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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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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石也真是的。”陈恨坐起来,胡乱抓了两下头发,“都回去吧,我就是睡迷糊了。”
  “侯爷,老夫看你是真病了; 病得恐怕还不轻。”
  “我没事; 就是……”陈恨下床,在榻边架上铜盆边站定; 弯腰掬起一捧冷水,冷水扑在面上。他想了想,轻声道; “章太医,你们药房里有一味药,叫做独活,是不是?”
  “是。”
  “那独活,是治什么的?”
  章老太医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治什么都成,唯独治不了你。”
  “治不了我。”陈恨随手用袖子擦脸,喃喃念道,“治不了我……”
  送走了宫里派来的一群人,陈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事情。
  任务期限是永嘉二年的正月初一。
  要自立为皇很容易,系统没要他昭告天下。他只随便写一个诏书,盖上印玺,再找个机会悄悄放到礼部去。
  谁也不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个皇。
  就是囚禁李砚要难办一些。
  他与李砚走得近,这位帝王心细,一旦察觉什么,这事儿就完了。
  须得有万全之策。
  可是最难过的,还是他心里那道坎儿呀。
  造反啊造反,陈恨揪了一把头发。
  这系统这么些年来,不遗余力地把他往贤臣的道路上推,等他掏了真心,真想为李砚做个贤臣时,却又出了这样的任务。
  陈恨下床,踢踏着鞋子出了门。
  匪石在门外守着,一见他出来,忙抱拳道:“侯爷。”
  “嗯。你以后……”陈恨应了一声,很艰难地开口道,“别没事儿就往宫里跑。”
  “侯爷?”
  “皇爷到底是皇爷,你整日为了我那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去烦他,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恼了。”陈恨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今晨我不过是迟起了些,你就火急火燎的,还惊动了半个宫的人,以后不许这样了。”
  不等匪石说话,他正了正衣襟,迈开步子便走了:“我随处走走,你也不用守着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陈恨不太寻常,匪石又要进宫,才走出一步,想起陈恨叫他别再随便进宫去了,便停了脚步。
  陈恨抱着膝盖,在忠义侯府的屋顶上待了一整天。
  月光柔柔的,泻在侯府后院的竹树上,浓淡深浅的扎眼。
  陈恨叹了口气,爬下屋顶时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去。
  怀着一点侥幸的心思,陈恨再空耗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里,长安城都说他被那封折子给吓着了,说他看了折子的第二日就跑去跳楼,以证心志。还说他把自己关在府里一个月,那便是君臣离心了。
  他们都说,《忠义侯小传》要大改特改了。
  期间李砚派人来问他,他回说:“臣才被御史参了一本,往后要懂得避嫌。再加上入了夏,热得很,臣懒得动弹,就不进宫了。”
  而李砚则全听不见前半句话,他仿佛只听见了后面那句话。白瓷的凉枕、玉骨的折扇,宫里司礼的宫人,每日要在宫中与侯府之间来回好几趟。
  长安城内再没人敢说君臣离心的话。
  佞幸,陈恨要避嫌,李砚偏要幸他。
  倘是平日里,陈恨就要笑话他孩子气。而这时,他却只能把那些东西全都锁起来,准备找个机会完完全全的都送回去。
  坚持等了一个月,系统任务也没有改变,陈恨便不情不愿地开始准备任务。
  某日夜深时,他喊匪石过来:“你去喊张大爷,侯府里开个会。”
  匪石与张大爷过来时,陈恨正抱着陈猫猫盘腿坐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猫玩儿。
  烛影晃了一下,陈恨抬眼看向他们:“来了,坐。”
  他二人在陈恨面前的灯笼凳上落座,见陈恨面色不大对,也都正经了神色等着他开口。
  陈恨垂眸,顺了顺陈猫猫的毛儿,开口道:“忠义侯府也好久没有一起说话了,我……有一件事。”
  他顿了顿:“我要办一件事,这件事情,一旦事发,是要掉脑袋的,你们与我走得近,难保不会牵连你们。所以……我这儿的东西你们随便拿,拿了就走。不过走之前,还要麻烦匪石帮我去一趟江南封地,把封地庄子里的人给遣散了。”
  “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办,万一出了差错,我一个人担。”
  匪石才要说话,只听张大爷幽幽道:“侯爷差遣我们救下陈公子与李公子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回……不一样。”陈恨将陈猫猫往边上一放,“从前我仗着与皇爷有些旧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一些小动作,皇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我了。但是这回不一样,这回要办的事儿,皇爷若知道了,就全完了。”
  烛光一跳,将陈恨的面容照得晦暗不明:“你们走吧,这么多年相识一场,多谢了。”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这条道,只能我一个人走到黑,没人陪我。”
  “侯爷。”匪石下跪叩首,“我不走,侯爷做什么,匪石也做什么。”
  陈恨笑了笑:“我又不是下了套来逼你表忠心。你放心,我手底下就这么些人,哪一个你不认识?你安心走,我不拦你,我也拦不住你。”
  匪石信誓旦旦道:“匪石不走。”
  陈恨耐着性子与他解释:“这回不一样,这回要做的事情是真的凶险,你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愿意跟着我的。”
  匪石仍道:“我不走。”
  纠缠到后边,陈恨气得拍了桌案,将榻上的陈猫猫都吓跑了,他怒道:“我这个狗屁侯爷要造反了!我是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你也跟着我造反?”
