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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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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恨往码头望了一眼,细雨停歇,只是地上还湿润润的。这雨从昨晚上开始下,码头上许多船都是昨晚就到了的,想上岸的老早就上了岸,想留在船上的还正睡着。
  到处都没什么人,空旷得很。
  “走嘛,吃了这么多日的干粮,你不难受?”林念拉他,“走走走,我带你吃一顿热的。”
  陈恨被他推着往前走,同几个老伙计打了招呼,两个人就进了镇子,在一家搭着棚子的馄饨摊坐下了。
  热气腾腾,他二人面对面坐着,林念一吹气,那热气就飞到了陈恨脸上。
  雾气后边,林念笑道:“我跟你讲,要是不等雾散,我们的船直接开进去,你看东西就像刚刚那样。”
  陈恨低头,用瓷勺子去弄碗里的馄饨。
  又过了一会儿,林念闲不下来,才要开口和他说话,陈恨忽然抬起头,也朝他吹了一口气,那热气便又往林念面上飘。
  林念抹了把脸,乐不可支。
  陈恨用勺子敲了敲他的碗沿,佯正色道:“林船主,快吃啦。”
  这是陈恨这么多日来,头一回上岸,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
  虽说李砚在长安重封了忠义侯,但要依着那时候,李砚用镣铐把他锁着也不放他走的决心,恐怕还是派了人在四处找他。
  陈恨往四周看了看,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转回头时,发现林念正用双手撑着头看他。
  “你在看什么?”
  “没有。”陈恨低头,握着瓷勺,在汤碗里搅了搅,大半碗的馄饨只剩下了汤。
  林念毫无愧色,没心没肺的朝他笑:“我看你不吃,就捞走吃掉了。”
  用过了早饭,林念领着他在镇子里闲逛。
  “这儿离我家还不算远,我来玩过几遭,逛都逛腻了。”林念朝他一扬下巴,“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下船来玩儿呢。”
  “嗯。”陈恨想了想,问道,“这镇子上,可有书局?”
  林念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有一个小的,不过里边卖的东西都不好,这也缺那也缺的。你要是想写字,我把我的纸笔给你。”
  “若是我想买舆图,这种东西,书局总有罢?”
  还有十来日便到江南了,在船上待着快一个月,陈恨从前在李砚那儿看过闽中部署图,这几日把基本图示标在了纸上,他想看看能不能标到图上去。
  若是能有围棋便最好不过了,能当沙盘推演用。
  “会有的。”林念一拍他的肩,“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带回家去,哪里还要什么舆图?”
  不等陈恨在说话,林念一拍胸脯,走在了前边:“罢了罢了,带你去罢。”
  这话还没落地,街头摆了一个说书摊子,好像蜂子扎进蜜里似的,林念一脑袋就扎了进去。
  陈恨无法,拉他不动,只好对他说:“那我自个儿去,你在这儿等着。”
  林念连连点头:“好好好,就在前边,你快去吧。”
  小少爷看起来就让人不大放心,陈恨在嘱咐了一句:“别乱走啊。”
  “好,我对这儿熟得很呢。”林念的目光不离说书先生,“诶,讲到忠义侯了,要不你也听一会儿再走吧?”
  忠义侯表示:“不了。”
  天上下起了雨,虽然不大,但是夏衫单薄,很快就能浸润人的衣袖。
  冒着细雨,陈恨小跑着到了长街的另一边,买了一张虫蛀了大半的舆图,又买了两枝才到手就开始掉毛儿的笔。
  回去的时候,却不见了林念。
  还是清晨时候,说书摊子前的人本就不多,陈恨来来回回寻了两三遍,都没看见人,才要转头去找他时,却有人把住了他的手腕。
  还以为是林念与他闹着玩儿,陈恨失笑:“做什么吓唬人……”
  尖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腰上:“侯爷,玩够了,该回了。”


第106章 一程(3)
  清晨的小镇长街上没什么人; 更没有爱管闲事儿的人。
  衣袖掩着匕首; 紧紧的抵在陈恨的腰上。
  陈恨反应得快,迅速将手中的舆图与毛笔都丢在地上,颤抖着举起了双手。
  身后的匕首往前靠了靠; 仿佛很快就会划破他的衣裳:“侯爷; 您给谁留信儿呢?”
