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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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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只听说过教主,并没听说过皇元教主。”

“所谓皇元教,全称该是‘皇天元真圣教’,是由教主一手创立的,简称‘皇元教’,所以教主也就是‘皇元教主’”。

“当父亲得知那位接孩儿的人已被教主打入育化城之后呢?”

“当然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下落,当年我在谷外救了‘太白双雄’丁涛和甘霖一命,当时就交给他们一块玉佩,要他们设法找你。”

“不错,孩儿正是由五台山西来的路上和他们相遇,这次能进入天谷,也是他们两位带路的,可是父亲又怎知孩儿已来到这里呢?”

“为父因为看到你们四人连闯五关已来到招贤馆的名单,发现其中有丁涛和甘霖两人,又发现其中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叫岳小飞,就断定可能是你,后来又知道你被分配到三十六号分馆,所以才决定在夜间偷偷来看你,果然你正是飞儿,这岳小飞的姓名,是别人为你取的,还是自己取的?”

“是庐伯伯为孩儿取的,因孩儿当时只知道自己叫飞儿,庐伯伯便把孩儿以小飞为名,由飞想到了岳武穆王,便又以岳为姓。”

蓝衣人点点头道:“这名字取得很好!”

岳小飞情不自禁问道;“可是孩儿究竟姓什么,父亲现在总该告诉孩儿了,还有你老人家的名讳,孩儿也必须知道?”

蓝衣人似有难言之隐,犹豫了半晌才道:“好,为父告诉你,我叫花玉麟。”

岳小飞忙道:“那么孩儿从现在起,也该改名叫花小飞了?”

岂知花玉麟却摇摇头,语气郑重的道:“不可。你必须仍叫岳小飞,而且以后若有机会在人前和我相遇,也必须装做彼此并不相识,绝对不可让人看出你我是父子关系,遇见你母亲也是—样。”

岳小飞怔了怔道:“为什么要这样?”

花玉麟神色骤然凝重道:“为父是迫不得已,至于为什么,暂时你也用不着多问,日后自然明白。”

岳小飞默了一默,搭讪着再问道:“莫非父亲现在也做了教主的属下?”

花玉麟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凡是进入天谷的,又有谁能不为教主效力?”

“父亲为什么也要进入天谷呢?”

“当然也是迫不得已。”

“你老人家可否告知孩儿目前在皇元教担任何职?”

“你可以猜得出,为父既能看到你们四人的名单,当然是在招贤馆任职。”

“莫非你老人家是招贤馆的馆主?”

“招贤馆主在皇元教中身份地位极为崇高,为父进入天谷不到三年,怎可能受到教主如此重用,不过,在招贤馆总馆.为父总还有些分量。”

岳小飞暗道:“莫非父亲是招贤馆总馆的总管?……”

但他却又不便再问。

只听花玉麟道:“那四人名单中的袁小鹤,是否就是圣手书生庐大侠的高足?”

岳小飞道:“不错,小鹤大哥待孩儿亲若兄弟,将来馆主召见时,还望父亲能为他美言几句。”

花玉麟道:“我会的,时间不早,为父该走了。”

岳小飞忙道:“父亲还没告知娘的近况?她老人家好么?”

花玉麟凄凉一叹道:“她很好,只是她目前不在招贤馆,为父和她见面的机会不多。”

“那么娘究竟在哪里?”

“当然也在天谷,不必多问,我该马上回去了!”

花玉麟不等岳小飞再说什么,说完话,轻风飒然,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天亮,林金宝为岳小飞送来涮洗用水后,即刻便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昨日曾对岳小飞说过,往返总馆,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谁知他这一去,竟然足足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

奸不容易等到林金宝回来,岳小飞立刻发现情形不对。只见林金宝两边而颊,满是血痕,连眼睛都是红肿的。

岳小飞吃了一惊道:“金宝,你怎么了?莫非和人打架?”

