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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老大-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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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千豪珍惜的用衣衫拭抹着剑炳剑鞘,他微笑道:“天亮后,这剑,恐怕又要发市了。”

目光投在银闪闪的剑身上,苟图昌眨眨眼道:“老大,讲良心话,你这把‘四眩剑’的名称由来,是‘心眩’、‘意眩’、‘目眩’、‘神眩’,刃芒一出,敌人四眩齐来,但事实上,每在你运剑出手之际,这种感觉非仅你的敌人会有,连我们也一样免不掉呢!”

紫千豪肃穆的道:

“图昌,剑如我臂,刻更似我心,意使臂,心驭剑,剑与灵合,与心融,与神附,因此剑也有知觉,也有感情,也有灵性,而一个武家必须和他的兵刃息息相连,仿若一体,他的兵刃才会随心所用,保他的命,助他的难,和他最亲密的伙伴,至少,在我来说是如此,你认为如何?”

苟图昌虔诚的道:

“完全同意,老大。”

以纯银的剑柄轻贴面颊,紫千豪缓徐的道:“每当我和我的剑处在一起,我的心里使十分平静安宁,好像有一个守护神峙立在找身边一样,感觉上是如此宽释,如此和祥,又如此牢靠,而刻是最忠心的朋友,它永不会变易,永不会衰败,更永不会背叛,他在你有生之年一直陪伴着你,在艰辛中助你,在危难中救你,在寂寞对陪你。在无告中听你倾诉,它的确是有血液的,有脉搏的,有灵智的,它也是善良的——对你自己与自己人来讲……”苟图昌补充道:“它也是有温暖的,我有这种感觉。”

紫千豪沉静的笑道:

“不惜,它也是有温暖的。”

忽然也笑了,苟图昌道:

“但是,对敌人来说,这可完全相反啦!”

轻轻放下“四眩剑”,紫千豪轻轻的道:“它只维护一方——它的主人及主人的的人!”

顿了顿,他又微笑道:

“而且,决不暧昧,明朗果断得只要叫一人一眼即可分判!”

苟图昌晒道;

“当然,因为剑是在它主人手中。”

紫千豪改正道:

“执在手中,连手心底。”

搓着手,苟图昌道:

“野幕孤灯里,寒榻对语,你今晚的话这些话和这些独特见解,在平时可难得听到哪。”

紫千豪笑道:

“只是在平常找不着这么一个适当机会罢了;在谈论任何体裁的话题之时,总该也有一种气氛相陪衬,才觉得更能深入,是么?”

苟图昌若有所思的道:

“说得对,老大……”

于是,像又在同时开始,帐幕中两位孤竹帮魁首的思维又转到另一个他们所想到的天地里;两个人全沉默下来,两个人都在深深的忖虑着什么,很静,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偶而显得急慢了些外,一切全那么冷寂又安宁,连寒瑟的空气都宛如凝固了……帐外也没有声息,仅仅夜风凄凄的拂过林消,带起一阵一阵的籁啦声,这种声音其实非但没有使这片深秋夜里的旷野荒林激起一丁点生气,反而更衬托出了它的苍凉,空洞、冷漠、以及阴森……时间,就这样缓缓的过去了,看不见,摸不着,却确已流逝过去……一切仍是静寂的,静寂得叫人心里有点怔楞,有点忐忑,也有点燥闷,等待是最烦人的了,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却又不得不‘等待’……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终于,帐幕的厚帘突然掀起,在一阵冷气卷袭中,熊无极的身影业已幌闪而入!

木榻上的紫千豪与坐在椅子里的苟图昌这位站起迎上,熊无极的一张俊脸有些疲倦的苍黄色浮现,他额上泌着汗珠子,还微微喘着气,看样子,这位大名鼎鼎的‘金手煞’只怕曾经狠赶了一程呢!

亲自让着熊无极坐到椅子上,紫千豪又接过苟图昌递过来的羊皮水囊,他一面交到熊无极手上,边低头道;“辛苦了,熊兄。”

嘴巴凑上水囊颈口,咕啥啥的牛饮了一阵,反手用手背抹去唇角的水渍,熊无极长长吁了口气,乏累的道:“我好一阵跑!”

