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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神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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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老头指着三人说道:“喂,你们三个小子,在老人家睡午觉的时候,都不肯安静一点,在这里又叫又闹的。赶紧脱下裤子,爬在我老人家的面前,每人打五十下屁股。”

熊倜等人听这矮老者所说的话,不禁啼笑皆非,孤峰一剑脸上,已露出难看的神色来,虽然他并不敢说出难听的话。

那矮老头似乎已看出他的不满,笑指着他说道,“你这个娃娃像是不大卖我老人家的帐嘛,喂。”他又侧脸对另一老者说道:“有一个娃娃居然不卖我老人家的帐,你说该怎么办?”

另一老者,全身都似乎是麻痹的,喜、怒、哀、乐、痛、痒、酸,这等人类的感觉,似乎都完全不能影响他。

他听了那矮老者的话,又低下头去,深深地思索着,像是这一句极简单的话,他都要沉思很久,才能了解。

他想了许久,说道:“先打他的屁股。‘说着,好像他身体下面,有什么东西打着的似的,仍然坐着,就平平飞落到边浩的身前,说道:“快脱裤子,我老人家要先打你的屁股。”

熊倜和铁胆尚未明见了这老头子的这一手,又惊又乐,惊的是这老者的轻功,竟似又练倒传说中的“驭气而行”的境界,乐的却是这老者竟找边浩的麻烦,不知边浩怎么脱身。

边浩见那老者的这一手,心中更是惊骇,他想:“万一这老头子真抓下我的裤子,那我以后还能做人吗?”他越想越怕。

他看着那老者仍端坐在地上,两眼微闭着,心想:“这老头子的功夫,我若非亲见,别人告诉我,我却不会相信,这种人物我怎能对付,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还是乘他不注意,溜了吧。”

于是他再不敢迟疑,全身猛力一拔,竟窜起三、四丈高,双臂一抖,“飞燕投林”向外又是一窜,又是四、五丈远近。

那矮老者又笑道:“哟,这娃娃会飞,哎呀,糟糕,让他跑了,我老人家也追不着。”

熊倜和铁胆尚未明看这老者滑稽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矮老者朝他两人说道:“他跑了,他们笑什么,是不是想坐他的船?可是你们别忘了,他跑了,我老人家就要打你们两人的屁股了。”

停了一停,他又说,“你们两个会不会飞,要是也会飞,那我老人家一人的屁股都打不着了。”

熊倜和铁胆尚未明两人,自是知道这两个老者定是世外高人,遂一齐朝前走,恭敬地弯身施礼。

那矮老头却叫道:“哎哟,千万别来这一手,这一手比会飞还厉害,我老人家不打你们的屁股了,你们也别来这一手。”

熊倜、尚未明只觉眼前一花,那矮老头子不知怎地又坐回另一老者身侧。

他两人知道,这类奇人,多半也有奇僻,尤其熊倜,更联想到毒心神魔怕哭的毛病。

于是他两人走到那两个老者面前,熊倜说道:“老前辈既是不喜多礼,晚辈就从命了,”那矮老头子上上下下朝两人注目了半晌,又转向另一老者说道:“你看这两个娃娃如何?”

那高瘦的老者,淡淡地一抬目光,望着他们两人,熊倜也看了那老者一眼。

他只觉得那高瘦的老者的僵硬面孔,看来却十分亲切,他暗忖道:“这倒怪了,我以前并未见过这两位奇人呀,怎地看来却如此亲切?”

于是他更恭敬地问道:“晚辈不敢问两位老前辈的尊号?”

那矮老者哈哈笑道:“你这娃娃真有意思,我老人家还有问你的名字,你倒问起我们两位老人家的名字来了。”

熊倜道:“晚辈熊倜,这一个是晚辈的盟弟尚未明。”

那矮老头子笑道,“尚未明,这个名字倒真有意思。”

他又向身旁的老者说:“喂,你说尚未明这个名字有没有意思?”

