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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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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艘船自己他们自己派人手,卖出货物收益三成归陈沐,十条商船全挂闽广合兴盛的名头。
 “你还有儿子?”
 杨应龙刚才还满脸惊奇,转眼眯起眼来望着陈沐充满危险,似乎有被戏耍的恼怒:“你儿子,都会开船了还想娶我杨氏女人?”
 什么叫我想娶你杨氏的女人,明明是你自己跳过来要做我小舅子好吧。
 “你觉得我能生出来已经能开船的儿子?”杨应龙的气势非常危险,不过在陈沐看来这完全是橘猫装老虎,吓不到他,“岁数比你还大呢,是义子,做事伶俐踏实,我有仨儿子,一个养子俩义子。”
 陈沐很清楚地知道播州杨氏的女儿不是嫁不出去,内心多方权衡,他要等颜伯回信后再决定是否应下这桩联姻。
 能以婚姻与播州杨氏加强联系当然是件好事,就像他对颜清遥说的那样,播州能对南洋造船业提供非凡的支持,这当然不是坏事。另一方面从杨应龙的做派来看,虽然这个小鬼盛气凌人,可内心一样脆弱——拒绝会不会被视为侮辱?
 “明年我是出不去了,明年我要去京城,像我祖先一样进国子监读书。”杨应龙摆摆手,看起来对前往马六甲还是很好奇的,有多好奇此刻就有多失望,“然后回播州,承袭播州宣慰使。”
 说着,杨应龙拉出一卷图录,交给陈沐道:“这是筑城匠画的图,你要是觉得行,等我的宅子盖好就按这个筑城,可以从现在开始开山了,城就筑在那——”
 山城。
 面南而建,东为军器局、南为造船厂,山下左近香山千户所,两座山峰分建城磐,扼守要道,易守难攻。
 播州匠人是筑山城的行家,陈沐对这幅构图非常满意,当然他也不会忘记棱堡在防御战中的优势,对杨应龙补充道:“让城墙凹进去,随山势上下两层,广布敌台炮所,则不论哪面迎敌,皆会遭受两面三面,甚至还有上面的火炮夹击。”
 “筑城所需木料、土方、石料,可自取于山,如果不够,濠镜有花岗石、拆掉废弃广海卫也可行。”陈沐挥手道:“船运至江岸,并不困难。这座城多久能筑好?”
 杨应龙摊摊手,用心看着图纸想象陈沐所说的凹墙,随意道:“我怎么知道,即使料足,不征发徭役也不够,我带来的工匠只能作图、教导,真正筑城还要靠役夫。广东给你派两万徭役,半年就能筑好,一万就要一年、五千就要两三年,要是不征徭役,靠南洋卫军余……昭勇将军还要多立功勋。”
 “等你儿子当上南洋卫指挥使,这两座城兴许就筑好了。”
 “我可听说了,广东的徭役不好征,今天征来徭役,明天入海做倭寇了,这点可比不上我们播州。”杨应龙笑得无比轻松,“就算徭役来了,朝廷也未必有余钱顾及工食,南洋卫负担的起?”
 想修座城,真难。
 被杨应龙泼上一盆冷水,让陈沐不禁去想继续修筑南洋卫城值不值得,可如果不修,杨应龙带来的匠人不就白糟了么?
 “那就不修城了,下辈子的事,帮我修座港口水寨吧。”陈沐摇摇头,虽然修城太过困难,但修筑一座港口水寨并不难,而且同样花费一两年精力,修筑一座巨水寨在陈沐看来收效更大。“我想再建一座造船厂,以后伶仃洋西用香山船厂造小船、伶仃洋东,用新港造大船。”
 “伶仃洋东,那是哪里?”
 陈沐看上播州匠人用古法与今法相合的土木石三层筑墙,要在新安修一座大港,如今的南洋卫修建深水港,位置呼之欲出:“新安最南有个地方,岸边水很深,即使最大的巨舰也能直接入港,播州慷慨赠与的木料,可以在那变成陈某手下第一艘千料巨舰。”
 后世那个地方有个名字叫维多利亚港,不过这个世界可不会再叫那个名字了。
 “这两日左右闲着没事,走,叫上俩匠人,我带你去那看看。”陈沐越说越高兴,拍手击掌道:“顺便看看我的新船图纸,去年向葡夷买了艘大黑船让我拆了,匠人正筹谋造新大船!”
