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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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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恨笑了笑,捏着竹筷子不放:“诶?听够了没有?再来一首好不好?”
  他们都不好意思说话,于是陈恨又道:“那就再来一首。”
  于是陈恨再给他们唱了一首“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这曲子还没完,一群少年就全都红了脸,扶额轻咳,让他别唱了。
  “听够了?”陈恨将竹筷子一丢,伸手去弄陈温的衣领,将他略红的脸挡住,“听够了就别为难我兄长了,下回若是还想听便喊我。”
  他弯眸一笑,潇潇洒洒地朝在座人等抛了个眼神儿:“江南四百四十曲我都会唱,随叫随到。”
  这时不经意间对上徐醒的眼神,徐醒大概是骂他——龌龊下流。
  见他素面微红,陈恨便有意无意地看他,理直气壮地对众人道:“这诗名作《咏内人昼眠》,人家夸夸自己娘子好看怎么了?你们一群人,年纪不大,心里装着的事情都乱七八糟的。”
  他不知道,其实他唱曲子的时候,眉梢眼角,俱是隐隐约约的一段风流气。
  最后一回是老皇帝还在时候的某一年三月春猎。
  李砚的皇长兄带着李砚漫山遍野地追兔子去了,陈恨一不留神就跟丢了,他在山林子里四处乱走,一直到很晚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
  陈恨兜兜转转,才在前边见到露出的一角屋檐。
  他没头没脑地闯进去,提着湿透了的衣摆跳过陈旧的门槛。
  废弃的道观里早有人了,还生起了火。那人守在火堆边,不紧不慢地正烤火。
  陈恨往后退了半步,才要道歉,那人便站起来朝他打揖:“陈公子。”
  声音是有些熟悉的,陈恨用湿透了的袖子抹了抹眼睛,才看清是徐醒。
  他还礼,心想自己与徐醒从来都不怎么对付,便摆着手退到角落里去:“我就是过来避避雨,徐公子不用理我。”
  陈恨用散落在四处的稻草给自己铺了个窝,他抱着腿坐在角落,寒意顺着湿了的衣摆往上爬,他睡着了,还顺带着做了个梦。
  他做梦梦见李砚因为找不着他,又生气了,一脸阴沉地站在他面前。
  他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被徐醒拖到了火堆边。陈恨随手松了松衣裳,一转眼看见徐醒好像又用眼神骂他——没规矩。
  于是陈恨将衣裳重新整好,双手置在膝上,同徐醒一起正襟危坐着。
  这回陈恨不敢跟他讲笑话了,就搜肠刮肚地想了很多的经学礼义来跟他讲。
  有点进步,徐醒理他了,他说:“嗯。”
  雨越下越大,天半黑时,李砚冒着大雨找到了他。
  李砚上下看了他两眼,不由分说,将他的外衫扒下来,拧出了一滩水。李砚将他的衣裳丢开,把自己的外衫脱给他,冷声道:“傻子,衣服湿了不懂得脱下来吗?”
  “臣是个守规矩的人。”陈恨看向徐醒,开他的玩笑,“与徐公子一样守规矩。”
  李砚亦是凝眸看他:“徐表兄,一同回吧。”
  徐醒他爹徐歇娶的是老皇帝的姊姊,因此论辈分,李砚唤他一声表兄。
  只是这句表兄,却被李砚喊出几分咬牙切齿、少年结仇的味道来。
  只正经打过三次交道。陈恨有时候觉得他们的交情还不错,有时候又觉得他们根本没什么交情。
  *
  陈恨不知道明日要怎么把东西给徐醒送去。
  就这么一点儿交情,要给他送诗集,像莫名的献殷勤。
  在养居殿将睡未睡之时,陈恨忽然听见有人问他:“离亭,明天不去徐府好不好?”
  一声“好”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使劲挣扎了两下,醒了。
  陈恨睁眼,佯怒道:“皇爷你还敢算计我?”
