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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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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弦上(7)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李砚的手劲儿这么大?
  玉筷子都被他折断了。
  陈恨缩了缩脖子; 将自己未入口过的筷子递给他:“奴没用过的。”
  李砚看着他,叹了口气,摆手叫高公公领着小太监们下去了。
  殿门一关上; 陈恨迅速认错:“对不起,皇爷。奴记得奴答应过你,谁找都不理的,奴记得的。但是……”
  李砚却问他:“饿了没有?先用膳。”
  这分明是憋了火,这时候同他讲话,恐怕落不得什么好。
  陈恨拿起勺子,将碗里的肉丸子捣得烂烂的,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吃了。
  一桌子的菜没动多少; 高公公在门外听着动静,很快就带着人进来收拾了。
  用茶水净过口,又用温水洗过手。陈恨站起来,略带了几分讨好,给李砚奉茶。
  伺候的人动作快,风卷残云的; 就又退下去了。
  一肚子的火被陈恨一盏茶水浇熄大半; 李砚放下茶盏,问他道:“但是什么?”
  “但是当时话赶着话; 奴没法子回。”
  姑且算他过了。
  就是这过得也太容易了些。
  李砚起身,一拂衣袖往内室去:“那个贺行,找你做什么?”
  “因为若宁公主的事情。”陈恨跟上他的脚步; “说是若宁公主陪着长清公主在三清山上修行,顺王爷怪想的,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奴帮着跟皇爷说一说,春猎的时候,把公主也带上。”
  “那你就进宫来帮他说话了?”
  “不是。”陈恨想了想,“一开始贺行死活拉着奴进宫来,只是后来,又千万嘱咐奴不要让顺王爷知道这件事。恐怕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嗯。”李砚笑了一声,“李渝的‘反’字都快写在额头上了,你来时瞧见他了没有?”
  “碰见了——”
  李砚在衣桁前站定,伸手解了腰带。陈恨便顺势站到他身前去,手指勾着衣带一抽,帮他解了外裳,继续道:“打了个照面,也没说什么。皇爷的意思,是顺王爷不安分?”
  李砚淡淡道:“他在闽中屯兵。”
  “那这回春猎,皇爷是不打算把他放回去了?”
  “是,找个由头,扣人收兵。”
  “皇爷大抵是都布置好了罢?”
  “他与徐歇,朕一同办,用同一个罪名治罪,三月春猎就了事。”
  解下外衫,李砚便走到床榻边,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
  陈恨只在一边站着:“那若宁公主……”
  李砚却点了点身边留给他的位置,要他也上来。
  陈恨推辞道:“奴在外边逛了一天了,满身都是灰尘。”
  李砚一抬手,也扯了一把他的腰带。陈恨下意识拍了一下他的手。
  “你过来。”
  这回李砚都这么说了,陈恨也再推辞不得,解了满是灰尘的外衫,随手往榻前一搭,就爬到榻上去了。
  他二人就这么随意地盘着腿,相对坐着。
  陈恨想了想,仍正色道:“贺行来求我这件事,又不让我告诉李渝,但大约他二人也是通过气的了,唬我的罢了。”
  “嗯。”
  “李渝要反,最放不下的大概就是三清山上的妹妹若宁公主。所以,奴想着,他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公主带回闽中去,也好叫我们没法子用公主牵制他。”
  “嗯。”
  “把公主扣着不放,是下下策,太惊动他们了。他要公主,给他就是了,我们暗中加派些人手盯紧他便是了。也不知道他在闽中留了后手没有,不过他人进了长安,总没有叫他跑了的道理。”
  “你怎么看那个贺行?”
  “他……太单纯,许是李渝说什么,他做什么。奴看不出破绽。”
  李砚冷不丁道:“你从前,不是还趴在墙上偷看他弹琵琶?”
  “嗯……”原本正好端端的说正事儿,这时候却忽然说起这个来。陈恨抓了抓头发,“其实他弹琵琶还挺好听的。不过说他单纯,确实没有私心,看他模样,确实是一心一意为了李渝着想,别的也没什么。他确实是单纯。”
  单纯单纯,陈恨单纯地把这话说了三遍。
  李砚挑了挑眉:“嗯?”
