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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与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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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人的影子到了门口,十字雕花门的毛玻璃上映出一个被月光拉变形的身躯。

突然,初荷听见院子里一个外国腔大喊道:“You,干什么呢!”

门口的人影一晃,显然是被那一声大叫吓到了,转身就要往外跑。不想本杰明的动作倒极为迅速,一瞬间已经蹿了上来。

初荷只见屋外两团黑影扭打在一起,一时间也分不出谁是谁,匆忙拎着枪就去助战。

她推门一看,穿着浅蓝色熊宝宝睡衣的本杰明正和一个蒙面黑衣人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那黑衣人明显是有武功的,被本杰明用这样无赖似的打法缠住,招数却依然清晰明确,每拳都击在本杰明的要害上。

但本杰明看起来定是在街头混过的,对打击的忍耐力很强,于无赖型招数的使用也十分熟练。他扭啊,缠啊,拽啊,像一条咬住对手的泥鳅一样执著。

初荷怕开枪误伤本杰明,忙把火枪往怀里一插,冲上去助拳。

她冲上的时候,本杰明正好被黑衣人的膝盖狠狠顶在下腹的要害,紧接着又被一拳打在脸上,一脚踹在肚子上。他顿时支持不住,终于被黑衣人踢飞。

黑衣人一跃而起,夺路要逃,初荷的拳头已经挥上来,阻断了黑衣人的去路。两人立时缠斗在一处。

两三招之后,初荷已然知道,自己的武功决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不自觉地就施出了自己下九流的必杀技。

然而即使用上了必杀技,因为两人的武功太过悬殊,初荷还是越打越吃力,终于被那人一个重拳击在胸口上,心中血气翻涌,噔噔噔向后连退三步,眼睁睁看着那人翻墙跑了。

初荷捂着胸口,不敢大口喘气也不敢乱动,生怕呼吸一用力就会吐出血来。好一会儿,她觉得胸中的血气稍稍平息下去,这才慢慢转身去看本杰明。

本杰明刚从地上爬起,手里拿着初荷的火枪,有些疑惑地望着她说:“初荷,这是刚才你打架时从怀里掉出来的。你怎么有枪,南明的治安很不好么?”

初荷见自己的枪在月光下泛着无法让人忽略的银辉,不知该怎样解释才好,幸好她还有不能说话这个挡箭牌,胡乱用手比划几下,假装是在用手语解释,然后一伸小手,向本杰明要枪。

本杰明见初荷这般,也没多想,便把枪递了回去道:“看来,治安的确不好,明天我也向壮要一把枪去。”

初荷一听就急了,赶忙拉住本杰明的衣角,指着自己的房间。示意他跟着来。

本杰明会意,以为初荷还有什么要紧事,便跟着初荷进到她的屋里。

但见初荷点上油灯,再从橱柜里拿出三两样精致的小点心,放在小圆桌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清水,指了指桌边的鼓凳,示意他坐下休息。

本杰明依言坐下,暗道这初荷原来是要感谢自己呢,不由觉得这少女really really爱。故而虽然身上被打伤了多处,此时吃东西、喝水都会牵动伤处,可还是高高兴兴地吃喝了起来。

初荷坐在小圆桌的另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本杰明,待他吃完,递过去一张写了字的纸。

本杰明一看,只见纸上写着:“缺钱不?”

本杰明把最后一口点心塞进嘴里,囫囵嚼了几下,用一口水送下去,忙不迭地点头:“缺。”

初荷拿回纸,又写了一句递过去:“准备在这里怎么赚钱?”

本杰明托着腮帮子想了想:“不知道啊,我也没什么本事,卖苦力倒是可以。”

初荷的脑海中立时跃出美少年扛大包的情形,忍不住又笑,继续写道:“梦想成为大富翁么?”

本杰明一看这话,眼睛里顿时燃烧起熊熊的理想之光,整个人立刻充满了斗气,一拍桌子说:“想!这就是我的人生中一直在为之奋斗的梦想!”

