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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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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才毕,还是那一剑击出,芮玮急使剑招对敌,心里连连警惕道:“绝不能与他硬碰硬的交锋。”

但芮玮使出的海渊剑法的威力和老道施出的那一剑不分上下,老道功力高过芮玮,要和他硬拼,芮玮却是无法躲避得了。

只听仍是“挣”的一声,芮玮脱手飞剑,但他左手却又握住。

老道心中更加奇怪,大惊道:“这一招是无目叟的绝招,好小子,你到底会几招海渊剑法?”口中在说,剑招却不停下。

芮玮暗忖:“这样战下去一个措手不及,非败不可。”

突然灵机一动,参照简药官的快速剑法,左手一招无敌剑没有使完,又变洪水剑。

这样一来等于三招变成一招,同时之间分向老道身上三个方位刺去,老道要再想硬拼芮玮的木剑,已不可能。

老道以一招海渊剑法来敌芮玮的三招剑法,顿处极端的劣势,不由手忙脚乱起来。

芮玮毫不客气,当下将三招剑法不断地连环使出,起先他尚不熟练,越到后来,越见凌厉。

到底姜是老的辣,老道处此劣境,仍能度量情势,以他人之长补己之短,心知在剑招精妙上已输芮玮,唯有发挥出十成真力,将那一招海渊剑法使得如同雷霆震怒一般。

这样一来,老道慢慢将慌乱的局面稳定下来,芮玮被他深厚的功力所逼,不能再占优势。

然而海渊剑绝非普通剑法能比,多会一招,威力便大增一分,这时芮玮多会两招,威力更增。

芮玮功力虽大不如老道,凭丈海渊剑法的精妙,把老道击出来的剑势一一化解,只见两方一时战个平手。

三个时辰后,老道心中渐渐不安,要知他使那招海渊剑法,每一剑都是用足真力,战得久了,那能不累。

芮玮每一剑以快抢攻,用不着贯注全力,又当处年青力壮时,战个一天也没关系,纵然消耗真力亦不如老道消耗的多,时间越久于他越是有利。

再战半个时辰,老道每一剑击出,只能发挥原来功力的七成了。

老道功力一减,又处劣势,但见他步步后退,仅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再战一刻危险更增。

倏地芮玮一招快攻,木剑“啪”的一声打在老道的左脚上,芮玮一剑打出暗暗懊悔,心想这一剑要将他残废了。

那知老道身体稳稳不动,芮玮一剑好似不是打在他的腿上。芮玮大惊失色,暗忖:难道他这条腿是铁铜铸的?

老道乘芮玮失神不注意间,“青竹”剑猛力向木剑砍去,芮玮惊觉时已不及躲闪,索性贯注全身真力到木剑上。

两剑一交,“铮”的一声,但见两剑同时飞出,芮玮手腕被震得酸麻难当,右手竟忘了抢剑。

老道没想到自己也把剑不住,右手亦是酸麻难当,心想自己的功力竟耗损得与芮玮不分上下,若要再迟一刻,功力就要不如他了。

蓦地,老道出左掌拍去,他乘芮玮呆楞时出手,本意占个便宜,好一掌将芮玮打败,却不知芮玮剑虽脱手,并没有呆住,和老道同一想法出掌拍去。

两人急切求功,出掌胶着,双双跌坐地上。

两人不由同时运功掌上,变成较量内家真力的局面了。

一侧林琼菊见状,大为不安,她心知这一较量,非有一方死伤不可,伤了老道与己无关,倘若伤了苗珐,那可怎么是好?

她急忙走到两人身前,情急万分道:“你们不要比了!你们不要比了……。!”

见芮玮与老道忽然闭下眼睛,显是要全力运功了,接道:“你们无冤无仇,何苦如此拼命?……”

老道忽又睁开眼睛道:“这姑娘说的对,咱们无冤无仇,莫要十年前旧事重演,弄得两败俱伤。”

老道心知功力越来越要输于芮玮,现在暂时平手,但时间一久,自己年老体衰,必定要败。

他知自己一人别想战胜芮玮,不如双方罢手,待五叟来到其一,两位合力对付这小子,不怕胜不了他。

芮玮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前辈说话莫非要承认败了?莫非要将一招海渊剑法传出?”

