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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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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长叹一声,也跟着雷锋,入了帐幕去。

外面有风雪,里面也有风雪。

这可容纳五万军士的大营帐,竟空敞敞的,没有人,只有一张长桌,从这头,到那头,而这营帐,居然是没有顶的。

人,还是有的。

只有一个。

铁衣清翟的老叟。

正是擂台战场下所遇的:

朱顺水!

萧秋水自出江湖第一役起,甚至他武功最微不足道,声望最藉藉无闻的时候,都想能有一日,亲身面对这个人。

这个“水上龙王,天上人王;上天入地,唯我是王”的人。

而今真的面对了。

那桌子那么长,桌子的一端,是那瘦小的老人;老人的后面,是一扇屏风,屏凤黑得发亮,上镂刻有一只欲飞的金龙。

当他真正面对到这叱咤风云、威名赫赫的老人时,却感到一阵无限的枯寂,象那隐透的冰雪一般,这看起来是能安身立命的营帐其实却一样是全没遮拦的地方。

那黑衣老人,袖口上、衣襟上,都绣着熠熠金线,由于人是坐着,所以看不全他衣上绣的是什么,但隐约可见绣的是一条龙。

萧秋水忽然有一股激动,忍不住说了一句:“朱顺水,你还是降了吧。”

朱顺水摇头。他贴屏风而坐,似乎只有靠着屏风,他才有信心。

雷锋大步行了过去,用他如雷、般的声音道:

“朱顺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顺水静静地道,

“那你去死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淬然出了手!

他的长桌,突然被推了出去,拦腰直撞雷锋!

这张长桌,竟然就是他的武器!

长桌光滑油亮,是用大理石研磨而成的。

朱顺水一动手,长形桌沿,飞切雷锋!

雷锋不怕,他的双手足以开碑碎石,一把按住了石桌!

燕狂徒和萧秋水,见朱顺水出手,本都想出手救助,但见雷锋按住了桌面,才都放了心。

可是他们错了。

朱顺水既以石桌作为武器,这武器就绝不是“鹰爪王”一把可以按得下的。

桌子是按下去了,但桌沿“崩”地弹出一张利刃出来,刃贴桌沿而出,切入雷锋腰间。

这时萧秋水和燕狂徒想要出手,已来不及了。

雷锋睁大双睁,露出牙酋,双手紧抓住桌面,桌面委实太滑,雷锋的十指便在桌面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吱吱”之声,终于夏然而止。

——雷锋轰然倒下。

萧秋水垂头,看着雷锋跌落的身躯,再抬头时,盯向朱顺水,那两双眼神犹如在半空发出了冷电一般的星花。

忽然飕地一声,萧秋水的膊头一轻。

燕狂徒轻轻在萧秋水膊头上一按,身子冉冉升起,端然落在石桌上,就似一张纸落下一般轻。

然后燕狂徒道:“现在我就坐在你的桌子上,你有本事,就出尽你的法宝,向我身上使来。”

挑战。

朱顺水曾眼见过燕狂徒在当阳时大展神成,他现在于身一人,有没有勇气接受这样的挑战?

就在这时,两个人扣住了两个人,闯进帐里来。

当然是左丘道亭和项释儒扣住断门剑叟和腾雷剑叟。

项释儒和左丘道亭一见地上横死的雷锋,两人悲嘶一声,信手疾点,封了两剑史身上的穴道,就奋然扑向朱顺水!

长桌很长,地方很大,但是项释懦和左丘道亭各分左右,闪电一般已到了朱顺水身边,左右出击,一拿朱顺水左臂,一拿朱顺水右肩。

燕狂徒知朱顺水已蓄势待发,项释儒和左丘道亭赶过去,犹如送死,当下大喝道:

“回来!”

左丘道亭、项释儒眼见挚友雷锋已死,怎能不悲痛若狂,如何肯听燕狂徒的!当下二人已出手向朱顺水:

朱顺水大喝一声,左右出“爪”。

左手“鹰爪”,右手“虎爪”。

这只是极简单的招式。

项释儒和左丘道亭这等第一流的擒拿好手,对这样的招式,简直闭着眼都会拆搭,所以两人一齐出手,已搭住朱顺水的左右手。

但是两人四臂刚扣住朱顺水的双手,就发出一阵“格勒勒”的声音。

两人手骨全折。

这时燕狂徒已发动了!

