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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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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文人的毛病,李砚也不在乎,只将帛书在他面前展开,起身就要去拿笔墨:“你的生辰八字朕都知道,帮你写上去了。你要是没别的意思,就把名字写上去罢。”
  陈恨亦是转身,死死地抱住李砚的手,看模样好像拉住一根稻草,陈恨却觉得像鱼儿上钩。
  李砚在他面前蹲下,笑了笑:“怎么?你有别的意思?”
  陈恨使劲摇了摇头:“就是……皇爷,我忽然有点不认识字,那帛书……”
  李砚含着笑意,一字一顿道:“婚书。”
  陈恨不应,还是抱着他的手。
  李砚故意问他:“从前你在三清观写情信,那情信上写的是什么?”
  陈恨辩驳道:“我写的是遗书。”
  李砚不改,仍道:“你往情信上写那样的东西?”
  “我……”陈恨理直气壮道,“我是文人,犯点情痴的毛病很寻常。”
  “情痴?”
  “‘人间自是有情痴’,欧阳修的词。”说完这话,陈恨忽然有点怂,遗书上边的词还没说清,他又添了个欧阳进去,更说不清了。
  “不要念欧阳修,念你写在情信上的那个。”
  陈恨硬着头皮撒谎:“不记得了。”
  李砚把住他的手,从他的衣袖里摸出一张纸条来,故作恍然道:“离亭,这不是你的情信吗?好几个月了,你还带着呢。”
  “不是。这个是……”陈恨伸手就要去拿,随口搬出吴端这个万年由头,“循之随手给我的。”
  “他好大的胆子,给你递这种东西。”李砚顺着他的话道,“你放心,朕给你做主。”
  眼见着李砚拿着信纸,就要拆开看了。陈恨急忙按住他的手,解释道:“不是循之的,是我的遗书……是情信!是情信!皇爷别看了……”
  李砚抬眸看他:“认了?”
  “认了。”陈恨弱弱地点点头,“皇爷别看了,我……念给皇爷听。”
  “嗯。”李砚果真不再去动手上信纸,叠好了就塞回给他。陈恨喉结上下一动,吟道:“‘锦机织了相思字,天涯路远无由寄。’”
  他双手按在膝上,愈发垂了头,咬了两下舌头,轻声道:“‘寒雁只衔芦,何曾解……解寄书。’”
  后边两个字他咬得轻,自个儿也听不见。
  原来是多寻常的一个词,在李砚面前念,就变了个意味。
  那词的下半阙是:“‘缄封和血泪,目断西江水。拟欲托双鱼,问君情有无。’”
  那时候在三清观写这东西,晚上再看,只觉得冒犯,恨不能把自己的双手剁下来给李砚谢罪。
  现今还在他面前念,便恨不能俯身磕头向他请罪。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温声细语哄着捧着的爷。
  这回要死了,他用悲词哀曲污了皇爷的耳了。
  皇爷问他:“双鱼?”
  陈恨不大好意思:“写的时候记错了平仄,‘比目’也押韵,就把‘拟欲托双鱼’写成‘托比目’了,还麻烦皇爷白派人跑一趟。”
  李砚却问:“那时怎么不当面问清楚?”
  “我……记错了前人词句,不是很光彩的事情,会被祖师爷打手板子的。”
  “不是这个。”李砚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前一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君情
  有无’,你怎么不当面问个清楚?”
  “一开始我以为没有来着。”陈恨稍低了头,“不开窍比开了窍好。不过再之后,也没有问明白的必要了,我明白了。”
  李砚的另一只手滑进他的衣袖去,陈恨的手攥得紧,李砚便缓缓地松开他的拳头,扣住了他的手。
  陈恨手心温热,出了一层薄汗,不自觉轻唤道:“皇爷。”
  李砚看那帛书:“比不上你们文人写诗做文那样绮丽,你要是不喜欢,先签了这个,等回了宫再拟。”
  好像哄小孩子签下半辈子的卖身契,总之这个得签。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不强要你。”见他愣了有一会儿,李砚也稍让了让,只是该抓着他的手稍加了力气,预备想个法子叫他按个手印上去。
  “没有,我就是感觉有点不真。我刚才明明睡着了,难不成是我做梦?”陈恨顿了顿,又轻声道,“在梦里也会签的。”
  “礼部与阁中都知道了,上边也有朕的印玺。朕这儿就是官府,不算犯禁。”
  陈恨咕哝:“不算犯禁,算是徇私。”
  “你今日怎么这么喜欢顶嘴?”
