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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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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瓷走下阶梯答道。
  “呵,算他还有点良心。”赵明弈嗤笑,朝他们挥了挥手,“行啦,我车坐不下你俩,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赵明弈就开着他停在行政楼前坪的跑车走了,声势浩大。
  陈瓷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
  “抱歉,耽误你时间了,其实你不用等我的。”陈瓷向岑蹊道歉。
  “没事,你下午还有课吗?”岑蹊带着他朝思源楼走去,状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我准备回一趟家,然后去趟敬老院。”陈瓷跟着他走,随口说道。
  “我也准备回去一趟,要一起吗?我开车回去。”岑蹊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看陈瓷,只是看向前方,语气也很随意,仿佛是路上碰到了,问要不要顺路载他一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能带一些东西吗?”陈瓷问道。
  从D大回家其实并不方便,要么转两趟公交车,要么打车去地铁站,前一个费时,后一个费钱。
  所以岑蹊一提,他就心动了,天气转凉,他很多衣服都在家里,是时候搬些过来了。
  “明天上午回学校。”岑蹊答道。
  陈瓷眼睛一亮,立即说:“那我跟你一起,刚好明天上午没课。”


第48章 
  “去我家吃饭?”
  “嗯。”
  “嗯?”陈瓷去解安全带的手一顿,扭着身子瞪大眼睛看向岑蹊,问道:“我刚刚答应了什么来着?”
  “你说去我家吃饭。”岑蹊伸手替他解开安全带,呼吸离他很近。
  不同于赵明弈的张扬,岑蹊只开了一辆平平无奇的奥迪A8,车牌号也是泯然众人矣。
  车窗外华灯初上。
  小区的路灯却只发出微弱的光。
  岑蹊坐了回去,半明半暗中,他的侧脸引人沉沦。
  陈瓷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梳理一下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事情会从他搭顺风车发展成岑蹊跟他一起去看外公,最后进阶到他去岑蹊家吃饭呢?
  “我已经跟我爸说了,”岑蹊见陈瓷陷入沉默,使出绝招,“他应该做了很多菜。”
  “啊?那谢谢你和叔叔了。”陈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等等,我先去买点东西。”陈瓷下车后朝岑蹊说。
  “不用。”岑蹊想要拉住陈瓷,却见他已往楼下的超市跑去。
  “原来我们住的这么近!”陈瓷跟在岑蹊身后上楼,有些意外地说道,“我们真的没有在小区里碰到过吗?”
  老式的楼房里,扶手的油漆早已脱落,栏杆之间全是的蜘蛛网。
  楼道里的墙壁也大片大片脱落,每家每户的门也不是现在的防盗门,而是上面带着栏杆的铁门,铁门之后再是一道木门。
  他们这个小区不大,但有些年头了。
  “我们一般走东门进出,你们住西区的话应该走西门多一些,而且,”岑蹊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前不认识我。”
  陈瓷觉得岑蹊语气里带着些落寞。
  转念一想觉得是自己戏太多。
  岑蹊他家在五楼,当他拿出钥匙开门时,陈瓷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岑蹊打开门,从鞋柜里拿出拖鞋递给陈瓷。
  “岑蹊,你们回来啦?”岑哲系着买米送的围裙,端着菜碗从厨房里出来了。
  “叔叔好。”陈瓷站在玄关向岑父问好。
  “陈瓷你好,坐着休息一会,马上就能吃饭了。”岑哲笑着招呼陈瓷。
  陈瓷倒是没想到岑蹊的父亲看上去这么年轻,穿着十分随意的家居服,笑容和蔼可亲,
  岑家这套房子和他家的结构完全一样,标准的三室一厅。
  客厅和餐厅相连,厨房在餐厅尽头。
  不同于他家常年无人居住的冷清,岑家显得温馨得多。
  客厅里电视机后面挂着一副《老子骑牛出关图》,沙发后面挂着一幅字画,只不过是草书,陈瓷看了半天没看明白。
  推开旁边的玻璃门就是阳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绿植,还种了一些青菜。
  “那是你写的吗?”陈瓷站在客厅里看着那幅字画问岑蹊。
  他见过岑蹊的字,配得上一句“徘徊俯仰,容与风流。”
  岑蹊正在给他倒水,闻言点了点头。
  他的字是跟着姥爷练的,赵老爷子不曾过问他和赵明弈的功课,但是字却是抓得极紧的,赵家人个个都有一手好字,其中最得真传的还是他母亲赵瑾昀。
  “写的什么?”陈瓷接过水问道,他是真的看不懂草书。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究诗酒田园。”取下围裙的岑哲站在一边低声念了出来,笑着朝陈瓷说道,“我要岑蹊写的,他现在这个年纪怕是读不出这其中的深意。”
  “南怀瑾先生的《人生最高境界》?”陈瓷也笑了,确实不像岑蹊会写的。
  “是的,”岑哲倒是没想到陈瓷也记得这句话,“原句是: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我倒是更喜欢先生的另一句,”陈瓷低声说,转头发现岑哲好像很感兴趣,只好接着说,“立身不求无患,身无患则贪欲必生,处世不求无难,世无难则骄奢必起。”
  “巧了,”岑哲忍不住看向立在客厅的两人,“岑蹊也把这句挂在他房间了。”
  “嗯?”这下轮到陈瓷惊讶了,他好奇地看向岑蹊。
  岑蹊只是笑着说:“先吃饭,等会带你去看。”
  “对对对,先吃饭,看我这记性,本来就是过来叫你们吃饭的。”岑哲赶紧催他们吃饭。
  “我以前在北京读书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后来手艺生疏了,这几年重新拾起,你看看味道怎么样?”岑哲边给他们倒酒边说。