——朱顺水这匹夫居然当着他的面伤人!

想燕狂徒是什么人!他怎能允许朱顺水在他面前逞威风,当下平飞直越至桌面的那一端,两掌一收,正待击出——未击出前已引起掌凤凌厉猛劲地“砰砰”两声!

朱顺水重创二人,见燕狂徒双时一收,正要出掌,便待以双手封架!

他反击已来不及,但封锁这两掌,总是可以的。

但是燕狂徒才一缩时,已发出掌风,根本不用击出,掌劲已及胸!

高手比招,往往一招见胜负!

朱顺水大喝一声,身子向椅靠一压,向后翻去!

就在他身子往后疾翻的同时,他已中了两掌在胸前!

但是他这一下后仰,等于把所中的掌力,卸了大半!

他倒翻出去,撞在黑屏风上!

燕狂徒正要追杀,但那翘起的凳底,淬然暴射出一蓬毒针!

燕狂徒怒喝。

他的人,遇强愈强,而且越是愤怒,武功越高,他不要命的打法,曾经将所有的武林高手震呆,而公认为他是天下第一高手!

他凭一口真气,直掠了过去!

毒针是用机括射出来的,射力之强,已到了每一根细微的针,皆可以穿入体内而过的力道!

燕狂徒用手往石桌一拍,这雷锋裂不开的石桌立时四分五裂。

他的人扑去,掠起一阵急凤,毒针纷纷逼落,根本射不到燕狂徒的胸膛上。

若朱顺水以跷凳发射毒针,以期将燕狂徒阻得一阻,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燕狂徒全不受阻。

他去势反而更急。

朱顺水才刚刚撞在屏风上,血气翻腾,脸色赤金,燕狂徒就到了。

他刚才的两掌,这才推了田去!

朱顺水目毗欲裂,居然叫了声:“救……”他未喊下去前,“砰砰”胸前又挨了两掌。

朱顺水的“命”字变成了血水,喷了出来,成为一团血雾!

人皆有求生本能,朱顺水尤其强烈。

他双脚在此时,居然仍能踢出,疾踢向燕狂徒的小腹去!

燕狂徒若有双腿,自然一出脚就可以封架住,但燕狂徒的腿不灵便。

旁观的萧秋水都吃了一大惊,正想要出手相助,但燕狂徒的双手,说多快便有多快,一连击中朱顺水四掌后,居然仍能闪电股下扣,抓住朱顺水一双腿胫!

这时朱顺水可以说已一败涂地,全无生机了!

就在燕狂徒全力搏杀朱顺水,低首擒抓住朱顺水一双飞腿之际,那镂镌金龙的黑屏风,骤然碎了1

有两只手,裂屏风而出!

手比常人粗大一倍有余,平凡,无奇的招式,却似铁镌一般的手!

一只手掌!一只拳头!却不偏不倚地,拳头打在燕狂徒的脸门上,手掌印在燕狂徒的胸膛上。

屏风后面居然还有人!

这宽敞的营帐里,不止朱顺水一人!

这人在出来之前,已一掌一拳,打倒了燕狂徒!

他是谁?

燕狂徒崩溃了。

他所有的内伤外伤,一齐复发。

那一掌一拳,比三十把铁锤铁凿,还要可怕!

那人的一拳一掌,击毁了燕狂徒的一生功力!

这么可怕的一个人,他,究竟是谁?

燕狂徒拼尽全身最后一分力,要将朱顺水撕为两片!

但萧秋水立时将燕狂徒护走。

这时他已没办法再守约,也不能再不出手了。

那人已一步一步,自屏风内行出来,那沉甸甸的脚步声,犹如一个铁的人踱出来。

这个人布思如此周密,以三关声势之弱来造成这一伏击之正中无误,他,究竟是谁人?

