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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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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眸,目光落在殿中众人身上,悠悠道:“忠义侯左不过是个名头,皇爷与他都不在乎。谁知道,旁人一个一个的,竟都这么认真。”
  众人一惊,将头垂得更低,直道不敢。
  陈恨出去时,李砚果真沉着脸色,抱着手在廊下等着他。
  陈恨凑到他身边去,半讨好地喊了他一声:“皇爷。”
  李砚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急什么?直往里冲,连你的衣袖也摸不着。”
  陈恨挠头,嘟囔道:“奴也不知道皇爷请了公主过来。”陈恨又道:“此处人多眼杂,皇爷还是回后边院子去吧。”
  李砚抱着手,顺着檐下长廊往道观后边走:“知道人多,你还一口一个皇爷。”
  陈恨一愣,无奈道:“行。爷,你是爷。”
  三清观中道士特意在偏僻处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李砚休息,陈恨打开房中窗扇,朝外望了望,随口道:“这雪越下越大了,再落下去,恐怕下午是走不了了。”
  李砚却道:“三清观后边有一株梅花树,你看过没有?”
  “奴没看过。”
  那株梅花树是开国时的老忠义侯从江南祖地带回来的,一株种在了忠义侯府,另一株就种在了三清山。
  当时因为这事儿,御史参了老忠义侯一本,高祖皇帝将奏章一掷,朗声笑道:“风流人也。”
  遂成佳话。
  “若是回不去,朕带你去看看。”
  陈恨给他沏茶,心道他又不是自己去不了,李砚还非要带他去。
  再稍坐一会儿,长清公主就带着李释过来了。
  想是事情查清楚了,过来告诉他们一声。
  “世子爷说,要来谢谢离亭。”长清公主说着,就将半大的少年往陈恨面前推了推。
  说是道谢,李释却也讲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盯着陈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陈恨只以为他是难为情,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谢了。”
  李释仍是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问道:“你、真的是忠义侯?”
  “不……”陈恨心虚地看了眼李砚,“现在不是了。”
  “那你是陈离亭?”
  李释太执着,几乎教陈恨以为自己和他结过什么仇。
  陈恨点点头:“我是。”
  少年一时激动,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袖,语气却还是淡淡的:“我认得你。”
  “嗯?”
  “我知道你。”
  陈恨不明就里,疑惑道:“什么?”
  “我从话本子里知道你。”
  “什么!”陈恨一惊,差点跳起来,心道总不会是吴端的话本子,忙问他,“什么话本子?”
  “《忠义侯小传》。”
  “噢。”陈恨松了口气。
  《忠义侯小传》是民间说书人编的话本子,从江南陈府的二公子讲起,到长安城的忠义侯作结。除却某些夸张的情节,还是很不错的话本子。
  李释方才抓着他的衣袖,才要松开时,陈恨瞥见他手心红了一片。
  陈恨下意识把住他的手腕,去看他的手心:“怎么弄成这样?”
  长清公主上前一看,亦是惊道:“哟,还是我失职了,怎么烫成这样?”
  少年人皮薄些,李释那手心被烫得通红一片。
  他低头看了看,用了力想要收回手,道:“烛台倒了而已,没什么妨碍。”
  陈恨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扯过来:“哪有这样儿的?手若伤了,以后拿不得刀笔可怎么好?”
  “无妨碍的。”
  长清公主身边的杏枝儿拿了治烫伤的膏药来,陈恨便把着李释的手给他抹。
  陈恨还像哄小孩子似的哄他:“不疼的,涂上去是凉的,我轻轻的。”
  李释的眸色一沉:“我不怕疼。”
  “好好好,你不怕疼。”
  临走前,陈恨将膏药瓶子塞进他的袖子里:“你回去记得每天要抹。”
  “谢谢侯……”李释原想喊他侯爷,转念一想,他不是忠义侯了,便改了口,“陈离亭。”
  怎么直接就喊了名字?陈恨摸了摸鼻尖:“不用客气。”
  少年人捏着袖中的小瓷瓶,抿了抿唇,忽然轻声道:“陈离亭,我很喜欢你。”
  他这话咬字轻,陈恨没听见,倒是原本一直坐在一边的李砚黑了脸。
  陈恨道:“什么?”