那瘦长老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低着头轻声念着:“熊倜、熊倜……”

熊倜和铁胆尚未明恭敬地站在这两个奇人面前,那矮老者笑道:“你们两个娃娃,都有点意思,我老人家高兴得很,想送点东西给你们两个娃娃,你们说,送什么好?”

那矮老者又笑道:“我问你们两个也是白问,其实我老人家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张花花绿绿骗小孩子的纸,你们要不要?”

熊倜、尚未明忙一起答道:“多谢老前辈。”

矮老头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二张揉得皱皱的纸,上面稀奇古怪伪画着花纹,说道:“一人一张,谁也不许将自己的的那张给别人看,知道吗?”

那矮老头仰天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可以走了,我老人家要睡觉了。”

熊倜、尚未明不敢再耽,就躬身走了。

临走的时候,熊倜见那瘦长老者仍在低头念着,心里更觉奇怪。

他们两人走到边浩的船上,那船夫吓得面无人色,看见两人上船,连话都不敢再问赶紧解缆走了。

江水急流,风帆满引,片刻间那船已走出老远。

一直在低着头沉思着的瘦长老头,忽抬起头来,空洞的目光中,满聚光采,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但四顾无人,熊倜和尚未明早已走了。

江水东流,鸣咽低语,似乎在诉说着人的聚散无常,悲欢离合,都太短促了。

鄂省一地,湖泊独多,本为古云梦大泽旧迹,他两人遇着湖泊,便不免要绕远些路途,何况他两人湖北境的北部,俱未到过,沿途问向,也不免耽误了时候,尚未明知道熊倜心急,便提议昼伏夜行,以便夜间可以施展轻功,熊倜自大喜称是。

过汉水,两人连夜赶前,夜色苍茫中,熊倜远远望见前面山势横亘,他两人轻功超绝,艺高胆大,也不顾忌什么,黑夜中便闯上山岭。

忽然两峰夹峙,中间只留出一个两尺来宽过道。熊倜“嗖”的一声,已经闯了进去。

尚未明为人仔细,江湖历练亦丰,不敢冒然闯进,停住身形四下一打量,见通道旁立着一块石碑,连忙走了过去,伸手要掏火折子,想照着看一看这碑上刻着的是些什么字。

哪知火折子却根本没有带着,他灵机一动,伸出右手去摸那石碑上的字,一摸之下,掌心不觉微微沁出冷汗,一阵冷气,直冒到头顶上。

原来那碑上只刻着四个字:“入谷者杀”这时谷里突地传出一声怒喝,尚未明一听之下,就知道定是熊倜的声音。

他一个“龙形一式”,身形宛如游鱼,从夹缝中穿了出去。

他目光一动,见到熊倜正站在谷口不远之地,忙飞掠了过去,哪知眼前突地宛如打了个电闪,一道剑光齐眉,挑目、削鼻,分三处刺了过来,剑光之厉,剑招之快,无与伦比。

他大惊之下,及时后沉,大仰身,朝后急窜,但觉面上一凉,剑光自他头上寸许处削了过去,他惊魂初定,吓出一身冷汗。

他方才避开此招,却见一条人影又以无比的速度窜了过来,他回时沉腕,全神戒备,哪知那人影在他面前猛地停住,激得空气旋起一个气涡,那人影低喝道:“原来是你呀。”

尚未明仔细地一看,那人影竟是熊倜,此刻正静静峙立在自己面前,就像方才是在缓步中停住身形似的。

若然尚未明也有熊倜目力,他此刻必可看出熊倜脸上的惊骇。

熊倜右手拿着那柄巧中得来的“剑”,左手一把拉着尚未明的手腕,低声说道:“这谷中好像不大对。”

尚未明忙问:“怎么?”。

熊倜道:“方才我慌忙中窜进这山谷……”

尚未明截住了他的话,道:“大哥,你有没有看到谷口的石碑?”

熊倜诧道:“谷口还有个石碑?”

尚未明道:“快朝来路退。”

拖着熊倜,猛一长身,熊倜也觉事情有异,不及多问,身形宛如两只连袂飞起的燕子,掠至夹缝的出口。

就在这霎眼之间,谷口突然多了一人,冷冷一笑。

熊倜拉着尚未明猛地顿住身形。

那人又冷冷道:“两个娃娃跑到我这甜甜谷来,还想出去吗?”

