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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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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是非成败归虚无，佳人相伴隐山间。
13。人心难测
楚寒影、尹渊、宇文卧龙一行人自从雁荡山一战结束后，便赶路前往临安，一路上因为闻人春秋、宇文卧龙两人重伤所致，大约走了半个多月才到了临安城，入城之后众人没有耽搁，立即前往城中的建王府，经过禀报之后，楚寒影等一行人才的一进入，东宫太子殿下建王赵昚得知众人归来，十分热情的接待众人，将楚寒影一行人接入内阁招待，众人分宾主入座，赵昚稳居中央，笑着扫视着众人，嘴里面微微的叹了口气，且沉声说道：“哎！这次真实辛苦诸位了，本王在此万分感谢。”
“嗯？王爷何出此言呢？”尹渊听罢后猛地一愣，感觉建王赵昚此言说的十分奇怪，为何要说谢呢？这件事情难道与他有关么？尹渊不解的看着中央坐着的赵昚，拱手道。
“哈！尹老弟，看来此事你并不知情，太子殿下那微臣斗胆向尹老弟解释一番？”闻人春秋手握七色羽扇，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在雁荡山一战之中深受重创的他，幸亏有楚寒影的妙手回春，这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如今已经伤好大半，并无性命之忧。闻人春秋甚是得意的看了一眼并不知情的尹渊，之后又看向太子殿下赵昚，笑着问道。
“呵呵，但说无妨！”赵昚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闻人春秋继续讲下去。
“嗯，尹老弟，事情便是如此，关于完颜残雄在雁荡山一事，我们早有内线安排，经过打探也就得知此事了，随后也就是我们汇聚众人之力前往雁荡山一同围剿完颜残雄，至于赵无忧为何出现，也是探子回报得知赵无忧正在前往凌烟山的路上，故此我们便让凌烟道人宇文前辈留下雁荡山三个字作为线索，而以赵无忧的聪明才智，他不可能不知道雁荡山将要有大事发生，就算他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们也会想办法告之他前往雁荡山的，但万万没有想到，赵无忧如此强悍，功力更为不凡，就连宇文前辈也败下阵来，这也是这场计划最失败之处。”闻人春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向尹渊叙述了一遍，尹渊听罢后，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如此狠毒的计策，自己竟然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情，心中产生了对闻人春秋的不满，尹渊瞟了闻人春秋一眼，不悦的讲道：“好！真是好计策！计杀赵无忧的策划者是谁呢？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可我唯一感到不解的是，楚伯伯、道者难道你们两人不知情吗？”
尹渊此言一出，楚寒影、宇文卧龙两人却没有言语，尹渊看出两人心存愧疚，于是便继续追问道：“两位也是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事情既然已经作了，那么也并无反悔之意，你们还是说明了比较妥当。”尹渊此时涨红了连，怒气冲冲的看着两人，对面的楚寒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轻摇黑色羽扇，叹了口气说道：“哎！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既然楚伯伯知道此事，为何还要去做呢？！”尹渊不由得剑眉微皱，颇为恼怒的看着楚寒影，且沉声问道。
“各取所需，无关其他。”楚寒影停下手中摇摆的羽扇后淡淡的回答道。
“各取所需？！”尹渊十分不解的说道。
“完颜残雄与我有私人恩怨，此次诛杀完颜残雄的条件便是协助闻人殿帅诛杀赵无忧。”楚寒影解释道。
“好一个个人恩怨！道者，那你呢？”尹渊听了楚寒影的解释，十分无奈的苦笑道，随之又转头看向宇文卧龙，瞪着道者问道。
“无忧将来并不会是一个好皇帝。”宇文卧龙简单明了的说道。
“这与此事有何关系？”尹渊不解其意，于是便低声问道。
“你自己好好去体悟吧。”宇文卧龙没有多言，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便再也不说话了，尹渊见问宇文卧龙得不到任何答案，于是便转向建王赵昚，看着赵昚一番心平气和的样子，尹渊就不知道为何对此人产生了一种厌烦的感觉。于是起身走上前去低声问道：“我对此事十分不满，为何你们事先都不告之我一声呢？如果连这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那么又什么可谈的呢？”
“尹兄弟，本王知道你对此事十分不满，但为了大业也不得不这样选择，不告诉你的原因想必你也是应该明白的，你乃是赵无忧的兄长，当时若是告之你此事，那么你还会相助与我们么？此事事关重大，要是走漏了风声对谁也不好，而且此事虽未成功，但却也是十分圆满，对此本王十分欣慰。”赵昚见尹渊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也连忙起身，手轻轻的按在尹渊的肩头，微笑的面对着尹渊，且低声说道。
