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搬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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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载西沉默，冲陈继明比了个中指。
　　最后还是依了设计师们的口舌之欲，老一样点了成恩的店铺。
　　“老大你真的啥也不点吗？”“是呀，天气这么热，怎么不喝啊？”设计师们都很好奇李载西明明已经热得快升天了，怎么就不点一杯，偏偏他们办公室的空调这今天还坏了，下午才有师傅来修。
　　李载西摸摸鼻子，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有点害羞。
　　明明自己比成恩谈的次数多，身经百战，但是和成恩一对比，自己以前谈的恋爱就好像小学鸡。
　　陈继明一针戳破：“我看你是和成先生有什么进展了。”
　　李载西赶忙捂着他的嘴，警告道：“奶茶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啊！小心工资！”他把陈继明拉到一边，问：“哎，你，你平时都给女朋友送什么礼物啊？”陈继明平静地说：“我26年没谈过恋爱了。”
　　他今年刚好26。李载西发觉自己戳到人家痛处了。
　　不过陈继明还是好心地帮他指点迷津：“成先生平时喜欢什么啊？”李载西掰着手指头：“酒，还有…鱿鱼？”陈继明说：“鱿鱼？下酒吗？”李载西摇摇头：“不是不是，不是鱿鱼，章鱼章鱼，还有水母。”
　　陈继明说：“这个，我也不太懂啊…要不再送他点水母？”李载西发现这个人比自己还没招，不过陈继明这个也算个法子，他犹犹豫豫地说：“水母和章鱼分公母吧？”陈继明不太懂：“应该是异体。”
　　“那要不…我送点水母老婆？”
　　好饿啊…哎


第29章　
　　外卖送来的时候，李载西又获得了来自成恩送的一杯水果茶。
　　设计师小姑娘哭丧着脸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大你跟人家是夫妻呢，怎么每次点都给你额外送啊？”李载西捧着饮料默默退回办公室。
　　设计师又把炮口对准陈继明：“怎么连你也被附赠了一杯啊？真的没什么裙带关系吗？”陈继明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他也被多送了一杯，还指名道姓是给他的。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我和这家店的老板一起喝过酒？”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陈继明看了看手里的两杯奶茶，觉得自己肯定是沾了李载西的光。
　　……李载西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双手托腮，为难地看着眼前的水果茶。
　　那杯果茶他没敢喝，他感觉里面连冰块都是烫嘴的，只嘬了一口，他就皱着脸放下了。
　　……总觉得喝完那口，胃里面烧的厉害。
　　可怜的水果茶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就被搁置了，一直到傍晚下班的时候，整杯都分层了还和上午一模一样，最后的命运只有被扔进了垃圾桶。
　　陈继明看着垃圾桶里那满满的一杯饮料，惋惜地说：“你不喝可以给我啊。”
　　反正他不嫌这嫌那。
　　李载西说：“忙忘记了。”
　　陈继明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
　　“走走走，下班了。”
　　李载西催促他赶紧走人，周五晚上的好时光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在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剩几个要加班赶图的设计师，其余人都下班了。
　　李载西对今晚的演出简直是云霓之望，他以前也陪几任女朋友去过演唱会，其中有一个女友特别喜欢核乐队，李载西一开始不懂什么是核，等被拉去了现场，他整个人都要炸了，他欣赏不来核类音乐，准确来说，李载西就是个粗人，音乐对他来说就是听个响罢了，更别提核类音乐一般人都不太欣赏得来。