  “没有。”李砚被他当场抓包,也不慌张,只道,“徐府的水太深,朕看不透徐枕眠究竟想做什么,你别去找他。”
  “奴就是去送个书,奴答应了苏元均的。”
  “朕管着苏元均,朕现在说你不用去了。”
  陈恨失笑:“哪有这样的?”
  “徐歇多疑,他明白,朕迟早会把他做过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地查出来。那时候李檀在位置上,他还放心些,李檀不会办他。可是这时候换了朕,他不会安分。”
  李砚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他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前几日在三清观,朕与你说,年前有人查你,大抵就是徐府的人。”
  他伸手,指尖弄陈恨鬓角的散发:“朕与你亲近,他们便要从你下手。”
  “前朝风起云涌,各地侯王都不安生,你赋闲许久,不懂得情势严峻。朕把你弄出来,原本就是不要你掺和朝中的事情。”
  “朕好容易把你从混水里抱出来,你现在却非要自己往徐府里闯?”
  “你不要去找徐枕眠,你不要管他们了,好不好?”李砚将他的脑袋按进怀里,温声道,“你多管管我。”
  “皇爷……”陈恨一说话,一喘气,李砚衣襟上熏的龙涎香就扑了他满面。
  他勉强回神,推开李砚:“撒娇这招现在没用了。”
  不是的。他在心里偷偷说,其实还是很有用的,小兔崽子还是很厉害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死穴上。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陈恨点点头,“且不说奴答应了苏元均,就是替皇爷去看看徐府的情况,也是要去的。再说,徐枕眠这个人……奴总觉得有些事情奴得知道。”
  “朕不用你打探徐府的状况。”
  “好好好,不用不用。”
  “你别胡乱想些别的事情。”李砚正色道,“不许擅自动作,更不许把自己搞成一年前那副模样,你就是从来都不听话。”
  陈恨举手发誓:“奴听话,一定听话。”
  “朕明日与你一同去。”
  “又不是别的什么日子,皇爷亲自去送一本诗集,说不过去,容易叫徐府的人怀疑。”陈恨笑了笑,“他们要动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府上就动手。况且奴就是去送一本集子,很快就回来,不会出事的。”
  “很快是多快?”
  忽然这么正经地问他,他一时之间也答不上来,只道:“呃……大约两个时辰?”
  李砚反问:“两个时辰?”
  “皇爷以为?”
  李砚斩钉截铁道:“两盏茶。”
  陈恨无奈:“皇爷,奴不是神仙,不能飞去徐府。”
  于是李砚把留给他的时间很慷慨地加到了——三盏茶。
  陈恨捶床抗议:“皇爷,奴又不是从狱里出去放风的。”
  “你定个时辰,到了时辰你不回来,朕去徐府寻你。”
  “这还差不多。”
  其实还差得很多,在这个问题上,他同李砚永远也扯不清楚。
  一直纠缠到了三更天,陈恨打了个哈欠,翻身朝里:“快睡吧,怎么会讲这种事情讲了这么久?”
  李砚不放他:“离亭,你说与朕清楚,你同徐枕眠究竟有什么旧可叙?”
  “没有没有,奴与徐枕眠没有交情。”
  天地良心,他就是一时失神,随口说了一句他同徐枕眠得叙叙话。这话一出,李砚脑子里的一根弦儿就被拨断了。
  炸了毛的老虎伸出爪子,把自己带回来的小猫按得喵喵叫,非要问清楚那只白狐狸是怎么回事。
  老虎按着小猫,不依不饶:“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皇爷你发什么疯?”小猫伸出爪子推他,“奴困了,睡了。”
  “那你方才说……”
  “没有!奴什么也没说!”小猫喵的一声哀嚎,“奴同皇爷交情最好,行了吗?”
  “嗯。”
  还以为终于可以睡觉了的陈恨眼睛一闭,只听李砚又道:“你把方才那话再说三遍。”
  “没有,奴什么也没说……”
  “下一句。”
  “奴同皇爷交情最好,奴同皇爷交情最好,奴……”陈恨睁眼看他,见他一脸餍足的笑,忽然之间,那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继续说。”
  陈恨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同皇爷、感情最好。”
  老虎收起锋利的爪子,只用肉乎乎的爪子揉了一把猫猫的脸:“快睡罢,不是说困了?”