“这样的话,为我工作吧。每个月白银五两。”初荷继续写。

本杰明在看到“每个月白银五两”七个字后,心中激荡,热血沸腾,想也没想,便大声道:“好,成交!你要我做什么?”

初荷写道:“就是替我办一些杂事,比如去一些女孩子不方便去的地方买东西。”

“可以,就是做你的跟班对么?完全没问题。”

“我们之间的事,要对怀安哥哥保密。”

“为什么?他可是你哥哥啊。”

“这是我的隐私,你为我效力,就应当替我保护隐私,视我的隐私如同你自己的隐私。”

本杰明望着桌子对面的少女,她的面孔莹自如暗夜里绽放的白莲,有一种清冷、淡薄的美感,大约是因为不会说话的缘故,即使脸上漾着笑意,眉宇间似乎也含有隐约的清愁,让人想起故事里被恶龙困在城堡中的公主,正在等待解救她的骑士。

他略微踌躇一下道:“我明白了,我要像效忠你的骑士一样,以你的隐私为隐私,你的荣誉为荣誉。”

初荷点点头,继续写道:“是的,骑士先生。那么,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能对怀安哥哥说。”

“明白,放心!”本杰明拍着胸脯保证,虽然他原本非常想向薛怀安炫耀一下,自己打跑了一个夜里来偷东西的贼人。

“好吧,交给你第一个任务。”

本杰明突然站了起来,将右手放在胸口上,学着骑士的样子弯身鞠了一躬:“请您吩咐。”

“今天傍晚时候,我好朋友被杀了,这个案子的进展,你要时时帮我从怀安哥哥那里打听着。”

“如君所愿,誓不辱命。”少年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将这八个字说得意外地字正腔圆。

微微跃动的灯火中,他脸上的诚挚耀目如黄金,以至于望着他的少女一时间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五两白银带来的光彩,还是她真的有了一个虽然头脑简单、却绝对忠诚的骑士。

第四章

谜:薛怀安皱着眉头说,双眼盯着杜小月的尸体,心中解不开的谜匪更大了些。

袭:他兵觉后脑勺被重重一击,随即失去了意识。

路:从窗口恰恰可以看见回转而下的青石阶山的路,大约只离了百步之遥,而杜小月遇害的那一处,也赫然在目。

钢:这新型钢材要是造出了新的钢管,也许就会诞生新的枪炮。

线:越害怕便只能越坚持,这是她手中唯一连接家族过往隐秘的线索,若是断了,她便一无所有。

燧发枪

其名来自它的燧发式枪机,这种枪机是从燧石点火式转轮发火枪简化而来的,它的机械结构非常类似于后期的火绳枪,但是燧发的火镰同时又是火门的盖,还采用了更强力的击锤簧保证提供足够的撞击力度。和火绳枪相比,燧发枪最大的优点,不仅不用担心夜晚有燃烧火绳的光和火绳独特的气味暴露目标,而且射速更快、口径更小、枪身更短、重量更轻、后坐力更小、射程更高。



薛怀安回到百户所的时候,只有仵作齐泰在等着他。

“其他人呢?”

“瓜蔓抄去了。”

“瓜蔓抄”这个典故来自还未分裂时的大明。

当年大明锦衣卫的侦缉手段很是严酷,抓住一个可疑的人。就会沿着这人的亲朋好友甚至仆从家奴的脉络,犹如顺着瓜果的藤蔓一样排查下去,但凡有牵连的,一个也不放过。最后常常一抓就抓出所谓的同党无数,然后个个用刑逼问,甚至屈打成招。

如今,南明律对锦衣卫的权限虽然已经有新的规定,可这个词和这种作风还是延续了下来,意指大规模挨家挨户的搜查。

薛怀安不大喜欢这样的行事手段,在他看来,刑事侦缉中细密而有逻辑的思考远比这样的体力消耗有效,只是锦衣卫的风气做派形成已久,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抓谁去了,是馨慧女学的门房老贾么?”

