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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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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奇怪怪,却又弄不明白。
  但这么一来两人也无法再秘密约会,甚至今天的午饭他们都没在一起吃。
  尤涟:这下什么都做不了了。
  宫鹤:'叹气'
  尤涟:我们也从地下恋变成网恋了。
  宫鹤:……嗯。
  尤涟:说吧,你有没有后悔早上的高调言行?
  宫鹤:不。
  尤涟:嘴硬。
  不光尤涟,整个一班都能感受到来自宫鹤的低气压。
  今天的班里格外安静,都没人大声说话,来上课的老师也都夸他们班纪律好。
  “就是有点冷。”
  英语老师望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太阳要是能照进来就舒服了。”
  一班全体:老师!重点不是太阳!是宫鹤!!!
  终于,晚自习下课铃响起。
  笼罩在宫鹤阴影下一整天的一班顿时欢呼雀跃,喜迎解放。
  这一晚,大家收拾东西的速度都比往常快了起码一倍,不出十分钟,就人去班空,反而是去语文老师那背课文的尤涟成了最后一个收拾好书包的。
  他下了楼,和宫鹤一前一后出了校门,上了同一辆车。
  才上车,还没等坐稳,尤涟就被铺天盖地的吻弄得晕头转向,后脑勺被扣住,嘴唇被噙住,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压着躺在了放平的椅背上。
  尤涟唔了声睁开眼,入目是宫鹤纤长的睫毛还有缀满了星星的车顶。
  他下意识地想,又换车了。
  温软的唇离开,唇上的湿濡被风一吹略有些凉。
  宫鹤垂眸看他:“在想什么?”
  尤涟望着车顶上的星空:“在想你为什么要换车。”
  宫鹤一怔,笑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为了方便你对我图谋不轨。”
  尤涟环住宫鹤脖颈,“在学校是不是憋得很难受?”说完手顺着脖子往下,一下下抚着宫鹤的背,当做安慰。
  “嗯。”宫鹤把头埋进尤涟颈间。
  “那……涟涟亲亲?”
  宫鹤嗤地笑了,他抬起头:“把你表情包全发给我。”
  “好,不过也没几张。”
  “我都要。”
  “我现在就给你传。”尤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给宫鹤发图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詹雅婕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翁甜也没来找过我,我都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遗产的事。”
  “估计她是想等尤正勋走了再把消息放出去吧。”宫鹤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他翻了个身,躺到尤涟旁边,伸手拨弄那头柔软的浅金色的头发。
  车子在路上行驶,强大的减震效果让车里的人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宫鹤看着尤涟摆弄手机。
  忽然,尤涟鼻尖一动,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他伸出胳膊嗅了嗅,没闻到,又拉起衣襟嗅了嗅,“是你身上的吗?”尤涟侧过头,鼻尖贴上宫鹤脸颊。
  宫鹤挑了下眉:“是Omega的信息素味?”
  尤涟点头:“你也闻到了?”
  信息素的气味和其他物体发出的气味不同。
  前者不光可以被嗅觉感知,还能被大脑和腺体内专门处理这类信息的感官神经感知,与其他物品的气味区分开来,所以尤涟能够确认这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宫鹤说:“我昨晚闻到过。”
  “那刚才呢?”
  宫鹤摇头:“没有,你戴了两个抑制环,我闻不到你身上的气味。”
  “那味道在我身上?”
  尤涟解开腕上的手表,“现在呢?你能闻到吗?”
  宫鹤仍是摇头。
  不光宫鹤闻不到,尤涟也闻不到。
  刚才的一缕气味像是不经意飘过鼻尖,根本来不及细品,就消失无踪。
  尤涟又问:“你昨晚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不清新,是一种比较浓烈的花香。”
  “跟我闻到的一样!”
  尤涟眼睛忽地一亮,“难道我们学校里还有人装Omega?”
  宫鹤顿了下:“应该不会。”
  “那不一定,我能想到的别人肯定也能想到,而且我们学校那么多人,有跟我撞脑回路的也不奇怪。再说了,现在大家都喷阻隔剂或者戴抑制环,把信息素沾别人身上哪有那么容易?”
  尤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暗褐色的香水瓶,“这种人工提炼的就很容易沾到身上,就算没接触,只是从旁边走过去都能沾上点味道。”
  宫鹤若有所思地接过香水瓶:“是么?”
  他低下头嗅了嗅,比起喷过之后的寡淡气味,浓缩在瓶中的信息素清新冷冽到呛鼻。之前尤涟就是用的这款信息素。
  “今天是有几个其他班的Omega往我身边凑,我也没注意看。”
  尤涟拿过香水瓶,重新塞回书包,“不用管它,跟我们没关系。”
  宫鹤面上不显,心下却暗暗记上了。
  怎么可能没关系?加上今天,那个信息素已经在尤涟身上出现了两次,说不定之前还有,但自己没有注意到。
  也就是说,有一个不知道到底是Alpha、Beta还是Omega的人一直在悄悄和尤涟触碰。
  也许是擦肩而过,也许是趁尤涟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比如悄无声息地摸尤涟的衣服或者后背,甚至假装跌倒、或是在中午排队时故意制造拥挤,借此紧贴尤涟……
  宫鹤垂眸,看着尤涟一脸无事发生继续玩手机的模样,心里更沉几分。
  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就算被占了便宜也完全察觉不到,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必须时时刻刻被大人看着,否则一转头就可能被别人拐跑。
  甚至被拐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啊!”