  猫猫翻身,用尾巴甩他一脸:“还不是皇爷非不让奴睡?”
  “是你非说你与徐枕眠关系好。”
  “奴没说,这是皇爷自己想出来的。”
  默了半晌,也不知道陈恨睡着了没有,李砚轻声道:“你别总跟他一起。朕怕你有一日把朕放下,就同他走了。”
  “皇爷怎么这么想?”
  猫猫将整只猫都打包打包塞他怀里:“不会。”


第53章 风起(5)
  初五清晨; 天还未明,陈恨是被系统任务的提示音吵醒的。
  系统提醒您有新任务。
  陈恨抓了两把头发,缓了会儿神; 转眼间窗外天色还早,枕边的李砚也睡得正好。
  天气冷,陈恨不愿意掀开被子,跑到外边去看任务面板。他想了想,将被子扯过了头顶——他缩在被子里看任务面板。
  这次的任务没有具体描述,只有一个数值:0/100。
  根据前三次的任务,陈恨觉着这个任务与李砚有关系,但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
  陈恨一面思索,一面随手摸了两下李砚的腰。几秒之后; 面板上的数值动了,0。2333/100。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亲密值呀。
  虽然摸一下的数值不多,但是再细的蚊子腿也是肉呀。
  如果——陈恨灵光一现——不隔着衣裳摸,是不是涨的数值更多一些?
  于是陈恨朝李砚伸出了罪恶的猫爪子。
  罪恶的猫爪子才碰到李砚的衣角就停住了,他怂。
  他怕把李砚给弄醒了; 到时候不好解释。
  陈恨便伸出一根手指戳他。才说过李砚像龙; 有龙鳞与龙爪,更有软软的肚子; 其实那一点也不软,硬得很。
  在被子里闷久了,陈恨有些喘不过气。他再看了一眼; 留给他的任务时间有三天,足够了,不急在这一时。
  收好了任务面板,陈恨猫一样地钻出被子,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李砚喊他:“离亭,起来了,你不是怕高公公误会么?”
  陈恨从床上猛地坐起,垂着头缓神,捋了一把耳边垂发。
  “还困吗?原本不该喊你的。”李砚帮他揉了揉脑袋,“你再睡会儿,朕去外边长榻上睡,就说昨晚也是这么睡的,他们不敢嚼舌根子。”
  “奴哪里有胆子把皇爷赶到外边长榻上去睡?”陈恨朝他甩衣袖,“快起来了,再不起来皇爷就耽搁早朝了。”
  “朕让他们把暖阁的火烧起来,你回去继续睡?”
  陈恨打了个哈欠,就要下床:“不睡了,奴收拾收拾,伺候皇爷换衣裳吧。”
  再困陈恨也不再睡,他得借这机会做任务。
  摸两下才涨这么点儿数值,把手摸秃噜了,也不见得能完成任务。
  口中衔着发带,他在铜镜前绑头发,正苦恼着要怎么做任务,没有察觉李砚站到了他身后。
  李砚把着他的手,将他的头发全部拢起来:“束高了好看。”
  “诶!”陈恨一惊,回头看他,口中衔着的带子,随他喊了一声,也就落下去了。
  李砚伸手接住他的发带,怕弄疼他,便轻轻缓缓地给他绑,又怕他抗拒,就稍加快了速度。
  陈恨捋了两下头发:“掖幽庭没一个人这么弄的。”
  ——幼儿园没一个小朋友这么绑头发!
  “但是这样好看。”
  ——但是有人喜欢。
  “像你还没束冠那一阵儿。那一阵儿你活得最自在、最舒坦,整日里看看云、唱唱曲儿,活像是个风流公子。”李砚笑了笑,俯身靠近,双手按在置铜镜的桌上,将陈恨困在中间。
  李砚低声问他:“朕还要你单做个自在人物,你要不要?”