“可不就是他。听说那家伙跑了,害得咱们百户所分散在十里八乡的锦衣卫全被调了出来。”齐泰一边说着,一边把准备好的温水拿出来,开始清洁杜小月的尸体。

薛怀安见了,便带上手套去帮忙。

齐泰忙说:“这些龌龊的事,卑职来做就好了,哪有锦衣卫干这些的,薛大人还真是古怪。”

“我自己干心里比较踏实。”薛怀安答道。

齐泰手上不停,嘴上颇有些感慨:“所以啊,卑职总觉得薛校尉是个不大一样的人。校尉大人,你至今还只是个校尉,真是委屈呢,想想你来我们这里之后,大小案子可破得不少。李百户既然赏识你,又为什么不给你升职呢?”

薛怀安毫不在意地笑笑:“这些我也不明白,李大人自有想法吧。”

齐泰见薛怀安的言语之间竟然没有半分气恼怨怼,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心想:这么个聪明人,于人情世故上竟是如此不开窍,真是可惜了。

两人洗干净了尸体,将黄纸蘸好酒醋,清洁尸体的面部、胸膛、两乳、脐腹和两肋之间,再用一条薄被盖上,浇上酒醋,等了一个时辰,便开始验尸。

齐泰打开尸体上的薄被,看着清洁好的尸体,忍不住叹了一句:“哎呀,好干净的尸体。”

这话只有薛怀安能明白。

原来在洗过酒醋之后,尸身皮肤下很多原本不易看见的压痕创伤都会浮现出来。两人验过这么多次尸,大多数人都在死前有过殴打挣扎一类的剧烈身体冲撞,还很少看见除了几道伤口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伤痕的尸体。

“老齐,开始吧。”薛怀安皱着眉头说,双眼盯着杜小月的尸体,心中解不开的谜团更大了些。

齐泰开始重新细致地检验尸身各处,将口眼鼻耳和阴户肛门一一探查并记录过后,已经到了清晨。

两人刚刚用药材去掉了身上的异味,准备喝口茶休息一下,百户所的院门便“哐”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十来个锦衣卫在李抗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大剌剌地倒在堂上的官帽椅中。

李抗大声吆喝道:“兄弟们,再提上一会儿精神,我们把那小子审完了再说。”

随后,一个锦衣卫押着一个头戴方巾、书生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呵斥道:“跪下,回大人话!”

那人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还未开口,李抗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妈的,你个狗娘养的采花贼,还来假扮读书人,真是狗胆包天!你自己从实招来,爷们昨个晚上搜了二十多家旅店窑子、饭馆妓院,一夜没睡,各个心情都不好,你要是非逼我们出手,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那采花贼此时已吓得面无人色,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磕磕巴巴地讲了自己如何看上郭员外家的小姐,又如何买药,想趁夜色迷奸那郭小姐,不想放迷香的时候被她家人发觉,被人追了一条街才逃脱,但后来贼心不死,趁那郭小姐在庙里进香留宿,又去试了一回,这回虽然得手,但此后外面风声紧了,就再也没敢做过。

李抗啪地一拍桌子,怒道:“狗屁,非要给你上板子才肯说实话么?你之后分明还迷奸了石头巷林家的儿媳妇和广宁街棺材铺的老板娘,昨日你还奸杀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那人一听,吓得体似筛糠,一下子扑倒在地:“大人冤枉啊,那之后我真的再也没做过啦,色心起了就去窑子逛逛。小的只有色胆一颗,杀人的事是想都不敢想的。”

“还敢嘴硬,拉出去关起来,不给水不给饭,看他一天以后还硬不硬!”李抗疲乏难当,懒得再与这人废话,一摆手,先叫人把他拖了下去。

那采花贼高声叫着冤枉,被人拖走了。

李抗愤愤道:“真是麻烦,要是前明那时候,咱们锦衣卫有动刑的权力,几十板子下去,看他招不招。”

“大人,可能真的不是他。”薛怀安忽然插话。

“怀安,你什么意思?”