林金宝顿时泪水夺眶而出,哭道:“公子,你害了小的了,连你自己也……”

岳小飞愕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别看林金宝已经十七八岁,却还像个孩子,边哭边道:“公子昨天傍晚趁小的到总馆拿饭时,是否曾把一个女的带到房里来

过?”

“不错,是什么人发现的?”

林金宝揩拭着泪水道:“是什么人发现的,小的不清楚,但是却让吴副总管知道了,小的刚才到总馆拿饭所以晚回来,就是被吴副总管叫去拷问。”

“你脸上就是被吴副总管打的?”

“这还算打得很轻,若不是还需小的拿饭回来,小的只怕就没有命了,听说待会儿他还要把小的叫去继续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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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飞不觉气往上冲,同时也对林金宝为这事受累感到歉意,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这位吴副总管也未免太可恶了,咱们马上吃饭,吃完饭后带我去找他!”

林金宝打了个冷颤道:“公子,你还敢去找他,就连你自己也免不了受他的整治!”

岳小飞冷笑道:“你别怕,看谁整治得了谁,我岳小飞就是拚着脑袋不要,也要替你出这口气!”

林金宝吓得打心底直冒冷气,道:“公子,千万使不得,小的受责罚是应该的,你千万冒犯他不得,吴副总管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

岳小飞只听得两道剑眉倒竖:“我岳小飞偏要看看他手段毒辣到什么程度,带女人进来是我的事,我自己做自己承担,你怎说你受责罚是应该的?”

林金宝不敢再说什么,含泪将饭菜拿出来摆好。

岳小飞气归气,但却不能因为气就不吃饭,那岂不越发吃亏,他边吃边道;“我若不为你出这口气,就等于我栽在他手里,他打你,跟打我根本没有分别,你怕他是你的事,我怕他是为了什么呢?”

林金宝心知若自己再开口等于火上加油,干脆一直保持着不吭声。

刚刚把饭吃完,突见四五名黑衣大汉,横眉竖目由大门外闯进了天井。

接着又进来一人,赫然是吴副总管吴有权。

在这刹那,林金宝目瞪口呆,像是已被吓掉了魂,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吴副总管吴有权,生来一张马睑,八字眉,三角眼,鹰鼻薄唇,神色阴晴不定。他的这副长相,令岳小飞一见就有些手痒,何况岳小飞早已怒气攻心。

但岳小飞却决定暂时保持不动声色,否则,一开始主动把他教训了,将来追究起来自己难免就有些理屈。

谁知吴有权也暂时不开门,却由其小一名刀疤脸大汉喝道:“林金宝,你他***还不出来?”

林金宝体似筛糠,连嘴唇都吓得发了青,可能腿都软了,似乎想走都走不出去。

刀疤痕两眼一瞪,再喝道:“林金宝,我讲的话听到没有?”

林金宝猛打着颤,终于声音抖动着开了口:“高大叔,您……您要我……出去做什么?”

刀疤脸咧嘴嘿嘿一笑道:“当然是要问你话,再不出来,那就别怪老子进去拖了!”

只听岳小飞道:“只管出去,看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林金宝终于硬起头皮向前走出几步,在客厅门口停住。

岳小飞也随即跟了出来。

刀疤脸似是根本不屑看岳小飞一眼,嘿嘿笑着道:“你在这里,已经两三年了,难道连不准女人进来的规定都不知道?你这小子可是找死吗?”

第十一回 怒犯戒律

林金宝那里答得上话,脸色由青变绿,情不自禁转头望向岳小飞。

刀疤脸阴笑了几声道:“你往哪里看,谁也救不了你!”

他话刚说完,伸手便向林金宝抓去。

岳小飞一把将林金宝拨到后面,喝道:“什么东西!居然在我面前放肆,你不过招贤馆一名狗腿子,太无法无天了!”

刀疤脸伸手再向岳小飞抓来,一面沉声道:“你敢怎样?”