  “对不起啊,皇爷,我一紧张,我就……”陈恨把满口的废话咽回去,“多话。”
  “你怕什么?”
  “我……”陈恨道,“还是有几句话,要先与皇爷说清楚。”
  “你说。”
  “这个头一件最要紧的就是……”陈恨试图把话说得委婉一些,“皇爷是皇爷,皇爷有纳妃的权力;我是侯爷——从前是吧,侯爷也能纳妾。”
  李砚面色一沉:“你想要什么?”
  “皇爷玩过消消乐没有?就是,这两件事碰在一起,它就消除了。”陈恨往前靠了靠,把脑袋抵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侯爷不纳妾,皇爷也不纳妃。”
  李砚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胡话,原来是为这个。揉了揉他的脑袋,点头应了。
  “还有第二件,我不进皇爷的后宫,我志不在此,也不用皇爷昭告天下,天下人不一定都明白这事儿,到时候给人编排,太麻烦了。”
  “嗯。”李砚亦是点头应了,“还有没有第三?”
  “第三就是……”陈恨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嘀嘀咕咕说话的毛病又犯了。
  李砚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什么?”
  陈恨直起身子,正襟危坐,面对着帛书:“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先把婚书签了。”
  “等着,朕去给你拿笔墨。”
  陈恨的目光没地儿放,就低头去看那帛书。
  如方才李砚所说,奏章奏折讲一个言简意赅,他确实不擅长写诗做文。
  尽管他从前在长安的烟柳繁华地,但是后来在岭南仿佛山穷水尽,西北飞沙走石。就这样的地儿,在李砚心里也养不出什么绮丽绚烂的词句来。
  想也知道,他一双练剑批折磨出茧子的手,哪里似江南文人多情风流,落笔成画,字字如花。
  不过用尽毕生温柔,撰这一封婚书。
  小心翼翼地藏起两世机锋,将一颗真心捧给他看,求他吻一吻。
  只消他吻一吻,那绢帛上的字句就开出花来。
  李砚取了笔墨来,置在他手边,抬手帮他研墨。
  陈恨回了神,好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皇爷,那我写了。”
  “嗯,你写吧。”
  陈恨将衣袖折了两圈,露出精瘦的小臂,提笔沾墨。拿笔的右手却有些发抖,他一抬左手,把自己的右手把住了,自言自语道:“别抖了。”
  李砚笑了笑:“你慌什么?”
  陈恨叹气:“皇爷,实不相瞒,我也写诗填词,虽然写的不好,但是各种文体都写过。这种东西……还是头一回写。”
  “你还想要几回?”
  陈恨答道:“头一回都这样了,这一回就足够了。”
  “快写罢,写了朕收起来。”
  陈恨提着笔比划了半晌,却道:“皇爷,你说我是写陈恨,还是写陈离亭?”
  “随你喜欢。”
  “那我想想。”陈恨转眼一瞥,看见帛书上端端正正的李寄书三个字,定了定心神,一鼓作气,在那三个字旁边落了三个字。
  他的字圆乎乎的,绢帛稍稍晕开,更圆了。
  可算没有写坏,要是写坏了,李砚又得怀疑他是不是不愿意。
  陈恨将绢帛上的字吹吹干,慢慢地卷起来,双手捧着,还给了李砚:“皇爷。”
  他忽然想起上回封侯,李砚把封侯诏书给他的时候,好像是现在这样,好像又不是这样。
  上回封侯,祭天拜地,百官来贺,排场好大。
  但是这回……
  陈恨撑着头看他,默默地看着李砚将帛书收起来了,才问他:“皇爷,我们行个礼好不好?”
