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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见色起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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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l】他俩正常?那是因为数学卷不正常好吗!!!
  【98l】本来就是做不完啊,今年的题是备课组组长出的,大题出的要多变态有多变态,我同桌第二考场都写不到附加题,时间不够了。
  【99l】我第一考场的,也没写完卷子,有被冒犯到。
  ……
  【195l】所以运动会是谁带的节奏?这分明是死对头好吗?
  【327l】弱弱说一句,你区最开始舞的就是死对头,后来拆惊艳cp才违反版规舞bg,这种造谣传出去就是早恋。
  许昭意刷到帖子的时候,正泡着牛奶浴生闷气。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她今晚对着聊天框输完了删,删完了再输,反反复复好几次,绞尽脑汁才发送了一条不那么在意、像是随口一问的话:
  '你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然后过去半个小时了,梁靖川没回复。
  理智告诉许昭意不该在意,毕竟他可能没看到,可能有急事,可能心情不好暂时不想回,再说她干嘛那么在意。
  可事实是,她现在就是莫名其妙堵得慌,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情绪席卷了全身,也不知道失落个什么劲儿。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反正就是特矫情、特别扭、特神经病,怎么都不如意似的。
  烦,很烦。
  放假的愉悦分毫不剩,许昭意郁闷地扑腾了两下,牛奶卷着花瓣往外溅,泛起一小片涟漪,在下巴处漾了漾。
  她还是觉得委屈,非常、非常委屈。
  胡思乱想间,手机滴地想了一声,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没有字,没有语音,也没有表情包。
  是一个定位。


第46章 他唇之上
  梁靖川其实没看到消息。
  暮色四合;车子一路开进西城区;穿过重檐卷棚歇山顶的抬梁式建筑;上面细致地勾绘着彩画;覆盖着绿琉璃瓦和明黄的剪边;金龙和玺。湖水在暮色里静静流淌,像一块上好的天然璞玉。
  这个点儿家里很安静。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游戏机在沙发上玩得兴起;听到有动静,警惕又敏锐地关掉了屏幕,装腔作势地拿着书本学习。他偷偷瞄了一眼门厅,稍稍怔住,然后化成了欣喜,“哥;你回来了。”
  “嗯。”梁靖川淡淡地应了声;半垂着视线回了房间。
  梁博撂下了书;紧跟着他到了门口,似乎很想跟他说什么;最后站在卧室前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收拾东西;眼底的欣喜一点点褪去。
  “哥,”在梁靖川准备下楼时,梁博才拽住了他,迟疑了好半晌;“你能不能不走?”
  梁靖川微微蹙眉;刚要说什么;梁博攥着他不撒手;似乎很着急,“哥你不该走的,是我们该走的。”他磕磕绊绊地说着,声音低了低,“你是不是……还讨厌我跟妈妈?”
  说话间,楼下传来一声断喝,“你还有脸回来?”
  梁定远刚进来,手里正拿着文件翻看,锐利的眸子扫过他,嗓音里透着几分威严。他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更像是在看一个做错事的下属。
  本来只有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闹不出什么动静,但这时候撞上他父亲,注定不愉快。
  梁靖川没搭腔,面色冷淡又平静,拎起行李箱向下走。
  “你现在跟我是什么态度!”梁定远脸色瞬间沉下来了。
  他那位继母也不知道是真心劝解,还是想煽风点火,温温柔柔地说了句,“靖川难得回来一趟,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话一说完,梁定远彻底被激怒了,捞起手边的杯子掷了过来。
  “荒唐!”
  梁靖川侧了下身,青花描金茶杯擦着他的脸掠过,在身后摔得支离破碎,滚水溅了一地。
  “爸,你们能不能要不这样!”梁博脸上血色全无,着急又气恼地往前一步,“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这本来就是哥哥的家……”
  梁靖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的指责声、劝解声、砸碎东西的声音全都搅和在一起,被一扇门隔绝得彻底。
  朋友正在外面等着,手肘搭在车窗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方向盘,有一搭没一搭的。见梁靖川面色沉郁地拎着行李箱出来,他笑得有点幸灾乐祸,“呦,您还真跟家里闹翻了,放假第一天就给赶出来了?”