  陈恨弱弱地解释:“那时候应该是年轻气盛些。”
  “等李渝倒了,你府上是不是该添一个弹琵琶的了?”
  陈恨连声道:“不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皇爷……不是要小睡么?奴给皇爷铺床。”
  “诶。”李砚伸手拉住他的衣带,陈恨再动一动,那衣带就要被他扯开,“事情没说完,睡什么?”
  正经事情——要处置顺王爷李渝的事情说完了。
  但是同样正经的事情——皇爷李砚生气的事情还没说完。
  “皇爷?”陈恨拍了拍他的手。
  坐得累了,李砚架起一只脚来,扯着他的衣带,转头看他:“你自个儿也记得,你答应过朕的,不要理会旁的人。这下子你食言了,算是欺君,是要罚的。”
  陈恨辩解道:“那时候确实是话赶话了,而且奴也没答应别的事情,马上就来找皇爷说了。”
  李砚自顾自道:“你从前说的那个庭杖……”
  所谓庭杖,就是扒了裤子打屁股板子。从前陈恨与他讲起明代的几个文人,提过一嘴庭杖。
  陈恨讲的每一个故事全被李砚记在心里,然后在陈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变成一个接一个的坑。
  李砚的意思或许没真的庭杖那么厉害,但是——
  陈恨讪笑着推开他的手:“那不行,那是皇权折辱士大夫文人的刑罚,文人心里要记恨的。”
  倒也不是说真的,也就是逗逗他罢了。李砚揉了一把他的后颈:“不罚一罚你,你就不懂得长记性。”
  “确实是……情势所迫来着。”陈恨低了低头,正经道,“不过,奴到底还是皇爷的臣子,不是皇爷的宠妃,所以……”
  所以以后遇上这种事情,该管的还是要管。
  李砚面色一凝,身子往前一探,去拿他随手搭在榻前的腰带:“还真是,不绑绑你,你还真不懂得长记性。”
  “长记性和绑我有什么关系?”
  一手牵着他的腰带,那腰带在李砚的手指上绕了两圈,他道:“绑了你就知道了。”
  “嗯……皇爷再见。”陈恨一弯腰,从榻上溜走了。
  李砚也不追他,他跑不到别的地方去,方才解了外衫,穿着一身中衣,陈恨面皮薄,跑不到别的地方去。
  果然,陈恨才跑出两步,就溜回来了。
  “皇爷,奴觉得你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
  “这种事情讲个你情我愿,礼数周全……”
  李砚有意问他:“什么事情?”
  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陈恨挠挠头:“没什么事情。”
  一个榻上,一个地下,僵持着站着有一会儿了。
  “对不起,理由再多,总归是奴食言了。”陈恨张开手臂,整个人朝他倒过去,“相逢一笑泯恩仇嘛,抱一抱嘛,不要绑了。”
  陈恨一脑袋栽进李砚怀里,忽然喊了一声疼,捂着脑袋,往后一仰,直倒在了榻上。
  他忘了自个儿额上还带伤,碰的这一下,疼得他眼角都沁出泪来。
  李砚将腰带一丢,俯身看他的伤口:“今儿又是毛手毛脚的。”
  陈恨躺在榻上直抽气。
  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
  这日下午,两人回了城外军营。
  说着闲话,慢悠悠地晃回去,匪鉴带着人跟在很后边。
  这时候暮色半昏,所幸离驻扎地已经不远了。
  营中点起火把,与山那边的星子连成一片。
  陈恨回头去看,已经看不清长安城的城墙了,就连城门前的两个灯笼也亮得不真切了,只有城中为数不多的高楼还亮着些灯盏,不过也是看不清楚的。
  “真好啊。”陈恨转头朝李砚笑了笑。
  李砚问道:“怎么?”
