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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直男也怕缠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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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依旧住在青竹园,朱棣为了让沈清住的舒心,专门让人又重新布置了一个与凤阳府一模一样的青竹园,从这件事上完全可以看出朱棣对沈清的信任和宠幸。
  崔淼和薛禄二人打了招呼,便转身朝着青竹园的方向走去。
  薛禄微微皱眉,拦住刚想离开的沈清,躬身说道:“千户,崔淼脸色奇差,想来是受了伤,不如让标下代替他为千户换药。”
  沈清眼底闪过不悦,深深的看了薛禄一眼,拒绝道:“薛百户,崔淼身上的伤我最清楚,不劳你操心。”
  沈清转身离开,快步跟上崔淼。薛禄直起身,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变幻不定。
  王聪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奇怪的说道:“薛大哥,我怎么觉得方才沈千户有些不悦,是我的错觉吗?”
  薛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先回去替崔淼收拾房间,我有事要办。”
  两人刚到青竹园门口,就见一名小厮迎了过来,行礼道:“小的见过千户,见过崔总旗。”
  沈清微微颔首,看了崔淼一眼,率先走进院门,崔淼会意,紧跟其后。
  小厮回话道:“千户,王府内的王医官正在前厅等候,说是奉王爷之命,过来给千户看伤。”
  沈清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崔淼,果然见崔淼已经停下脚步。
  “千户,既然王医官来了,那标下就先退下了。”
  “跟上!”沈清转身就走,淡淡瞥了小厮一眼。
  看的小厮心惊胆战,他疑惑的看向崔淼,低低的问道:“崔总旗,小的刚刚是否做错什么?为何小的觉得大人似乎有些不悦?”
  崔淼摇摇头,虽然他也觉得沈清似乎有些不悦,但他想不出什么缘由,说道:“不用在意,我们赶紧跟上。”
  沈清虽然走在前面,但他始终留意着身后,见崔淼跟上来,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来到正厅,发现一名老者正坐在里面喝茶,见沈清进来,站起身笑着说道:“阿清回来了。听王爷说你身上有伤,赶紧过来让老夫看看。”
  沈清行礼道:“王伯伯,劳您挂念,清的伤已无大碍。”
  王医官名叫王志忠,是前朝的御医,后遭人陷害被罢官,回到老家凤阳,在朱元璋起义的时候,一直作为随军医师,跟着大军南征北战,明朝成立后,朱元璋想封他为御医院院判,可他厌倦了官场,便推辞了朱元璋,回了凤阳老家。而沈清年幼时,父母被乱军所杀,差点饿死荒野,是王志忠救了他,并带到朱元璋面前,从而被朱元璋收为义子。王志忠一辈子无儿无女,把沈清当做自己的亲子看待,对他疼爱有加,可以说沈清能有今天的地位少不了王志忠的教导,而王志忠之所以跟朱棣来北平,也是因为放不下沈清。
  “你这孩子,伤势严不严重,老夫看过之后自有判断。”
  沈清眼底闪过无奈,回头看向崔淼,说道:“你身上有伤,坐吧。常安,吩咐厨房,多熬些米粥,饭菜尽量清淡一些。”
  常安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崔淼见王志忠看向自己,连忙行礼道:“标下见过王医官。”
  王志忠笑着点点头,再次看向沈清,说道:“坐下,老夫给你看伤。”
  沈清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褪去上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裹布。王志忠动手将裹布摘下,露出了下面狰狞的伤口,从右肩到左腰,黑红色的血痂周围还有些许鲜红,显然是动作过大,伤口有崩裂的现象。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崔淼仍旧不敢直视,自己那么点伤口,都疼的不行,沈清这么大伤口要放他身上,还不得疼死。
  王志忠看着沈清的伤不禁眉头紧皱,说道:“伤口是不小,但好在没伤到筋脉,伤口恢复的也不错。不过最近还是跟王爷告假吧,伤口二次裂开处理起来会恨麻烦,还容易感染。”
