥,所以这件事情他并没有瞒我。”

李太监讽刺道:“可惜你却不配做他的弟弟。”

李练面色一冷,眼睛里露出细微的痛苦,却没有多说,仔细想了想之后,说道:“玉玺可以给你,但这件事情绝对不允许李文参与,李家必须要留个后。”

“如果没有他,谁来指挥御林军?”

“我。”

“你?你只是个书生。”李太监说道。

李练没有再说话,他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玺,紧接着又脱掉了身上的官服,露出了一身结实的皮肤,他的官服里居然什么都没有穿,在他的小腹上有三个黑点,比黑夜还要黑的小点哪怕是在夜色之中都能看得很清楚,李练从三个黑点里抽出了三根银针,顿时间一股凶厉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圆满,孟昶的眼睛紧缩,只怕一步就可以跨入另一个层次。

李太监呆在原地,继而疯狂大笑:“你比我狠。”

“我不得不小心。”李练又重新穿上了官服,当最后一个钮扣扣上时,他又变成了之前文弱书让的模样。

“李文花了几年时间才掌控了御林军,虽然这里面你也出了不少力,但这支军队跟你毕竟没什么关联,就算你是圆满又能怎么样,你终究还是无法指挥。”李太监依旧摇着头。

李练也摇着头:“你又错了。他能这么快掌按这支军队,在帝国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从这里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难道对此你就没有什么疑问。”

“难道……”李太监张大了嘴巴,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但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李练已经说了出来。

“御林军的实际掌控者一直以来只有一个,这个人即不是李文,也不是皇帝,而是我。”李练说道:“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做到这一步,但一直以来我都隐藏在幕后,因为我的身份没办法将这一切表现在明处,否则御林军就不会存在,而我也会永远消失。”

他看着李太监,冷冷地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李太监已经无话可说,他只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终

每件事情都会有一个结果,好的或者是坏的。

每个结果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不管是坏的,还是好的。

十年前那场发生在猎鹿园里的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半个帝都都能感受到声音背后所带来的震动,让整个帝都的人都长时间处在一种惴惴不安的恐慌之中,从不安的气氛笼罩帝都到消失的时间太短,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切事情都已经画上了句号,结果就这样出现了。

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

任何事情在时间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小到一个人的生死,大到一个王朝的更迭,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都会被浓缩成一个小点,直至再无迹可寻,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里的人都会永远的消失在过去之中。

十年的时间,已经不短。

当餐桌上摆放起香喷喷的肉时,很少再有人愿意回到粗菜淡饭的时光,十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在变化着,包括百姓的餐桌,包括坐在餐桌上的人和这些人的心思。

然而有些人,去执著地活在过去里。

距离帝都很远的郊外,那一片无人理会的荒草地里有两座坟,两座坟前各有一个木制墓碑,两个墓碑上刻着三个名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两个背着行囊的人站在坟前,沉默不语。

站立了很久,两人之中的年轻人走上前去,伸出手在那块刻着两个名字的墓碑上轻轻抚摸,墓碑上的字苍劲有力,却多了几许凄凉,坟里躺着的本是一个在帝国之中有着一定地位的人,而如今却只能向世人展示一个名字。

手指在名字的刻痕之中摸过,心里也在默默地念叨着:“李闯,我的父亲。”

这个人正是李文,他的左手被齐腕砍断,剩下的右手仔细地擦干净墓碑上的每一粒灰尘,而后他放下行囊,默默地拔除着坟上的每一根杂草。

李太监神色复杂的站在李文的身后。

李文的真实身份,原本知道的三个人,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李太监并没有将这一点告诉李文,他也没准备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因为他是个阉人。

阉人不配有儿子。

所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把事实告诉李文,所以此时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微微勾起的嘴角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痛楚,作为皇帝身边的太监,这一点他做得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赵总管和皇太后挽留你继续担任御林军统领,你为什么不留下?”李文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的展示在李太监的眼睛里,内心的折磨也渐渐变得强烈,然而他现在的身份只是李闯无意中救下的一个人,姓氏的相同只是一种巧合,所以他不能动。

不能动,却可以问。这样虽然对事情本身没有任何的改变,却可以分担出他一部分的注意力。

李太监接着说道:“陛下虽然年幼,但聪明伶俐,更有一颗仁慈的心,又有明师指点,日后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你如果留下必当会有一番作为,这其中的好处想必不需要我说太多,你一定能够明白。”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原因。”

两座坟上的野草很快被清理干净,李文又在两座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而后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李太监:“赵总管已经答应你等到陛下登基之后,就将总管之职交给你,你为什么也要离开?”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想能够天天看到你。”这句话在李太监的心里不停回荡,但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反而不露声色的笑了笑,而后答道:“我当然也有我的原因。”

随后,他紧了紧身上的背嚢,说道:“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到哪都可以,不过我岁数也不小了,经过这些年,我也累了,不想再到处乱跑,这次随你一起离开,就是想在恩人的家乡找个地方,养养花,钓钓鱼,终老一生。”

李文点头,将行囊重新背回到身上,说道:“你的想法很好。听我父亲说,家乡很美,有河有山,你到那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父亲跟我说过很多次。我们快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就赶不到渡口了。”

十年的时间虽不至于沧海桑田,至足矣让一个人的一生发生巨大的变化,而对于帝都的人来说,十年里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天香楼。

天香楼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以一种卑微的姿态面对着世人,尽管天香楼的菜依旧是那么的难吃,酒仍然是那么的糙,但生意却还是如住常那样的红火,因为这里便宜,便宜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连一个乞丐都可以拿着一个铜板在这里呆上一整天,对于大部分并不富裕的人来说,这个地方是个好去处。