老道勃然大怒,斥声道:“胡说,老夫怎会败给你,那一招海渊剑法岂会传你?

他这一怒,功力顿减,只见他满面通红,好一会儿才又返回平手局面,不敢再分神,闭目用功。

芮玮更不敢大意,心知这一战关系甚大,师父的期望全寄托在这一战,要想多学一招海渊剑法来和野儿见面,亦在这一战,他哪敢有一丝分心,当即闭目,加紧用功。

林琼菊见芮玮不听自己劝解,叹道:“我真想不透,一招剑法怎会令大哥不顾性命来求索,大哥以前决不是这样的呀?”

突听一人道:“你想不透,我来告诉你这贱人!”

林琼菊满面惊色道:“是公公!”

话声才完,那人已在芮玮与老道的坐处转了一圈,迅速无比的将他两人点住七大麻穴。

那人站定身形,正是林琼菊的公公,白堡堡主胡异凡,他站在林琼菊对面,冷冷道:“你还有脸叫我公公?”

林琼菊不理他话中的意思,慌忙道:“你……你暗中伤人,卑鄙无耻,快将他俩人穴道解开。”

胡异凡道:“淫妇,老夫会听你的吩咐。”

举起手来,一掌将林琼菊震开丈外,林琼菊伤后无力抵抗,这一掌打得喷出三口鲜血,尚亏她向后躲了一下,否则内脏受伤,不死也要终生遗憾。

胡异凡见林琼菊没有被自己一掌打死,也不上前再补一事替儿子报仇,却道:“贱人,九泉之下你有脸见我儿子么?”

林琼菊低弱道:“我什么地方没有脸去见你儿子?”

胡异凡指着芮玮道:“在奸夫面前,你还想不承认?”

林琼菊气苦道:“你……你……再胡说八道,我……要骂你了胡异凡一声大笑,狂妄道:“你骂呀!你有种就骂骂看。”

林琼菊向芮玮望去,只见他伏在地上,老道却是瞪着大眼,仰面躺在地上,他两人在平时决不会被胡异凡点住穴道,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不到被武功远不如他两人的胡异凡制住,能怪得谁来?

胡异凡见林琼菊不作声,阴狠道:“谅你这贱人不敢骂我,不然老夫把你脱光衣服,在脸颊上写两个淫妇大字,送到黑堡,看你爹还有脸做人不?”

林琼菊听到这话,吓得连打寒颤,胡异凡见她害怕的样子,内心大畅,又道:“贱人,可要老夫告诉你一件妙事?”

林琼菊知道不会是好事,忙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胡异凡冷笑道:“你不愿听你奸夫的事情么?”

林琼菊内心把芮玮当作丈夫看待,听说是有关芮玮的事情,便不作声,心想会是什么事情与他有关?

胡异凡连连冷笑几声,接道:“你那奸夫,情人可不止你一个林琼菊未经思索,冲口而出:“胡说!”

胡异凡嘿嘿笑道:“胡说?你当然希望我胡说,可惜事实如此,你不信也得相信……”林琼菊塞住耳朵道:“我不听你的鬼话。”

胡异凡不理她打岔,接道:“你知道你奸夫为何不顾性命要战胜老道?”

林琼菊自幼生性好奇,小时常要芮玮到树洞里去看有没有妖怪便是她本性的表露,这时不由放开耳朵,问道:“什么原因?”

胡异凡道:“因为战胜后便可向老道学得一招海渊剑法……”这原因林琼菊早已知道,算不得秘密。

胡异凡见她脸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大笑道:“但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学那招海渊剑法呢?”

林琼菊突然间问道:大哥,你不碍事吗?”

胡异凡霍然大怒,一脚将芮玮踢开丈外,冷笑道:他被我点住大麻穴道没有人解救,神仙也别想动,贱人!你别妄想他自动醒转,乖乖听老夫说话!”

老道忽然说道:“那不见得,只要会冲穴法,不难将穴道自己活转。”

胡异凡冷冷道:“有本领冲冲看!”