  梁靖川抬手擦了下脸颊上的茶渍,心烦意乱,“你少说两句能死?”
  “那你这两天住哪儿?要回阿姨那儿吗?”朋友掐断了香烟,将熄未熄的火星掉落。
  “不去。”梁靖川轻嘲,“我妈更能让人不安生。”
  “要我说何必呢,反正我觉得阿姨说得对,”朋友笑笑,“梁叔就是那个脾性,你就学个乖服个软,只要老爷子还属意你,谁能跟你争?”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面上没多少情绪,“你今晚非得跟我讲道理当说客是吧?”
  “成,您洒脱您牛逼您不稀罕,算哥们我多嘴。”朋友笑骂了句,“换个场子玩总可以吧。”
  他一踩油门,车子滑了出去。
  荣公馆里乌泱泱的一堆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各种二代,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地下赛车场上两辆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上面观景台在下注、摸牌、玩桌球。梁靖川其实不太想跟这帮人厮混,很烦也很吵,但他这会儿也没想去的地方,任由酒水浇灌了一晚上。
  嗡嗡——
  隐约间听到手里震动了下,梁靖川掀了掀眼皮,腾不开手。
  朋友就在低矮的茶几旁边,捞起他的手机后低头扫了眼。也没递给他,点了两下,勾唇笑了笑,“垃圾信息,删了。”
  梁靖川也没当回事。
  …
  荣公馆的景致奇绝独到,假山重叠,流水淙淙,环绕着民…国风格建筑的是茂密葱茏的树影。脚下是松软的草地,人工湖里豢养着一尾尾色泽艳丽的锦鲤,不时跃出水面。
  许昭意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因为一个连只言片语都没附赠的定位,大晚上跑到这里。
  不过见到她时,梁靖川明显怔了下,推开手边的酒杯,拎起外套起身。
  “这是谁啊?”有人偏头看了眼,似笑非笑地问了句。
  “我朋友。”梁靖川淡声道,微冷的语气阻绝了所有的猜想和调侃,反手关上了包间门。
  一切探究的视线和喧杂的声音都隔绝在身后。
  长廊里冷气开得十足,各种香水味和花香酒香混杂,飘荡在空气里。许昭意穿得单薄,只有一条及踝的湖蓝色长裙。
  她肩上一沉,梁靖川将外套裹在了她身上,在领口处微微一拢。
  “你怎么在这里?”他微微蹙眉,“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怎么出来乱跑?”
  他担心太过,口吻反而有些疏冷,像是在训斥小孩子。
  “不是你给我发的定位吗?”许昭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她觉得他语气太冲,那种郁闷的感觉跟柠檬气泡水似的,发酵得微酸,那点小委屈就跟泡泡似的炸开,她恨不能直接将手机怼在他脸上。
  梁靖川蓦地想起之前那条所谓的“垃圾短信”,才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也是凑巧,结果刚刚好。
  其实来之前,许昭意考虑得清清楚楚,她这人不爱拖泥带水。放在往日里,只要没有想法她就会拒绝得彻底,不给对方留任何念想,这样对谁都好。唯独在梁靖川这儿,她迟疑了。
  可能有些人,遇见了就不想错过。她回绝不了,在任何一个方面他都超出了她的预想,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心动多一点,还是欣赏多一点。但就算她对喜欢这种事不确然,也不愿意就此推开他。
  但是现在见到他,她又忽然生了怯意。她最近恐怕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这么冲动。
  看他有些走神,许昭意也不想在这儿继续待下去,语气变得有些生硬,“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梁靖川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眸色暗了暗,“第三次了,许昭意。”
  没头没脑的一句,许昭意根本没反应过来。
  “什么第三次?”
