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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见色起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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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如星火,疾疾燎原。
  梁靖川锁着许昭意的腕骨,将她扯下来,牢牢按在了后座。她似乎不适应,稍微从他禁锢中抽了抽手,结果被他攥得更紧。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敛了敛视线,嗓音有些哑。
  许昭意也没挣开他。
  就在他打算俯身时,她侧了侧身,面颊贴着他的手,像只小猫似的蜷缩了下身体,靠着软座困顿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折腾累了,想睡了。
  “许昭意?”梁靖川微微蹙眉,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难以置信。
  没有回应。
  “真睡了?”梁靖川不死心,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
  逼仄而昏暗的空间里,格外安静,细微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依稀能听到她的呼吸,平稳而匀称。
  “操。”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看着她,忍不住低骂了声,无力又挫败。
  她不清醒。
  她没成年。
  梁靖川提醒自己做个人。
  刚撩起来的念头被一点点硬压下去,他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低哑的嗓音透着点无可奈何,“昭昭,第二次了。”
  再正人君子,他也不可能每次都点到为止。
  …
  宿醉的感觉十分糟糕。
  许昭意醒来时,整个人坠了铅似的昏沉,喉管里火烧火燎,干得厉害,也疼得厉害。她按了按太阳穴,靠着床头枯坐了许久,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
  她喝断片了。
  这其实并不算糟糕,真正糟糕的是,她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很眼熟的外套。
  许昭意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恍神间,虚掩的房门外,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响起。
  “砰砰砰——”
  “终于舍得醒了?”钟婷已经懒懒幽幽地靠在门框边,“这可都快晌午了,你再睡午饭都要错过了。”
  许昭意微抿了下唇,拎起身上的外套,也没兜圈子,“这个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钟婷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幸灾乐祸地啧了声,“你该不会是不记得了吧?”
  许昭意忍辱负重地嗯了声。
  “这么精彩的一晚都能忘,你可真是人才,”钟婷一听就乐了,笑够了才解释道,“你昨晚到家后被吵醒了,然后就抱着大佬死活不撒手。总不可能真让人睡这里吧?最后大佬又拿你没辙,就把外套撂这里了。”
  许昭意唇角微微抽动。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又举起掉落的创可贴,笑得很勉强,“那我的手怎么回事?”
  “这也得问你啊,昨晚心血来潮表演‘采花大盗’。看到桌上那一堆玫瑰花了吗?”钟婷伸手指了下她的书桌,“你拉着大佬采的。”
  书桌上放置着一打凌乱的花枝,或含苞待放,或娇嫩欲滴,枝叶上甚至还挂着露水,唯独底下的茎断得很不美观。
  确实是掐断的。
  许昭意笑不出来了。
  “我听你们班赵观良说,聿公馆前的玫瑰花,都快被你薅没了。”钟婷笑眯眯地补了一刀,“大佬拉不住你,还花钱赔偿了整条花巷。”
  “……不必说了。”许昭意缓缓地躺了回去,像条失去生命力的咸鱼,“我可能只是没睡醒。”
  “你要不要拿那把玫瑰,用刺扎下自己,清醒清醒?”钟婷靠着门框毫不留神地嘲笑,“我可以无偿扮演容嬷嬷。”
  “滚!”许昭意成功被刺激到,抄起抱枕狠狠砸过去,然后拉着薄毯盖住了脸,一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生无可恋状。
  简直是见了鬼了,她醉酒的时候顺带疯了吗?
  正郁闷间,钟婷突然伸手去扯她的被子,“欸,意意,快起来。”
  “起开,别烦我!”许昭意抱着被子扑腾了两下,声音哽咽了,不愿面对现实,“让我就此长眠算了。”
  钟婷没搭腔,一道微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意意,怎么了?”
  许昭意稍怔,视线触及钟婷身后的人影,几乎是瞬间满血复活,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抱她,“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女士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换了偏好的旗袍,气质内敛淑娴。她低了低视线,面容淡静温和,“今早刚到,处理一点事情。你多大了,像什么话?”