 早上好!
第二十一章 联姻
 南洋卫港,陈沐决定那里叫南洋卫港。
 陈沐驾十几艘鲨船一路穿越零仃洋,后世繁荣的香港连岸边渔村都算不上,至多是不毛之地,居住也仅数百户而已。
 整个广州海防实际上防务重合,过去没有卫所的事,广州海防属南头寨水师,是广东六寨之一,东至大屋、西至广海,与南洋卫辖区相仿,只不过广海卫在过去主要防务陆上、南头寨则主要防务水师。
 不过这件事在陈沐任香山千户时一枝独秀,于海上力挫曾一本后出现改变,新设南洋卫成为海陆皆防,兼得内外设船队、船厂,不防也得防。
 陈璘管辖的南头寨水师才五十六艘战船,一千多常备营兵;实际海上炮战还不如一个香山所——尽管屯门海战后陈璘对火炮的应用大加青烟,但营兵系统毕竟不似卫军,更不像干干净净的新设南洋卫,主力战船还是多以焚烧兵器为主。
 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火炮在一望无际的海上大规模应用,不过直至目前这还只是一个过程,没能发育成型的坚船利炮面对明朝数量庞大老练而英勇的跳帮焚船并不能取得完胜。
 所以即使没有陈沐,这个时代的南海依然是这帮纵火狂魔的天下。
 没有人在乎南洋卫指挥使在新安修建水寨的想法,传送都司的要求几乎在送达当日就完成批示,广东都指挥使对这个能让他们安然享乐且礼数周到而靠山坚实的指挥使非常亲待,不但毫无阻力地达成目的,并且表示从诸卫抽调五百匠人协助建港。
 至于送达总督的书信,陈将军被训了一顿。
 张翰说只要南头寨水师愿意,新会船厂他爱搬哪儿就搬哪儿,新港口爱建哪就建哪儿,都已经是掌印指挥使了,别总因为这种小事烦他——张老爷子被广西韦银豹的战事心力交瘁,根本没精力管这点小事。
 邓铨的三弟邓钟根本没到南洋卫来上任,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调往广西,紧跟着白元洁被调至南洋卫担任同知,被授权在陈沐前往北京后暂管南洋卫大小诸事。
 陈沐的生活状态被近距离观察他的杨应龙看个清楚,在他写给播州的书信中言语从来不会缺少奚落,当然也不会缺少恭维。
 “这个指挥使一看就是个劳碌命,虽是将官,却总把自己当成文官,喜好颇少,言语中拿出手的仅有三样:一曰鹅、二曰船、三曰炮。”
 当然杨应龙也发现陈将军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这位青年将军生活颇为‘朴实’,但实际上并不贫穷,恰恰相反,有钱的很,单单濠镜岁入万余两,而私贩南洋更获利颇丰,并在广州将官中营造出一张以其为首的庞大关系网。
 整个广州府真正有才能的将官,皆被他笼络,不论供给军需也好、私情往来也罢,风头正劲的将校都与他关系密切。
 有一手点石成金的本事,带着清远卫、广州卫、南洋卫、南头寨卫军营军形成由织绸、商贩、护航全面海贩的开源进项,并且与闽地诸多海商过从甚密。
 这一点从朝廷在月港下发一百张船引,而船首钉闽广合兴盛的商船达七十艘之巨就能看出。
 当然,很多事只是杨应龙自以为,他在南洋卫住下两个月,刚好看见濠镜商贸最旺盛的四月,月港商贾停船靠岸、马六甲夷商也从西洋赶来,因而异常繁荣的一面被小土司亲眼所见。
 而恰恰很巧的是小土司对海外一无所知,因而看见的一切都蒙上一层面纱,那么神秘又那么引人好奇。
 谁让播州主要关系网都在扬州苏杭与朝廷藩王,而不知海上呢?
