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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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十余人，而李秋水与春娘他们只有九个，正好两人对付一个，游刃有余。

“无耻！”李秋水轻喝一声，身形不动，忽然双掌绵绵拍出，左掌右掌同时出手，出手之际，左掌忽然一扯。

“砰！”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起，掠过栏杆，重重跌落到湖水里，水花四溅，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她这一掌，看着双掌方向乃是击向正面一黑衣男人，但左掌一扯，掌力忽然转向，击向了另一个黑衣男子。

那男子正朝着秋娘挥剑，想与另一个男子一起夹攻，却不曾想飞来横祸，一道掌力无声无息撞上他背心。

这一掌的掌力雄厚，直接把他击飞，在空中已经昏了过去，落在湖水里登时没有了反应。

她使的正是绝学白虹掌，掌力可以拐弯，令人防不胜防，尤其在这样混战的情况之下。

她双掌再次一推，又击飞了一人，她面前的黑衣人见状不妙，飞身扑过来，剑光如一团雪，把她卷入其中。

李秋水精通凌波微步，并不怕他的剑，在剑尖下游走，游刃有余，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这种情形之下，李秋水仍旧双掌推出，又一道白虹掌力飞出，正撞上另外一个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也是冷不防，没想到还有别的掌力忽然跑出来，他们本是高手，但在白虹掌下，却没有什么反应之力。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倒在她的白虹掌下。

她此时才有功夫打量春娘她们，大吃了一惊，明眸瞪大，似是见到了什么怪异之事。

此时，春娘八女，个个紧抿着嘴，明眸清冷，无一丝波动，神情无悲无喜，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们的剑，每一招都精妙异常，却又狠辣凌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这样的剑法，李秋水看着就觉头疼，每一招都玄妙异常，破无可破，而她们的内力又深厚，以拙破巧却是不可能。

如此之下，她们每人皆斩落了一人，但见她们出手毫不留情，也无犹豫，与先前说话时判若两人。

她们施展的正是无量绝剑，其心法便有绝情绝欲之效，催动此心法时，心中一片冰冷，脑海清明条理，没有别的情绪。

春娘如此信心独具，便是皆于这套无量绝剑，施展此剑，无论有没有经验，心软不软，长剑只会按着理智施展，而不被情绪所左右。

而她们的实战经验也不差，方雪晴闲暇之余，便拉她们一起切磋武功，她的绝技极多，五花八门，一一施展，逼得她们施展浑身解数。

与方雪晴的绝技相比，他们这些人的武功并不算高明，她们以一敌二，犹显游刃有余，转眼功夫，已经杀了一人。

李秋水转过头看时，场中的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一半儿，只有一半儿站着，却是且打且退。

“春娘，穷寇莫追！”李秋水忙喊了一声。

春娘她们这才停下脚步，转身返回李秋水身边，转身看向四周，见到躺在地上的十几个黑衣人，忽然觉得不适。

此时，她们不运行无量绝剑心法，理智稍退，感觉再度占了上风，便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了。

李秋水看着那边，那些人站在一起，黑衣老者望着这边，目光阴沉怨毒，宛如一双毒蛇。

李秋水抿嘴轻轻一笑，这样的眼光她见得多了，丝毫不在乎，只是摇了摇头，露出惋惜神色。

黑衣老者目光一寒，似乎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李秋水抿嘴轻笑：“春娘，你们的剑法够狠，我喜欢！”

“这是公子亲传的剑法，乃是独创而成。”春娘笑着道，打量着地上躺着的众黑衣人。

李秋水轻轻点头，叹息一声：“竟能创出这般剑法，你家公子才智惊人，不得不让人感叹。”

众女抿嘴微笑，神色傲然，却强抑着不表露出喜悦来。

……

忽然，一声长啸响起，啸声响遏行云，宛如巨雷滚滚而来，扑天盖地，众人顿时生出风起云涌之感。

“是公子！”春娘惊喜叫道。

李秋水点点头：“他竟然回来了！”