  许昭意不想撒手,听到“处理事情”四个字,闷闷地问道,“又是很快要走吗?”
  “不走了,今年陪你过生日。”钟女士眸底细微的情绪淡淡的,不着痕迹。
  “真的吗?”许昭意抬眸。她心底那点小雀跃藏都藏不住,惊喜都快溢出来了。
  “当然。”钟女士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快起来换衣服,这都几点了?”
  照理说,肯尼亚的拍摄任务还未结束,钟女士不可能撂下团队,不过许昭意的一切困惑都被欣喜冲淡了。
  可惜喜悦就维持了短暂一天。
  一想到返校,许昭意就头皮发麻。晚自习拖到最后一秒,她才踩着铃声进来,安安静静地坐下,视线都不敢往旁边掠。
  如坐针毡。
  难得今天梁靖川做个人,她不说话,他也没拿这件事调侃她。
  许昭意心不在焉地翻着历史课本,悲凉地想老子的“无为而治”还是有道理的。就比如说喝酒断片了,她就该顺其自然,把这些丢人现眼的行为忘干净。
  她恨不能掐死问钟婷的自己。
  前排宋野奋笔疾书了会儿,甩了甩手,扭头借作业,“川哥,试卷借我抄抄吧。”
  “你自己翻。”梁靖川冷淡地应了声,头也不抬。
  “谢谢爸爸!”宋野抽走试卷,扫到他的立起来的校服衣领,忍不住多瞟了几眼,瞪圆了眼睛,“川哥,你脖子那块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他眼尖,实在是闷热的大夏天,梁靖川还把校服衣领立起来,太欲盖弥彰了。
  梁靖川懒洋洋地靠着墙壁,晃了眼身侧的许昭意,面不改色道,“蚊子咬的。”
  许昭意后背微僵,从头到脚像尊雕像似的绷紧了。
  宋野啧了声,显然不信。但快收作业了,他也不敢逮着人八卦,对照着卷子继续编答案。
  哪家野蚊子咬人,还能咬出齿痕的?
  许昭意其实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脑袋里嗡地一声,微红从脸颊烧到耳垂。


第44章 青柠野格
  不自觉的;许昭意脑袋越埋越低,几乎要磕进桌子里。她低头时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还有细碎发丝掩映下微红的耳垂。
  梁靖川偏头睨了她一眼。
  视线才落过来;许昭意飞快地回眸,警觉得像只竖着耳朵聆听敌情的兔子。
  大眼瞪小眼。
  “我昨天、昨天,那什么;”大约受不了此刻的氛围;僵持不过几秒;许昭意咬了下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正就是那什么;你?”
  她声音低到快听不清了。
  “其实也没什么;”梁靖川挑挑眉;轻描淡写道,“你昨天就是话多了点;抱着椅子死活不肯走路;让我背了你一段。”
  “这样啊。”许昭意略微松了口气;心里安定了许多。
  还行,还能接受,还不算太荒唐。
  “当然不是,”梁靖川深邃的视线自上而下打量了眼她;朝她微微倾身;压低嗓音似笑非笑道;“后来你亲了我一口;咬了我一下。”
  许昭意觉得难以置信。
  “临走的时候,动手扒我衣服。”梁靖川勾了勾唇,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补充。
  许昭意开始怀疑人生。
  “还——”
  “等等,”在遭受更大打击之前,许昭意及时叫停,凉凉地抬眸,“说吧梁同学,你喜欢被打成失忆,还是被杀人灭口?我现在就满足你。”
  见她信以为真,梁靖川忽然说不下去了。他撂下了课本,半垂着视线,低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许昭意莫名其妙,眸色复杂地看了他半晌,气不打一处来,“你神经病吧梁靖川。”
  先前掀起的心悸、暧昧、尴尬都像是错觉,一切微妙的情绪都被他笑没了。
  前排宋野已经几笔划拉完选择题,为难地转回来,话说得很委婉,“意姐,卷子给我看看呗,川哥这字写的,我等凡夫俗子真欣赏不了。”
  说完他就顿住了,视线在两人间逡巡了几个来回,“欸,你俩咋了?川哥你笑什么?意姐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被人戳穿的羞恼掀起燥意,许昭意闭了下眼睛,而后对着宋野微微一笑,“风乍起,吹皱一江春水。”
  “啊?”话有点没头没脑,听得宋野一头雾水。
  “这话的意思是,干卿何事。”许昭意温温柔柔地解释完,面色骤然冷下来,“趁着我不想骂人,滚!”