  陈恨半真半假地答道:“奴都二十来岁了,老了,再风流就闪了腰啦。”
  “你……”李砚正色道,“今日去徐府,送了书就回来,不许多待。”
  陈恨满口答应:“诶,好,奴一放下书就回来,绝对不掺和别的事情。”
  *
  徐府的徐枕眠徐御史,元月十六旧疾病发。这也就是陈恨不能在他上朝路上拦他,把诗集交给他的原因。
  徐醒在府里修养,已半个来月没出门了。
  下午出了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陈恨骑在马上,缓步行过长街。长街两边堆着积雪,引得陈恨忍不住下了地,跑过去踩两脚。
  牵着马,一路踩着墙角堆着的积雪,也就到了徐府门前。
  讲明来意后,门房转身进去通报,只把他留在门前。
  又一会儿,该是徐醒身边的小厮出来了,他说:“陈公子,对不住,我们家大人病了,不方便见客,您请回吧。”
  陈恨将收在怀里的诗集拿给他:“朋友得了一本小集子,听说徐大人喜欢,就给他抄了一本。请你帮我把这个送进去,再问问他见不见我。”
  诗集收在怀里,纸上还有温度。翻开书册,墨迹还是新的,字体也是新的,是哪家书局的刻本里都没有的,方正可爱。
  纸是新裁的,线是新缝的,都是用了一片心的。
  陈恨倒没想这么多,他只以为徐醒喜欢岭南酒疯子的诗,这回一下就给他弄了一册他全没见过的诗,徐醒肯定高兴。徐醒一高兴,肯定就会见他。
  不料那小厮仍道:“大人说多谢公子好意,那书他收下了,不过他实在是下不了床,又恐过了病气儿给公子,还是请公子回罢。”
  “那我进去探探病?他不用起来,我就站在门外行么?”
  “小的说了不算,要大人说了才算。”
  陈恨忙道:“那劳你再去问一问。”
  “这都第三回 了,公子一回一回地问,大人一回一回地回,也实在是……”自觉多言,那小厮忙转身,小跑着就要回去传话。
  “诶!”陈恨朝他挥了挥手,“你就跟你们家大人说,他不放我进去我就不走了!”
  这一回,陈恨才被放进去。
  房内两个火盆烧着,正暖和。徐醒半倚在榻上,半边身子陷入锦被中。头发披散着,于枕上铺陈开来。
  面色仍是苍白,近来又清减了几分。颧骨稍突,因烤着火,才染上一抹不大自然的红颜色。
  他闭着双眼,只在陈恨推门进来,轻声唤他一声徐大人的时候,眼睫才颤了颤。
  “陈……”
  陈恨封侯那一阵儿,徐醒喊过他侯爷,其余时候,他从来都只喊他陈公子。
  而陈公子亦是从爽朗的少年,长成一个柳条儿似的男子,看上去好像随风游走,又好像存有那么一点儿的傲气。
  陈恨今日将头发束高了,像极了数年前在他徐府的湖上亭中,敲着瓷碟唱曲儿的那个意气少年。
  徐醒出神的那一会儿,那少年便撩起袍子,在榻前落了座。客气似的,伸手帮他拍了拍被子。
  可徐醒总觉着,他下一刻就会架着脚,打着拍子,给他唱江南的曲儿。
  浓词艳曲也无妨。
  他面皮厚了,听得起了。
  见徐醒晃神,陈恨只以为他是病得厉害了,便再喊了他一声。
  徐醒这才咳着招呼了他一声。
  陈恨抬手帮他拍背:“半个来月前见徐大人,还是好好儿的。我还给徐大人的手炉添过碳,怎么?是那日添的碳不够,竟害得徐大人受寒了么?”
  “不是……”徐醒止了咳,喘着气,只把头偏了偏,半边脸都埋在软枕里,“是冬春时候的老毛病了,与你无干。”
  陈恨于他,实在是没什么话儿可说,怕惹他生气,更怕惹他咳嗽。
  陈恨的目光悄悄地在他周身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置在床头的那本诗集上,是他送来的那一本。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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