老道默默不作声,胡异凡得意地笑道:“胡某的手法岂是轻易冲开得了?纵然当今第一人一灯贱尼被胡某点佐也别想冲开,七残叟更别想啦!”

老道知道他这话并非吹牛,要知点穴功夫到家的高手,冲穴法便不管用,象胡异凡的功夫,在江湖上已是罕见,要想冲开他点的穴道,当真连一灯神尼也不可能。

林琼菊忽然叹道:“他俩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难为他们!”

胡异凡冷笑一声,轻藐芮玮身体一眼,又道:“这小子到满风流,为了见他情人一面,不惜和名满天下七残叟决斗,勇气可嘉!”

林琼菊心中一震,问道:“什么情人?”

她满面露出情急不安的神色。

胡异凡大笑道:“贱人,你以为他只有你一个淫妇吗?可不止哩!”

林琼菊喃喃自语道:“我不信!我不信……”

她心想自幼与芮玮青梅竹马的相爱,深知芮玮不会对女子乱来,决不会私下有了拼妇。

胡异凡次冷冷道:“你不信吗?告诉你,那女子名叫高莫野,是一灯贱尼的弟子,那贱尼得知弟子与他不规,带回山上,却对他说,要想再见女弟子的面,非将海渊八剑学全不可,而会八剑的人,当今除贼尼外唯有七残叟。”

林琼菊想到那年在黑堡与芮玮重逢时,自己被芮玮的冷情气得掩面奔回内屋,但心中却又想看他,便在帘后偷看,看到爹爹暗算他,心中大惊,正要拼死相救时,突见那女扮男装的少年公子飞快抢救。

想他要向自己求学伤心剑,记得幼年时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武功,偷偷传他,他却不要学,如今自己不传他,反而要学,这其间的差别太大了。

林琼菊越想,心里越不是味道,忽然掩面伏在石上轻泣起来。

胡异凡大笑道:“你也有伤心的时候,哈哈……”

笑丁一阵,他的笑声低下来,恨恨道:“但我儿子死时,你却一点眼泪也没流,淫妇,你现在可是不打自招了吧!”

候地一拳打在林琼菊的后心,林琼菊惨叫一声,昏眩过去,胡异凡拍了拍手,狠声道:“死得好,这样让你死去,还真便宜了你。”

老道轻轻摇头道:好狠!好狠!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教天下英雄得知,不知堡主的脸往何处安放?”

胡异凡转过身来道:“胡某在这里做大事,天下谁能知晓?”

老道缓缓道:“此处虽是游人不至的荒山野岭,你要知一句俗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异凡嘿嘿阴笑道:这句俗话,胡某不信,胡某只知道将此地的人杀了来灭口,便无人得知。”

老道听到这番话,并不被恐吓,静静道:“贫道还想多活几年,还不愿意死。”

胡异凡面上突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含笑道:“其实七残叟的名头天下皆知,胡某巴结还来不及,岂会对前辈有不敬之处,还靠前辈栽培。”

老道通晓世故,一听胡异凡的话,便道:“你不杀我,有何要求?”

胡异凡笑容更开道:“要求谈不上,晚辈只想向前辈在武功上求取指点?”

老道是个铁挣挣的汉子,最讨厌巧言令色的人,不耐烦道:“你要我指点什么?”

胡异凡慢慢道:“听说……”

老道截口道:“什么听说不听说,尽管自己说吧,用不着吞三吐四!”

胡异凡轻咳一声,续道:“前辈会一招海渊剑法,不知是真是假?”

老道非常爽快地回道:“是真的,但我告诉你,别的武功可以指点,这招剑法,任你怎么说,决不相传!”

胡异凡笑容顿敛,说道:“胡某正要求前辈将这招剑法相传。

老道撇头一边,胡异凡接道:“前辈若要活命,嘿!嘿!,只有那招剑法相换。”

老道振笑道:“你要挟老夫么,要知道铁脚仙可不是好要挟的人物!”

胡异凡阴阴道:“前辈的右腿再被残废,不知还能称得铁脚仙么?”

老道仍然笑道:“你要砍我左腿就砍吧!”

胡异凡大叫道:“你到底传不传那招剑法?”