  “‘心在关外定乾坤,身在局中守宫阙。’”他念的是话本子里不怎么通的诗句,也就是那么一个意思,李释定定道,“你是忠义双绝,我很喜欢你。”
  还一连讲了两遍,李砚的脸色更阴沉了。
  而陈恨突然受了少年人这么厉害的夸奖,愣了半晌,怔怔地回道:“承蒙世子厚爱。”
  李释又抿了抿唇,很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来:“我……我会长成像你一样的人。”
  “啊?好,那你好好学习,天天……”陈恨差点就顺嘴说了天天向上,又拍了拍他的肩,“多笑一些,少年人不用一直板着脸,阴恻恻的。从前有一个小孩子吧,和你差不多大,他也不爱笑……”
  陈恨随口胡诌了一个故事讲给他听,大意就是不喜欢笑的小孩子会变成大灰狼。
  其实李释倒不是阴沉,他只是不喜欢说话,他不说话时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就怪阴的,才叫别人都以为他孤僻。
  李释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又朝他作了一个深揖:“多谢侯爷。”
  偏要喊他一声侯爷才过瘾。
  送走了长清公主与李释,陈恨关上门,回身时,李砚正阴恻恻地盯着他。
  不笑的皇爷变成了大老虎。
  陈恨被他吓得靠在了门上,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唤了一声:“皇爷?”
  “你给朕过来。”
  “怎……怎么了?”
  “你过来。”
  “……诶。”
  陈恨挪着步子蹭过去,李砚冷声道:“你快点过来。”
  陈恨被他一吓,两三步就跑过去了:“诶,来了来了。”李砚却将右手伸给他,陈恨胆战心惊地捧着他的手:“皇爷怎么了?”
  “方才撑伞时扎了木刺,朕看不见,你看看。”
  就为的这个?
  陈恨松了口气,原是要他挑刺儿,不是给他挑刺儿。
  陈恨低头,抓着他的手,摸了两三回也没摸见什么木刺儿。才要开口问他,究竟是手心哪里疼,只是一抬眼就看见李砚面色阴沉,好像浑身都冒黑气,陈恨便不敢开口问他。
  再摸了几回,陈恨实在是找不见,鼓起勇气问他:“皇爷,那刺儿在哪儿?”
  李砚却道:“你方才讲的那故事,怎么从前没有对朕讲过?”
  “那故事是奴瞎编的。”
  李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是。”
  “以后别给别人讲故事。”
  “……是。”陈恨仍是问他,“刺儿在哪儿?”
  “刺儿在这里。”李砚一反手,捉住他的手,直按在胸口。
  陈恨被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还不敢有什么反应。李砚忽然憎恶起现在是冬日里,衣裳穿得厚了,陈恨的手按在他的胸前,也不知道到底能摸到什么。
  这么想着,李砚索性用另一只手松了松腰带,又稍解开了衣襟,拉着他的手。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中衣布料,叫他的手重新按在心口。
  李砚忽然开口喊他:“忠义双绝。”
  陈恨慌了,用力想要收回手:“奴、不……不敢当。”
  李砚定定道:“不单他喜欢你,朕也很喜欢你。”


第39章 三清(7)
  ——朕也很喜欢你。
  那时长清公主要他把真心完完全全地捧给陈恨看; 李砚回去想了一整日。
  今日李释又在他面前做了个范例。不过这个范例做得李砚很生气。
  李砚是趁乱装疯、鹦鹉学舌; 只将李释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看起来好像有意逗陈恨玩儿似的。
  李砚想着,最差也就得他一句承蒙厚爱,然后继续把人给囚着。把人关起来; 这是陈恨教他的。
  这时的陈恨不似那时的陈恨,总不会再指着他的真心说是烂肉了罢?