  等回了宫里,人多眼杂,在这儿倒也便利些。
  李砚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陈恨才知道他是会错了意,来九原之前说行礼,是行周公之礼。他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们就磕个头,算是过了礼了。”
  “朕还没说什么,你怎么总是慌里慌张的?”
  陈恨嘀咕道:“我总觉着皇爷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别扭得可爱,李砚自然随他的意思,要行什么礼都随他的意思。
  而陈恨拂了拂衣袖,俯身就要叩首。
  两个人靠得近,稍一低头,额头就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陈恨往后挪了两步,“再来一回。”
  其实这很没规矩的,不祭天,不拜地,就这么与对方结结实实地叩了三个响头,只是虔诚得好像求仙问道。
  说是无天无地,可他二人一位是人间帝王,一位被人间帝王说是云外神仙,那也足够了。
  从前李砚登基,陈恨跪在下边给他叩首。因为侯王衣裳沉重,压得他晃晃悠悠的,那时候给他叩头,都没现在这么认真。
  叩了三回,陈恨不敢抬头,只是悄悄地抬眼看他。
  见他发呆,李砚等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架着他的手,就把他拖到榻上去了。
  陈恨用双手按住正欲欺身而上的李砚,急道:“太快了!”
  “你是不是有点犯上了?”李砚轻笑,“朕不快,你从前说过朕很久的。”
  “不……不是这个。”陈恨换了个说法,“太急了。”
  “婚书签了,头也磕过了。”
  天经地义,天造地设。
  箭在弦上,陈恨忽然想起还有一个条件没提:“等等等等!第三件事!”
  “你说。”
  “就是……”事态紧急,陈恨也不再咕咕哝哝的说话了,呜了一声,“轻……轻一点儿。”
  李砚非要与他对着干似的:“你不懂,朕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只轻不重的,那不够喜欢。”
  陈恨闷闷地辩驳:“是喜欢得要命,又不是要我的命。”
  “你怎么跟不开窍的小孩子似的?这种事情不会要命的。”李砚压低了声音,带了笑意咬耳朵道,“舍不得要你的命,朕叫你舒服。”


第86章 比目(2)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江南四百四十曲; 叫陈恨应着江南的水声与长安的雨声; 一个晚上断断续续的唱了个遍。
  *
  晨起时李砚落了枕; 转头一看; 陈恨自个儿枕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离得远; 背对着他睡得正好。
  李砚下意识先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热。
  小文人腰细,练骑射练出来的窄腰,很轻巧的就能圈起来。
  李砚靠到他的枕上; 贴着他的后背。
  听不清陈恨呓语着说了两句什么,但是下一刻; 他就反手弹了一下李砚。
  ……嗯,这下李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说:“皇爷,不要了。”
  李砚笑了笑,将人往怀里扣得更紧。
  头一回是容易没完没了的。
  昨夜从长榻到床上; 弄得太晚,红烛都烧去一大截; 外边打更的宫人都敲过了三声。
  陈恨的眼尾都红了; 趴在他的肩上就咬了一口。
  李砚一边动,一边骗他,才响了两声; 他数错了,还有时候。
  当然还有时候。
  皇爷说还有时候,那就有的是时候。
  要了两回热水,两回的热水都放到了凉。


第三回 当然是用上了,就是没把好分寸,水汪了整个偏殿。李砚好无辜地看他,陈恨光着脚踩在地上,一跺脚,就激起一阵小水花。
  他跺跺脚,转身就要走。提着衣摆,卷着裤脚,走得又慢,一步一步地往外边挪。
  李砚在后边唤他一声离亭,他就定住了。