  梁靖川没回答她,湛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攫住她,朝她靠近了一步。
  “你干嘛?”许昭意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冷杉的气息凛冽,压制着丝丝缕缕的酒气,覆盖在她身上,侵略性极重。她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她的后背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无路可退。
  “我上次都放过你了。”梁靖川深深地凝视着她,唇角泛起柔软的弧度。
  他牵她的手,贴着她手背淡青色的血管划向尾指的指尖,动作很轻,也很挠人。
  “你喝酒了?”许昭意不太自在地偏开脸,心跳得飞快,她其实不太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不太走心,甚至轻佻。
  但她并没推开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唤他了一声,然后轻轻抱了上去,“梁靖川。”
  梁靖川身形微顿。
  他以为这是个关系更进一步的拥抱,甚至想同样伸手拥住她。但许昭意靠在他怀里,垂了垂眼睑,拥抱着他的手忽然上挪,从他身后搭上他的肩。
  砰的一声——
  许昭意把他按在了墙上。
  “你没什么实战经验吧?壁咚是怎么玩的。”许昭意淡淡地看着他。
  她其实就是不爽,特看不惯这种调…戏的态度,而且壁咚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很幼稚,上次遇到时就挺想教他做人。
  梁靖川偏偏怔住,意料之外的反向壁咚,他似乎被她的举动愉悦到,低着眸轻声笑了笑。
  压抑了一晚上的沉郁和烦躁,似乎在此刻一扫而空了。
  “许昭意,”他也唤她,几乎原封不动地将她的话还回去,“接吻是这么玩的。”
  许昭意其实有点反应不过来。
  梁靖川也没给她思考和回绝的余地,他反剪住她的双手,单手拢在她身后,在她微扬起面颊时,压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许昭意大脑轰地一声,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大脑空了几秒。
  她想挣扎,膝击的动作被他压制住,梁靖川锁着她的腕骨拢得更紧,按着她肩膀撞向对面墙壁。他掐着她的下颌迫她抬头,覆在她唇上辗转,从浅尝辄止到贴得更近。
  长廊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经过。昏黄的几盏复古壁灯投下毛茸茸的光圈,将氛围晕染得恰到好处。
  猝不及防地撞到后背,磕得许昭意有些疼。她闷哼了声,下意识地张唇,然后被他挑开齿关,缠绕着往里,一下下挑衅着她的上颚,周身冷肃似乎在此刻化为一簇簇烈火。
  分不清楚羞得还是恼得,许昭意只觉得从面颊烧到了耳畔。
  慌乱无措间,许昭意咬了他一下,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许昭意浑身不自觉地绷紧,后背僵得笔直,被他控得太紧,她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大约是心虚,这下她老实了。
  “放松点。”梁靖川低了低眸,眸色都变得深邃。他的嗓音沙哑,像是在烟酒里浸泡过一样,颗粒感分明,带着不自知的危险和性感。
  许昭意很想叫停,但他低头重新跟她纠缠在一起。
  咔哒一声,身侧的门开了。
  朋友带着醉意扯了下领口,懒懒散散地朝外走去,撞见眼前一幕时,酒都醒了大半,“你们——不是,我。”
  梁靖川动作顿住的空档,许昭意飞快地偏开了脸,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朋友连声抱歉,举起双手跟个没事人似的转了回去,“你们继续,继续。”
  四周重新变得空荡荡的,安静的氛围里透着点微妙的尴尬。
  梁靖川没松开她,左手还箍着她的腰身,只是掐着她下巴的手略微松了松。