  而他李砚也不是那时的李砚,总不会再拿他毫无办法。他用长剑能挑开的衣带,自然也能用双手再系起来。
  那时在林姨娘的坟前; 他听见陈恨说,十几年的情分就这么熬着; 熬来熬去不知道熬成什么东西; 他心里难受。
  他李砚又何尝不是难过?
  人整日在自己眼前心里蹦来跳去; 可是多看一眼他要怕你,多碰一下他就要跑; 他喝醉了也不敢多动一下; 怕他醒了要骂自己心脏。
  太难了。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学陈恨; 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说了吧; 索性都说了吧。
  陈恨被他那话唬得晕头转向的,站也站不稳了; 要不是李砚还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能直接跳到屋子外边去。
  李砚道:“方才李释说喜欢你; 你尚且还能说一句承蒙厚爱。朕现在说喜欢你; 你怎么什么都说不出了?”
  陈恨往后缩了缩:“皇爷和世子爷; 那能……能是一样的吗?”
  李砚苦笑,反问他:“能是一样的吗?”
  陈恨嗫嚅道:“不……不能吧。”
  “你也知道不能。”
  陈恨随口否认道:“奴不知道。”
  “罢了,朕知道你心里有坎儿过不去……”
  陈恨抖如糠筛:“奴心里平整着呢,没坎儿。”
  “那你慌什么?”
  “奴没慌……”陈恨说这话时,最后一个字破了音,声调起伏着,忽然就掉下去了。
  李砚被他逗笑了,咳了两声,正色道:“有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今日雪下得大,恐怕是回不去了。你下午好好想想,把事情交代清楚,今晚朕审你,与你算算总账。”
  ——交代清楚,算算总账。
  陈恨心中咯噔咯噔,一连响了好几声。心中连道完了完了,他陈恨今儿算是活到头了。
  陈恨是全慌了,他满以为李砚肯定是不再顾念旧情,要动手屠反贼了。
  难怪他把自己带上三清山来,他一个人在三清山上,匪石吴端都不在,他一个人孤立无援。
  三清山又好抛尸,随便来只老虎就把他给叼走了,还不会留下证据。
  李砚又道:“你放宽心,朕不怪你。”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谁知道呢?
  陈恨凄凄惨惨地看了他一眼,放宽心,他还有心吗?他的心都被吓得跳走了。
  陈恨结结巴巴地说:“皇、皇爷……我……对不起,我没办法,我……我原本想……”
  “你整理整理,晚上再说吧,不急在这一时。”李砚道,“朕不杀你。你只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儿给朕说清楚了,再想想你怎样赎罪,朕才不杀你。”
  “奴……奴给皇爷当牛做马……”
  李砚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好好想想,晚上再说。”
  “那奴想想,皇爷放开奴先。”
  放开他之前,李砚抓着他的手拍了拍:“离亭,晚上带你去赏花儿。”
  这时候陈恨才反应过来,之前李砚说要带自己去三清观后边赏花儿是什么意思。他造反,也是用赏花儿的借口把李砚骗到忠义侯府的。
  天道轮回,因果相生。
  他陈恨一点儿也不——他好后悔啊!
  *
  大雪封了路,不敢冒险下山,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三清观中。
  而陈恨——他一个下午都在房里写东西。
  他窝在长榻的角落里,据着一张小案,落笔飞快,写得正起劲。
  李砚原坐在长榻的另一边,捧着书看,转眼见他写什么东西写得正高兴,便搁下书册,也不发出什么声响,悄悄凑过去看他,在他耳边说话。
  “离亭,你在写什么?”
  陈恨正写得认真,一听他说话,双手一张,整个人都趴在了案上,挡住上边写得满满的一叠纸张:“没写什么。”
  “嗯?”
