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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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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学校那去哪儿?回别墅?”
  宫鹤又轻嗯了声。
  他的手从尤涟头顶滑下,随意拨弄着尤涟耳边的发丝。他手上的动作非常柔和,但眼神却仍是冷冷的,像压抑着什么。
  “回去之后做什么?”
  尤涟毫无察觉,他转头看了眼窗外,啧了一声,“可惜了,难得大半天都空着,要是天气好点就可以出去玩了。”
  空中不见太阳,唯有乌云在悄悄聚集。
  整个大地都被笼上了一层阴冷又潮湿的暗色,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宫鹤的手指顺着耳廓下滑,然后轻捏了捏尤涟的耳朵。
  这一捏,尤涟立刻把事情想了起来。
  也不惦记出去玩了,他转头认真地看着宫鹤:“我没忘,没跟你说一声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然后呢?”
  然后?道歉加保证还不够?
  尤涟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网上那些老公做错事后被罚跪键盘、跪榴莲之类的图片。他犹豫了一下:“那你还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宫鹤缓缓道:“事情做好了,有奖励,做错了,当然就得惩罚。”
  “你说得对!”尤涟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只把这当成小情侣间的情趣,没有想太多,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们班数学课代表就很典型。
  除了学习,剩下的时间全扑在对象身上,被管得特别严,所以课间剥柚子、剥板栗没少看他干。有一回他们闹矛盾,别人都在桌肚底下写作业,就他在桌肚底下写千字忏悔书,还写得无怨无悔,乐呵呵的。
  同理,放到他和宫鹤身上也一样。
  说是惩罚,可说到底也还是“爱”嘛。
  “你想怎么惩罚我?”
  尤涟还主动提供起了选择,“我可以给你剥柚子,保证剥得干干净净只有肉,或者剥板栗?跪键盘?写检讨书?你只要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
  见尤涟不但不紧张,甚至还隐隐兴奋起来,宫鹤神情更冷,他低声道:“惩罚的目的是让人长记性。”
  “我同意!”尤涟点点头。
  宫鹤蹙了蹙眉,他收回了放在尤涟耳朵上的手,看着尤涟的眼睛意有所指道:“只有疼和羞耻,才能让人长记性。”
  尤涟眼里的兴奋倏地衰退许多,他终于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想怎么罚?”尤涟舔舔唇。
  紧张是紧张了,但还是搀着一点好奇和兴奋,毕竟是头一回谈恋爱的人,尤涟总觉得“惩罚”这词放到恋爱中就不是那么恐怖,反而带上了一点隐晦的刺激。
  …
  到了别墅,他就知道宫鹤口中“令人疼和羞耻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了。
  窗户被紧紧地关上,窗帘也被拉了起来。
  外头下起了雨,还挺大,滴滴答答地敲打在窗户上。天色阴沉沉的,即使是下午,房间里不开灯也依旧昏暗一片,仿佛从白天一下跳到了黄昏。
  暗沉的天色遮掩了光亮,也遮掩了藏在暗中的旖旎。
  房间里的大床上,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柔软的羽绒枕。
  漂亮的指骨绷起,十指指尖泛起嫣红,每根手指上都有些潮湿,仿佛沾上了雨水。
  但房间里没有雨水。
  “疼……”尤涟深吸了口气,还是没能忍住地哼了一声。
  他脸上的红更加艳丽,琥珀般的眼睛里布满了水雾,眼尾潮湿,长睫上隐隐挂着水珠。
  外头的雨更大了,房间里也响起一声哭腔。
  宫鹤掰开攥在枕头上的手指,把它们全部握进掌心。
