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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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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把陈恨把这个死局里拉出来。
  其实陈恨给他的那本小册子上记录的事情,他也全都知道,不愿意拂他的意,才没有与他说。
  平叛这件事对李砚来说不难,尽管这回的事情同前世不大一样,但毕竟是他日日夜夜都在揣度琢磨的事情。
  说不难,却也难。
  每一兵每一卒,每一步每一个部署都难,难在李砚生怕叛军之中的某一个北上而去,惊扰了他护着的人。
  他想拦住每一个变数。
  *
  破晓时分,天色微明。
  苏衡下去传令,给李砚安排了房间歇息。
  李砚也不急着去睡,站在廊前看了一阵的雪落,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风吹来时,忽然想起他来时,陈恨抱了抱他,对他说:“皇爷辛苦啦。”
  他知道,陈恨的意思是说,从永嘉元年到现在,江南改制、清算徐家、为太子爷平叛,到现在的平叛部署,皇爷辛苦了。
  可是李砚只觉得,他不过是把前世陈恨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罢了。


第122章 暂别(2)
  近来江南官员在私底下有新传言。
  据说——
  “诶; 据说忠义侯觊觎皇爷; 好早之前就对皇爷求而不得呢。”
  “这话怎么说?”
  江州郡守府上; 李砚正从临时的议事堂出来。
  近几日下雪,廊前挂了两重帘子挡雪,李砚就站在廊子里边。隐约听得这一句; 便放缓了脚步,背着手自廊前走过。
  只听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道:“不过侯爷有新欢啦。”
  李砚猛地停住脚步; 偏头侧目看向廊外,右手搭在了腰间所佩长剑的剑柄上,长剑出鞘半寸。
  另一人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那位新欢不就是……”那人用下巴指了指堂前,“据说模样同皇爷有九分相似呢,要不侯爷给他派这个大的权?他还日日同侯爷同鸽子传信呢。”
  另一个人恍然大悟:“难怪他脾气大呢; 苏大人也怕他,原来如此。”
  皇爷默默地把长剑收入鞘中。
  差点就自己砍了自己。
  只听那人继续道:“皇爷为这事儿,都气病了。”
  “怎么?原来皇爷是为这事儿病的?”
  “可不是嘛,你把近一年的事儿串起来看。”那人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年前侯爷病了一场,皇爷体恤他苦; 把他带进宫去养病; 住的是哪儿?”
  那人提高了音量; 自问自答道:“住的是长乐宫啊!”
  “再后来,侯爷病也没好,爵位就被皇爷削了; 还被没入掖幽庭。但侯爷伺候的是哪儿呀?”
  那人继续自问自答:“伺候的是养居殿啊!”
  “再后来啊,徐歇谋反,闽中意动,社稷危难。侯爷临危受命,万死不辞。结果才来了江南,好巧不巧遇见了个同皇爷长得相似的男子,当然就喜欢上了。”那人抚掌,无奈摊手。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都说一开始是侯爷觊觎皇爷,后来被皇爷知道了,侯爷的爵也就没了。这会子侯爷放下了,皇爷倒是又捡起来了,还气病了。”
  说的全不是真事儿,李砚听着,简直像是在听别人家的事情。
  他没有多做停留,只觉得江南官员颇八卦,这个毛病得治一治了。
  临走时,却听见那人悲伤叹气,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到真的啊?”
  李砚的脚步顿了顿,又听见他说:“苍天啊,为平叛,我万死不辞,只求侯爷快回长安陪着皇爷吧。”
  皇爷忽然觉得,江南某些官员自带的八卦属性好像有点意思。
  *
  李砚回到暂住的院子里,窗扇半开着,冷风吹进,屋子里烧起炭盆的暖意也都被吹散了。
  甫推门进去,便看见木案上站着一只雪白的肥鸽子。
  它才从雪里飞过来,站在堆成了小山的公文与书信上,正用鸟喙梳理毛发。
  见有人进来,也全不理。
  它烦得很。每日每日叫它送信,大雪天也照送不误。要送情信怎么不找青鸟呢?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肥鸽子啊!