  沈清点点头,王志忠从医药箱拿出伤药,为他上药后,重新包扎好。沈清将上衣穿好,说道:“王伯伯,崔淼身上的伤还要劳烦您看一下,若不是有他,或许我便死在战场上了,他的伤是为我受的。”
  崔淼连忙说道:“千户千万不要如此说,标下当时并未多想。”
  沈清眼神浮现暖意,正因如此他才特别在意。沈清看向王志忠,说道:“麻烦王伯伯了。”
  王志忠点点头,看向崔淼的眼神越发温和,笑着说道:“既如此,那老夫便给你看看。”
  因为崔淼不只外伤,还有内伤,所以在查看完伤口,王志忠又给他把了把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外伤已无大碍,但内伤还需调养些时日,切记一月之内不可劳神,尽量卧床静养。老夫再给你开几贴补药,只要你听从医嘱,一月后身体便能痊愈。”
  崔淼连忙谢道:“标下多谢王医官。”
  王志忠乐呵呵的说道:“老夫膝下无子,一直将阿清视为己出,你既救了阿清性命,便是对老夫有恩,有恩必报这是应该的。”
  王志忠给崔淼换了药,又叮嘱了几句,便起身去复命,大厅内就只剩下沈清两人。崔淼见事情告一段落,便想着告辞,却被沈清拦了下来。
  “已近晌午,吃过午饭再回吧。”
  崔淼刚想拒绝,就见沈清淡淡的看了过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那就多谢千户款待了。”
  两人坐在大厅,却未曾言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清倒是不觉得怎样,但崔淼却十分不自在,颇有些坐立不安。
  沈清见状眼底闪过笑意,问道:“可会下棋?”
  崔淼一怔,随即答道:“回千户,标下愚钝,未曾习过棋艺。”
  本尊会不会,崔淼不知道,但崔淼是真的不会,可以说一窍不通,有密集恐惧症的他,一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他就头晕。崔淼以为沈清会作罢,没想到他居然让小厮取来棋具,清清淡淡的说了句:“我教你。”


第17章 
  洪武十三年六月初一,回到北平已经十天,期间燕王朱棣召见过崔淼一次,朱棣对崔淼大加赞赏,不仅砍杀元军将领,还护卫沈清有功,朱棣是越看崔淼越满意,并擢升崔淼为百户。赏赐宝钞一百贯,布十匹,粮食若干。
  这时崔淼才得知,当初那个身着绯袍的元军骑兵,居然是个千户,还是脱火赤的先锋官,所以就算朱棣不发话,只要沐英不贪功,如实上报,朱元璋也一定论功行赏。
  崔淼自是千恩万谢,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指天立誓致死效忠,这次召见,朱棣满意的笑了,崔淼也满意的笑了。
  自从薛禄从马强那儿打听到崔淼的伤势,眉头就没舒展过,除了上厕所,他不能代劳,薛禄就没让他干过活,洗脸水,洗脚水,甚至铺床叠被,都是薛禄一手操持,弄得崔淼既无奈又感动。
  除了薛禄,最让崔淼头疼的恐怕就是沈清了,回到王府十天,沈清每天都召他去青竹园,清早去,傍晚才回,一日三餐他就没在别处吃过,虽然饭菜可口,但一想到饭后,黑乎乎的散发着怪味的中药,他顿时吃什么都不香了。其实这些崔淼都可以忍受,药再难喝,也就是苦那一会儿,最让崔淼受不了的,就是沈清不知哪来的兴致非要教他下棋,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
  这天清早起来,崔淼不待沈清叫人来请,一大早便出了门,出征前和郎平五人约好,一起去城外找姚老汉请教农事,毕竟已经错过春耕,如果再晚,今年的收成就没了。
  虽然外伤好的差不多了,但崔淼还是没敢骑马,与马强五人一起步行出了城,五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来到目的地…王庄。
  在马强的指引下,一行六人在一个小院儿前停下,一米多的土墙围着,站在墙外就能看到院里的一切。院里一棵粗壮的槐树栽在小院中央,几只母鸡在树荫下散步。
  马强转身看向崔淼,说道:“百户,这里就是姚老汉的家。”
  崔淼闻言连忙摆手,说道:“马小旗,任命文书还未下达,可不敢乱叫,还是叫我总旗吧。”
  马强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王爷已经发话,大人走马上任只是时间问题,何必这般小心”
  郎平不赞同的说道:“老马头,‘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你不懂?要想在官场长久生存,就必须小心谨慎,谨言慎行!”