  大拇指指腹不停在湿漉的手指上摩挲,宫鹤欣赏又着迷地看着手中葱白似的手指,看着它们跟指尖一样,慢慢晕开浅淡的红。
  喉结滚动,宫鹤把唇贴在尤涟耳边:“你的手……”
  尤涟咬紧着牙,完全没空理睬。
  宫鹤声音沙哑:“真骚。”
  以往他只觉得尤涟的手指头粉粉的很可爱,但现在握进手中,感受着软玉似的柔润触感,心里却催生出另一种隐秘的欲求。
  他低下头,吻在尤涟的手指上。
  窗外的雨和房间内的哭声,都越来越大。


第34章 
  时间慢慢过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啪一声,灯光乍然亮起。
  尤涟失神地趴在床上,他侧着头,像一条缺氧的鱼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身旁是宫鹤。
  那只开灯的手重新抚上尤涟的发,宫鹤紧紧地拥抱着他,薄唇不停在他耳边和眼皮上轻啄。
  “我饿了……”嘴巴里很干,还有股腥涩的味道,尤涟已经没有力气挪动四肢,只能这样任人鱼肉地趴着。
  很快,旁边的人离开。
  汗津津的背暴露在空气中,袭上一阵凉意,尤涟瑟缩一下,似恼似嗔地喊了句:“冷啊……”
  下一瞬,被子重新盖回他身上。
  暖意重回,尤涟闭着眼在羽绒枕上蹭了蹭。
  枕头柔软,他的脸几乎深陷其中,唯有半长的金发如同细碎的金子一般铺散在枕面上,灯光照耀,泛着璀璨的流光。
  一只纤细的手随意搭在枕上,指甲莹润,指尖泛粉。
  斑驳的浅粉和微微的湿意顺着指尖和指骨往下,一直没入被被子遮盖的手腕,不见尽头。
  “想吃点什么?”宫鹤披上睡衣,在床边轻声询问。
  他伸手把尤涟脸上的金发撩开,别到耳后,让那绯红的脸和耳朵露出来,接着目露欣赏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是他把尤涟变成这个模样的。
  尤涟闭着眼不动:“随便。”
  他累极,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宫鹤道:“那就喝点粥吧。”
  尤涟没有吭声。
  他动了动,把整个脸埋进被窝里。
  被窝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却悄然睁开了眼睛。
  似是哭过,琥珀色的眼珠仿若水洗过一般的亮,睫毛浓黑纤长,像沾着水汽。待听到脚步声走远,门口响起关门声,尤涟才从被窝中悄然探出头。
  被子露出一个小口,掩藏在被窝里的古怪气味钻出,萦绕鼻尖。
  尤涟耳朵一热,慌忙把被口按紧,可那股味道依旧不散,仿佛粘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是他的身体里,所以怎么样都能闻得到。
  忽然,他伸长手又关上了灯,房间里重新陷入昏暗。
  在黑色的遮掩下,尤涟悄悄地把手伸到了嘴前,朝手心哈了下气,然后手一下攥紧,脸也重新埋进枕头。
  好脏啊。
  他这么想着,脸上却越来越烫。
  没过多久,门从外面被打开。
  进来的人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开灯,只一瞬,那人便做出决定,借着朦胧月光,端着软糯香甜的白粥来到了床前。
  粥被放到床头柜上,宫鹤伸手轻拍床上隆起的小山包:“起来吃点东西。”
  小山包里的人动都没动一下。
  宫鹤笑了一声,伸长手连人带被地抱进怀里。
  这回尤涟没之前听话,抱在怀里还拗来拗去地不停闹腾,直到宫鹤福至心灵地调整姿势,让尤涟受伤的地方腾空,他才终于乖顺地窝在了胸口。
  把被子往下拉,露出里面那张红扑扑的脸。
  宫鹤把单手搂住尤涟,另一只手拿勺子舀了粥,先吹了吹,再送到尤涟红润的嘴巴前:“这几天都喝粥吧,嗯?”
  “我自己吃。”尤涟想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结果宫鹤搂得太紧,汗都出来了也还是只有头露在外面,而盛着粥的勺子已经贴上了他的唇瓣。
  温温的,带着淡淡的甜香。
  被折腾了一下午,尤涟实在是饿了,没忍住,一口含住勺子把粥咽了下去。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就这么一口口的,尤涟把整碗粥都喝了,空荡的胃被填满,他觉得力气似乎回来了许多。
  把空碗放到一旁,宫鹤就着这个姿势更加抱紧尤涟。
  他把脸贴着尤涟的侧脸颊,声音低哑道:“疼吗?”