  无辜踩雷的宋野一脸懵逼,委屈地转回去,跟赵观良窃窃私语,“不是,他俩啥情况啊,城门失火,我是那条鱼?”
  “想开点,他俩不按套路出牌,”赵观良习以为常,“上次他俩去图书馆,我还以为是约会圣地新情…趣呢,结果这两位跟陌生人似的复习了一天,全程坐怀不乱。”他啧了声,“要是在论坛开赌贴猜他俩想法,保准你输到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眼见着他肩膀还抖个没完,许昭意气得想骂脏话。
  刚偏了下头,炫迈的嗓门响彻整条走廊,唠叨个没完,“这才刚返校,又炸锅了?整栋教学楼就你们楼层最吵!还有几天就期末考试了,再不收心是想被送回初中回炉重造吗……”
  许昭意忍了又忍,才面无表情地敛回视线继续读题,书页翻的哗啦啦响,眼不见心不烦。
  “行了,逗你的。”梁靖川靠着墙,嗓音低低沉沉的,很漫不经心,但莫名让人觉出温柔来,“而且我被占便宜,你生什么气?”
  前半句才安抚下来的情绪,又被他后半句一点点撩起来。
  许昭意完全懒得搭腔。
  平心而论,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现在就想动手掐死他。
  …
  即将考试,学期的最后几天都在系统复习,他也没招惹她,两人相安无事。期末考试前夕,全校都在清理教室,布置考场,整个校园热闹非凡。许昭意和梁靖川被分到高二教学楼贴考号。
  钟婷拎着包找过来的时候,她分神看了眼,“你今天不是要去看林辰演唱会,没时间跟我一块吗?”
  临考试作死是钟婷的惯例。不过她成绩虽然不拔尖,也一直稳定偏上,许昭意又拉不住她,索性随她去。
  “哦,我不小心把门票丢了。”钟婷笑吟吟解释道。
  “票丢了你还很高兴?”许昭意略微诧异。
  “那不是,我有别的开心事。”钟婷摆摆手,不胜娇羞地捂了下脸,“可能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天,我今天居然又遇见那小哥哥了,还成功留了联系方式。”
  “您可真成,见了两面话都没几句,就想以身相许了。”许昭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摇头,“你不怕对方是个海王?”
  “我不管,不心动不恋爱的高中是不完整的,你以后肯定后悔。”钟婷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而且如果得不到他,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得到他,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许昭意不以为意地嗤她,贴完最后一张。
  “你会不会说话?”隔着桌子,钟婷都想伸手抽她,“赶紧收拾完,我们一块回家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靖川,忽然抬起视线,“演唱会还想去吗?”
  “嗯?”钟婷稍怔。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不被无视的一天,上次医务室她都给无意识的狗粮虐到心肌梗塞了。
  “他是我朋友公司的艺人,我打声招呼,让他给你安排内场vip。”手机在掌心调转了个方向,梁靖川淡声道,“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在后台看到他。”
  “真的吗?真的吗!”钟婷闻言眼睛都亮了,激动得差点化身尖叫鸡,“您可真是凌风出尘风流倜傥文质彬彬仪表堂堂温润如玉气宇轩昂啊。”
  气不带喘地恭维完,她还不忘画龙点睛地加上句,“谢谢姐夫。”
  姐夫?
