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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都是大猪蹄子[穿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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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磷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季沉歌充分见识到了他们师兄弟到底是怎么个“水火不容”法,觉得叶磷也真是惨。
打不过,看样子还吵不过。
他开口道:“行了,别耽误时间。叶磷,快去快回。邵……瑜,我们去见村长。”
叶磷沉默得转过身,手中的玄剑随着他的动作浮上半空,在叶磷动作利落的踩上剑身后,整个人便向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季沉歌注视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半大的少年委委屈屈的,好不可怜。
邵玦摸着下巴问他:“你说,叶磷有没有发现你失忆了?”
季沉歌道:“似乎没有。”
邵玦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
季沉歌挑眉:“哪里奇怪?”
邵玦淡淡笑道:“从前曾有人短暂取代过许玲珑的魂魄,他们只交谈了一句话,我这位师弟便发觉出不对,识破了对方的伪装,这次却问也不问你的异常。”
……出现了,小说主人公普遍拥有的祖传直觉,果然叶磷也不例外。至于许玲珑——
可能是这本书的女主角吧。
季沉歌在心里默默的想。
邵玦也不管季沉歌的反应,紧接着下结论道:“不过这两件事的确不能相提并论。许玲珑是受人操控,而季师兄……哪怕失忆,也仍然是季师兄。”
季沉歌,仍然是季沉歌么?
季沉歌有了片刻的恍惚,终是道:“走吧。”
第11章
村长家的大门口围了不少村民,他们不断向院内张望,却不敢贸然进入,只敢围在门外窃窃私语。
邵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笑容浅浅,语气柔和:“诸位还请离开吧,不要打扰季师兄做法事。”
村民们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向邵玦,在对上邵玦亲切的笑容后莫名其妙的心下一紧,支吾了半晌就各自回家了。
对于闹鬼这件事,他们心虚的很,没有村长的指示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自己一时多嘴惹出祸来。
直到所有村民散去,邵玦才轻轻打开大门,他走进村长家,大门在身后悄无声息的闭合。
村长家的院子里也种满了黄泉花的幼苗。
稚嫩的花朵努力伸展着,看起来清纯而无害,谁能想到,这些娇嫩的黄色小花正是夺人性命的黄泉之花呢?
木门紧闭的厅堂里,先到一步的季沉歌看着被他绑在角落里的村长和小五,背着手,无声的向他们施加压力。
小五从始至终低垂着头,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村长则是躲闪着季沉歌的目光,但终于还是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沉默,开口道:“季仙师……这一切,都是我一时糊涂。”
季沉歌无声的笑了笑。
他温和而平静,不再刻意做出生人勿近的姿态,反而更叫人捉摸不透。
“村长指的是哪件事?”
村长叹了口气:“自然是……仙草的事情。”
他夜里就重新醒了过来,醒来后就一直在想自己是如何触怒了那两位天玄门的仙师,也没空管不翼而飞的镜子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会把他们爷孙俩绑在这里的,肯定不是在村子里作祟的妖怪,那就……只能是仙师了。
村长从黑漆漆的深夜想到了太阳东升,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仙草一事。
季沉歌便问:“你可知,这仙草究竟是什么?”
村长无法从季沉歌的语气里听出他对仙草有多少了解,于是摇了摇头,苦涩道:“仙师们的事情,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能知道……我只知道徐管事本事很大,他让我们种的仙草也一定不是凡品。”
当然了,需
要吸食活人才能茁壮成长的“仙草”,怎么可能是凡品?
季沉歌又问:“那你是否知道,除了你们古兰村之外,还有别的村子也在养这些仙草?”
村长一愣,惊讶的神情不似作假:“我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徐管事——他曾再三告诫我们不要声张此事,所以我们一直竭力隐瞒……”
他说着说着,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想来……想来其他村子也是这样!”
村长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喜色,仿佛多几个共犯可以减轻他的罪孽:“仙师,我们都是受人蒙蔽,受人胁迫啊,他是大世界里来的仙师,又给了我们那样多的好处,我们没法不答应啊!”
季沉歌冷冷道:“你可知其他村子落得了什么下场?”
村长一愣:“……什么?”
季沉歌沉声道:“黄泉花在村子里不断繁殖,被天玄门发现的时候,整个村子的村民都被它吃的干干净净。而你们口中的‘仙草’,还在不断向村外繁殖。”
季沉歌讲出自己稍作加工后的“见闻”,好像那些场景都是他亲眼所见。
“你们将无辜行人扔进花海时就该想到,你们同样也会成为它的猎物。”
村长想起溶洞最近几天的状况,只觉得脊背发凉,额头上立刻冒出细细的冷汗。
他们很久都没有靠近那些盛放的仙草了,而仙草的确在向外扩张,那个溶洞过不了多久就容纳不下它们了,还有不断冒出来的幼苗,就算村民们各自移植了许多幼苗带回家,新的小花仍是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妙,颤抖着道:“那……仙师您……”
季沉歌适时道:“我出现在古兰村,并不是巧合。我便直说了,你们是宁愿被仙草吞噬,还是愿意接受天玄门的处罚?”