  “嗯……”陈恨干笑; “没给谁留信儿; 我就是手抖。”
  那人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劳侯爷捡起来。”
  他抓得用力,陈恨挣不脱,缓缓的弯下腰,只把舆图捡起来了。
  大约是没注意到地上还有两枝秃了毛的笔; 那人推了他一把:“走。”
  “我们去码头吗?”陈恨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咽了口唾沫; 定了定心神,同身后的人搭话; “你们走水路来的么?你们有几个人呀?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身后的人再不说话。却被陈恨猜中了; 他们确实是往码头的方向走。
  小镇的码头不大; 不过占了一个河湾的便宜。
  离码头越来越近,陈恨就越不安。
  码头虽然不大; 但也没有这么小。他们走的方向,就是林念的货船停靠的方向。
  这时候才知道害怕,陈恨抿了抿发干的唇。不论事情变成什么模样,绝不能牵连了旁人。
  隔得远远的,陈恨仔细看了两眼。林念那船今晨才停靠过来; 本该有许多事情要张罗,但这时,船板上一个人却也没有了。
  恐怕也是出事了。
  他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这样快。
  还没来得及细想,陈恨就被推上了另一艘船。
  是林家货船旁边的那一艘客船,方才林念还吩咐人给让了位置的那艘客船。
  竟是送到人手里去了。
  陈恨一面观察船上的布置,一面拖沓着步子往前挪。
  后边的人等得烦了,把他往船舱的夹道里一推,就把他推到了一个舱门前。
  陈恨垂着眸,再看了两眼,身后的人就用粗麻绳将他的双手往后一捆,一拉舱门,把他丢进去了。
  双手背在身后,陈恨站得不稳,往前踉跄了两步。
  船舱太小,他的额头正好撞到了桌角。算是有意试探,也不控制着,他一抬腿,刻意将桌子都掀翻了。
  舱里乒乓响了一阵。
  一片吵杂之中,陈恨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外边的人没有反应。
  船舱算是全封着的,透不得光,黑黢黢的一片,只有两个小舷窗可换气儿。
  稍冷静下来,才觉出额上又碰出了血,黏黏的糊在面上。
  根据他撞脑袋的经验判断,伤得不严重,血流的不多,便不再管了。被绑着的双手才是最要紧的。
  要解开手背上的绳子不算太难。
  陈恨往边上退了几步,靠坐在了墙边,喘了几口气,稍缓了缓神,便低下头,专心啃自己的裤腿——出门在外,他习惯绑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腿上。
  折腾了好一阵,才终于咬着刀柄,把鞘中匕首抽出来了。
  陈恨转过头,一松口,匕首就钉在了他身后的地上。
  船舱里到处都是黑的,匕首被他往后一抛,他自个儿也不知道匕首被他丢到哪儿去了,被绑着的双手往后探了两下,找了好几遭,才终于摸着。
  就是一把抓住刀刃的感觉很不好,陈恨疼得龇牙咧嘴的,他感觉自己手掌的生命线都给切断了。
  匕首锋利,很快就割开了麻绳,就是解开绳子的时候拿刀拿得不稳,手上又划了两道。
  陈恨将匕首收入鞘中,重新绑在了腿上。
  他起身,还没站稳,船只就猛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船身撞上了什么,撞上之后,船开始动了。
  陈恨靠在船壁上,再等了一会儿,心道大约是开船了。他们不愿意在码头久留,甚至连江上大雾也不肯等。
  太急了,做贼心虚,又或是有人也在追他们。
  暂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陈恨也不再往这方面多想。
  手上头上都血流不止,陈恨懒得管,用衣袖抹了两下,只等血凝了就算完了。
  等血止住的时候,他在黑暗中,用未受伤的手背,把船舱大致摸了一遍。
  船舱很小,十六七步就能走完。没有别的东西,除了他方才刻意撞倒的那张桌子。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他也隐约记得那桌子在什么位置,陈恨摸索着,慢慢的走过去,没走几步,小腿果真就撞到了桌子。