　　于是李载西被整懵了，全场人都嗨到不行，只有他一个人跟被过电了似的傻站着。
　　李载西看完演出后的一个星期脑袋里都嗡嗡地响。
　　所以成恩说请他看摇滚乐队的演出时，李载西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几年前看的那场演出，不过看成恩好像兴致勃勃，李载西也被带动着兴奋了。
　　李载西和陈继明下楼，成恩就还站在老地方等着他，靠着玻璃和人说话。
　　“嗨。”
　　李载西见了成恩，脑袋里忽然就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
　　成恩扬扬下巴：“站过来点。”
　　李载西往他那儿挪了几步，成恩嫌他磨叽，一把把人拉过来了，环着他的腰压着，李载西扒着成恩的肩膀，一时间懵了，眼前眼冒金星，和成恩头靠着头，李载西鼻子里酸酸的，小心翼翼蹭了蹭成恩的头。
　　“撒娇鬼。”
　　成恩拍拍他的背。
　　陈继明没眼看这对，垂着头准备闪人。
　　“哎，等一下。”
　　成恩叫住陈继明，“你有空吗一会儿？”陈继明摇摇头：“没事儿啊，怎么了？”成恩说：“我店员，舒静海，记得吧？他不小心买了两张电影票，又没法儿退多余的那张。
　　要是没事儿的话，你和他一起去看吧。”
　　这年头还有人能不小心买两张票？陈继明狐疑，但是看了看舒静海不太聪明的脸，又觉得很有可能。
　　舒静海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恋对象定义为傻子了，他小声问：“能一块儿去吗？”陈继明很实在：“你要是请我的话我就去。”
　　舒静海憨憨地笑：“不要你钱。”
　　于是陈继明就答应了，反正他单身汉一条，家里也没人等着他，他就算浪迹天涯了也只有李载西这个做老板的找他讨命。
　　成恩仁义至尽，朝舒静海挥了挥手，说：“去吧，去之前可以去店里拿两杯喝的。”
　　“谢谢老板。”
　　舒静海感激地看着成恩。
　　“哦对了，怎么上午我们工作室点外卖，还送了一杯喝的啊？”陈继明问成恩。
　　成恩忙着给李载西理头发，于是把问题抛给了舒静海：“上午的单是他做的。
　　我们要去约会了，走了。”
　　李载西像个大型玩偶，被成恩拽走了，从他被抱着的那一刻开始，李载西就傻了，不在人间了，魂儿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成恩不知道身后的人已经傻了，他问：“想吃什么？”李载西没搭理他，注意力全在被牵着的那只手上面，他慌张的想，手心里出汗啦…成恩会不会觉得黏啊？成恩又问了他一遍，李载西还是不吭气，成恩无奈地哼出一股气，狠狠捏了捏那只汗津津的手。
　　李载西吃痛：“捏我干嘛？”“你不理我啊，”成恩说，“问你话呢，想吃什么？看演出之前总要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儿没力气蹦跶。”
　　“啊？就你这胳膊腿儿，还蹦跶呢。”
　　李载西又想起来了之前被核乐队支配的恐惧，但是不忘喷成恩一嘴。
　　成恩说：“就我这胳膊腿儿也能把你撂趴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得李载西菊花一紧，他赶紧转移话题：“你牵我干嘛？我答应你的追求了？啊？”他装腔作势，下巴仰的跟个扁嘴鸭似的，一边想把那只手抽出来，太不自在了。
　　成恩说：“今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演戏也让我快乐点吧。”
　　李载西说：“咋了？你之前过的很憋屈？”成恩一用力，把人拽到跟前，让李载西跟他并排走，一前一后说话还不够费劲儿吗？李载西一个踉跄，被拽的胳膊抽筋了似的疼，他倒抽一口凉气，哼哼唧唧说成恩虐待他。
　　成恩说：“给你捏捏，别哼了。”
　　他给李载西那只胳膊揉着，李载西起初还蛮得意，认为成恩捏的不错，可后来那只手就移位了，跑到他后脖颈去了，李载西本来就怕热，东躲西躲也没逃掉那只魔爪，他脖子后面都出了一层厚厚的汗了，成恩也不嫌弃，就搭在上面给他捏脖子。
　　“别老捏我……”李载西压低嗓子说话。
　　“给你按摩啊，干一天活了。”
　　成恩说。
　　“晚上给我按按呗。”
　　李载西说。
　　成恩按摩的手停了：“晚上要收费。”