村长一咬牙:“请仙师、请天玄门救救我们!”
季沉歌面上不动声色,却稍稍放缓了语气道:“你需要告诉我,关于那位徐管事的细节。”
邵玦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厅堂里的动静,不禁露出一抹笑来。
他很喜欢观察人,无论是喜欢的人,还是讨厌的人,都能通过他们的一言一行,看见那些人灵魂的颜色。
那时候,他呆在伏魔宫百无
聊赖,唯一的乐趣就是观察叶磷。
还记得那一次,叶磷第一次历练回来,就和许玲珑发生了争吵。只因叶磷结交了仙道的朋友,还从那人手里学了一套仙门的剑法,许玲珑便大发脾气,叫叶磷不要再和仙门的伪君子、老古板来往。一向不爱与她争辩的叶磷一反常态的吼了一句“季沉歌跟别人不一样”,直接把那位小师妹气的掉眼泪珠子。
那是邵玦第一次听到季沉歌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见叶磷那样向往和崇拜一个人。
不过……
邵玦歪了歪头,想着,叶磷说的的确没错。
季沉歌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起码,他比其他剑修有脑子多了。
邵玦轻轻一笑,觉得季沉歌说自己失忆,没准还真就是诓他的?
吱呀。
紧闭的门开了。
原本依着门而站的邵玦不禁向后歪了歪身子,瘦弱的脊背被一只手稳稳扶住。
“嗯?”
他眨了眨眼睛,露出茫然且疑惑的表情。
季沉歌看了他一眼,沉声说:“跟我来。”
****
傍晚时分,一艘悬浮在空中的大船送来了天玄门的数十名弟子。
古兰村的村民们走出自家的房子,抬起头,张大了嘴巴仰望这艘金色的大船。
古兰村位置偏僻,灵力尤其稀薄,几乎没有修士愿意来这里居住,因此十几年也不一定能见到一位修真者,这样奇异的光景对大多数村民来说都是头一回。
执着法器的弟子们纷纷从金船上跳下,不过一刻钟,就将古兰村的所有村民抓出了村子,村民们根本不敢反抗,乖乖的被他们拖到村口,像圈养在后院里的小鸡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叶磷较为熟悉古兰村,他匆匆扫了一眼,就发现其中少了几个人。
他皱眉道:“孙二嫂呢?”
孙二嫂是村子里的寡妇,丈夫和儿子接连病死之后就被赶到了村子最外围居住,穷困潦倒,是少有的看见叶磷也会露出笑模样的人。
有村民惊诧地看向叶磷,支支吾吾道:“她……她几年前病死了。”
叶磷道:“不可能,她身体好得很。”
孙二嫂自从收养了一只捡来的小野猫,精神就好了很多,上次叶磷来古兰村时还远远的看过她一眼,那模样绝
不是生了病的人。
那人眼珠子乱转,半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叶磷心中不安,抽出玄剑,抵在那人脖颈间,厉声道:“说!”
那人脸色惨白道:“不关……不关我的事,是杜二的媳妇儿说她无依无靠,留在村子里也是多余,才把她送进土地庙的……”
“土地庙?”叶磷怔愣片刻,忽然抬脚就往那人心口踹了一脚,“畜牲!”
那人当场就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叶磷大步走进人群,一把揪出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将人拖了出来,怒极反笑道:“不错,就是你最爱搬弄是非!现在连人都敢杀了,真是了不起!”
那妇人抖得像糠筛一样:“不,不是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害死一条人命,那、那都是村长点头的,村长不点头,我们谁敢把人送进仙草窟里去啊!”
她睁大了眼睛瞪着叶磷,忽然惊声尖叫:“你是叶磷?叶老头家的孙子,是不是?!”
她一把抱住叶磷的腿,脸上浮现喜色,道:“你小时候我就抱过你,还给过你不少吃的,你还记得吗?你爷爷奶奶一把年纪,又不能种地,都是靠我们接济才能活下去,是不是?叶磷,叶磷,你一定还记得这些!”
还是这个熟悉的画风,古兰村就是古兰村,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
叶磷冷笑一声,给了她毫不留情的当胸一脚。
“哎哟——!”
他冷笑道:“是啊,多亏你们的接济,我家才被赶出村庄,连家里唯一的牛也被你们抢去了,我爷爷奶奶,才会过那样穷困潦倒的日子。”
他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扭过头不再与他们交流。
天玄门带头的青年这时才走过来,对叶磷道:“不妙啊阿磷,这村子里全是黄泉花的幼苗,每家每户都种满了,有的幼苗还翻出了围墙。依我看,要清理干净,只能用烧的。”
叶磷迟疑道:“烧村?”
他的友人点头道:“烧村!”
“不能烧,不能烧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村长被人五花大绑,拖着衣领从村子里拽了出来,他苍老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这是我们多年的心血,不能烧!”