  可用的东西太少,他只有一张自己带进来的舆图,还有一张桌子,可他总不能扛着桌子去和人打架。
  陈恨往边上退了半步,却碰上了另一个东西——一地的碎瓷片。
  该是桌上的茶壶茶杯摔碎了留下的。
  这时候陈恨举起血淋淋的双手,凑近眼前。他虽看不见,却也明白得很,他手上这伤,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刀伤。
  要是给人见着了,他绑在腿上的匕首也就暴露了。
  他弯腰,在地上摸了摸,捡起一片碎瓷片,吸了口气,狠狠地在手心划了一下,不仅将刀伤划烂了,还咬着牙给自己多添了两道新伤。
  两只手都得划。
  到最后他两只手都是颤抖着的。
  手里攥着碎瓷片,他又在船舱里走了两步,拾起地上另一块碎瓷片,藏在了腰带里。
  留给他的时间很少,这些事情,他是在一盏茶的时候做完的。
  外边那些人恐怕也没想给他太多的时间,等做完这些事情,舱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陈恨坐回地上,双手仍背在身后,将割下来的麻绳藏好,碎瓷片也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他垂着头,方才一通挣扎,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额上的伤口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血。
  活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而这恶鬼暗地里藏着刀,倘他是恶鬼,那也该是天底下最难对付的恶鬼。
  舱门大开,因为船舱里暗得很,门外还有人执着两支蜡烛。
  陈恨透过血污与散乱的头发看他,才看清楚那人,便忍不住往后一倒,脑袋磕在墙上,轻笑了一声。
  好死不死的,怎么就落到他手里了?
  来人一身白衫素衣,蹙着眉,却还似从前模样。只是身上不背琵琶——他的琵琶被他留在了九原行宫,后来被他的旧主,顺王爷李渝砸了。
  琵琶,贺行。
  陈恨还以为他老早就讨回闽中了,谁知道他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他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值得人这么等他了。
  贺行踏碎满地烛影,往前走了半步,朝他笑了笑:“离亭,好久不见。”
  陈恨正好在烛光照不见的阴影处,脸色变了变,最后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贺行笑着应了一声,接过随从手里的蜡烛,再往前走了两步。
  船舱太小,他只走了两步,烛光就扑了陈恨满身,将他整个人都照得很清楚。
  陈恨偏过头去不看他,贺行一手端着烛台,另一只手扇了身边人一巴掌。
  结结实实的,好响的一声,听得陈恨都脸上一疼。
  “谁准你们这么对先生的?”
  陈恨闷闷的,不大乐意,贺行比他还年长几岁,喊他先生,几个意思?
  陈恨也不说话,只看他还要怎么办。
  贺行将烛台还给随从,快步走了两步上前,蹲下身子,抬手拂开陈恨散在面上的头发,还预备碰一碰他的伤口。
  陈恨眯着眼睛笑了笑,随他摸了。也就是疼一些,别的不妨事。
  “先生莫怪,手下人不懂事,惊扰了先生。”贺行一边解释,一伸手还要给他松绑。
  一时间,很多想法都在陈恨脑子里过了一遍。
  若是能用碎瓷片挟持住贺行,那么一切事情也就算完了。
  只是这个方案,现在还行不太通。
  一是他还不明白贺行到底想做什么,二是不知道林念那儿怎么样了,他不敢轻举妄动,没得害了他们。
  最最重要的一点,陈恨的手现在不太使得上劲儿,疼。
  贺行要同他做一出戏,他不演,他看戏便是了。
  这时候贺行的手按在了他的手上,也已察觉出了不对。他愣了愣,很快就垂眸笑了,用力握住陈恨的手腕,把他手心里的碎瓷片夺过来了。
  碎瓷片被丢在地上,响了一声。
  贺行倒像是全不在意,还是笑着,说:“先生还是文人骨气。”
  陈恨也笑了笑,却不说话。
  “是手下人莽撞了,我给先生赔罪。我看先生双手与额头都伤得不轻,船上备了药品,还是请先生尊驾,先去包包伤口罢?”