  许昭意差点被这称呼呛死,抬眸时皮笑肉不笑,“钟婷,我还在旁边喘气呢。”
  显然这句“姐夫”很有效用,梁靖川眉眼间的凌厉和不耐缓了下来,“招呼我已经打过了,你到西侧门会有人接你。”
  钟婷完全不在乎许昭意的死亡凝视,将塑料姐妹情发扬光大,在线“卖姐求荣”,“我姐最近有惊喜,心情特别好,我看好你啊,姐夫!”
  “不是,”许昭意被无视地彻底,好气又好笑,“我就这么廉价吗?”
  她居然只值一张演唱会门票。
  出了校门,直到钟婷没影了,许昭意还是觉得不爽,愤愤不平地指控道,“你还挺会讨人开心啊。”
  “没想讨她开心。”梁靖川眸色微微一哂,不太在意,“我只是觉得吵,不想被打扰。”
  “那正好,我就不讨人嫌了,”许昭意摆摆手就想作别,“明天考场见。”
  才刚旋开身,她的手肘就被牢牢扣住。
  “走什么?我不喜欢别人打扰的是我们,”梁靖川扯着她的手肘,懒懒散散地拽到身前,“是你和我。”
  许昭意稍怔。
  夏日蝉鸣聒耳,落日余晖穿过葱茏的枝叶缝隙,在两人身上、面颊上落下光影斑驳的痕迹。
  微风在此处停息。
  “少来,我不吃这一套。”许昭意不动声色地敛眸,轻轻推开他,“而且咱俩非得怵在校门口,表演言情小剧场吗?”
  梁靖川不置可否,勾起唇角笑了笑,朝靠在路边的车子招招手,“你要回家吗?送你吧。”
  “不回,我得去趟画展。”许昭意想说不麻烦了。
  不过梁靖川已经拉开了车门,替她拎过背包,“走吧,怎么今天想到去看画展?”
  “成。”许昭意也洒脱,简单的解释了两句,“送人的礼物,不好让画展送到家。而且给我打了好久电话了,平时在学校又去不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少有的平静时刻。
  “许昭意。”梁靖川忽然叫她。
  “嗯?”
  她刚一抬眸,手机忽然在背包里震动。许昭意看了梁靖川一眼,说了句“不好意思”。
  沈嘉彦的电话。
  接通的瞬间,对面连问候都省了,先抱怨了一长串,“许昭意你人呢?我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结果去你教室等到现在,又没堵到。”
  “惊喜你大爷!今下午整理考场贴考号,我根本没回教室,我都快到精品廊了。”许昭意无动于衷地听完,快无语了,“来之前不能打个招呼?你真当自己皇帝微服私访,这么爱突击到访?”
  沈嘉彦没当回事,要了个地址,三两句话把这事翻篇,挂断了电话。
  “这人谁啊?”梁靖川掀了掀眼皮。
  “我儿子,不是,我发小,”许昭意没当回事儿,习惯性脱口而出,“不用管他,反正就是一傻逼。”
  梁靖川应了声,嗓音低低的,周身笼罩着种冷淡的感觉。
  许昭意微讶,不知道哪儿招惹到他,“你要是有急事,放下我就行,不用等我了。”
  “没事。”梁靖川敛了敛眉,懒懒散散地靠着后座,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
  他没多少情绪波动,就是莫名有些燥。类似于丧尸游戏里,刚劫杀一个,又来一个的感觉。
  不得清净。
  …
  画展在精品廊附近,极负盛誉的购物廊里汇聚着各种名店,透明坠地的玻璃窗光影浮动,折出来的色彩有一种奇异的效果。外面的喧闹和画展里的安静形成强烈的反差。本来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被沈嘉彦一搅和,两人又在附近闲逛了会儿,直到沈嘉彦终于把电话打来。
  梁靖川在里面等她,许昭意出去接电话。
  “我在附近呢,你现在直接往右,走到底有家vers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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