  李砚在案前坐下,伸手抓住它的翅膀,解下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
  肥鸽子扑腾着翅膀就要跑走,李砚一手抓着它,一手取出竹筒里的小纸条。
  纸条不大,就三句话,前边两句问他公事,最后给他写了句诗。
  每日每日的写信,什么诗也写过了,陈恨捉着笔,笔尖在纸上顿了两下,晕开两个小墨点,才给他写了一句“檐前露已团”。
  李砚先把半扇窗子合上了,才松开按着鸽子的手,抬手研墨,给陈恨回信。
  正事儿有正经文书给他,李砚批惯了折子,也不似文人风流,信手拈来就是诗句,只跟他说了动手的时候,又说腊月二十六就回去。
  放走了鸽子,李砚回房间看舆图,像做过了很多次那样在舆图上排演战事。
  这几日他在江州排布全局,暗中调兵——这件事他同陈恨想到一处去了,只在永嘉二年年前,他二人还以为对方不知道,各自把江南的兵营粮仓都摸清楚了,前几日一合,竟相差无二——把倭寇与贺行所在的船只小岛半面围住。
  只是还不好轻举妄动,贺行背靠着海,开了船便可以去闽中或是琉球。现在不走,是前阵子查得紧,他走不了,还有便是近了年节,现在要走太引人注意。
  临湖临河的地方,腊月二十五过小年夜。
  趁着过节,贺行那边放松了警惕,才好动作。
  而李砚只想快些办完事儿。他想抱着猫猫坐在榻上烤炉子,听猫猫讲故事。讲的好了,就亲亲他夸夸他,讲的不好,也鼓励一下。
  说好了一起过年的,小年夜自然也算。
  他随手捉了一支笔,在舆图上画了一圈。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切部署皆已妥当,正是腊月二十五。
  李砚自然不上前线,只是留在江州郡守府上坐镇。
  白日里在堂前坐了一日,看前线人递回来的消息。
  情势不错,这十来日江南的盘查在明面上放松了许多,贺行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再加上今日过节,贺行船上的人躲了有几个月了,耐不住寂寞,手下人偷摸着冒险上了岸,劫了两艘载着酒水的货船。
  其实那岸上全是李砚的人,他们劫哪一艘,都是一样的结果。
  “传各处。”指节一叩木案案面,李砚笑了一声,“今晚子时。”
  贺行。只要不放他回闽中,切断了他与闽中的种种联系,他一人独木难支,不成气候,如今已是山穷水尽的地步,要除去他,还是很容易的。
  李砚转头看向案上跳跃的烛光,心道,若是前世也多注意些多好,那么简单的事情,非要陈恨为他殉了才算完。
  那不是贤臣,殉了的才不是贤臣。要好好的,能笑能闹的,才能算是贤臣。
  陈恨就是贤臣,他是不是贤臣,不是什么天道说了算的,是李砚这个做君主的说了才算。
  尽人事,却不听天命,逆天改命。
  *
  深夜子时,无星无月。
  自前方回来报信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匆匆进出府中。
  李砚面前铺陈着一面舆图,他用指尖指了指某一处海域:“小舟竹筏,趁着夜色绕过去,点火。”
  随行的官员才要下去传令,只听李砚又冷声道:“传下去,战后凭敌人左耳论功行赏,赏十金。捉住贺行的,不论贺行是死是活,赏百金。”
  “这……”
  这是一笔多余的开销,没有正经来源,所以传令的官员为难。
  “各种赏赐皇爷来出。”李砚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在江南不是皇爷,又补道,“侯爷奏请皇爷,由皇爷出。”
  江州与前线离得不远,等了一会儿,李砚起身出门,站在堂前廊下往外看。
  远处火光连成一线,将半边天都烧透了,火已经点起来了。
  他想起前世在忠义侯府的那一场大火。
  这回不会有了,这回的火,会烧到该烧的地方去。
  凝眸再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人再传回消息,一切顺利。
  事情不难,这死局很容易破,前世不过是走了最难的一条路。事情都在李砚意料之中,只是思及前世,听见这消息时,也忍不住攥紧了手。
  同陈恨寥寥几字带过的事情,部署一个多月,轻描淡写,指挥若定。
  其实是他在前世筹谋了十五年,今生日日夜夜都在筹划的事情。
  这一个多月,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说,他只是在不断地推演沙盘,一遍又一遍,找一个最稳妥的法子。
  旁的人看他,只看见他坐在沙盘前发呆,没有别的事情可说,没有惊心动魄的权力算计,也没有慷慨悲壮的出征战争。
  他不过是坐在堂前,像很多次推演沙盘那样,把日思夜想的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实。
  身边的苏衡见他不大对劲,忙暗中推了推他:“爷?”