  尤涟捂住脸,皱起眉,“你干嘛咬我?!”说完揉揉脸颊,又打开手机自拍模式看了眼,只有一点点红,但没留印子。
  宫鹤低声道:“想给你做个标记。”
  人人都能看到的那种标记。
  只要一看,就知道你属于谁。
  见脸上没事,尤涟也没在意,他道:“那我们高考完就公布关系好了。”
  “对了,可以这样!”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忽然弯起,“我们可以先在谢师宴上跟老师和同学说,然后再发朋友圈,不过在做这些之前要把头像和昵称换好,全部换成情侣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等宫鹤说话,他又自问自答道,“想想都刺激,到时候肯定惊掉一堆人的大牙,我们再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潇洒挥手,转身离开!”
  “想的不错。”
  宫鹤说,“就是还得等三个月。”
  尤涟不以为意:“没事,时间过得很快的。”
  时间确实过得很快。
  立遗嘱的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今天晚上就传来了尤正勋病危的消息。
  半夜,尤涟被尤灿的电话吵醒,他接完立刻跟宫鹤赶到了医院。
  站在手术室门口,尤涟眼睁睁地看着盖着白布的推车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接着医生冲詹雅婕摇了摇头。
  他们说了什么尤涟没有听清,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白布。
  这一刻,尤涟忽地惊觉距离尤正勋住院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不到三个月的功夫,那个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高大男人,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了白布之下。
  肩膀被拍了拍,耳旁传来宫鹤的声音:“还好吗?”
  尤涟神情木然地点头:“还好。”


第52章 
  这一晚过得极度混乱,来医院的人就没停过。
  后半夜,翁甜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来之前还打了尤涟的电话,知道尤涟在医院后更是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起劲得很,尤涟说什么都不听。
  “遗嘱呢?遗嘱知道了吗?”一见面,翁甜劈头盖脸地问尤涟。
  尤涟拧起眉:“妈,你声音小点。”
  在医院病逝的人的遗体不能直接带回家,必须先停放在太平间。
  医院本就是安静的地方,太平间就更加清冷宁静,又是半夜,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亡魂的安宁,所以翁甜急切的一问,引得周围在场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那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睛里有好奇的,也有蔑视和嫌恶的、玩味的,各种各样的视线在他们母子两个身上逡巡,然而翁甜脸色都没变一变,因为她根本不在意。
  尤涟叹了声气,把翁甜往旁边拉。
  难怪最近翁甜一直安安静静的,原来是根本不知道遗嘱的内容。
  尤涟说:“遗嘱已经定了。”
  翁甜目光紧盯着尤涟,急促地问:“是什么?”
  尤涟看着翁甜,忽然感到了一丝心烦。
  他垂下眼,声音冷淡:“只有詹雅婕和性别为Alpha的儿子能继承遗产,其他全部零继承,大学毕业前只能领生活费。”
  翁甜愣住:“什么意思?什么零继承?”
  她茫然地眨眨眼,声音猛地抬高,“就是一分钱都没有吗?开玩笑你一分都没有?!”
  尤涟眉头拧得更紧,他刚想说话,旁边就走过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从头到脚都是精英打扮。
  这个人尤涟见过,是詹雅婕请的律师之一。
  男人笑着走到两人身旁,看着翁甜道:“您就是翁甜翁女士?”
  翁甜打量来人,点点头:“我是。你哪位?”
  “我是詹女士的律师,负责尤先生遗嘱的相关事宜,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递出名片,脸上的笑容挑不出任何差错,“您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问我,我会为您解惑。”
  一听这话,翁甜立刻放开了尤涟。
  她转过头,就着遗嘱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问起了律师,出于震惊,声音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大。
  尤涟再次呼了下气,望向不远处的宫鹤。
  宫鹤正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坐姿端正,微低着头看手机。他穿着一身黑,与周遭白茫茫的背景格格不入。
  尤涟抬脚走过去,半路却被人拉了下手臂。
  他扭头,发现是詹雅婕。
  詹雅婕之前哭过,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一开口,声音镇定又平静:“你没告诉她你是Alpha的事?”
  尤涟挥开詹雅婕的手:“你的律师不是去告诉她了吗?”
  詹雅婕摇摇头:“不,他不会说。”
  她拍了拍尤涟的肩膀,棕色的眼睛泛着奇异的光亮,嘴角翘起,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你做得很好,就该这样,别告诉她。”
  尤涟沉默地看着詹雅婕。
  詹雅婕笑容愈大:“你找宫鹤是吗?去吧。”
  说完,她转过身,重新用帕子掩住眼睛,做出哀伤的模样。
  尤涟往太平间内看了眼,抬脚继续走。
  “还要把财产都收回?你开什么玩笑?”