  崔淼见两人又要争吵,连忙说道:“行了,郎小旗说的对。凡是小心些,总不会错。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些。”
  众人站在不足一人高的木栅栏前,马强扬声叫道:“老姚头,老姚头在家吗?”
  等了不大一会儿,半掩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面容苍老的老人出现在门口,看向院门,应道:“来了,来了,谁啊?”
  “我,马强,老姚头快开门,我们家大人找你有事。”
  姚老汉闻言连忙加快脚步,来到门前,将挡门的木棍挪开,诚惶诚恐的看着众人,躬身说道:“小民参见诸位大人。”
  崔淼连忙将姚老汉扶起,笑着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我们此来是有事请教,贸然打扰,还请老人家莫怪。”
  姚老汉连忙说道:“大人严重了,快请进,请进!”
  众人走进院子,姚老汉连忙从屋里拿了几个凳子,赧然的说道:“诸位大人见谅,小民家中清贫,没有过多凳子,只能委屈几位挤一挤,坐在这长凳之上了。”
  崔淼毫不在意的说道:“老人家不用这般客气,我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没那么多讲究。老人家您坐,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这般长寿那就是宝中宝,我们该敬着才是。”
  众人客套一番,所有人都落了座,崔淼直接说明来意,姚老汉一听他们要请教农事,不禁侃侃而谈,与之前的诚惶诚恐完全判若两人。崔淼不停的发问,姚老汉耐心解答,所有人都认真听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晌午。
  突然一阵肚子的轰鸣声响起,打断了姚老汉的话,众人不禁寻声看去,只见陈虎脸色涨红的说道:“已经过了晌午,俺饿了。”
  众人一阵哄笑,姚老汉留众人在家吃饭,崔淼婉言谢绝,说道:“老人家,虽然您说的甚为详尽,但我从未实践,也不知能记住多少,希望我耕种之时,能请老人家在旁指导。老人家放心,待耕种完,我一定好好酬谢。”
  姚老汉摆摆手,说道:“大人,酬谢就不用了,只要老汉能帮上忙,大人尽管知会一声。”
  崔淼和姚老汉商定好耕种时间,又留下一张一贯的宝钞,便带着众人回了城。为了联络感情,崔淼做东,在城中的小酒馆,要了几个酒菜,一大盆米饭,二十个饼子,精不精致另说,能管饱最好,一行六人说说笑笑倒也尽兴。
  大家酒足饭饱,各自散去,崔淼回到王府时已过申时,远远的就见一个人影站在大院门口,待走进一看竟然是沈清,崔淼不知怎的,竟莫名有些心虚。他讪讪的笑着说:“标下见过千户。”
  沈清淡淡的问道:“去哪儿了?”
  崔淼答道:“回千户,蒙王爷厚爱,赏赐给标下五十亩农田,但标下不晓农事,怕辜负王爷一片良苦用心,故寻得通晓农事之人请教,时过晌午,不想劳烦人家,这才回转。”
  “可曾吃过午饭?”
  崔淼诚实的点头,说道:“回千户,标下已用过午饭。”
  “饮酒了?”
  见沈清皱眉,崔淼连忙解释道:“标下并未饮酒,只是陈虎不小心将酒洒在标下身上,故而有些许酒味。”
  沈清沉默的看了崔淼一会儿,说道:“走吧。”
  崔淼下意识问道:“去哪儿?”