拉了张椅子在熊无极对面坐下,紫千豪笑道:“先欧会儿,顺口气再说。”

放下羊皮水囊,熊无极的眼珠子四周一转,道:“蓬子里就只二位?”

紫千豪道;

“是的,我们一直在等你。”

点点头,熊无极乏力的伸了一下四肢,目注紫千豪道:“他们来了,紫帮主,青城派的那群牛鼻子老道!”

神色如常,紫千豪道:

“是的,你这么匆忙的赶回来,当然乃回来传报这个消息的,从你的形态里,业已说明了这点!”

咧嘴一笑,熊无极道:

“我躲在暗处,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他们,喝,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哩,乌天黑地的,还得等他们挨个地摸过了“鬼围朝,在一张张幌动模糊的人脸里点数那些值得点出名姓来的,费了好大劲,总算才差不多搞清楚了,而这一搞清楚,他娘的,却又不得不使成拚了老命朝回赶!”

微微一怔,紫千豪道:

“莫非是——有意外的发展?”

一拍手,熊无极道:

“正是,有大大的意外发展!”

强压住心头的波动,紫千豪镇定的问:

“对我们有利抑是无利——这意外发展!”

脸色随即阴沉下来,熊无极低低的道:

“不利!”

苦笑一声,紫千豪道;

“说吧!”

双手十指用力拗,骨节发出“咯崩”“咯崩”的脆响声来,熊无极似是整理了一下开口的程序,然后地缓慢的道:“‘青城派’的掌门人‘银羽客’凌澄老道亲自来了,以外,‘玄云三子’一个不缺,‘白猿’静明‘眼前报’静空也跟着,另尚有五个七代弟子,加上八代、九代的小道土约百余名……”这些全在意料之中,紫千豪知道更坏的消息还在后面,他并不急燥,恬静的笑笑,道;“阵势不小,但却在我们断测之内。”

润润唇,熊无极又低沉的道:

“‘金铃噹’贾宗成果然也来了,他一定是接到‘青城派’召谕才赶来助阵的,唉,到底是出身门墙碍…”这时,苟图昌忙问:“‘北刀’谷百恕呢?他出现了没有?”

双眼一眯,熊无极苦笑道:

“少得了他?”

紫千豪沉重的道:

“‘青城派‘求援可求得够快!”

熊无极翻了翻眼珠子,道:

“据我想,约莫我们战书下达的那时,谷百恕这老龟孙就正在青城山上盘桓着也未可定,要不,他们便是用三百里快马传书,恐怕也要累死了人才能堪湛来得及将谷百恕请到!”

紫千豪平静的道:

“不管怎么说,谷百恕总是来了。”

嘴里“吧砸”一声,熊无极恨恨的道:

“来吧,来就来,他的刀快,老子这一双熊掌也不松败,大家来一场,看看谁能摆平了谁!”

“嗯”了一下,紫千豪诙谐的道:

“熊兄,别忘了我们的战策,谷百恕原是由我来侍候的呢!”

呆了呆,熊无极无可奈何的道:

“随你,大帮主,反正到了时候我是有多少力尽多少力的,你若不全,我也不求自保了。”

紫千豪心中万分感慨,他动容道:

“熊兄,你如此云天高谊,真不知使我说什么好——”嘿嘿一笑,熊无极道;“那就别说,放在心里我也领悟了!”

沉吟一下,紫千豪道:

“我想,熊兄,你方才所说的‘意外发展’,大概不是指上述那些吧,那些早已在找们的盘算中了!”

没有说话,熊无极先叹了口气,他道:

“紫帮主,明天,我看我们可要浴血苦战了!”

紫千豪双目中光芒澄澈而镇定,他缓缓的道:“这是无可置疑的,只要是杀戈,任何一次也不会太轻易,只是艰苦与更加艰苦的分别罢了。”

沉默了俄顷,熊无极直截了当的道:

“‘武当山’的大掌门人‘非烈子’凡慈也率领着他座下四大护法同来,这四大护法俱乃武当派的顶尖高手,有‘武当四圣’之称,他们是‘圣心’超果、‘圣灵’超尘、‘圣手’超悟、‘圣睁’超俗,这四个人,也是武当派自掌门人之下的首席四大弟子!