任何奥秘,都有谜底;任何问题,都有答案。

幕拉开,上场的人就要现身。

无论多重要的角色,到非现身不可的时候,无论多神秘,还是要现身;否则就不是重要角色了。

一直等到幕落的时候……

屏凤旁,出现了半张脸,半张脸就比别人一张脸大。

然后又出现了半边身子,半边身子也比别人整个身子壮。

然后是手,然后是脚……

这人终于出现了。

铁一般的衣服。

铁镌一样的双手。

铁镂一般的脸容,绷紧无一丝笑容。

铁塔一样雄壮的人。

萧秋水几乎是呻吟般的叫出了一声:

“朱侠武……”

那人用铁一般无情的声音说:“我是朱侠武。朱侠武才是朱大天王。”

一刹那问,萧秋水完全明白了。明白了为何朱大天王始终能掌握院花剑庐和权力帮的战况,为何朱侠武跟左常生之役里假装拼得个两败俱伤,明白了他家人为何能逃过“权力帮”

的围剿但却逃不过朱大天王的魔爪……因为朱侠武就是朱大天王!

——而父亲居然请朱侠武来助守浣花剑庐!

朱侠武之所以迟迟未发动,为的不过是“天下英雄令”,但父母亲一定瞧出了些什么,才将“天下英雄令”藏在飞檐上,引致朱大天王因得不到而痛下杀手……想到这里,萧秋水的胸膛就激烈地起伏起来。

——朱侠武既是“朱大天王”,左常生就一定是朱大天王的人,他们俩的一场两败俱伤,是早就预谋好了的!

——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居然还与胡十四、诸葛先生,并列“天下三大捕”之一!

——难怪一个擂台,就出动到朱顺水;他原来只是朱大天王派去夺“天下英雄令”的幌子而已!

朱,侠,武!

朱侠武向燕狂徒脱了一跟,冷冷地道,“楚狂人,你已完了。”

燕狂徒喘息,不能作答,朱侠武狞笑道:“燕狂徒,就算你强运功疗伤,也没有用了,我在武夷山之役,便在一旁觑出你破绽之所在,只是那时以我的武功,攻不倒你,这些年来,我就留在这一击上,你的武功却退步了……打败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燕狂徒道:“你的一拳一掌,确是打在我的罩门上……我是完了,不过你也给我内力反震,一双手已不能灵活出击……秋水,还不快去把此恶除了!”

朱侠武道:“多年来,你、我、李沉舟,鼎足三分天下,除了武当、少林等较讨厌难缠的门派外,武林中谁与我们争雄?而今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你又让我放倒……现在只剩一个李沉舟了……凭这小子,出道还早,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让他一双手却又何妨!”

萧秋水上前一步,戟指大声道:“朱侠武,你专施奸计暗算,卑鄙无耻!”

朱侠武大笑道:“什么卑鄙?什么无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赢,总要动动脑筋,这又有什么可说的!”

左丘道亭满手是血,颤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朱顺水,又指着朱侠武,颤声道:

“你……你才是……朱大天王……那……他……”

朱侠武哈哈笑道:“他只是傀儡,他是人前人后所以为的‘朱大天王’:而我就是幕后策动,真正的‘朱大天王’!”

项释儒痛苦地道:“朱侠武,我听闻你为保护岳大夫人,而在浣花剑庐前为‘一洞神魔’所伤,没料你……竟然就是朱大天王!”

朱侠武大笑三声,每笑一声,如雷一震:“我曾立下毒誓,若不能成天下第一人,使不露原来身份!恶名天下播的事,不如在谋得大权后,则天下又有何人敢有微词!”

燕狂徒强忍痛楚,道:“满口胡柴!猪狗不如,哪配称人!”

朱侠武脸色一变,大步行向燕狂徒,冷如硬铁地道:“燕狂徒,你这是找死……”

忽听一人大喝道:“站住!”