老道断然道:“不传!反正贫道右腿已经残废,砍掉左腿装上一只假肢,还来得方便。”笑了两声又道:“贫道两只腿装上铁打的假胶,‘铁脚仙’三字才名符其实哩!”

胡异凡拨出雪亮的钢刀,走上一步,道:“你以为就只砍断一腿,可没那么便宜。”

老道轻松地笑道:“大不了命一条。”

胡异凡脸色狰狞道:“传不传?”手中钢刀在老道股上一晃。

老道嗤声笑道:“你要贫道说几遍?告诉你,那招剑法不传无义之人。”

胡异凡道:“就算胡某是无义之人,你也一定要传那招剑法。”

老道大笑一声道:“你不要脸吗?”

胡异凡道:“我有什么不要脸的地方,海渊剑法本是我胡家绝学,胡某拼了一切,也要你传那招剑法。”

老道冷笑道:“要不要脸啦!从未听说白堡胡家有人会剑法,小心别把贫道吹跑了。”

胡异见长叹一声,倏地坐下道:“海渊剑法本叫海渊刀法……”

老道插上一句:“那当然,既是胡家的绝学,剑法应该改名为刀法,不然天下英雄听来,要笑掉大牙,是么?”

胡异凡不理老道的讥讽,续道:“目下有谁知道海渊剑法本是我家的海渊刀法……”

老道冷笑一声道:“越听越真啦!”

胡异凡又道:“更有谁知道百年以前,天下第一人是我胡家的人门……”

老道脸色突然正经起来,问道:“胡一刀是你什么人?”

胡异凡叹道:“是我胡家的高祖。”

老道“晤”了一声,道:”看来,你说的话有点真了。”

胡异凡道:“当年我高祖名震天下时,一灯那贼尼还只是个黄毛丫头,不知怎的高祖竟会爱上她,高祖大她二十多岁,说来是极不相配的……”

胡异凡停了一顿,似在考虑如何措辞,才能把一大件天下很少人知道的畸恋叙述出来。这时老道凝神静听,不再插口。胡异凡接着又道:“高祖对她用情甚深,她对高祖却毫无情份,但她表面上丝毫不表露出来,这其中原因是为了高祖有八本刀谱。

“这八本刀谱记载的正是八招海渊刀法,高祖凭这八招以名扬天下,自然对那八本刀谱十分珍惜,轻易不显露出来。

“一灯未出嫁前名叫张玉珍,她对高祖假情假意,害得高祖不顾家中妻子,成天跟随着她。

“想来那张玉珍在年青时,一定十分美貌……”

老道忽然叹道:“何止美貌,倾国倾城四字来赞她的美色,亦不为过,唉!可惜她心如蛇蝎……”

胡异凡接道:“心如蛇蝎!高祖就害在她手下,当高祖对她难分难舍时,她要求高祖传她海渊刀法,高祖说这刀法不能传她。

“就此她将高祖抛弃,高祖已被她美色所惑,离不开她,好不容易找到,要和她重新和好。

“她提出条件,除非将刀法传她,否则别想和好,高祖一再说刀法不能传她,她说不相信。

“高祖就说,你要怎样才能相信呢?她倒了一杯毒酒,说:“你老说刀法传我于我不利,那是深爱着我啦?’“高祖说那是自然,她就说:你要是深爱着我将这杯毒酒喝下!’那时高祖自忖内功精湛,一般毒酒喝了无所谓,毫不考虑一口喝下。

“却不知张玉珍那贼尼好狠的心,她晓得求高祖没有用,就起毒心将她害死,高祖喝下毒酒,不到一刻就昏死过去。原来那杯毒酒,她竟用天下第一毒‘金菊花’制成。

“内功再精湛的高手也无法抗拒金菊花的巨毒,高祖怎会想到她会这般狠心,这一眼下,从此胡家没落不振。

“张玉珍一等高祖昏死过去,从高祖身上嫂出那八本刀谱,高祖虽不将刀谱轻易暴露,想来全部被她得知。”

“她得到刀谱高兴异常,以为高祖死了,也不理他的尸体,临去时反而在高祖胸口刺了一剑。”

“其实高祖一时并没死去,那贼尼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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