深深咬着嘴唇,紫千豪良久无语,他的面虽木然,双目冷淡,好一阵子,才悠悠的道:“武林之中,分内外两大家,外家以少林一派为主,内家便是武当一派为尊了,他们的地位十分超然,而武当派传统的作风又素来敦厚温和,恬淡无争,他们——怎会与青城山的道士们同流合污,混为一气呢?”

熊无极愤怒的道:

“说穿了半文不值,还不是想藉此扬名亮号,图个现成便宜!”

摇摇头,紫千豪道:

“武当派深明大义,清高避世,只怕他们这次出头的原因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也不会这般幼稚!”

苟图昌想道:

“物以类聚,那一行的人帮那一行,老大,这不结了!”

在帐幕中踱半晌,紫千豪沉思着道:

“据你说的也可能有点道理,但道家的宗旨同是含悲宽和,戒以杀戈,武当派为道家传流的主源,他们自是更懂得这个意义,断乎不会只为了青城派同为一教之奉,便皂白不分出马相助,我看,这其中恐怕另有蹊跷!”

激动的,苟图昌道:

“老大,道士与道士之间,差不多全有同教渊源的连系,甚至彼此声气相通也不足使,他们都是二条路上走的,一个神拜的,有了事情,怎会不守望为助,彼此互济。”

紫千豪道:

“不一定,道家一脉,多是些脱尘出世的隐者高人,他们对事情的剖析,对世事的解说,不知比我等深刻明智多少,尤其是他们的传流主源武当派,自然更非一般浅薄之辈所可以混惑,怕的是,在他们的清灵境界中,偏偏出了一个嗔念未消,又心胸狭窄,表面上却一派清高的败类!”

想了一会,熊无极道:

“你是说,呃,紫帮主,有人用风言巧语去隐蔽了武当派?”

紫千豪简洁道:

“还不如说有人在武当派面前挑拨离间,中伤了我们!”

立即,苟图昌道:

“那么这人在武当派里一定应该很有力量了!”

冷冷一笑,紫千豪道:

“这是定然的!”

搓搓手,苟图昌道:

“会是谁呢?”

熊无权也迷惆的道:

“那一个有这么大的面子和说服力,竟能将武当派的第一号人物也千里迢迢的搬下山来?”

紫千豪道:

“你看呢?”

直着眼睛想了好一会,熊无极忽道:

“青城派自接到战书直到今天,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时间里,他们要去请武当派下山助拳,先不说武当派答不符允,光这一来一回的大段路途也不是这点时间里可以够跑的,再则,他们就有这大把握能将武当派的大掌门也请了来?我听人传说,武当派如今的掌门人“非烈子”凡慈,不但已有九年岁月未曾下山,就连在山上也极少露面,他几乎步不出他武当山的第一观“玄妙宫”,除了派中有什么特别隆重的大典道坛,他根本便不出现……”紫千豪平静的道;“很有道理,如此说来,能请武当派的那人恐怕不会是青城山的道士们了?”

摇摇头,熊无极道:

“照情形来说,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苟图昌冒火道:

“谁又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账呢?”

坐回木榻上,紫千豪徐徐的道:

“图昌,我们慢慢琢磨,先不要急燥,更不要慌张,就算武当派真要和我们干戈以见,我们除了形势更加恶劣外,也没有什么值得不安的,纵然武当规名侦天下,功高一世,他们,却也是肉做的!”

猛喝了声彩,熊无极赞道:

“好气魄!紫帮主,就凭这一点,他武当派也横不起来!”

苟图昌激烈的道:

“只要武当派不分皂白,不讲曲直,硬图以武力逼迫我们,老大,我们就是全死绝了也不能咽这口鸟气!”

深沉又凛烈的一笑,紫千豪道:

“多少年来,图昌,你看我是个威武可屈的人么?”