  餐桌上是四菜一汤,清真鲫鱼、麻婆豆腐、鱼香茄子、青椒炒肉和菌菇鸡汤。
  陈瓷尝了一口青椒炒肉,立刻点了点头,别看青椒炒肉只有简简单单两样原材料,却极其考验厨艺,能做好这道菜基本手艺不错。
  “再尝尝我酿的葡萄酒,别看颜色浅了点,味道可不差。”岑哲见陈瓷喜欢,马上安利他自己酿的酒。
  自从他急流勇退后就爱两件事,一是读史,二是做饭。
  岑哲平常都是一个人吃饭,今天难得碰上儿子愿意回来,虽然回来也不怎么说话,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讨好陈瓷就等于讨好岑蹊。
  别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岑蹊看陈瓷那眼神跟当年他看赵瑾昀一模一样,只不过他当年是图权,岑蹊却是图人。
  “叔叔,你手艺太好了。”陈瓷不遗余力地夸赞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对胃口的菜了。”
  …
  岑哲借着酒意说了很多以前的往事,关于他和陈年母亲舅舅那一辈,关于他父母和陈年外公外婆那一辈。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岑蹊今天跟你去看外公了吧?说起来我也愧对你的外公外婆,这些年也没能照拂一二,我爸妈也就是岑蹊的爷爷奶奶,为了避嫌,七年前我回D市任职的时候,就搬到乡下去了,不然两家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了联系。”岑哲说这些时是愧疚的,那段时间陈瓷外婆过世,他也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他人,陈瓷这些年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人。
  “都过去了,我现在也挺好的。”陈瓷说完去看身侧的岑蹊。
  岑蹊也看向他,他们在暖黄的灯光下相视而笑。
  屋外是呼啸的秋风,屋内却温馨而宁和。
  是的,不管是陈瓷还是岑蹊,他们早已从四年前走了出来。
  苦难最终造就了他们。


第49章 
  陈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发现自己吃撑了,他换了个坐姿,还是觉得很撑。
  “我今天真的吃了好多。”陈瓷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感慨,心想这周得多去一次健身房。
  “要下去走走吗?”岑蹊坐在单人沙发上问他。
  “可以。”陈瓷觉得有道理。
  陈瓷去阳台跟岑父道别:“叔叔我先走了,谢谢款待。”
  “这么早就走吗?”岑父拿着喷壶转身,看了一眼岑蹊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好朝陈瓷强调,“一定要常来玩。”
  秋天的晚上没有夏天那么热闹。
  不过还是有不少下来散步的人。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都熟悉不已,连每个路灯的亮度都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家。
  “去哪里?”陈瓷把环视了一周后问道。
  “明河翻修后有去过吗?”岑蹊的声音在夜色里有些低沉,格外的好听。
  “没有,说起来我已经有四年没去过了。”陈瓷摇了摇头,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传闻,“听说有个高中生向市里呈上了一份上万字的明河规划建议,然后市政府开始建设城市水系,打造水上之城,真的假的?”
  “半真半假。”岑蹊带着陈瓷从小区东门出去。
  “前假后真?”陈瓷好奇地问道。
  “不算高中生,”岑蹊答道,“而且省里早就打算整治明河。”
  “不会是你吧?”陈瓷猛地停下来看岑蹊,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岑蹊没有否认。
  “你是怎么写出上万字的?”陈瓷的侧重点有点偏。
  “我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要求我们写一篇作文——给市长的一封信,我当时写完,我外婆还帮我寄出去了,那一整个学期我都在等市长给我回信。”陈瓷说到后面忍不住笑了,“我当时挺傻的,关键是我外婆还跟我说,市长很忙的,要我再等等。”
  岑蹊听着也笑了,他似乎能想象出当时陈瓷的模样,一定是很可爱的,稚嫩而纯真,每天都在期待一封未知的书信。
  “写的什么建议?”岑蹊笑着问道。
  “你知道市中心那家新华书店吗?”陈瓷问。
  “嗯。”岑蹊点头。
  “我建议在新华书店那修一个地下通道。”陈瓷摸了摸鼻子,“过了好多年,那里真的修了个天桥,不过我已经过了〔市长会听从我建议〕的年纪了。”
  “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听从了你的建议。”岑蹊这下连声音里也染上了笑意。
  “你想笑就笑吧。”陈瓷摊手,“我可以允许你嘲笑我三十秒,不能再多了。”
  岑蹊没有笑了,他牵着陈瓷穿过马路,到了对面的明河风光带就松开了。
  “这里的变化真大。”陈瓷有些惊讶明河这几年的变化。
  以前岸边的路灯就没有亮过,黑漆漆的一片,各种抢劫的谣言层出不穷,每到晚上就没人敢过来。
  如今,明河全部亮了起来,不只是高高的路灯,还有各具风格的草坪灯、庭院灯、道路灯。
  望不到尽头的休闲长廊,形色各异的小广场映入眼帘。
  亭台楼榭,错落有致;乔木灌木,交相辉映。
  陈瓷朝里面走去,看到了一排绿色的防护栏,每隔不远的地方都挂着警示牌和和警示标语,严禁下河游泳。
  对面是新城区,连着一排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已是D市新的地标性建筑,夜色下,正在展开一场耀眼的灯光秀。
  “还能下去吗?”陈瓷轻声说。
  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年时间,这里已经找不到原来的模样。
  “可以。”岑蹊带着他来到一处河堤,这里有长长的阶梯,通往水边,也是这一块区域唯一没有护栏的地方。
  “从这里下去可以到河边。”岑蹊指着阶梯告诉陈瓷。
  陈瓷站了一会,还没往下走就听到了身后的呼喊声。
  “你们下去干什么?”