萧月生每次回来，站在太湖边上时，便会发出一声这样的长啸，召唤侍女们驾船迎接。

这样的啸声，浑厚庞大的内力蕴于其中，使声音凝而不散，但偏偏不会伤人，仿佛温润的劲风拂面而来。

春娘一抿嘴，忽然撮唇发出一声尖厉的啸声，直冲云霄，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别的声音。

“你这是……？”李秋水忙问。

春娘抿嘴轻笑，扫了一眼那些黑衣人：“我这是传讯给公子，咱们遇到了敌人。”

“好，让他过来！”李秋水笑了起来，重重点头。

……

转眼功夫，两道身影破开黑暗出现在湖面上，一个穿着白衫，月光之下显得皎洁素净，加一个一身青衫，两人脚下踏着一棵树，宛如离弦之箭，眨眼功夫到了近前。

“公子，雪晴！”春娘扶着栏杆，用力挥着小手。

萧月生与方雪晴飘飘而来，如达摩一苇渡江之势，轻飘飘一跃，离开树干，落到众女跟前。

春娘她们忙围上前，叽叽喳喳一通问候，萧月生摆摆手，她们止住了热闹，转头看他，一双双明眸各有动人之处。

萧月生一指回廊上的那群黑衣人：“春娘，他们是谁？”

春娘纤手一指，轻声哼道：“公子，这些不是什么好人！……刚才闯过来想杀咱们！”

萧月生脸色一沉，冷声哼道：“应该是西夏一品堂的人！”

“是他们？！”李秋水一怔，打量着那些黑衣人。

萧月生忽然弯腰，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一动不动生死不知，萧月生探手一把拉下对方面巾。

他又拉了两个人的黑巾，脸色沉肃：“果然如此！”

方雪晴凑到近前，低声问：“公子，他们真是西夏一品堂的？！”

萧月生缓缓点头，脸色阴沉。

第244章　琴杀

“你就是萧观澜？！”黑衣老者扬声喝道，目光炯炯，穿过百米远的回廊，照在萧月生身上。

萧月生眉头皱起，冷冷道：“你们可是西夏一品堂的人？”

“不错，老夫等正是！”黑衣老者抚髯，神色傲然，断喝一声：“萧观澜，你东窗事发了，今日便受死罢！”

萧月生笑了起来，摇摇头。

“萧观澜你笑什么？！”黑衣老者目光冷冽，杀机森森，紧盯着他，喝道：“你以为，你刺杀陛下的事无人晓得？！”

众女一怔，转头望向萧月生，李秋水眸子也微睁，精芒一闪，诧异地望向黑衣老者。

“原来如此！”萧月生恍然点头，怪不得西夏一品堂的倾巢出动，原来晓得了自己刺杀皇帝一事。

他们一半人是找丐帮的麻烦，另一半人却是杀自己。

他们杀自己之事，西夏一品堂的人也不知，当初读取那两个小厮的所思所想，并无这一条。

至于为何晓得，也不难猜出，定是迦叶如来寺干的好事，这种事本也没想到会瞒太久，皇家大内卧虎藏龙，容不得小觑。

“萧观澜，你完了，还是束手就缚罢！”黑衣老者扬声喝道，目光森森，露出刻骨的仇恨。

萧月生摇头微笑，不屑一顾。

黑衣老者嘿嘿冷笑一声，哼道：“你以为，就咱们来杀你？！……那可就错了！”

“有什么高论，说出来听听。”萧月生笑了笑，对方雪晴做了个手势。

方雪晴飘身进大厅，立刻又出来，手上已拿着一只白玉杯，杯中盛着美酒，醇香飘溢。

“公子，酒。”方雪晴双手呈上。

萧月生露出夸奖眼神，接过白玉杯，轻抿一口，随即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这一路疾驰，生怕太湖居出什么意外，终于赶到，这一整天未歇片刻，水也没喝，有些口渴。

黑衣老者见状，眼中精芒越发凌厉，宛如实质，嘿嘿冷笑道：“即使老夫杀不了你，皇家大内高手也不会饶你，不死不休！”