  而陈恨则用了一个许久都没有用过的自称:“臣有的时候蹲在忠义侯府的楼顶,看见处处灯火通明。想到皇爷站在朝堂上,臣何德何能,竟然能站在玉阶之下,同皇爷做君臣做兄弟,举止同行,百无禁忌。”
  春日里的星子不是很亮,但是照得陈恨的眼睛亮亮的:“那简直是我这个文人的最好归宿,特别好。”
  李砚笑了一声,都说文人通读圣贤,通透得很,谁知道这小文人怎么傻乎乎的?
  李砚压低了声音问他:“做君臣做兄弟,不做别的什么?”
  “皇爷……”陈恨不理他,驱着马往前走出两步,将他落在后边。
  李砚赶上他:“胆子大了,都敢把皇爷丢在后边了?”
  陈恨策马,直接就到了军营前。
  吴端在营里,早也收到了消息,这时候正抱着手在营外等着。李释也在,正借着火把的光亮看书。
  陈恨骑在马上,一挥马鞭,轻轻拍了一下李释手中的书册,笑着道:“世子爷再看,把眼睛都熬坏啦。”
  李释抬眼看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时候李砚赶了上来,下了马,扯住陈恨的腰带,陈恨便半推半就地落了地。
  李砚轻声问道:“才说举止同行,百无禁忌,怎么就自个儿跑了?”
  “我没说过。”
  现在嘴硬没关系,这天晚上,陈恨被按在榻上,说了一百遍举止同行。


第75章 春服(1)
  磨磨蹭蹭几个月; 直到了二月底,苏衡终于入了江南。第一件事是奏请朝廷,批钱给他修个刑场。
  这刑场是用来砍谁的脑袋的; 自然不言而喻。
  朝上分作两派,一派由徐右相徐歇牵头,世家大族马首是瞻。御史台的同僚撺掇着徐醒上折子,徐醒推说病没好,又是一个月不见客。
  另一派则是苏衡与其父苏相,是李砚近一年来提拔任用的新锐官员。
  三月初一的大朝会开始吵,分明是三月回暖的时候,陈情的折子却雪花似的往皇帝的案头飞。
  李砚也不看,随手丢给阁中; 要他们便宜行事。
  还有人目光一转,把情陈到了陈恨那儿去,话没说半句,李砚也不管他们到底是那一派的,全都丢了出去。
  一直到了三月初三,修禊日的晚上; 李砚装模作样地拍了板; 批了苏衡的折子,准他在江南修个刑场; 放了手,允他先斩后奏阻碍改制的官员的权力。
  这话一出,底下与江南有着利益牵涉的世家大族乌泱泱跪倒了一片。
  李砚一拂袖:“今日修禊; 都出城去舀点河水,去去晦气罢。”
  这就是要他们自求多福的意思了。
  底下人还没来得及嚎,苏相又呈上来一封苏衡从江南发回来的折子,长得很,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
  这单子其实李砚早也看过了,只是这时候才拿到人前来。
  那里边的人物,不止门生府里,还有在场世家大族的嫡出子弟。
  他看也不看,提笔蘸了蘸朱砂,直接就在折上批了一个准字。
  批过之后,就让高公公当堂来念。
  好像宣布中奖名单,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花落谁家。
  高公公每念一个名儿,殿中就有人喊,几个年纪大的所谓元老,受不住,给太监抬到偏殿去了。
  后来高公公念得口干舌燥,连一半都没念完,另换了个小太监来念。那小太监的声音又尖又细,一把长匕首似的,直往在场人等的心窝里捅。
  李砚单手撑着头,窝在位置上。
  闹腾了三日了,也该有个了结了。他一副恹恹的模样,半垂着眼眸,冷眼看着底下那一群人。
  看见谁又不行了,摆了摆手就让人拖下去了。
  一个人名儿一条人命,他倒像全不在乎的模样,面上似笑非笑,倒像是怪他们承受能力不好。
  小太监再念过几个名字,他就偏过头,以衣袖掩着,打了个哈欠。
  换了只手撑着脑袋,这回嫌下边的人烦了,不再看他们,只是盯着水磨石的地发呆。
  好一副见惯了他人生死的暴君模样。
  待那小太监也哑着嗓子念完了名字,暴君坐直了身子,倾身靠近,以食指指节叩了叩桌案,冷声道:“聒噪。”
  仿佛是觉着这话太重了,李砚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诸君当以国本为重。”
  当即便有人道:“世家即国本之一。”
  “放屁。”当即有人怒斥,“世家大族以国本自居,是何居心?”