熊倜将手中的剑一紧,剑式斜挑,寓攻于守,尚未明借着剑光一看,洞口站着的那人,行容之奇诡连画都画不出来。

熊倜自也在打量着那人,见他全身都是赤裸裸的,什么都没有穿,头上的头发,长得吓人,拖在身上,围着身子打了几个结,身体臃肿得、像只肥猪,但身形却又灵巧得宛如飞燕。

再一看他脸上,圆饼似的脸,连鼻子都看不出来,全身上下,唯一稍具人形的,就是那两只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放春光。

深山幽谷,陡然见了这样似人非人的怪物,熊倜、尚未明两人也不禁魂飞魄散,往后退了一步,齐声道:“你是人是鬼?”

那人突然吃吃笑了起来,笑声又娇又嫩,跟他的外形,简直是两个极端,若有人一听得这笑声,一定会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熊倜等两人听了这笑声,吓得脚都有点发软了。

他两人的身形不觉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也带着惊骇的样子,被剑上的青绿色的光芒一照,显得甚是难看。

那人见了,眼中流露出得意神色,嘿,嘿笑道:“你们两人还是快些自裁吧。”他不但笑声娇嫩,连说话都是软软的,但是熊倜和尚未明却丝毫没有发觉他声音的好听。

尤其当他说出叫熊倜和尚未明自裁的时候。

熊倜暗忖:“这厮怎地这样奇诡,我虽然在江湖上走动的时候不多,但是王智逑、吴诏云和我的恩师都曾经详细地将武林中的厉害角色告诉过我,可是我却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个这样的人物。”

尚未明忖道:“这家伙的轻功功夫真有点玄,他怎么来到这里的,我连看都没有看到。”

“这厮虽然不是鬼怪,可也差不多了,我们犯不上和他多夹缠,走为上策。”他两人心中不禁同样地有此想法,对望了一眼,脚一顿,身形猛地突高,微一转折,向后急窜。

那人却未见追赶。

熊倜和尚未明身形如飞,隐稳约约听见那柔软的声音说道:“你们到了甜甜谷里,还想逃走,简直是做梦。”

他两人头也不回,熊倜用力抓着尚未明的手腕,两条人影如电闪而去。

可是当他们身形起落了数次的时候,就不禁停了下来,这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再逃,而是他们发觉这山谷竟是一个绝地,四面都是千仞高山,抬头望去,根本连峰头在哪里都看不到。

而且这些山峰直上直落,简直连一点斜坡都没有,仔细一看,他两人更不禁叫苦。

两人沿着山脚查看了一遍,这山谷果然是个绝地,熊倜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再向那谷口闯一闯,那家伙只要是人,我就不信以我们两人的功力,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两人又来到那夹隙,但却见隙口空荡荡的,居然没有人影,那怪人已不在了。

尚未明大喜道:“快走。”