“哈！为了江山社稷掌握在手，如此狠毒之计也使得出来，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尹渊不由的笑了出来，这次的笑却是苦笑。为了皇权干出如此无耻之事，自己都感觉到面上无光，而赵昚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尹渊此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错了！尹兄弟，本王并非是一个贪恋权势之人，此点你应该了解才是，还有一点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才是，那便是圣上已经有意立赵无忧为皇太子，姑且不论本王是否会被罢去太子之位，但论赵无忧之能为，如果真让赵无忧作了皇太子，有朝一日赵无忧登基作了皇帝，你是否认为他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呢？当本王借如冰之口探问你之事，本王确切的相信你绝对不允许此人做皇帝，你的眼神已经认定赵无忧若是作了皇帝，一定不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至少相比本王来讲，他赵无忧并不如也！这点本王相信你是在清楚不过了，故此本王也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赵昚转头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留下尹渊一人傻傻的在原地发愣。
“这。。。。。。。。。。”尹渊此时哑口无言，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此时，因为事出有因，若是赵无忧真能作一个好皇帝也罢，可以赵无忧的性格来看，赵无忧如果登基作了皇帝，将来并不是一个好皇帝。故此尹渊也开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沉默起来。
【第十卷】是非成败归虚无，佳人相伴隐山间。
14。亲情、江山、最后的抉择
建王府内阁之中，气氛极为凝重，静得可以听到众人的喘息声，尹渊面对赵昚的质问，一时之间难以解释，对于自己的老弟赵无忧，尹渊并不赞同他做皇帝，但若是狠下心来将其杀之，那自己也更没有这个把握，尹渊不由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尹老弟，难道你不敢承认此事么？”一旁的闻人春秋站了起来，轻摇羽扇谈笑风生的问道。
“呵呵，有何不敢承认之处？的确如果我家老弟赵无忧与太子殿下相比起来，作为皇帝来讲差的不仅仅是十万八千里那么简单，虽是如此，但太子殿下你又何必赶紧杀绝呢？赵无忧之拼个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不会为了皇位而出作失当之事。”尹渊脸上显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转身看向赵昚，拱手说道。
“哈！话虽如此，但谁又能够保证呢？赵无忧其人本王也接触过，他的那种性格优柔寡断，作了皇帝也始终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帝，在此关键之际，我大宋所需要的并不是他赵无忧这种平庸之辈，现在需要的是一位明君！赵无忧他根本就不配做皇帝！”赵昚端起茶杯，用嘴轻轻的呡了口茶，放下茶杯后便轻笑道。似乎对于赵无忧，赵昚有一种嘲讽之意。
“太子殿下，你所说的并没有错，这点我也认同，但不认同之处便是将赵无忧赶尽杀绝！抛开手足之情不讲，且论此人所作所为，又有哪一件对不起大宋朝了？对于诛杀赵无忧的想法我并不会赞成。”尹渊丝毫没有退让之意，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视着赵昚，且沉声回答道。
“呵呵，尹兄弟，这或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无情莫过于帝王之家，本王也可以体会你之心情，但本王却无法做到你所说的那样，放过赵无忧给他留一条生路，你可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么？或许赵无忧现在并不会在意皇位，但他始终是一个危险人物，本王不得不防啊！”赵昚语重心长的与尹渊对视，且耐心的说道。
尹渊听罢赵昚的这番话后，也不由的为自己的老弟赵无忧担心起来，当下之际，建王赵昚并没有任何可以放过赵无忧的理由来，难道只有赵无忧死，一切的恩怨才能够结束么？此事尹渊突然感到有些疲惫了，自己不由自主的将头垂了下来不在言语，但在他心中也是同样的倍感无奈。
“尹兄弟，如今你已经是殿前都指挥副使了，也应该为我大宋江山着想才是，多的话本王也不说了，你好好想想就是了。”赵昚见尹渊已经无话可说，于是便露出了一丝皎洁的笑容，对着尹渊低声说道。
“嗯，我明白，立场方面，届时我会有自己的抉择的，请太子殿下放心就是了。”尹渊虽然平日有着舌灿莲花的美誉，但全都是一些小事情上，此次如此重大之事，尹渊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而且根本就无法劝说建王赵昚，纵使有了三寸不烂之舍，恐怕如今也是无济于事，面对赵昚的说辞，尹渊只得认栽。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
“哎！尹兄弟，面对本王的处境，孰轻孰重你应该可以了解吧？”赵昚长叹一声，身子稍微放松了许多，为了大宋的中兴，自己韬光养晦多年，皇太子这个封号并不可因此而改变，就算是自己至亲之人也不能够从他手中夺走，紧握的双拳也同时代表了赵昚的决心！
“江山社稷。。。。。。真的要远比亲情更重要么？”尹渊此时抬起头来，一脸失落的看着楚寒影、宇文卧龙两人，无奈地叹息道。
“尹渊你。。。。。。”沈逸本想去安慰一下尹渊，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当下之际也只得作罢。
“贤侄，世上有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相信你以后便会明白我们的苦心。”楚寒影异常的冷静，关切的对尹渊劝说道。
“一切皆是天意，贫道也只得尽人事、听天命。”宇文卧龙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内心也有许多无奈。
“好了，这些车轱辘话我不想听了，太子殿下我需要自己一人好好静一静。”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尹渊不得不选择自己一人冷静一下，赵昚明白尹渊内心的挣扎，于是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尹渊可以离去，尹渊不由分说缓缓的走出了建王府。