　　妈的，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李载西闷闷地问：“你这人，屁事儿真多，你可真是继承了你商人家的优良传统，不吃一点亏。”
　　随他怎么说，成恩都不生气，还挺乐呵：“挺便宜的，亲我一口吧。”
　　“不是你这人有的时候真的，脸皮厚的比我羽绒服都厚。”
　　李载西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自从表白之后就开始厚脸皮起来，之前十几年也没这样啊，以前成恩在他心里就是个冷酷的美男子，现在是个不要脸的臭大娘（臭虫）。
　　“嗯，你不是说晚上有礼物送我吗？”“呃，是啊，”李载西想了想还未发货的章鱼，“我给你的小宝贝找了老婆，我买了几只母的黄金章鱼。”
　　成恩语塞，究竟是他过结婚纪念日，还是章鱼过啊？
　　水了一章


第30章　
　　喜欢一个人可以用多久？李载西问自己。
　　从小到大他谈过无数次恋爱，朋友骂他是章鱼男，专钓小姑娘。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这个章鱼男会落入恋爱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的渔夫手里。
　　他和年轻的，年长的都谈过，但无一例外全部是女性，李载西也没想过会和男人谈恋爱，更别提结婚了。
　　李载西忽然感觉自己之前那些恋爱等于白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人群嘈杂，台上的乐队正演出到高潮部分，主唱手握着话筒，仰着头，LED大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脖子上青筋凸起，细细密密的汗珠紧贴在主唱的脖子上。
　　这是一支外国乐队，李载西这个连四级都是425擦线过的人压根听不懂，他只觉得这曲子的调调还不赖，除了“you、me”以外还听懂了一个“love”。
　　成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还是李载西第一次听见他唱歌，李载西不由自主地往成恩身边靠了靠，便于他听成恩唱歌。
　　他甚至觉得成恩唱的比专业的主唱还好听，李载西吸吸鼻子，悄咪咪的把手贴近了成恩，不过成恩正在兴奋头上，没太在意身边的事物，还跟着主唱摇头晃脑地唱歌。
　　全场就李载西一个人没在跟唱，他四面八方都是各种人的歌声，不过李载西的耳朵里只听见了成恩一个人的声音。
　　一首结束的时候，主唱喘着粗气在台上说了些什么，随后观众席爆发出阵阵起哄的声音，成恩也跟着笑了。
　　李载西处于断线状态：“什么？什么意思？”他一个单词都听不懂。
　　成恩解释：“他接下来要唱的歌是一首情歌。”
　　李载西还是不懂：“啊？唱情歌很奇怪吗？”成恩说：“这支乐队总共就只有三首情歌，其中一首被大家称为‘接吻歌’因为每次一唱就有粉丝要在台下接吻。”
　　说话间，乐手们已经开始弹奏前奏了吉他手solo，粉丝们“嗷嗷”叫个不停，也有按捺不住的恋人们脸贴着脸已经蠢蠢欲动要变成接吻鱼了。
　　当主唱发出第一个音的时候，李载西蠕动着嘴唇开口：“那你，要跟我——”“什么？”成恩扭头。
　　“要跟我接吻吗？”李载西眼里闪着星星一样的光，两条眉毛微微下压，脸颊不知道是因为闷的发红，还是害羞的，他像一条误上海岸的海鱼，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地颤动，手心里因为紧张而生出手汗，李载西急张拘诸地搓着手。
　　成恩和他对视了几秒，说：“其实我本来想袭击你。”
　　李载西别了一下脑袋，没明白成恩的意思。
　　“不过既然你先开口了，那我只好亲你一下了。”
　　他说的好像勉为其难，但是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样，他侧过头压了上去，先是亲在嘴角，感觉到李载西的紧张，又安抚性地啄了两下，李载西连呼吸都谨慎小心了，他想不起来以前接吻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了，李载西很怕两人离的这么近，万一成恩看见自己脸上的瑕疵怎么办？出了这么多汗，成恩会不会嫌弃啊？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成恩又闭着眼只能看见五彩斑斓的黑，当他嘴唇碰到李载西脸上的绒毛时，还用干燥的嘴唇蹭了蹭。