  李砚回了神,却问他:“你懂得战后收局罢?”
  苏衡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问道:“什么?”
  “论功行赏,收拾残局,把贺行或者他的尸首用囚车运回长安去,听候发落。”李砚再想了想,“就这么些事儿,你会罢?”
  “爷是……”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陪他过个小年。”
  “雪天路滑,天色不明,爷这阵子劳心劳力的,今晚也没怎么睡,要不还是明日再……”
  “路不算远,再过一阵子天也就亮了。”李砚摆了摆手,“去备马。”
  昏君的第二层光环即将被李砚点亮。
  然后昏君身边的另一位贤臣及时把苗头掐断了。
  “爷,贺行狡诈,恐怕还生变故,还是再等一会儿,等他们把人抓住了再说罢。”
  “也是。”办事须得办得周全,是他一时糊涂了。
  李砚转身回了堂前,仍旧在案前坐下,撑着脑袋想事情。
  酣战之时,顾不上后方,不再派人来传消息也是寻常。
  只安安分分的待了一会儿,李砚再一次拂袖起身:“走吧,去前边看看。”
  暂时不能去找陈恨,但是他可以亲自上阵,把事情快点处置好。
  苏衡忙道:“这恐怕也不行……”
  李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备马。”
  苏衡还准备再挣扎一下:“离亭吩咐过的,爷不听我的话,总得听他的话。”
  离亭。
  单是听见这两个字,李砚就全没法子。
  他转身往回走,用两只手掩着面,在案前坐了一会儿,又起了身。
  “备马。”
  不敢再听苏衡说离亭,李砚自个儿就走出去了。
  马匹备好的时候,天光微明,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过了一个昼夜。
  远处有人马靠近,李砚接过缰绳,才要翻身上马时,回头去看。
  是前线的人提着贺行来领赏了。
  贺行一袭白衫,带了满身的血污,被按倒在李砚面前。
  贺行尚不曾抬头看一眼,只喘着粗气道:“陈离亭,你我到底相交一场……你同李砚早已离心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掌江南、我掌闽中,我们……”
  李砚笑了一声,接话道:“你的脸长得大。”
  晃然听见李砚的声音,贺行猛然抬头,竟是败在他手里了。
  “带下去,别叫他死了,送回长安听发落。”他想了想,又道,“路过黄河的时候,把他的衣裳丢黄河里去,再呛他两口黄河水。”
  这是因为从前贺行说要把陈恨丢进河里。
  李砚记仇,只要是关于陈恨的事情,他都记仇。
  他翻身上马,对苏衡道:“贺行也抓住了,天也亮了,离亭没说这时候不能去找他了吧?”