所以从天香楼早上开门一直到夜晚来临时打烊的那一刻,都是人满为患,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空位都显得弥足珍贵,然而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却有一张桌子,这张桌子上只坐着一个人。

一个人,四个酒杯。

柳大胖走进了天香楼,他穿过闹哄哄的人群走向了二楼,又径直走到了这张桌前,毫不犹豫的样子看起来他已经非常熟悉这个过程,在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前,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

店小二又极为利索的在柳大胖的面前放下一个酒杯。

“别的地方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在这里。”柳大胖自顾自地倒满一杯酒,说道:“我说顾平,除了每天来这里喝这种以前你连闻都不闻的酒,你还能不能去干点别的。”

顾平摇头,说道:“不该死的死了,不该活的却活着,我一个废人只配呆在这里,能喝到这种酒已经是幸运,哪里还有那么多可挑剔的。”

顾平举起酒杯,摇对着柳大胖,又看了一眼左手边的满酒的酒杯,说道:“敬孟昶。”

一杯酒下肚,他将左手边酒杯里的酒倒掉,又满上,再一次举起酒杯,他对着柳大胖笑了笑,说道:“这杯酒敬丁宁。”

第三杯酒也出现在他的手里,他怀念似的轻叹一声,说道:“这杯酒是刘雨的。”

三杯酒下肚,顾平将空着的酒杯倒扣在桌子上,而后双手托腮看着窗外。

他每天只喝三杯酒,代表着他记挂的三个人,另外三个酒却依旧摆放着,里面透明的酒水随着细微的震动轻轻起伏着。

柳大胖也放下了酒杯,学着顾平的样子将酒杯倒扣在桌子上,他这么做并非是因为酒不好,只不过当主人已经没有了兴致时,他这个当客人的总不好自饮自酌。

“随我回皇宫。”看着顾平平静的脸,柳大胖忽然说道。

从窗外收回注意力,顾平的视线落在柳大胖的脸上,淡淡地说道:“这些年你们派出很多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但我认为我已经是个废人,留在皇宫里没有任何的用处,更何况你们又拿不出一个能让我回去的理由,所以他们都失败了。”

顾平苦涩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这一次当然也是一样的情况,你想让我回去,至少要拿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听到这句话,柳大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他朝着顾平得意一笑之后,正色说道:“下月初五,孟家小子就年满十岁,到时候会举行他的登基大典,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就会册立顾兰为后。顾兰是你的女儿,如果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这个当父亲的居然不在场,那也太不像话了。”

柳大胖面含笑容,看着顾平:“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说服你?”

顾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愕,继而变成了苦笑,他端起左手边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恶狠狠地说道:“想不到你死了,还要占我一个大便宜。”

猎鹿园。

小叫化牵着十岁的孟凡走在一条显得杂乱的路上。

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有了路,猎鹿园里本身也没有路,但在十年前却有人在这里强行地开出一条路来,而这一条用上万人的生命和鲜血铺就的路,纵使岁月亦不忍在上面留下太多的痕迹。

十年已经过去,血液早已经蒸发,曾经让人无法呼吸的血腥味也随风消散,但这条路却依旧存在着,走过这条路的人很大一部分都已经死去,但他们的灵魂却依旧在猎鹿园中飘荡。

猎鹿园里没有坟,因为猎鹿园本身就成了一座坟。

两个人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猎鹿园的最深处,那里本是猎鹿园最高的地方,有一座几十米高的小山在那里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但经过十年前的那一天之后,小山就从此消失了,而如今与其它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当没了高度之后,任何地方看起来都差不多。

两个人站在一个浅坑前,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在另外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赵构和关二站在一棵树下,两双手轻轻抚摸着露出地面的树根、树干和垂落下来的树叶。

“十年前种下的树,到如今也长得这么大了,我怎么觉得这棵树比其它树长得要快得多。”赵构靠在树上,看着关二问道:“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他们的功劳?”

关二手扶着树干,左脚轻轻地点了点地面,说道:“那肯定是有的,他们不就在下面么。”

“那你说这里面谁的功劳大一些?”赵构又问。

关二认真的想了想,而后回答:“我想可能是花错吧,他比瞎子高,也比瞎子壮,身上的肉比瞎子要多得多,这样说起来,花错的功劳比瞎子我大很多。”

赵构被关二的话逗乐了,他轻轻了笑了笑,只是他已经很老了,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让他做额外的事情,所以笑容刚一出现就已经消失,而后他低声地说道:“如果他们两个听到我们的话,会不会从下面爬上来。”

关二的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他抬头看着被树木遮蔽的天空,轻声叹道:“如果真有这可能的话,我宁愿在这里天天说。”

风过竹林响,一阵微风将小叫化的思绪从遥远的青城后山拉了回来,她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个浅坑,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这几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两个人都会到这里来看一眼,对于小叫化来说,这是一份祭奠,那浅浅的坑容纳了她所有的感情,而对于小小的孟凡来说,这个浅坑里有着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了温暖,每一次当听到小叫化的话时,他都会乖乖的跟着她离开,这几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他有再多的不舍,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动。

“母亲,我想知道,父亲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小叫化蹲下身,温柔的抱住他:“为了我们能够好好的活着,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死得有价值,他只能选择这一种办法。”

两个人的身影终究还是从猎鹿园里消失,留下几滴泪,几丝流连,然而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浅坑的底部,却有一朵小白花从杂草之中慢慢地探出了头。

花,只有两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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