  “十几年前送的都要收回?”
  “我在那住了十几年你跟我说不是我的房子?”
  “什么手续不手续的,他给我住了就是我的!打官司就打官司!”
  背后传来喧嚣的吵闹声,尤涟闭了闭眼,没管,径自走到宫鹤身旁坐下。
  “困了吗?”宫鹤动作轻柔地把他揽进怀里。
  尤涟摇摇头:“现在几点了?”
  “快三点了。”
  他们是一点半到的,到的时候尤正勋还在抢救,但终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尤正勋就直接在手术台上闭了眼。
  “你呢?你困吗?”尤涟问。
  宫鹤握住尤涟的手:“不困。”
  尤涟想了想,说:“那我们待会去看日出吧。”
  “想去哪里看?”
  “具体的不知道,但是想去高一点的地方,或者湖边、海边也行。”
  耳边的背景音是聒噪又吵闹的,但尤涟就像听不见一般,目视着前方,继续说着,“不要人多的地方,最好就只有我们两个,那样我们就可以肩并肩,头靠头,太阳一出来就拍照,一直拍到太阳整个挂在天上,然后……”
  “然后什么?”
  尤涟神情淡淡地看着朝自己走近的翁甜,听着那哒哒哒的高跟鞋声,语气不变地说:“然后接吻,做爱。”
  话音落下,胳膊就被用力抓住。
  翁甜脸色煞白,她嘴唇颤抖,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临近爆发边缘的情绪:“他说你早就知道遗嘱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里面绝对有猫腻是不是?!”
  “有没有猫腻我说了不算,你应该去问她。”尤涟面无表情地朝詹雅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翁甜眼睛瞪得更大:“你就这么接受了?!”
  “嗯。”尤涟点点头。
  翁甜的目光从不可置信变成恨铁不成钢,像在看一头没用的白眼狼。她又瞪了眼尤涟,然后松开手,表情愤愤地拿出手机,到另一边打起了电话。
  尤涟看着翁甜的背影,更加往宫鹤怀里靠了靠。
  “什么时候走?”宫鹤问。
  尤涟轻声说:“再等一会。”
  翁甜一直在打电话,一个个不停地打,像是在叫人。
  很快,不远处的走廊就被脚步声覆盖,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人来得越多,翁甜的气势就越足,她挂掉电话,像领头人似的带着一群人站到了詹雅婕面前。
  “你猜来的那些人是谁。”
  尤涟窝在宫鹤怀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前方的人群。明明事情与他也有关系,但他却像置身事外一般,冷静道,“是尤正勋在外面的情妇和私生子。”他直接给了答案。
  宫鹤瞥了眼:“人还挺多。”
  尤涟嗤了声:“是非常多。”
  他也没想到尤正勋在外面居然养了这么多人,甚至其中还有怀着孕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挤在一起,脸上都是同款的愤怒表情。
  “要走了吗?”宫鹤又问。
  尤涟摇头:“再等等。”
  他看了一会儿,说,“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妈到底哪里吸引了尤正勋。”
  翁甜长得确实好看,又身材娇小,芭比娃娃似的,看着很容易让Alpha产生保护欲,可她长得小脾气却不小,甚至有时候就像一个泼妇,没理也要胡搅蛮缠。
  气质完全比不上詹雅婕,要说脸,跟这些在场的比也顶多算前三。
  尤涟真的弄不懂尤正勋为什么会看上翁甜,甚至连带着自己也成为了例外,不光被他带回了家,还让詹雅婕来抚育。
  连尤灿都没有这个待遇。
  “可能是喜欢她胆子大吧。”
  宫鹤顿了下,“嗓门也大。”
  尤涟一愣:“……”
  他坐直身,侧头看宫鹤,“你认真的?”
  宫鹤一本正经:“猜的。”
  尤涟没忍住,噗嗤乐了出来。
  他这一笑,顿时引来不少目光,但那些目光很快又收了回去,重新落在詹雅婕的脸上。
  明明是太平间,却吵得宛如养鸡场。
  两边人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肯示弱和罢休。
  太平间又在地下,吵得不行了也只引来了几个管理人员,然而根本没用,场面还是非常热烈,大有爆发的苗头。毕竟涉及自己的利益,没有人愿意让步。
  就算詹雅婕占理,也没人肯认这个理。
  “太难看了。”宫鹤忽然说。
  尤涟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是很难看。”但他看得津津有味。
  豪门是非多,眼前这状况就是是非之一。
  有些事情并不只以对错来评断,其中还混杂着其他复杂的东西,比如人心,比如面子。
  按照以往的规矩,在外的情妇和私生子都会得到一笔钱,就算不给,也不会把给他们的东西收回去,因为这样“太难看”,爽是很爽,却失了当家主母的气度,也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而且小人难养,现在也许看不出,但日后就不一定了。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眼前这么多人,指不定哪一个在未来就成为了大祸患。
  再者,尤家比较传统,一代代下来遗嘱都有了“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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