他的最后一字尚未出声,紧接着一声惨叫,直飞起一丈多高,然后像天外飞石般向后摔去。

还好,若不是吴有权及时跃身接住,刀疤脸不死也必重伤。

不过,他们所有的人,包括林金宝在内,却谁都没看清岳小飞是怎样出手的。

吴有权等人虽然知道凡是能闯过五关来到招贤馆的人必定身手不凡,但却没料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其实岳小飞连手都没动,只是轻轻飞腿蹬出一脚。

他知道,若蹬得过重,刀疤脸势必当场肚破肠流,他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才决定暂留刀疤脸一条狗命。

吴有权放下刀疤脸,大步直冲过来。

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三角眼凶光暴闪,斜瞄了几瞄道:“好小子,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

岳小飞极力隐忍着,不动声色道:“林金宝犯了什么罪过,你们要这样对付他?”

“分馆里进来女人,难道不是他的罪过?”

“那是在下放进来的,与他无干,你们就该直接找我!”

“你为什么把女人放进来?”

“女人也是人,我为什么不能让她进来?”

“你应当听林金宝告诉过这里的规定?”

“不错,他是对在下讲过,但这种不合理的规定,在下却没有必要遵守。”

吴有权两太阳穴急剧抽动了几下,大喝道:“好小子,年纪不大,却已秃子打伞——无法无天,我看你是瞎子闻臭——想找死(屎)!”

岳小飞冷冷一笑道:“尊驾准备怎么样?”

吴有权闪电般直向岳小飞左手腕脉抓来,一边喝道;“先随本副总管到总馆去,再治你的罪!”

岳小飞岂能容他抓住,左手一翻,反向对方腕脉上扣住。吴有权没料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虽未被扣住,但却被岳小飞的手指触及。

他只感对方的指尖,竟有如五把钢锥,虽然轻轻一触,却已痛彻心肺。

岳小飞冷冷笑道;“姓吴的,你若知趣,就趁早滚回去,否则别怪我岳小飞对你不起!”

吴有权在众目睽睽之下,岂能示弱,哼了一声道;“老子今天若连你都制服不了,就把吴字让你倒写!”

岳小飞耸了耸眉道;“在下早就听说你这狗腿子不是东西,如果非要找倒霉不可,那我也正好可以趁这机会教训教训你,你只管过来试试!”

吴有权陡地一个虎跳,双拳齐出,直向岳小飞面门捣来,下面同时又踢出一脚。

岳小飞一侧身,让过来势,右掌疾向吴有权后背拍去。

只听吴有权一声闷哼,凌空直向前栽去,正好俯摔在客厅门槛上。

那门槛离地足有半尺高,横顶在吴有权小腹上,其结果不问可知。

吴有权勉强爬了起来,双手捧着小腹,只顾咬牙咧嘴。

岳小飞余怒未息,跟着左右开弓,劈出两掌。

顿时,吴有权双颊已皮开肉绽,连嘴巴和鼻子都几乎打歪。

岳小飞再抓住吴有权衣领,五指一旋,把人旋了个倒转一圈,然后飞起一脚,再蹋上对方前胸。

吴有权“噢”的一声,随即向大门方向倒出去。

那几名黑衣大汉齐齐跃身准备把吴有权接住,岂知吴有权向后倒撞的冲力太大,那几个黑衣大汉虽然把人接住,却都全被撞倒。

岳小飞轻轻松松的出手几招,竟把吴有权打得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怎不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几名黑衣大汉爬起身来,再把吴有权扶起,却都只能僵在那里。

岳小飞冷笑道:“姓吴的,你不是要把在下拿到总馆治罪吗,我看你怎样拿法!”

吴有权狂喘如牛,呲牙咧嘴道:“好,你有种就别跑,吴某拿不住你,总还有人拿得住你!”

岳小飞淡然笑道;“我等着,看你们哪个敢来拿!”