“呵呵，好一个不死不休！”萧月生将白玉杯递给方雪晴，摇头微笑，仍是云淡风轻。

他左手朝大厅方向一招，一道黑影“呼”的从里面冲了过来，落到他手上，是一具瑶琴。

方雪晴一惊，看了一眼对面的黑衣老者，摇摇头，露出怜悯之色。

萧月生低头看了看瑶琴，轻轻点头，对这具瑶琴还算满意。

……

“杀了萧观澜，赏金万两！”黑衣老者长剑出鞘，朝萧月生一指，大声喝道。

众人黑巾上的眼睛顿时瞪大，炯炯发光，宛如火焰燃烧，瞪向萧月生，脚用力一蹬，气势汹汹扑过来。

十几个人仿佛苍鹰飞天，跃上栏杆，掠过湖水，回廊弯曲，他们直接掠过湖面，走的是直线。

萧月生身形不动，手一招，又一道黑影自大厅飞出来，却是一个矮几，稳稳放下手，他顺势把瑶琴放到矮几上。

“啊——！”众人在空中齐声大喝，舌绽春雷，异口同声喝出，形成一道声浪，震天动地。

李秋水身形一动，想要动作，袖子却一紧，转身望去，方雪晴小手正抓着自己左手袖子，轻轻摇头：“李前辈稍安勿躁。”

李秋水点头，转向萧月生，知道是他要出手了。

“杀！”十几个黑衣已经逼近，仅有十丈远，气势汹汹，双眼凶恶如狼，似要吃了萧月生。

“铮……”萧月生俯身，挥手一拂琴弦。

空中十几个黑衣人身子一颤，速度大缓，个个眼中露出惊异神色。

“铮……”萧月生又挥手拂一下，声音悠悠，宛如山谷流泉，清澈而悦耳，仅这一声便令人陶醉。

“砰……”“砰……”

空中的十几个黑衣人纷纷坠落，宛如一块儿石头，倏的一下直直沉了下去，掉入湖水中。

十几个人，这一声琴声之后，仅余三四个而已。

李秋水抿嘴微笑，摇了摇头，观澜的琴艺，伤人于无形，当初师姐来杀自己，便被他的琴声所退，这些人与师姐一比，宛如蚂蚁与大象，岂能招架得住？！

她明眸如水，露出几分怜悯神色，这些一品堂的家伙，个个骄傲得像公鸡，这一次是撞上了铁板。

“铮……”萧月生又一挥手，拂过琴弦。

“砰……”剩余的三个人也坠落下去，仿佛往锅里下饺子，掉进湖里后，很久才浮出水面。

萧月生的琴声悠扬，听着舒缓，令人陶醉，但琴声中蕴着庞大的力量，足以直接震毙这些人。

他们听到琴声，直接承受了声音中的内力攻击，两种劲力过后，功力再深厚也难幸存，在空中便直接毙命，坠入湖中之后一会儿才能浮起来。

但他身后的方雪晴诸女却安然无恙，她们所听的声音，并没有内力，萧月生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玄妙，已臻上乘，化无相为有相，直接能看到声音，操纵声音。

萧月生直起身，看了一眼远处的黑衣老者，微微带笑：“阁下这个首领做得好，冲锋在后，什么都让手下挡着！”

黑衣老者冷笑一声，毫无惧色，直直瞪着他：“萧观澜，你便是杀绝了咱们，也没用，你总不能杀尽咱们西夏所有的人！”

萧月生微笑道：“我为何不能杀尽西夏所有人？”

他轻轻一挥手，无形气劲顿时透出，拂动了琴弦，发出一声轻鸣，却没有什么内力。

萧月生微笑：“你们若是不识趣，再来寻我的麻烦，我心情不好，直接去平了你们的皇宫！”

他这话微笑着说出来，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但语气中的杀意却森森而来，周围一肃。

“嘿嘿，你好大的口气！”黑衣老者哈哈大笑，心下却松了一口气，想必自己性命保住了。

“你若不信，当可试试。”萧月生微笑着道，摇了摇头：“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手一伸，瑶琴忽然浮起来，落到他手上，他左手抄琴，将其斜在身前，右手在琴弦上一拂，宛如后世的弹吉他。