  “今日的药还未喝。”沈清垂下眼帘,转身就走。
  “千户!”崔淼叫住沈清,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千户,标下的伤已无大碍,那药可否停了?”
  见沈清没有应声,崔淼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千户,标下是不想浪费药材,那些药材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
  崔淼实在是想念现代的小药片,中药那种古怪至极的味道,他算是喝怕了。
  “不行!”沈清猛然转身看向崔淼,眼底是崔淼看不懂的情绪,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何时痊愈了,何时停。”
  看着沈清离开的背影,崔淼有些愣神,他总觉得沈清方才似乎伤心了,可为什么呢,崔淼想不明白。犹豫了一会儿,崔淼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常安看了看沈清,又看了看崔淼,有些懵懂,他不明白为何沈清那般在意崔淼,但好似明白了为何沈清会伤心。他三两步跟上崔淼,低声说道:“崔总旗,小的斗胆为千户说两句,您今日行事确实有些过了。”
  崔淼一怔,随即问道:“这如何说起?”
  常安瞅了瞅沈清的背影,小声说道:“崔总旗,您出府至少要知会一声,您可知千户从清早到现在滴米未进。就您喝的药,一直在炉子上热着,敖干了好几锅了,千户就为了您回来就能喝,可您刚才说的话,小的听了都觉得伤心。”
  崔淼顿住脚步,看着沈清笔直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愧疚,现在想来方才自己的话,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他喃喃自语道:“你这是何必呢,我那么做只是为了报答你的维护之情,你并不欠我什么啊!”
  沈清见崔淼没有跟上,停住脚步,转身看去,崔淼站在花丛中,粲然一笑,快走几步跟了上来。沈清垂下眸子,嘴角不自觉上扬,脚步似乎也轻快了几分。
  坐在饭桌上,崔淼看着面前的两碗黑乎乎的中药,他不禁有些发憷,深吸一口气,端起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待两碗药喝完,他的舌头已经木了。
  沈清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放到崔淼面前,淡淡的说道:“含着。”
  沈清小时候身体素质不好,能有今天强壮的体魄,完全是靠中药来调理,所以沈清对喝药根本无感,他下意识的觉得崔淼也应该和他一样,再加上之前崔淼也从未表现出对喝药的排斥,所以沈清根本没察觉。今天崔淼提起,他才留意到崔淼对喝药的排斥,就在刚才,他让常安到街上买了些蜜饯。
  嘴里一言难尽的味道,让崔淼没心思矫情,直接捏了一颗放进了嘴里,嚼了嚼,甜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将重要奇怪的味道冲散,吃完一颗,崔淼紧接着又拿了一颗,不知不觉间,一小碟蜜饯便已下肚。
  “可舒服些?”
  崔淼这才有些赧然的说道:“多谢千户,好多了。”
  “为何不说?”
  崔淼一愣,问道:“什么?”
  “不喜药味。”
  崔淼只觉得老脸一红,讪讪的说道:“很多人生病无药可医,标下实在无颜开口。”
  沈清认真的看着崔淼,“跟我不必如此,我们是过命的交情。”
  崔淼傻呆呆的说:“哦,好。”


第18章 
  洪武十三年六月十五日,沐英的大军走走停停,终于到达京城,朱元璋亲临城门迎接,沐英在城门处,当着众多百姓献俘,元军国公脱火赤、枢密院爱足,跪倒在朱元璋驾前,沐英带头三呼万岁,众将士、城中百姓纷纷跪到,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直让朱元璋热血沸腾,心中大悦。与此同时,西平侯的大名在大明百姓心中更加根深蒂固。
  皇帝大悦犒赏三军,西平侯被赏赐金五百两,银一千两,宝钞若干,年禄增至三千石。这只是明面上的,真正给的比这多一倍还多,唯独没有升的便是他的官职,倒不是朱元璋不信任沐英,主要是沐英接连晋升,有些过快,必须有个缓冲的时间,否则很可能会招人嫉恨,徒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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