连忙整容,苟图昌惭愧的道:

“恕我失言,老大。”

笑了笑,紫千豪和缓的道:

“不要冲动,图昌,你像如还把持不住,其他的人不就更乱了?”

苟图昌呐呐的道:

“是,老大……”

熊无极又开口道:

“紫帮主,你看这唆使武当派与我等为敌的人会是谁?”

紫千豪沉吟良久,道:

“会不会又是一个巧合?”

怔了怔,熊无极问道:

“什么巧合?”

紫千豪一笑道:

“方才,你说青城派的人在接到我们的战书后便用三百里快马去飞请谷百恕来援,恐怕时间上也急迫得毫无喘息之机了——你说不一定谷百恕就正在青城山上盘桓,才会来得这么快速从容……”点点头,熊无极道:“不错,我是这样想。”

目注紫千豪,他又道:

“但是,这与你刚刚说到的‘巧合’又有什么关系?”

轻轻抚摸着木榻上的白熊皮,紫千豪道:“我们便大胆做一项假定——谷百恕邀同武当派的‘非烈子’等人同往青城山瞻游,或者,谷百恕与非烈子不约而同的为了某一种原因先后上了青城山,这时,恰好我们的战书送达,然后,经由谷百恕或凌澄道人的游说敦促,非烈子才答允相助——我们要知道,如今在对方的阵势中,也只有他们两人才仅有游说非烈子的份量!”

熊无极连连颔首道:

“对,定是他两个人出的点子!”

急迫的,苟图昌道:

“那么,天亮后我们要以什么方法对付‘武当派’的来人呢?”

龙头老大……二十四、誓生死临危受命

二十四、誓生死临危受命

紫千豪笑了笑,道:

“不过也是老生常谈而已。”

苟图昌迷惘的道:

“老生常谈?怎么个老生常谈法?”

低沉的,紫千豪道:

“先礼而后兵,先礼,是江湖上传统的和事方式,也表露了我们的胸襟,为的是希望‘武当派’能与我们澄清误会,消除争端,后兵么,就更简单了,设若‘武当派’不接化干戈为玉帛,坚欲以武力解决——或定要压迫我们所不能做的事,则只有在功量上分强弱,以强硬的手段去论曲直了!”

熊无极接口道:

“照说呢,‘武当派’的牛鼻子们该是十分通情达理,高瞻远瞩的,但我们若是腐迂起来却也叫人不敢看,往往,他们的观点与我们大不相同,有很多事的做法也南辕北辙,差出了十万八千里,干脆点说,就是我们与‘武当派’根本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间的人,他们那一套,有时俟完全和我们不沾边,所以,我们这‘先礼’的一招,恐怕他们未见得肯接受!”

紫千豪抿抿唇,道:

“怎么说?”

吞了唾沫,熊无极道;

“我认为,不管是谷百恕也好,凌澄老道也好,无论是谁出面或者一同出面请武当的非烈子助拳,而既然非烈子已经答允下来,除了敦请他的人面予关系之外,非烈子本身也一定认为他有可以伸手助拳的理由,方才我已说过这些老牛鼻子对人对事的看法常常与我们大不一样,更甚者,只要他们一旦打算及决定要怎么做了,他们就很少转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认定的道理是正确的,虽然,有时候那些道理在我们看来十分怪诞不经……”沉吟着,紫千豪面色有些阴霾了,他道:“以你看,熊兄,天亮之后的这次约斗,‘武当派’是—定要硬干了?”

熊无极无疑的道:

“我看是如此。”

轻喟一声,紫千豪道;

“为什么呢?‘武当派’莫非不知道他们的此一行动乃是十分不智又鲁莽的么?这要用生命来做抵押的碍…”熊无极冷笑道:“可能他们都在这个世间活腻味了,他们认为活着受罪,还不如早归道山,到他们期盼中的那个尚不知是有是无的快乐仙境去……”苦笑了一下,紫千豪道:“他们果会这样以为?”

一咧嘴,熊无极道:

“要不,他们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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