  才回头,还没来得及朝人招招手,李砚就从后边靠上来。
  就这么晃了晃神,留了破绽,被按到墙上去了。
  陈恨气得掐他,李砚喊他忠义侯,他就求饶:“别……皇爷别这么喊,我总觉得……唔,我……亵渎天恩……”
  李砚轻笑道:“现下是天恩亵你。”
  磨磨蹭蹭了又有好一阵儿,李砚拎着他的头发帮他洗好了,用中衣一裹,就丢回榻上去了。
  他那衣裳穿得松松垮垮的,其实打的是双结儿,李砚给他打的。
  那时候陈恨嫌麻烦,推了推他的手就要爬回去睡,李砚说:“给你打结,你不许拆,以后就不用剑挑你的衣带。”
  陈恨一怔,等回过神来,点点头应了。
  睡得不安稳,陈恨一会儿要喝热茶,一会儿又嫌他靠的太近,热着他了。
  要喝茶这件事,李砚拿他没法子,怕他那时候又唱曲儿又直哼哼的,把嗓子给弄哑了。遣匪鉴找章老太医拿了梨花儿熬的花膏,拌了一小碗喂他。
  甜的,陈恨喜欢,缠着还要。他缠着还要,李砚差点就再把他按床上“还给”了。
  又嫌李砚靠的太近,这点李砚不依他。他越说,李砚就抱得越紧。
  危险危险,一旦开了荤,同陈恨待一块儿的每时每刻,陈恨都很危险。
  实话说,情爱之事,妙处有二。
  其一是食髓知味,魂牵梦萦。倘若从没尝过滋味,李砚不会总惦记着他,惦记得都没边儿了。
  其二是由生涩入合契。李砚可以细细碎碎地吻着他的眼角眉梢,哄他放松些,也可以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刻意用喉咙牙关挤碎的声音。
  最要紧的是,李砚自认是个多疑君王,将圈起来的猎物看得紧紧的,旁人多看一眼就要伸爪子挠人。
  他重生一遭,执念不减反增。
  这回是遂他的愿,他算是得逞了。
  这时候想起这些,才不过多久,李砚竟有点想他的双肩、后背与腰身了。
  略带了薄茧的双手自衣摆伸进去,很熟悉的触觉。
  是李砚很熟悉的触觉,自然也是陈恨很熟悉的。
  他的手一覆上来,陈恨就醒了,不敢睁眼,抱着枕头往前挪了挪,想要避开他。
  “醒了?”
  陈恨继续往前挪,咳了两声,声色还是略显沙哑:“没有。”
  “没有正好。”李砚把他拉回来,“弄到你醒。”
  陈恨捶床道:“皇爷,你烦死了。这才过了多久?你让我安生会儿,狼也没你这样的。”
  李砚笑道:“这才头一回,你就敢这么说朕烦死了,再过一阵子……”
  陈恨接话道:“等再过一阵子,我就敢把皇爷踹下床去。”
  李砚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你好神气,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倘若陈恨在榻上还论君臣,只怕李砚要被他这个不解风情的小文人给气坏了。
  李砚压低了声音喊他:“忠义侯。”
  “别了。”陈恨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不忠不义,皇爷别这么喊了。”
  “朕说忠义就是忠义。”
  陈恨反驳道:“忠义才不是这样的。”
  “好,忠义不是这样的。”李砚悠悠道,“这样是《尽忠》。”
  他说的是那本话本子——皇爷将侯爷按在身下,吻上他泛红的眼角,轻喘道:“你这才算是尽了忠。”
  陈恨简直恨极了李砚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尚未睡醒,陈恨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趁着李砚不注意,反手撩拨了他一把,捂着屁股从床尾溜走,下了床,悄悄地鱼似的就溜了。
  被他撩拨得心弦儿都被断了,李砚却连他一片衣摆都没捞着。陈恨轻咳两声,朝外边朗声吩咐道:“匪鉴,热水早膳,皇爷起啦。”
  起了,李砚低头看了看,确实是起了。
  而放了把火就跑的陈恨正躲在屏风后边换衣裳,他拎着头发,一只手臂挂着一只蓝颜色的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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