走出建王府的尹渊，一身单薄的衣衫随风飘摆不定，很久不曾饮酒的他，却对酒产生了兴趣，走到一处客栈买了一壶酒，驾马前行在临安的大街小巷之中，大口大口的饮下手中的那壶酒。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边，心中一片迷茫，就这样尹渊一人驾马而行，离开了临安城，不过数日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扬州城，或许他期盼自己的表弟在扬州，又或许是手足之间的感应，尹渊骑着马来到了扬州城内，经过打听得知，天策府位于扬州城的东北角，于是尹渊二话不说驾马前往天策府，准备见一见自己的表弟赵无忧。
到了天策府外，只见四周把守森严，一派宏伟的高墙，对此尹渊不由的感到，高宗赵构对自己的这位表弟倍感疼爱，走到门外尹渊下马，牵着马走到了天策府门外，看门的侍卫见到这位青年身穿绸缎衣衫，背后挂着一口古琴，右手提着酒壶，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便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在下殿前都指挥副使尹渊，前来一见淮王赵无忧。”尹渊颔首说道。
“淮王千岁不在府中你改日再来吧！”看门的侍卫见尹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便有些生气，虽然身为殿前都指挥副使，但在侍卫眼中并不算什么，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尹渊打算一见赵无忧并没有那么简单，反而被天策府中看门的侍卫所拒。
“你算什么东西？！敢当本帅之路？！难道你不知道本帅与淮王千岁的关系么？！”尹渊见看门的侍卫并无放行之意，于是便也恼怒的指着侍卫的鼻子骂道。
“你区区一个都指挥副使就敢在天策府门前如此嚣张，来人给我打！”看门的侍卫见尹渊官位不大，但脾气却不小，于是便想教训一下尹渊，随之近百名侍卫从天策府四周冲了过来，将尹渊团团围住，尹渊目不直视，似乎带有嘲讽的看着他们，且轻笑道：“哈哈！就你们这些人？还敢动本帅？！告诉你们休想！”尹渊挽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酒，之后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水便准备与上前的侍卫一战！
【第十卷】是非成败归虚无，佳人相伴隐山间。
15。再临扬州
正当众天策府侍卫欲擒拿尹渊之际，天策府门前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双目如电，表情极为严肃的高声断喝道：“住手！来者何人？！”
“哈！原来是你！”尹渊抬眼望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在天策府门口站着的白衣男子正是陆游！尹渊与其算是旧识，一年前曾经在扬州城内一起喝酒的就是陆游本人，于是尹渊也是显得毫无拘束的笑道。
“尹兄弟！？”陆游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尹渊，只是上下打量着尹渊，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旁的侍卫可耐不住性子，见尹渊如此嚣张，于是便对其大声的喝道：“住口！胆敢对天策府司马无礼！”
“哎哟，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与陆兄乃是旧识，你不信可以去问问陆兄！”尹渊先是挽起酒壶喝了口酒，随后便一副无赖的样子笑道。
“众人下去，此人乃是我旧识不可无礼！”陆游此时一摆手，大声说道，一旁的军卒见陆游陆司马认识此人，于是也无可奈何的退了下去。
“陆兄，你可认识我？”尹渊高兴的走到陆游身边，拱手笑道。
“尹渊老弟？”陆游也不由的笑问道。
“正是我啊！那日一别，没想到今日会在扬州城见到陆兄，真是让我感到三生有幸，看来你已经贵为天策府司马了，果然不同凡响啊！”尹渊看着陆游如此也能够成就自己的梦想，心中多少也是感到替他欣慰，陆游此时也回礼拱手歉然的笑道：“哪里，老弟你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呢？”
“哎，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探望一下我的表弟赵无忧！”尹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回答道。
“无忧是你表弟？”陆游惊奇的问道。
“货真价实！”尹渊一口回答道。
“淮王千岁他不在府中。”陆游摇了摇头，且笑道。
“啊？无忧他不在府中？”尹渊一脸无奈的咧嘴笑道，心想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的前来找寻自己老弟，可自己的老弟竟然不在此地，不由得让尹渊感到十分郁闷。
“无妨，就算不在也没关系，来入内一叙吧？到时候或许淮王千岁也就会来了。”陆游盛情邀请之下，尹渊并无拒绝之理，于是便在陆游的带路下，尹渊进入了天策府中，看到天策府内院的摆设，更是让尹渊只想在这里好好待上一段时间，不去想江湖之中的任何事情。不过一会儿，陆游便将尹渊带入天策府中的后花园内，尹渊一下子便看傻了，看到花园到处奇珍异宝样样皆有，陆游看到尹渊的表情不由的拍了拍尹渊的肩膀笑着说道：“尹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哎呀，不愧是天策府啊，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尹渊呡了呡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说道。
“来，入座吧！”陆游端坐在石坐之中，沏茶倒水端起茶杯悠闲自得的喝起茶来。
“好，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尹渊“呵呵”的一笑，随之坐了下来，陆游将茶杯放到尹渊面前，淡淡的说道：“你现在如何？”
“我么？”尹渊无奈的苦笑道，想起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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