  许昭意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红,眸底潋滟着水光,和折腾后的雾气。她以为终于结束,但他扶住她的脸颊,粗砺的拇指轻轻按了下她的唇珠,从她唇上碾过。
  被这种感觉折磨得发疯,她的心尖儿都在颤。
  “梁靖川!”许昭意受不了他这样的动作,急急地唤了他一声,避开了他的碰触。
  梁靖川唇角微微弯了下,喉结上下滚动。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带着无意识的迷恋和温柔,低声唤她的名字,“昭昭,你身上好香。”


第47章 见色忘义
  梁靖川说话时;嗓音里浸润着酒气,低沉又性感,点准了声控的死穴。他离她那样近,整个人几乎倾覆在她身上。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明明话说得也没什么特别;但听着实在欲气。
  许昭意忽然觉得耳朵发烫。
  “你别这样……”她伸手轻轻地推了下他,心跳得飞快;“我要回家了。”
  察觉得到她在紧张,梁靖川也没为难她,俯身靠在她肩上,嗓音温温淡淡的;“那你等我会儿;我手机落下了。”
  “嗯。”许昭意自觉地点点头,几秒后茫然地眨了下眼。
  其实有点见鬼;她总觉得今晚哪里不对,他俩纯洁的同桌关系突然就……反正被下降头了似的,她不止没抗拒没生气,居然还听话地站在原地等他。
  也不知道谁疯了。
  推门的一瞬间;起哄声和各种探究调侃聚拢过来。
  朋友打量过他;笑得意味深长,“呦,我刚让你们继续;居然真继续啊?现在居然还舍得回来了。”
  梁靖川懒得搭理;撂下句“走了”;拿走了桌上的手机。
  “欸,等会儿,”朋友侧了侧身挡在他面前,“你为什么不把人带过来啊?就这么走了多没劲呐。”
  “非把她带过来做什么,”梁靖川掀了掀眼皮,“让你给她磕个头,拜个早年吗?”
  “怎么说话呢,我是说领过来一块玩啊,”朋友笑着低骂了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连我都懒得搭理,凭什么应付你们?”梁靖川挑了下眉,淡声道,“你少打歪主意。”
  “哪儿能啊,我最讲义气了,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是懂的,哥们我从不撬墙角。”朋友勾着他的肩膀,努力作出一副真诚的模样,信誓旦旦地保证,“真的只是认识一下,多个人热闹。”
  “好奇也不行,”梁靖川一句话断了他搞事情的念想,“你再拿我的人开玩笑,别怪我以后在‘给你不痛快’上找乐子。”
  “……见色忘义。”
  聿公馆靠近郊区,有大片的山林掩映,偶有林间的清凉吹开夏日的燥热。等梁靖川出来的时候,许昭意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长廊尽头,在两栋楼从露天的衔接处俯瞰下方靶场。
  “你感兴趣?”梁靖川见她看得兴起,笑着问了句,“要去试试吗?”
  “嗯,我会一点儿。”许昭意看着靶场上的情况,轻声道,“以前假期去夏威夷,闲着没事的时候学过。本来是想秀给我爸妈看的,难得他俩有空一起出来,结果我练好了,又没影了。”
  她说话时乖巧又恬淡,声音细软清甜,总给人一种温温柔柔、怡然自得的感觉。
  梁靖川喜欢她此刻的样子,看着她的侧脸,无声地勾唇。
  就是这个笑,一不小心落入许昭意眼底。不过她会错了意,直到去了靶场还耿耿于怀,甚至越想越气。
  “你刚刚到底在笑什么?”许昭意不爽地拿脚尖碰了碰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你是不是觉得我水平不行,偷偷嘲笑我?”
  “我没有,”梁靖川凝眸看她,低了低嗓音,“我在想我的小女朋友怎么这么厉害。”
  “谁是你女朋友?”许昭意低着头调瞄准镜,冷哼了声。
  迟早会是。
  梁靖川慵懒地垂着视线,靠在桌边,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靶场里灯火通明,远处的锦标旗贴着旗杆,偶尔被微风卷起。夏日的夜晚,四周还算静谧,空旷而开阔的环境下,枪声消散得快,只有蛐蛐在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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