  马蹄踏着跑过江南的青石板长街,迎着天光,却背对着战场上未熄的火光。


第123章 暂别(3)
  永嘉二年; 腊月二十五。
  封地庄子不讲究虚礼; 各家农户过各家的小年; 原本在庄子里伺候的人也都老早就放了假。
  陈恨一行人窝在房里吃了顿饭,便算是过小年了。
  冬日里,竹榻铺上了白狐狸毛的毯子; 小案上分别摆了碗筷与酒杯,菜色不多。
  不按身份排座位; 按年纪排。
  章老太医坐主位,也就是搬了把椅子,要他坐在木案前边。章老太医右手边是李檀与陈温,左边是陈恨同徐醒。
  照着规矩,坐在主位上的人得说祝词。
  陈恨抬手给章老太医斟满酒水; 章老太医一口饮尽,将他们每个人都看过一眼,道:“可都别再……出事了啊。”
  陈恨笑他:“你就只会说这句话。”
  “今儿个还没给你把脉吧?”章老太医作势要抓他的手,“早都说了你脉象乱,也从来不好好休息; 再给你看看。”
  “不要。”陈恨把双手揣进衣袖去,直往榻里边缩; “好好的把什么脉?正吃饭呢。”
  原本也是逗他玩儿; 章老太医的手转了个方向; 拿走他眼前的酒壶,自斟自饮,眯着眼睛呷了一口又一口。
  章老太医随口问道:“皇爷什么时候回来?”
  陈恨垂眸; 也佯似随口回答:“二十六,回来过年。”
  “你看皇爷回来我跟他告状。”
  陈恨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江州那边怎么样了。他不说话,只是挽起衣袖夹了块鱼,放在碟里好细致地挑出鱼刺儿。
  “明儿就回来了,你魂不守舍的做什么?”
  章老太医显然是喝得有些多了,陈恨才要说话。章老太医放下手中竹筷,抚了抚他的脑袋,喊他:“恨啊。”
  一桌的人没忍住笑,陈恨自个儿也笑了,无奈道:“别这么喊……”
  章老太医又喊:“檀啊。”
  这是在喊李檀。
  李檀捏紧了手中竹筷,没有说话。
  “不要怨,各人有各人的身份地位,各人有各人的难处。”章老太医喝得醉醺醺的,结结巴巴的说话,“有什么事情,打一架就完了,不行就打两架。不要怨。”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的手背贴在额头上,嘟嘟囔囔地说的:“怎么就不能像你们还是小崽子那样呢?怎么越大反倒越难过了呢?”
  静了片刻,烛花炸了两声,陈恨起身下榻,披上大氅:“恐怕是喝多了,我扶他回去。”
  陈恨架着他的手,把他给带下去休息。
  章老太医不重,一个精瘦的小老头,喝醉了还能自己勉强走两步。
  陈恨才扶着他到了花廊里,他就自个儿扶着墙站稳了。
  “你回去吧,我自个儿走回去。”
  陈恨一愣,道:“没喝醉啊?”
  “没。”章老太医抹了把脸,“这不是怕我这个老头子在,你们不好玩儿嘛。”
  章老太医推了一把陈恨:“回去罢,同他们玩儿去吧。”
  他自顾自地走了,唯恐雪天路滑,他一个人走不好要摔跤,陈恨也就跟在他身后半步,随他回了住的院子,看着他进了门,又看着他好好的躺在榻上休息了,才转身回去。
  他们是在陈恨的屋里吃的饭。
  陈恨站在房门前,忽然想起李砚,不知道李砚的小年夜是怎么过的。傍晚就开始下雪,也不知道他明日能不能回来。
  正想着事情的时候,里边有人推门出来了。
  他久久都不回来,徐醒是出门来寻他的,不料他就站在门前。
  “陈……”徐醒不知道要喊他什么,其实他二人从来就没有在私底下见过面,也没有两个人单独见过面,所以徐醒不知道。
  “就来。”陈恨提起衣摆,走上台阶,在廊下解了大氅,将衣上碎雪抖落干净了,才要进门。
  徐醒侧了身子让他进来,将门扇合上。
  按照原先的位置坐,外边天冷,陈恨多饮了两杯酒才缓过来。
  碟子里一块鱼肉的刺儿还没剔干净,他便拿着筷子继续拨弄。
  好一会儿才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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