  得,又吵起来了。
  李砚只做出不耐烦的模样,揉了揉眉心,一抬手就掀翻了桌子。
  桌上折子茶盏落了满地,那茶盏里才添过热水,就摔在徐歇脚下。茶水在地上晕开,水纹织成一张密网。
  而徐歇拄着拐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从刚才开始就不动了,一句话也不说,睡着了似的。
  他是在下决心。
  这一个月里,李砚在朝上下徐歇的面子下了好几回,针对他的意思毫不掩饰。
  今日这一遭,不光是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是给在座世家大族的一个巴掌。
  世家大族的嫡出子弟都被斩了,更何况是你徐家的?
  步步紧逼,他该反了。
  他反了,才好治他的罪,这罪名的面儿才够广,够李砚把所有鱼儿都捞起来。
  而这三日来,众朝臣在底下争来吵去,李砚只是撑着头,倦倦地看他们吵,几时摔过东西?
  这一番掀桌子,将所有人都唬得噤了声,定定地站在原地。
  李砚再添了把火:“几位世家,天下仅有这么一个忠义侯。”
  众人很快回过味来。李砚的言外之意是,不是所有人都似忠义侯,被废了爵位,还能在他身边好好的待着。别再吵了,再吵就废爵位砍脑袋了。
  谁还能比得过忠义侯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纠缠下去,徒然惹得皇帝厌烦,还不如回去合计合计,看下一步怎么办。
  众臣很识趣地跪了安。这时候徐歇才似回神,一手扶着拐杖,躬身行礼。
  不等众人起身,李砚就从殿后离开了。
  *
  在朝臣面前耍够了威风,要回养居殿去找人卖乖讨巧。
  这些日子里,除却初一十五的大朝会,陈恨都陪着他在城外吴端管的军营里住着。
  李砚回去时,陈恨正同一群太监宫女儿在后殿廊前坐着。三月修禊,民间编兰草祈福,他们也编着玩儿,宫人们编长安的花样,陈恨编江南的。
  从前在皇八子的明承殿,陈恨就这么闹着玩儿,现下在皇爷的养居殿,他还是这么玩儿。
  亏得陈恨手上动作不停,给他们每人绾了条手带子,还能给他们讲笑话听。
  而李砚却只能在堂上听朝臣吵架,那些人说话又尖利又刻薄,仔细想想,太监宫女儿都比他这个皇爷强。
  檐上挂着一盏小灯笼,风吹过,灯火一晃,李砚也就借着这一晃的刹那,自身后靠近他。
  坐在陈恨对面的宫人们早也看见了金线绣的衣摆,只装作看不见罢了,也不敢提醒陈恨,有的大着胆子朝陈恨挤挤眼睛,陈恨没看见,倒是被李砚看见了。
  陈恨晃着双脚,坐在廊前栏杆上,李砚挤在他与廊柱之间坐下,吓了他一跳,险些就教他顺着栏杆滑下去了。
  李砚伸手箍住他的腰,才让他重新在栏杆上坐稳了。
  旁的人看不见,或装作看不见。
  趁着这一个机会,李砚就自自然然地搂住了他的腰。
  陈恨原就腰身细瘦,这一阵子在营中又每日都练骑射。陈恨不觉其他,仍是同其他人讲笑话。李砚轻轻掐了他一把,没肉。
  想起陈恨前几日一个不注意,扭了腰上的一根筋,要李砚帮他揉。他趴在榻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哼唧唧的。后来迷迷糊糊的将睡过去,还嫌李砚的手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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