他见那夹隙,狭只两尺,两人无法并肩而出,便道:“大哥先走。”熊倜嗯了一声,便窜入隙中,他知道尚未明的谦让绝不会因自己的话而改变的,为了节省时候,就先进了去。

尚未明也不敢迟疑,刚窜入谷中,突然听见夹缝中“叮叮当当”,一连串声响,脚步微一迟疑,熊倜已暴退了出来,一把拉住了他,低声喝道:“快退。”又窜人谷里,尚未明知道又生出新的变化,赶紧问道:“大哥,又出了什么事?,熊倜一声不响,两眼紧紧盯着谷口,脸上竟露出恐怖的神色来。原来熊倜窜入夹缝之中,便听到风声嗖然,又是:一大片暗器飞来,他双掌护身,哪知道那些暗器并不是朝他身上打来的,却分两边向山壁飞去,熊倜微微一愕,哪知”叮叮“一片声响,那些暗器突地自壁上反声而出,熊倜大骇,猛往后退,躲过这一阵像雨一样的暗器,刚一抹汗,脚底又有风声唆然,他再往上一拔,原来那些暗器自壁上落到地下之后,又从地上反激而上,跟着向熊倜射去,竟似长着眼睛似的。两人四只眼睛,齐都瞪住夹缝,突地夹缝中缓缓地踱出一人,全身尽自,长衫飘飘,潇洒已极,哪里是前见那人的丑态。两人更是一惊,熊倜朝那人的脸上一望,见那人剑眉星目,丰神冲夷,是个极英俊的男子,尤其是他唇边已有了些短须,使他看起来更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只是他眉心微皱,神情显得十分忧郁。此时已近黎明,东方已露出微白,借着这些许微光,练武人的目力已不难看出对方的面目。是以尚未明能看出他的面貌,他也能看出熊倜和尚未明两人的面貌,一见之下,也不觉起了惺惺相惜之心,便说道:“两位敢情是黑夜之中,迷失了路途吗?”语气之中并无恶意小熊倜忙说道:“正是,在下熊倜和盟弟尚未明,深山失向。误闯贵谷,还望阁下能恕在下等误人之罪。”

那人眉头皱得更紧,道:“这个……”

突地人影一恍,那诡异的丑人已站在他旁边,接口道:“不行。”

两人俊的极俊,丑的极丑,相形之下,更显得那怪人丑得骇人,熊倜只觉见了此人后,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像是要吐。

可是那英俊男子见了他,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温柔之色,低声道:“敏敏,你等一会再说好不好?”

“敏敏”气道:“我知道你又来了,你……你是不是想我的这副样子给别人看了……”口音仍然又娇又嫩,而且竟然带着些凄楚的味道,可是他的脸却仍然是平平板板,冷得入骨的样子。

那英俊男子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两位此刻必定疑团重重,而且我看两位俱都身怀绝技,可是许多年来,只要入此谷中的人,从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两位自也不例外……”

那“敏敏”冷笑一声,抬头向那英俊男子道:“你再不动手,我……我就死给你看。”

那英俊男子怜惜地望了他一眼,又长叹了一声,转脸向熊倜说:“两位都是少年英雄,这样死去确是可惜,我虽多年来未曾走动江湖,可是却也看得出两位必定是高人子弟,两位可曾听人说过,十年之前,有位叫做常漫天的人?”

熊倜脑海中极快地搜索着记忆,方自想起一人,尚未明已惊道:“难道阁下竟是十六岁便已接掌西南第一剑派点苍门户,江湖人称玉面神剑的常大侠吗?”他换了一口气,又说道:“常大侠九年前突然失踪,却原来是隐居至此了。”

常漫无微微点头,面上的忧郁之色更浓,道:“两位既是知道我的名字,那再好也没有,我今日权且作主,只要两位留下两样东西来,便可走出此谷……”熊倜接口道:“什么东西?”

“便是两位的眼睛和舌头。”

熊倜及尚未明都以为这玉面神剑甚为通达情理,再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愕之下不禁气往上撞,冷冷齐声道:“不然呢?”

“敏敏”冷笑道:“不然,你们就得把命留下。”

熊倜朗声答道:“我两人虽然是武林后辈,但自出世以来,可还没有见到像阁下这样的人物,来,来,我两人的眼睛和舌头部在此,阁下只管来取就是了。”他又朗声长笑,一扬剑,道:“只是光凭三两句话,却也不行呢。”

常漫天一怔道:“你要动手?”

他十六岁便名满天下,此刻虽仅卅余岁,但辈份极高,十年前江湖中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头,莫不头皮发麻。

他成名在星月双剑之后,却又在熊倜艺成之前,是以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少年,竟是江湖中声名赫赫的人物,听到他们居然没有被自己的名头所惧,不禁惊异,熊倜却已接口道:“正是。”

“敏敏”道:“大哥,炔动手嘛,还跟他罗唆什么。”

常漫天转脸向他说道:“你先让我一个人试试。”

“敏敏”笑道:“我知道这几年你憋得慌,手在发痒是不是?”笑得仍是那么动听。

常漫天回过头去,悄悄闭起了眼睛,似乎将“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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