  陈恨还是不说话,饶有意味的瞧着他。
  贺行面皮厚,都这么被盯着了,还能添了几分讨好,继续道:“弄伤了先生,是在下的不对。先生气我也好,恼他们也罢,我发落他们便是,先生还是得以身子为重。”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陈恨低头,扯着嘴角笑了。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真是那时候信上说的:“卿济世之才,皇恩负卿,天下耻卿。京都一月,蒙卿厚爱。卿若有意,持帚捧茶而待,奉卿为师,许卿侯王之位。”
  陈恨不信。
  但由不得陈恨不信,也由不得陈恨不从。
  贺行转了身,拉着他的双手,竟预备把他背到背上。
  这回陈恨是真被吓着了,挣开他的手,咬咬牙,扶着墙站起来了,道:“我自己走,不用麻烦你。”
  双手掩在衣袖里,握紧又松开。
  且走且看罢。


第107章 一程(4)
  江上白雾正浓; 客船不大; 一片苇叶似的; 扬着帆; 被风吹着; 缓缓的就入了江。
  可看见得东西不多; 贺行却伫立船头,拧着眉; 朝远处发了有一会儿的呆。
  底下人捧着个小包袱走来; 见他出神; 尚不敢靠近。
  贺行稍偏了头:“拿来。”
  双手将包袱奉上,是陈恨的包袱。
  贺行一手将包袱打开,随手翻了两下; 那包袱上边只是些寻常东西; 他觉着没意思; 便问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陈……”那人顿了顿,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陈恨; 想了想; 照着方才贺行喊他的称呼回话; “陈先生还带了一幅舆图。”
  “好端端的; 喊他先生做什么?”贺行嗤笑了一声。
  手下有些委屈:“爷不是也喊他先生么?”
  “文人就喜欢这个。”
  手下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他……那个忠义侯,就真的那么厉害?得了他就能得天下?”
  贺行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屁。”
  其实想想也知道,再厉害的人物,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民间戏说罢了。
  被自家爷骂得不明所以,那人讷讷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说话。
  “是李老八要他,我可不敢要他。”贺行垂着眸,翻检着包袱里的东西,将里边的物件一件一件拂落在地上,“他从前把李檀弄成那样,连自己亲生哥哥陈温都不放过,陈府除了他满门不留。”
  贺行冷笑道:“一个文人,狠成这样。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要是投我,我有这个命用他么?”
  “爷对自己也狠。”手下恍然大悟,“爷是同他棋逢敌手,惺惺相惜。不忍心看他在改朝换代的时候给皇帝白白殉葬,所以有心救他一命。”
  自己挑的人,再傻也是自己的人。贺行面色一变,深吸了一口气,叫自己冷静下来:“屁。”
  又一次被骂了,手下很委屈:“那爷的意思是?”
  “我从来瞧不起文臣。你看我那个便宜爹,当了半辈子文臣,再当了半辈子乐师,忠心耿耿的当乌龟,给主子养孩子。”
  贺行嘲讽的勾着嘴角笑了:“不知道主子还要不要这孩子,十来年来都没给人冠姓。病得要死了,还是护着主子。”
  “他怎么不想想,我一个人做了十来年没名没姓的种,整日里被他‘也行’、‘亦可’的唤来唤去——”
  “我多恨他。”
  “那个陈离亭,我不敢用他,但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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