  尤涟抿抿唇,目光游移了一下。
  疼当然是疼的,但更多的还是羞耻和震颤。
  和第一次不同,如果说第一次宫鹤还克制着什么,那么这回就露出了真面目,信息素霸道又磅礴,铺天盖地一般地把他压制。
  他完全无法反抗,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宫鹤所有的给予。
  尤涟忽然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
  以前他以为是忍冬,淡淡的,冷冷的,需要凑近细嗅才能发觉,但现在他又觉得不是,忍冬那淡淡的味道更像是宫鹤刻意的障眼法。
  “大概是雪山吧。”
  宫鹤伸手抹掉尤涟嘴角的粥痕,语气随意,“我也不是很清楚。”
  信息素气味是每个Alpha和Omega都有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正确鉴别,一般都由权威机构判别,毕竟世间万种气味,除了一些常见明显的之外,还有许多气味稀有罕见,一般人分辨不出来。
  这种鉴定可做可不做,毕竟信息素气味与强弱无关,Alpha和Omega也并不以特定的气味认人。
  “雪山啊。”
  尤涟喃喃跟读,“难怪。”
  虽然科学上认定无关,但不少人还是会把气味与强弱相关联,因为有时候它们还是挺相符的。
  宫鹤问:“难怪什么?”
  尤涟摇摇头,没吭声。
  难怪那么强势,又那么充满压迫性,无孔不入,轻易地把他整个人包围,挣不开又逃不掉,大声的哭喊只会引起更强烈的雪崩。
  只是回忆,尤涟都忍不住地脊背僵硬。
  “我想洗澡。”过了会,尤涟又说。
  宫鹤没有回答,而是问:“以后记住了吗?”
  尤涟一怔,视线看向别处:“我想洗澡——”他拖长音,想打岔。
  “说记住了就抱你去洗。”
  尤涟:“……”
  他总觉得眼下的情形有些怪怪的,宫鹤像个正在教育孩子的长辈,打完板子又温声细语地诱哄,而他是那个被教育的小孩子。
  尤涟红着脸咕哝:“记住了。”
  可宫鹤却在这时吻了吻他汗湿的鬓角,轻声道:“记不住也没关系。”
  尤涟一愣,反应过来后愤愤道:“我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
  耳边传来低笑,接着身体一轻,尤涟整个被抱了起来。
  ……
  ……
  洗完澡,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尤涟的手机掉在学校,电话信息全接收不到,又没有作业,时间就全空了下来。虽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但现在也不过才晚上七点。
  雨还在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围绕在耳边。
  窗帘全部拉开,可以看到细细的水流在透明的窗户上蜿蜒向下。
  电视里放着海绵宝宝,是尤涟故意选的。
  他就想看看宫鹤看这样的卡通片是什么反应,结果是……毫无反应。
  他神色自然,安安静静,还不时地削一些水果,喂到尤涟嘴里。
  当真像雪山一般,动的时候山崩地裂,安静的时候又很安静,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巍峨地矗立在那儿,不容忽视。
  耳边是细细的雨声,嘴里是酸酸甜甜的芒果,身上干净清爽,背后的怀抱又宽阔温暖,尤涟咽下芒果,忽然觉得这一刻恬静却幸福。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不对,不是不错,是非常好。
  家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就像雨水一样全被阻挡在外,而他和喜欢的人靠在一起,这样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电视看着看着,尤涟忽然仰起头主动亲了下宫鹤的下巴。
  温软的唇一触即离,却叫宫鹤呼吸一窒。
  他手上削水果的动作停下,垂下眼轻声问道:“又想要了?发情期来了?”
  尤涟嘿呀一声,气得用手肘抵了下宫鹤的胸口:“就亲你一下,你想那么多干嘛?”
  宫鹤笑了笑,又问:“那发情期什么时候来?”
  “我哪知道?”