朱侠武很想继续向前走,并动手杀了燕狂徒,可是这一下喝声,却凛然有威,连朱大天王如此坚强的人,也不得不停下来。

喝咤的人是萧秋水。

朱侠武高萧秋水足有一个头,这个铜浇铁铸一般的人,竟为萧秋水的气势而慑住。

——仿佛朱侠武是臣,而萧秋水是王。

萧秋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亮出他的古剑“长歌”。

这时朱侠武的心里乱成一片。这年纪轻轻的人,就象是他是主宰一般,亮剑向他走来,而他自己却该死……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因及时省悟了这点而急了起来,可是毋论怎么急手脚都似有千钩铅铁一般,举不起来。

朱大天王当然不致于怕了或服了萧秋水。但不知道这是一种极上乘的武功,便是“忘情天书”中的“君王”一诀。

萧秋水举剑齐眉,容庄神凝,剑尖凝在半空,遥指朱侠武。

——这是“王者之剑”的剑势。

朱侠武心中一直告诉自己:动手,动手啊!避开,闪开呀!可是手足偏生不听话,脑子里也昏昏沉沉起来。而这时萧秋水的剑已如箭在弦上。

就在这时,一人闯了进来,叫了一声:

“义父!”

叫唤的人是“铁龟”杭八,他恰好在此际闯了进来。他埋伏在山后,准备朱大天王杀退这些人时,再来个前后夹击,杀个清光,却见众人进帐已久,毫无动静,便进去探头一看;见萧秋水剑指朱大天王,朱大天王却毫无准备的样子,所以便叫了一声。

由于他才刚进来,萧秋水的“君王”剑势之始,他全未看到,他武功虽低微,却反而没有制碍,这一叫,朱大天王立时醒了!

萧秋水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也立时加快,疾地刺了出去1朱大天王立即撒网。

他的铁网卷住了长剑。

“君王一剑”虽然大无畏、无可拒,但是铁网如山,罩住了剑锋。

朱侠武用力一扯,他自信以他浑厚的内力,不但能把萧秋水扯过来,而且足可以把萧秋水裂为两爿1

但他不知道这年轻人最强的也是内力。

朱大天王奋力一扯,并未能将萧秋水扯过来。

萧秋水稳如山岳。

朱大天王正想再扯,但他的双手隐隐发痛。

他击中了燕狂徒一掌,但是燕狂徒布于脸上、胸膛的内力,也反击得他(奇qIsuu。cOm書)双臂有七条筋络受伤,两条筋络折断!

所以他一扯未动,再扯力便衰,萧秋水已抽回宝剑。

高手相搏,又怎容得对方稍有缓迟?

萧秋水全身化作一片剑光。

只见他越舞越急,舞到最后,漫天风雪,都似一条无形的风线,串连在一起,而萧秋水成为那旋风的中心,那千百朵雪花飞舞,舒卷住人影——然而那一剑始终未出!

朱侠武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压力,铺天盖地的涌压而来,他额上隐然有汗——他现在才知道,他以为这可轻易解决的青年人,有多大的实力!

——而他双手仍在麻痹之中!

他绝未料到打倒燕狂徒后,却还遇上这等强敌!

这一下先声尽失,气已馁了。

而且他从来未见过这种武功,竟然把风雪吸舞成了他的剑招。

他当然不知道萧秋水使的就是“忘情天书”十五决中的“风流”诀。

萧秋水这一剑就是“风雪之剑”!

“风雪之剑”,终于出手!

就在这时,那借大的帐篷,似抵受不住狂风怒雪,轰然坍倒。

朱侠武拿着大帐篷就是一卷,罩向“风雪之剑”!

他手中的铁网,变成了这面宛似能罩天地的大帐,朱大天王的神威,还是难以攫夺的。

朱侠武就象一个天神,舒卷着一张能拥天地的大网,要将萧秋水包起来扔出去!

但是天地无情,却遮不住漫天风雪!

眼看萧秋水不见了,被帐篷裹住了,但又骤然间,天地间发出“丝丝”裂帛之声,萧秋水的长剑已划破布篷而出!

剑光寒。

剑光映雪。

远处山意朦胧、远水浩渺,山寨犹被白雪铺霜,但天地寂寂,朱大天王已不见。

朱侠武已走。

只留下重创的项释儒,左丘超然和燕狂徒倒在地上,纵连朱顺水,也不见了,在萧秋水力战朱大天王时,杭八已将朱顺水救走。

萧秋水居然将雄霸武林、威震中原的朱大天王打跑了。

朱大天王决定要走,有三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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