“铮——！”蓦地发出一道高亢声音。

黑衣老者身子猛地飞起来，像是被一根巨木擂中，猛的朝后飞了出去，直飞起一丈高。

“砰……”他掠过了后面的小亭，从亭上飞过，在空中滑四五丈远，重重落进湖里。

萧月生淡淡道：“把那些人都运走，免得我扔了喂狼！”

他转身过来，看向李秋水，抱拳微笑道：“多亏了李前辈在，小子感激不尽！”

李秋水轻轻拂了拂袖子，抿嘴轻笑一声：“说这些做甚，你的吩咐我哪敢违抗呐？！”

“进屋述话！”萧月生伸手，请李秋水进了屋。

众女一起跟着进去，三三两两，将乐器收了，瓜果点心也归到原位，大厅眨眼间恢复原样。

她们脚步轻盈，动作轻快，做起来没有什么声息，转眼的功夫便已经收拾妥当。

……

萧月生微笑着看她们有条不紊的收拾，坐到旁边一张榻上，跏趺而坐，摇头微笑。

李秋水坐在他对面，笑道：“观澜，你竟刺杀了西夏的皇帝？”

萧月生接过方雪晴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笑了笑：“嗯，杀了一个人，也不知是不是真身。”

当皇帝的都有化身，与自己相差不大，身边人能认出来，外人却认不出，一遇危险，马上隐藏，让化身出现，危险过去再出来，这是皇家常用的手段，只是这种胆怯之举，有损帝王天之子之威严，史书很少记载。

“你也真是胆大包天！”李秋水摇头微笑。

萧月生笑了笑，不以为意，温声道：“李前辈，你脸上的伤，我有法子抹去，要不要试试？”

第245章　始修

“什么？！”李秋水一愣，明眸闪烁，紧盯着他。

萧月生微笑道：“我最近修炼中有些小体悟，可以修复一下你的脸庞了，……不过，会很疼。”

李秋水身形一晃，倏地来到近前，抓着萧月生胳膊：“你真能……真能治好我的脸？！”

萧月生慢慢点了点头：“有八九分把握，李前辈要不要试一试？”

“那是自然！”李秋水重重点头，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她笑得有些怪异，一直笑着，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白绸却慢慢打湿。

周围诸女吃惊地望着她，没想到她会如此失态。

诸人之中，唯有萧月生能隐隐体会她的心情，她容貌本是绝美，偏偏被划破了脸，毁了容，前后落差太大，足以令她发狂。

于她而言，没有了如花容貌，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整个人的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今，萧月生忽然说出，她的容貌可以恢复，她狂喜、辛酸、懊恼、愤怒，各种感情揉在一起，像一团乱麻，想理也理不开。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温声道：“李前辈，这是一件幸事，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他眼神中露出怜悯之色，摇了摇头，命运这个东西，捉摸不透，常人难以参透，也只能被动顺应。

年轻时候，他不会相信命运，因为命运是一条路，年轻时候，刚开始上路，自然不相信，到了中年、晚年时候，回头看看，才会觉察到那莫名的力量，令人敬畏的力量，这股力量就是命运。

他虽然武功高明，已入先天之境，但心中明白，自己与旁人一样，也是命运的棋子，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是啊，我应该高兴的……”李秋水抹了一下眸子，笑着说道。

她转头望来：“观澜，何时开始？”

萧月生想了想，见她目光殷切，笑道：“我得准备一下丹药，明天中午罢，如何？”

“……好，就明天中午！”李秋水重重点头，吸了口气：“我先走了，你歇息罢！”

萧月生抱拳：“李前辈慢走，不送了。”

李秋水摆摆小手，飘身而出，消失在大厅口，随即听到水花声音，萧月生元神之球自动旋转，跟踪过去，见她落到一艘小舟上，小舟疾射而出，宛如一只箭弩。

……

“公子，你真的能治好李前辈的脸？！”方雪晴凑过来，明眸闪着好奇的光芒。

周围诸女也凑过来，幽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