  一听这话,匪石猛地抬头看他,惊道:“侯爷,你……”
  “是。”陈恨亦是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不凄凉地笑了笑,“我要办的就是这件事。”
  “侯爷为何……”
  “别问我,我说不出,我没法说,反正我得办这件事。”陈恨抹了把脸,夏日夜里,他的额上全是冷汗,“要走快走,别给我把这事儿捅出去就行。”
  “侯爷,你记不记得你与皇爷在岭南的时候,我们在府里也这么坐着说话?侯爷,你是不是疯了?你和皇爷一路走来,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皇爷,你怎么会……”
  陈恨双目通红,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将眼中酸涩的感觉忍了回去,厉声问道:“我怎么会?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会?我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到头来,却要我自己狠下心来、挥剑断念?
  陈恨扶额,靠在案边,喃喃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张大爷忙上前扶他,转头对匪石道:“匪石你别争了,侯爷怕是真疯了。”
  陈恨被他们按在榻上,盖着一床被子,平躺着,只盯着房顶发呆。两行清泪被烛光照着,却只是倏地一闪。
  张大爷喂他喝了半杯热水,陈恨稍缓了神,仍道:“我没疯,该办的事情我还要办。”
  匪石想了半晌,又在榻前跪下了:“侯爷要办什么,匪石照办就是。”
  张大爷用帕子擦了擦他的脸,温声道:“我也听侯爷的,这么些年,侯爷的这么多事儿,哪件不是我办的?”
  陈恨道:“可那是掉脑袋的。”
  张大爷哄他:“被发现了才要掉脑袋。这么多年,侯爷办的事儿,没有一件是不成的。”
  一听这话,陈恨又发起疯来了。
  “好,好啊。”陈恨将脑袋磕在榻上,撞了好几下,“谁都守得住忠义,偏偏是我,我守不住。”
  张大爷忙托住他的脑袋:“侯爷真要反,指定有自己的原由,旁人都说不准,我信侯爷。”
  匪石适时道:“我也信侯爷。”
  缓了缓神,陈恨道:“我不是非逼你们与我合谋,你们晚上悄悄地走,我也不追究。都回去仔细想想再说吧。”
  他挣扎着起身,下了榻,叹道:“走吧,我送送你们。”
  张大爷抱着陈猫猫走了,匪石站在阶下,陈恨站在檐下阶上。
  夜深露重,陈恨拢着衣裳,忽然开口喊他:“匪石。”
  匪石亦是回头看他:“侯爷。”
  “你说我不记得我们在岭南的时候,你说的是哪一回?”
  “我是说……我们在岭南的府里,也像今晚一样坐在一起的那一回。”匪石停了停,“那时候皇爷与侯爷盘腿坐在长榻上,我与匪鉴在长凳上。侯爷给我们翻账本,要我和匪鉴少吃点东西省点钱。侯爷还开玩笑说,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和匪鉴可以去卖艺挣银子,皇爷说他也可以,侯爷说不行,侯爷又玩笑说……”
  “我说什么?”
  匪石忽然低头抱拳:“我失态了。”
  “无碍,你继续说。”
  “侯爷又笑着说,皇爷是他的宝。”
  陈恨低低地笑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你说我不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
  “侯爷,你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匪石去帮你办。”
  “我……”陈恨垂了垂眸,将什么心思都藏起来,“你说,我在皇爷眼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从来不计较。要是这件事之后,我跪着向皇爷请罪,他会不会还不计较?”
  匪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句话,只是站着没动。
  默了半晌,陈恨自顾自地道:“那怎么会?他是君王,就算我不是贤臣,他也不是昏君。他怎么会?”
  陈恨幽幽叹了口气,回房时,陈猫猫却在榻上卧着,该是张大爷又折了回来,把猫留给他了。
  他上前,将猫抱在怀里:“还是你好。”


第42章 佞幸(3)
  匪石将造反的所有事情包揽过去; 陈恨只好窝在侯府里,整日的放空。
  忠义侯府的二层小楼完全建好时,已是落了初雪的季节了。
  小楼建好时; 陈恨也就有事情可做了。
  李砚的喜好,他全知道。好像要养一只金丝雀儿,陈恨细心体贴地布置那小楼。
  可他心里清楚,李砚不该是金丝雀儿。
  小楼二层,陈恨将新淘来的古籍整整齐齐地排到架子上,心想着李砚看书快,也不知道这些够他看多久。
  一转头,又看见对面墙上空荡荡的,心道什么时候去买幅画儿来挂着。
  这时匪石在外边敲门; 语气匆忙:“侯爷,宫里派了匪鉴来府里。”
  陈恨一惊,一拂袖便推门出去,匪石又道:“已经过了花厅了。”
  陈恨心道不妙,下了楼就往外跑,走时还不忘让匪石锁好门。
  他就在小楼外的不远处遇见了匪鉴; 匪鉴不觉有它; 朝陈恨一抱拳:“侯爷,皇爷要您进宫一趟。”
  下意识就以为是李砚知道他暗地里的动作了; 陈恨身形一晃,定了定心神,道:“皇爷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侯爷有许久没去了; 皇爷说挺想的。”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陈恨松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
  宫里还专派了马车来接他,大约李砚是真的挺想他的。
  陈恨揣着不暖的手炉,端坐在马车里。
  他怕见李砚,怕李砚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事儿,更怕李砚知道了这件事儿要伤心。
  他有一个多月没去见李砚了。
  上回去见他,还是把夏日里李砚赏给他的东西退回去。
  他那时对李砚说,他不喜欢被人喊做佞臣,所以之后都不怎么会来养居殿了。李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应了。
  陈恨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车轮辚辚声。
  下了马车,再走过一条宫道,那前边便是养居殿。
  他从前总嫌这宫道长,现在倒是嫌它短了。
  养居殿殿门紧闭,他只对匪鉴道:“皇爷大约又不想见我了,我还是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
  匪鉴还没说话,高公公却从里边推门出来了,急道:“诶,侯爷、侯爷,你走什么?”