  尤涟顿了顿,小声道,“发情期不来你不照样什么都做了。”
  “没成结。”宫鹤说。
  尤涟愣住:“……”
  他扭头看宫鹤:“干嘛?你很想要孩子啊?迫不及待当奶爸了?”
  “还行。”
  宫鹤模棱两可的,说完在尤涟眼上亲了下,“反正带你一个也是带,多来几个也一样带。”
  尤涟脸色瞬间爆红:“神经病吧你!”
  他转头就去掐宫鹤的脸,“哪家爹会那什么儿子的?没想到你长得人模人样,心里弯弯绕绕那么多!看招吧变态!”
  尤涟插科打诨,试图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去。
  因为他永远无法让宫鹤在腔道里成结,也永远无法给宫鹤孕育孩子,光是承受目前的宫鹤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打着打着,不知怎么就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尤涟仰头看着上方的宫鹤,气喘吁吁却终是忍不住地问:“你很喜欢小孩子吗?就字面上的小孩子。”说完,身侧的手轻攥了攥。
  宫鹤垂眸,深色的瞳孔里倒映的尤涟的脸:“不喜欢。”
  尤涟一愣,唇角忍不住地上扬。
  他伸手环住宫鹤的后颈,主动送上红唇:“我也不喜欢。”
  灯再次被关掉。
  这回,房间里的动静一直到深夜才终于停下。
  …
  第二天,尤涟穿得厚厚的来到教室。
  他又扎回了原来的小揪,剩下的头发垂在颈间,和围巾一起把露在衣外的脖颈遮住,严严实实的,连下巴都被围巾的绒毛盖住。
  太荒唐了,怎么想怎么荒唐。
  但再荒唐,再懊恼,尤涟心里也生不出一丝排斥,甚至对那样疯狂的纠缠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好像一切顺理成章,就该那样。
  他就该嵌进宫鹤的胸膛,就该被宫鹤的信息素包围,就该被宫鹤抱在怀里亲吻疼爱,只要这个人是宫鹤,他就生不出一点排斥。
  一个Alpha居然会对另一个Alpha的怀抱如此上瘾。
  真奇怪。
  尤涟揉了揉脸,从桌肚里拿出手机。
  一打开,上面有好几条短信和电话,都是来自翁甜和尤灿。
  他看了眼消息内容,逐一回复后又把手机放回桌肚。
  然后他竖起书本,余光悄悄地瞥向身旁位置上的宫鹤——蓝白色的校服给宫鹤增添了一份学生气,他的信息素又被收敛了起来,一点不显山露水。
  昨日的强势霸道消失,宫鹤又变回了那个安安静静的好学生。
  衣冠禽兽。
  尤涟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个词,想想还挺符合,确实穿衣脱衣两个样。
  这时,宫鹤略侧过头,尤涟的偷瞄被他抓了个正着。
  明明表情没变,眸子也跟平常一样黑漆漆的,可尤涟就是从宫鹤的眼里看出了笑意,还是又暖又宠溺的那种。
  草!他对宫鹤的滤镜已经这么厚了吗?
  心跳渐渐加快,尤涟猛地回过头继续看书,但哪里看得进去?他满脑子里都盘旋着一句话——
  情人眼里出西施。
  古人诚不欺我!


第35章 
  早读课进行到一半,唐恋走进教室敲了敲尤涟的桌子,冲他做了个招手的姿势。
  尤涟茫然抬头:又叫他?
  唐恋的招手在他眼里就跟厄运信号一样,每次被她找完后都没什么好事情——第一次是跟宫鹤告白失败,第二次就是昨天,他被宫鹤惩罚得浑身散架,估计得喝上一礼拜的粥。
  不管哪次都深刻无比,铭记在心。
  尤涟叹了声气,放下书本。
  路过宫鹤的时候,他踢了脚他的桌子,当做打招呼,却不想,昨天疯得太过头,他四肢酸软,对力度的控制没往日那么精准,直把宫鹤的桌子踢得“吱——”了一声,往前挪了一截。
  教室里静谧一瞬,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尤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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