　　歌曲已经唱了一半，成恩还只是在亲李载西的嘴角，李载西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台上主唱唱歌，一边又心里嘀咕成恩怎么一直在亲嘴角，一会儿都亲成磨砂的了。
　　他反客为主，偏过头结结实实亲了上去，成恩也不吃亏，见李载西这么主动，送到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成恩噙住对方的下嘴唇含着，牙齿轻轻地叼着，李载西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不满的声音，成恩才松开。
　　李载西面红耳赤，和成恩手握着手，接完吻了他才意识到这是在几万人的演唱会，李载西慌忙扭头看四周，发现大家都很开放，甚至还有人还没亲完的。
　　接下来的后半场，成恩没有松开过李载西的手，那家伙的手心里汗津津，两个人的手中间的缝隙里潮湿闷热。
　　……“好看吗？”散场后，成恩问李载西。
　　李载西点点头：“好听。
　　我以前没怎么来过live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那个吻，也没有说关于两人关系的事情，感情方面的事情只字不提，只闲聊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走到了停车场。
　　“开空调。”
　　李载西热得不行，伸出舌头学小狗散热。
　　成恩说：“我送你个礼物。”
　　李载西边扇风边好奇地看成恩。
　　成恩从后座拿过一个盒子，李载西看着有点眼熟，车里面光线不大好，李载西抻着头看了半晌，皱着眉头说：“这盒子怎么这么像我之前买的手机？”就是那款他跑到隔壁市去喂蚊子买的手机。
　　成恩点点头：“对，就是那个。”
　　“你这算啥？物归原主？借花献佛？”李载西把他能想到的成语都说了一遍。
　　成恩说：“本来我就打算的是纪念日这天给你，不过这个手机是我买的，你买的那个我用了。”
　　李载西骂他：“你狗不狗啊你。”
　　“情侣手机。”
　　成恩晃晃盒子，“我用你买的白色，你用我买的黑色。”
　　“你说要送人，就是送你自己了是吧？”“嗯。”
　　成恩抬抬眉毛承认了。
　　李载西的嘴张张合合想再骂几句什么，结果深吸了几口气，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还有个戒指。”
　　成恩勾住他的手指头。
　　李载西弯起手指，和成恩的食指勾在一起，像两个环。
　　李载西抱着手机盒，十分紧张地看着成恩掏出丝绒盒子，李载西伸出指头摩擦了一下盒子的表面，丝绒质地的触感毛茸茸的。
　　“万一戒指我不喜欢呢？”李载西小声说。
　　“再买。”
　　成恩财大气粗，活像个土财主。
　　气氛正好，两人暧昧的眉来眼去，李载西感叹世界真奇妙，他居然在对一个以前谊切苔岑的朋友暗送秋波，并且十分希望对方能扑上来，可还没等那个戒指盒子打开，破坏气氛的就来了，有人急促地敲着成恩那边的车窗。
　　成恩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然后扭过身子打开车窗。
　　“真的是你！”敲车窗的人，车里的两位都不陌生——是刘露斯。
　　刘露斯慌慌张张地说：“我看车牌的时候还害怕不是你…成恩，帮我个忙吧，求求你……”大晚上的，前女友敲车窗寻求帮助，成恩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没吭声，准备把车窗关上，刘露斯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赶忙大喊：“别！别关！求你别关！”李载西看着刘露斯急的掉眼泪了，有些于心不忍：“你有什么事吗？”刘露斯这个时候才看见副驾驶还有个人，她怔愣了一下，说道：“我被追债了，让我今天还十万，我没钱…我，我能借的都借了，成恩，载西，借我点吧……他们真的要杀了我……”她语气不像作假，下嘴唇上甚至有血痂，像是被打出来的。
　　成恩说：“没钱。”
　　刘露斯哭：“我会还你的，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