  陈恨好奇怪地说:“皇爷不是不见我了吗?”
  “皇爷就是……”高公公停了停,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将他带进殿中去,“侯爷快进来吧。”
  高公公领着他进去时,李砚正站在桌案前,左手撑在案上,右手提笔沾墨,也不知道在纸上落了什么字,写得正认真。
  陈恨只看了一眼,就转头去看高公公:“皇爷大抵是不想见我的,我还是先……”
  高公公却只把他往前一推:“侯爷研墨去吧。”
  陈恨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朝李砚打揖,他等了有一会儿,李砚也没反应。
  他上前,将袖中冷透了的手炉随手置在案上,拿起墨锭安静磨墨。
  陈恨不敢看他,不敢说话,更不敢想造反的事情,只敢想要往那墙上挂什么画儿好。
  李砚唤他:“离亭。”
  陈恨正走神,想着画儿,什么也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研墨。
  李砚凝眸看他,加重了语气再唤他:“离亭。”
  这回陈恨听见了,慌忙抬头,应了一声:“诶?”
  “朕才晾了你一会儿,你就生气了?”
  陈恨忙道:“臣不敢。”
  “你可有一个多月都把朕放在一边了。”
  他好客套地回说:“皇爷政务繁忙,臣不敢打搅。”
  李砚不经意间瞥见陈恨随手置在案上的手炉,随手就试了试。他皱眉道:“冷的。”
  陈恨解释道:“来的时候赶得急了,到半路就冷了。”
  李砚稍冷了语气:“匪鉴催你了?”
  “没有,是臣自个儿没在意。”
  李砚揽住他的手,只是才一抓住,陈恨就迅速挣开,将双手背到身后去了。
  “离亭,你怎么了?”
  李砚忽然走近了看他,而陈恨简直怕他怕得要死。他觉着自己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写着“我要造反、我很心虚、皇爷抓我”。
  他怕李砚看出来,更怕李砚难受。
  李砚盯着他看了半晌,李砚越看他,他就越不自在,连目光也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离亭。”
  “臣、臣在。”
  李砚的双手圈着陈恨的腰,绕到他的身后,将他的双手抓到了身前。
  “手这么冷。”
  “臣从来很怕冷。”
  李砚拢着陈恨的手,低头为他呵手,捂在手心搓了搓。却惹得陈恨更怕他了,除了被李砚抓着的手退不得,他整个人都往后靠。
  陈恨僵着身子,伸直了手,由他握着。
  李砚温声道:“你别听朝中那些人胡说,没人说你是佞臣,你不用避着。日后你若不在《忠臣传》上,你只管来找朕理论。”
  “臣不敢。”他哪里还敢想着要在《忠臣传》上待着?
  “你……”李砚叹气,转了话头,“你那侯府还是只有匪石和张爷两个人伺候着?”
  “是。”陈恨微微颔首,“臣不大习惯有别人。”
  “匪石是个粗人,张爷又老了……”
  陈恨猛地往回一收手,又将手背在身后,踉跄着退了两步,忙作揖道:“他二人伺候得很好。”
  “朕又不是让你把他二人给扔了,你急什么?”
  陈恨疑惑,不知他这时提起他们做什么,不自觉便稍抬眼眸看他。
  李砚又道:“章太医说你身上那些伤不容易好全,你又向来怕冷。从前的冬日,你都是与朕一起过的,今年也如往年一般。养居殿西边的暖阁已经收拾出来了,宫里伺候的人总比匪石他们好些。你今日进宫就别回去了,在养居殿过个冬,等开春你再搬回侯府。”
  见陈恨不语,李砚只道是他还惦记着旁人说他佞臣的事儿,便道:“朕不是说了,你别管他们胡说,你就住在养居殿,爱做什么都行,他们不敢说你。”
  “臣……”陈恨于各种复杂的心绪抽身而出,狠狠心,朝李砚下跪叩首,“臣不敢。”
  李砚俯身,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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