将他和小五拖出村子的天玄门弟子
道:“邱师兄,这是最后两个人。村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邱子常跟叶磷对视一眼,叶磷道:“动静越大越好。”
邱子常便下令道:“烧!”
熊熊大火在古兰村迅速蔓延,转眼就将整个村子吞进了火海里,十数名天玄门弟子驾驭着各自的法器,将古兰村围成一个圈,火势虽然凶猛,却始终没有蔓延出这个人为划出来的大圈。
树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阴冷的注视着烧红天空的大火。
他不敢过于靠近,只敢躲在树林里偷听村中的动静。
邱子常扬声道:“古兰村的村民统统带回天玄门,由门中长老处置!辛苦几位道友的协助,还请一同上船,让天玄门一尽地主之谊!”
许久后,大火熄灭,金色的大船悠悠浮上半空,向来时的方向驶去,只留下一地灰烬。
修真者使用的火自然不是凡火,那漂亮的粉墙黛瓦如今统统变为灰烬,连半块瓦片也没有幸存。
树林里躲藏已久的东西动了动,迅速往反方向飞去。
第12章
浑身通红、婴儿模样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一个半塌陷的山洞。
它只有婴儿的身形,却有一张皱巴巴的、如同垂暮老人的脸,浑身通红,眼睛也是猩红的,闪烁着混浊而恶毒的光。
他是个散修。
因为资质不高,被许多大门派拒之门外,自己又看不上其他小门小户,便只能辗转在各个世界里,最混的开的那几年,也曾在中世界的一些修真门派里做过客卿,本该是卡死在金丹期的命运,却阴差阳错得了一场机缘,强行突破到了元婴期。
但他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
他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本事,终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于元婴。
可元婴,在大世界里是多么渺小的一个存在?
几十岁便修成金丹的天才遍地都是,在小世界里遍寻不到的元婴修士更是一抓一大把,他在大世界里渺小如蝼蚁,什么都不是。
道心日渐浑浊,他一日日崩溃,最终堕入魔道。
婴儿慢慢飘进溶洞,更清晰的感受到了肉身的存在。
地面上铺着浅浅的一层水,看不到源头,却兀自流动着,再深入一会儿,就看见了大片的黄色花海。
黄泉花的花海外,停放着一具苍老的尸体。
不、不只有这具尸体,这个溶洞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干尸,它们跟散修的肉身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山坡。
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健壮鲜活的壮汉。
混浊的红色眼珠在眼眶里焦躁的滚动,他的大脑已经不大清醒了,只留存着最后的一点理智,它正在分析当前的情况,思考自己的尸体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堆尸山又是什么来头,为何跟那魔修阵法里的尸体那样相似。
……无法夺舍村民们的身体,无法走远,无法感应到肉身的存在,分明是陷入绝望的境地,却在不久之前毫无预兆恢复了与肉身的感应。
这太奇怪了。
多年来小心翼翼讨生活的经验告诉散修,这件事绝不寻常,但混浊的大脑无法让它理清事情的真相。
赤红的婴儿静静潜伏在溶洞一角,许久许久都没有靠近花海。
“砰。”
花海里传来声响,一
个壮汉从尸山里滚下来,重重跌在黄色的花海里头,满脸惊恐:“不,别,别过来,别过来!”
他神经质的左看右看,又猛然跳起来,大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这一惊一乍的行为实在是反常,婴儿心下一惊,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扑去,打算顺应直觉溜之大吉。
离它最近的一株黄泉花忽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攻了过来,婴儿一个扭身,险险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却已经被那朵怪花挡住了去路。
黄泉花的颜色慢慢转变成玫红色,从一株黄泉花变成了巨大的喇叭花,咧着嘴,露出四排尖尖的利齿。
随后场景一变,黄泉花海随着一阵清风化为光秃秃的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抱着镜子乖巧的站在溶洞中央。
原来那片黄色的花海,只是一个镜妖做出来的幻象!
奇怪,奇怪,它怎么会看不出区区一个镜妖做出的幻境?!
越过面目狰狞的喇叭花,红婴看见熟悉的白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洞口,执着剑,安安静静的立在离它不远的地方。
红婴瞳孔收缩。
季沉歌!
强烈的愤怒与嫉恨袭上心头,它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
“吼——!”
季沉歌冷着脸,看着正在对持的赤红婴儿和喇叭花,只觉得自己的san值在疯狂往下掉。
光是邵玦养的那朵喇叭花,他就觉得足够诡异了,没想到散修的元婴居然长着这样一张脸。
浑身通红的婴儿,顶着一张八十岁老人的脸,真是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气氛紧绷的一触即发,季沉歌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剑身上的冰霜无声无息的多出几条纹路,蓄势待发。
醒来的壮汉看着眼前的场景,瞪大眼睛,忽然大叫一声:“啊!!”
整个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san值清零的杜二在清醒后不久,再一次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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