  “奴……”陈恨趴在案上,转过头去面对着李砚,很勉强地朝他笑了笑。
  太可爱了,他爱写什么就随他写什么吧,写反诗都行,朕不管他了——李砚不动声色,伸手拨开他落在额前的长发。
  李砚自以为好温情的动作,落在陈恨眼里,就好像是李砚拿着一把长剑正威胁他。
  陈恨仍趴在案上,道:“奴正写奴的犯/罪经过呢,力求还原真实事件,一定给皇爷一个交代,保证让皇爷满意。”
  “这个……”李砚顿了顿,“你还是别写了,朕是让你想想怎么赎罪。这东西写了,落到别人手里容易惹麻烦。”
  “嗯嗯。”陈恨好乖巧地点点头,“奴马上就把这些东西给销毁,然后好好想想怎么赎罪。”
  “你……”到底在做什么?李砚看他这副模样,几乎以为他逗陈恨玩儿,没控制好分寸,把陈恨给吓傻了。
  “皇爷看书去吧,奴一个人认真反省奴犯下的过错。”
  好容易把李砚给劝走了,陈恨揉了揉脖子,重新在案前坐好了,继续开始写东西。
  其实他不是写供词,他写遗书。
  先写了一封信,总领叙述他是谁、他几岁、他是干什么的、他为什么写这封信,悄悄地塞在长榻的缝儿里。希望终有一日,某位有缘人能看到他的这封信。
  另外又写了几封给重要的朋友,吴端、苏衡、徐醒各有一封,还有两封要寄去江南,还有高公公、章老太医、匪石匪鉴等人。
  回想起从前种种,这几封信写得陈恨泪眼朦胧、直抽鼻子。
  因为赶得急,写到后边只能给每个人写一两句话。他好想问问李砚,能不能宽限他几日,让他好好地跟朋友们告个别。
  这时他想起李砚——
  陈恨转头看他,方才李砚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会子又倚在榻边看书了,看得正入神,也没发现陈恨在偷瞄他。
  陈恨心叹道,还是给他也写一封吧,旁的人都有,反倒是他没有,岂不是教他难堪?
  他另取了一张纸来,平平整整地铺在案上,用手捋了好几遍,才提笔沾墨。
  ——寄书。
  陈恨想了想,都造反了,李砚都要治他的罪了,还这么亲亲热热地喊他的字,是不是有点刻意讨好的味道?
  他想李砚大概不会喜欢这个,于是在前边添了一个李字。
  ——李寄书。
  这个看起来又有点儿凶,像猫伸着爪子喊他。都造反了,都给人家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还给两人的关系也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破坏。
  犯了这么大的错儿,还这么喊他,是不是有点嚣张了?
  陈恨再想了一会儿,把李字涂成了一个墨块。
  ——一个黑圈儿,寄书。
  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尊重他?陈恨再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自觉就唤道:“寄书。”
  陈恨才写完给吴端的书信。虽然他是个酸文人,吴端是个臭武夫,但他二人从小一起给李砚做侍读,感情还是很好的。
  而陈恨一面写信,一面想着从前过往,写两句话就提笔揉揉眼睛,把两只眼睛都揉红了。
  李砚只道是他哭了,忙道:“你怎么了?朕又没说怪你,你别……”
  陈恨不理他,转回脑袋,再取了一张纸,端端正正地落下两个字——寄书。
  方才这么喊他,李砚没有生气,知道他不会生气,陈恨才敢这么写。
  只是接下来要说什么?
  陈恨没法跟他说清楚系统的事情,也没法跟他解释自己非造反不可的事情,不论谁听见这种事情,第一反应都是——疯子。
  于是陈恨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信手拈了几句话丢上去。
  后来撑着脑袋苦恼了一阵儿,他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连梦里都是他造反的事情。
  接到造反任务之前,他还正在养居殿和李砚“你侬我侬”的呢,一接到任务,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他转头就跑了。
  半年的任务时间,他拖了又拖,拖了又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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