薛怀安指了指里间:“大人,借一步说话。”

两人步入里间,未等薛怀安开口,李抗先按住他的肩膀:“怀安,我一直器重你,不过这次的事你千万要谨慎。这个采花大盗的案子太过恶劣,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咱们月余未破,连泉州府都惊动了,前两天才发来询事案牒,不想昨日就变本加厉出了一档子奸杀,没有把握你别瞎说。这人迷奸的事实已经招了,只要再关一关,奸杀也会认下来。采花大盗一案已经拖了太久,这下一并破掉,我们也好交差。”

薛怀安正色道:“大人,迷奸与杀人不同罪,这人虽然下流该死,却不能被冤枉啊。再者说,门房老贾不是还没找到么,他可是很有嫌疑的。”

李抗神色一凛,收回刚才语重心长的态度:“那你怎么认为?”

“大人,杜小月之死绝对不止是奸杀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大人,卑职从现场勘察来看,已经可以确定她是先被人从背后重创,然后再拖入树林的。如果那之后她被人奸淫,在下体造成那么大伤害的情况之下,我等今日验尸,竟然没有发觉她身上有其他的瘀痕。按理说,那歹徒或手按,或身压,在如此大力的情况下,杜小月身上必定会留下些痕迹,特别是当时她应该已经死了,或者是濒死,身上血流不畅,更容易形成瘀痕,可是怎么会什么也没留下呢?”

“也许就是没压没碰,这个也难说。或者凶犯按住她的力度很轻,要知道,那时杜小月既然已经死了或者濒死,凶犯不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压制她。”

“那么还有一点。这个采花大盗在这月余时间迷奸良家女子三次,手法几乎都相同,为何这一次却如此不同?若是说,先奸后杀,那还罢了,我们姑且可以认为,他是在奸淫过程中遭到杜小月的反抗,所以下了杀手。可是从杀人现场来看,分明是杀人之后再去奸淫,这与另外三起迷奸案的犯罪手法大相径庭,很难让人相信是一人所为。”

说到这里,薛怀安突然转而问道:“卑职想请问大人,为何搜查门房老贾,竟然会抓出这么个家伙来呢?”

“是在查问一个妓女的时候,她说一个客人酒醉后说,郭员外家的案子是自己做的,我们按照那妓女说的姓名样貌,在另外一家窑子搜查时,找到了他。”

薛怀安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摇摇头道:“既然如此,大约真的不是他了。”

李抗沉吟良久,才开口问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卑职以为,有人假造了杜小月被人强奸的假象,便是因为最近采花大盗的案件被人们传得凶,所以凶手想嫁祸他人。”

李抗绷着面孔仔细想了想,带着疑惑看向薛怀安:“杀人要讲动机。不为色欲的话,这人为何要杀掉杜小月?她一个小姑娘,能和别人结下什么仇怨?假设就是此刻在逃的门房老贾所为,你说说他有什么动机?要掩盖他欺负过杜小月的事?你妹子说了,当时她撞见了老贾欺负杜小月,本是要拉着杜小月去找校长告状的,是杜小月害羞不敢去,还死活不让你妹子说出去。老贾有必要对一个如此胆小懦弱的女孩子下杀手么?”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可是,卑职愿意立刻去查清此事。”

李抗负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又停下来看了薛怀安好一会,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怀安,采花大盗这个案子,上面给了期限,你现在将它搞得如此复杂,若是月底还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可就……你可就当不成我的女婿了。”

薛怀安一听,大喜叩谢:“谢李大人,怀安这就着手调查!”



出得百户所,薛怀安在晨曦中深深吸了口气,一夜未睡的疲倦被初夏清凉湿润的空气稍稍驱走了几分。

“薛校尉,早啊。”

忽听有人叫他,薛怀安循声看去,但见常樱正站在晨风里,眉眼清扬,衣袂飘飘。

“常百户更早。”他笑着答道。

常樱见眼前这个年轻的锦衣卫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子,脸上挂着梦游般的痴笑,心中忽生感慨——明明是一个这么聪明的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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