其中一名黑衣大汉道:“副总管,你别说了,先回去要紧!”

事到如今,吴有权除了回去,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谁知他刚歪歪斜斜的走出四五步,便已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那几名大汉,只好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挤成一堆,好不容易才把吴有权抬出大门,然后再抬着往总馆方向而去。

岳小飞回过身来,只见林金宝仍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林金宝,他们已经走了,还怕的什么?”

林金宝这才打了哆嗦,如梦方醒。

岳小飞打了吴副总管,在他来说,当然是大快人心,但他却不能不想到继之而来的将是什么后果。

蓦地,他翻身跪倒在地道:“公子,这祸事闯得大了,现在您唯有快快逃走,才是唯一的办法!”

岳小飞拉起林金宝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若怕,就用不着打姓吴的了,何况我现在身在天谷,又能逃到哪里去,而且我逃走,你又怎么力,?”

“公子现在已是自身难保,根本已不可能顾得了小的。”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公子,还是听小的话,逃走要紧,天谷这样大,也许仍有藏身之地。”

岳小飞不再理会林金宝,索性回到客厅,自己倒了杯茶,坐上椅子,慢慢喝了起来,那神情看来还十分潇洒。

林金宝跟了过来道:“公子,您总要有个打算?”

岳小飞道:“我的打算就是等着看看第二批又有什么人来,若馆主亲自来了,正好可以提前见他。”

林金宝道:“以馆主的身份地位,不太可能亲自来,也许是总管来。”

“总管姓什么?叫什么?”

“总管姓韩,叫韩德起。”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凉,他本来以为父亲必是总管,如今听说总管另有其人,那么父亲在招贤馆的职位,显然是微不足道了,怎不令他为之黯然。

“这位韩总管的为人如何?”

“韩总管比吴副总管好得多了,但公子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只怕他再好也好不起来。”

“我并不想求他,他如果也像吴有权一样来狠的,我照样也不会对他客气,事情既然闹出来了,那就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闹得再大一点,反正后果都是一样。”

这几句话,只听得林金宝又开始目瞪口呆。

岳小飞淡然一笑道:“不必怕,唯有我把事情闹大,你反而可保无事。”

林金宝缓过一口气来道:“公子这话小的听不懂?”

岳小飞道:“那时你就尽可把一切责任推得干净,连总管到副总管都奈何我不了,我把女人领到里面来,你又怎能禁止得了呢?”

这话确是言之有理,但林金宝却决不希望岳小飞再和韩总管闹起来,他呆了半晌才道:“若总管没人来,那当然最好,只是小

的抱歉,今天中午公子只怕就没饭吃了!”

“你是说他们要断我的粮?”

“不,是小的不敢再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说的不错,吴有权的怨气正无处发泄,若被他遇上,说不定林金宝就没了命,岳小飞不能不为林金宝着想:“一顿饭不吃无所谓,若下午仍没有动静,你不妨带路由我去拿。”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当真总管韩德起来了。

这人年在四旬上下,身材十分魁梧,浓眉大眼,满脸虬须,神态颇为威猛。

他只带着两名随从,进门之后,便望着岳小飞拱了拱手道:

“这位敢是岳公子?”

岳小飞见对方以礼相待,随即也站起身来道:“不敢,正是在下。”

韩德起似笑非笑道:“方才吴副总管多有冒犯,公子出手教训了他,那是他咎由白取,韩某特地前来向公子赔罪!”

岳小飞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方才是在下失礼,韩总管请坐!”

韩德起又一拱手道:“韩某除了向公子赔罪,另外还奉命请公子到总馆有趟!”

岳小飞面不改色,又笑笑道;“不知是什么人召见在下?”

韩德起道:“公子太客气,您是贵客,韩某是奉馆主之命相请,怎可说成召见?”

岳小飞道:“那最好不过,在下也正想找机会拜见拜见馆主。”

韩德起道;“就请公子这就移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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