  陈瓷回头,看到了巡查大队的人。
  穿着制服,表情严肃。
  “?”
  什么时候明河还有执法人员了?
  “从监控里看到你们在这站了好一会儿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年轻的巡查人员问道。
  “下去散步。”岑蹊答道。
  “下面也有监控,你们注意安全。”巡查人员交代一番才放行。
  “明河现在管的这么严的吗?”陈瓷没想到只是下到河边就有人盘查。
  如果早些年也有这些防护措施,是不是杨暄就不会下河?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陈瓷轻叹,沿着阶梯往下。
  周边都是绿篱和灌木。
  岑蹊没有说话,他想起了四年前,这里一片荒芜,他在水中抱起陈瓷时,手一直在抖。
  他以为,只要他一直守在陈瓷身后,陈瓷就不会走下去。
  原来只是他以为罢了,他从来都守不住任何人和物。
  小时候,赵瑾昀从来不会和他说话,看着他向看一个怪物,而他也永远等不到岑哲下班。
  他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关注,于是他习惯了一个人。
  被接到赵家老宅后,他和爱闹腾的赵明弈形成鲜明的对比,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不会有人觉得他懂事,只会觉得孤僻、养不熟。
  岑哲的事情平息后,他的舅舅赵瑾崱骼此鞘 
  他问岑蹊想要怎么整治肖家,岑蹊对此不甚在意,权力的倾轧下,总是会有牺牲品。
  看守所的十天,错过的高考,不过是为这些年享受的特权付出的一点代价罢了。
  赵瑾崱此莆抟獾靥崞鹚耐蜃纸ㄒ槭椤
  没办法,落款岑蹊这两字就是通行令,总会有人把它送到新任一把手的面前。
  岑蹊对此也只是说随便写的。
  赵瑾崱α诵Γ辉僮肺省
  四年时间,足够打造水上之城。
  “岑蹊?”陈瓷叫他。
  岑蹊从回忆里抽身,看着眼前的明河,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河水边。
  身后是以前没有的丛林,身前还是原来的河水。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你在想什么呢?”陈瓷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说,如果没有你的建议书,明河会发展的这么快吗?”
  “会。”岑蹊看着不远处的新城区和跨江大桥答道。
  城市的发展,需要一个着力点,明河就是一个很好的圆心,以此重塑整个城市的格局。
  那个时候,他随岑哲来D市三年,只不过比赵瑾崱嗔私庑┱庾鞘邪樟恕
  岑哲没来得及做的事,接手的人迟早会做。
  岑蹊只不过给他们俩递了个台阶罢了。
  赵家的人,都是天生的政客,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也是。”陈瓷想了想,城市的发展又岂是个人能决定的。
  “岑蹊,如果你以后当官,一定是会是一个好官。”陈瓷很认真地看向岑蹊。
  岑蹊看着陈瓷亮晶晶的眼睛问:“这么相信我?”
  陈瓷点了点头:“你做什么都会很成功的。”
  岑蹊没有说话,但陈瓷能感受到他的沉郁。
  他有些不解,成功也是岑蹊的逆鳞吗?
  那岑蹊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有着他们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起点,注定会有不平凡的一生。
  陈年费力去搏的权力,陈瓷费力去挣的钱,在岑蹊看来,也许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话。
  难道岑蹊想和他父亲一样,闲云养鹤?
  陈瓷想起了在岑家的那几个小时,老旧的小区,却有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不大的房子里,温馨的装饰,茂盛的绿植,热腾腾的饭菜,一点一滴都是生活的气息。
  岑蹊无疑是放松的,眉目舒展,神色平和,会挽起袖子站在厨房里洗碗,会带陈瓷鉴赏字画,会煮上一壶茶,在热气氤氲、茶香四溢的傍晚专注地看着他。
  “岑蹊,你到底想要什么呢?”陈瓷不知不觉问出了声。
  岑蹊回头,他看着陈瓷。
  “你真的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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