 在杨应龙眼中,初见满屋子穷酸气概的陈将军,从濠镜挟制番夷后就变得高大了一点,而这个高大的印象在其居座南洋卫而遥制海外时尤其明显。
 因为他瞧见陈沐给林凤与林道乾旧部找了份工作。
 这事在杨应龙看来很神,但在陈沐看来就是管了个闲事,他再不管这闲事林道乾就又要复叛了,因为林凤总带人欺负她的旧部,自开年以来率船队攻掠鸡笼已经两次,广东的总兵官又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去替林道乾惹林凤。
 关键海寇打海寇,对他们来说是喜闻乐见的事。
 陈沐当了次和事佬,把林道乾和林凤都叫到濠镜,试着把问题解决。
 他是看不惯明人海盗自相残杀的,可林凤的人要吃饭,不愿攻略城池、又跟陈沐有生意往来不好劫掠合兴盛商船,何况觊觎鸡笼已经很久,自然要打。
 其实那么多闽地海商挂合兴盛的名号,也和林凤有关,他们发现闽广海盗都不抢合兴盛的船,何况相互之间也早就认识,纷纷跑到濠镜来加入商号。
 陈沐给林凤及林道乾旧部出的主意,就是设卡收钱,从吕宋到日本的航线,由他们护航。不用打仗,既不是税也不是抢,只是单纯的雇佣,既统合闽广海盗力量,也能给他们找个生计。
 合兴盛商人也刚好需要这股力量,几乎一拍即合。
 陈沐就是个中间人。
 但这事被杨应龙看在眼里,成了不显山不露水的陈将军威行海外之证明。
 从月港过来的海商带回颜伯的书信,书信中颜伯并不认同陈沐提出带颜清遥认爹的想法,基本上老掌柜和小掌柜决断一样,立婚契纳娶为侧室即可。
 而另一边的杨氏,经由杨应龙传信,再度正式问询陈沐是否应下这桩联姻。
 他没什么可拒绝的了,杨氏造反是二三十年后的事,与联姻带来的助力相比,三十年后即使杨应龙造反对陈沐而言也可以忽略不计。
 三十年,要连这点事都摆不平,他不如回清远喂鹅。
 应下联姻择选聘礼差人送往播州,不过别管是大婚还是纳妾,婚期却确实都要向后推了。
 因为从遥远北京的兵部发来书信,调令已经下达,责南洋卫掌印指挥使陈沐择选精悍旗军千人充作班军,押炮至蓟镇。
第二十二章 海瑞
 太阳照常升起。
 南洋卫指挥使准备启程,兵强马壮的香山所被抽调半数旗军,其余四所各出一百户,最后还添上陈将军的家丁,收拾妥当,广州府征调骡马初至,则千军启程。
 挑兵挑将与交代走后事宜花费很长时间,关键是带强兵去还是带新兵去,后来考虑干脆各挑一半,五百老卒五百新丁,分别由邓子龙、呼良朋率领,启程北上。
 邓子龙不必说,他是陈将军麾下门面,呼良朋是陈沐从广州营兵里借调来的,这只呼大熊过去给戚继光当过辎重队头子,押炮是老本行、戚继光是老上司,到了蓟镇好说话。
 骡马嘶鸣、轮轴吱呀,踏上四年来第一次远行。
 陈沐前脚刚出广州府,后边从广西来的探马就跟上来,儿子被殷正茂遣送回来,说是战场立功该赏的殷正茂都会报,但让他今后好生管教小八。
 信上说的不清不楚,让陈沐摸不到头脑。
 等小八耷拉着脑袋带家兵跟上队列时已经出广东进福建地界,那模样一看就是又惹祸了。
 “怎么回事,被人家巡抚赶回来,仗都不让打了。”
 小八不吭声,旁边家兵气呼呼地向陈沐解释道:“将军,不怪八爷,那些土知州军头太欺负人了!”
 “桂林他们没守住,被八爷指挥咱二十多门炮夺回来,轰塌了城门楼,还打死守城叛军贼首,立下首功。看着眼气吧,庆功宴上有人奚落八爷,又饮多了酒,就闹出笑话。”
 小八满脸羞恼的涨红,陈沐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问道:“他们说什么?”
 家丁凑近陈沐小声道:“他们说八爷没爹,才要认个指挥使当爹。”
 “谁说的。”陈沐眯起眼睛,“后来怎么了?”
 “后来……”家丁前面义愤填膺,后面却不敢说,顿了顿才道:“八爷在庆功宴上拔了刀,追着古田所千户让他把首级交出来。”
 把首级交出来?
 陈沐觉得殷正茂已经很够意思了,酒宴上闹出这么大乱子还没把人扣下,炮是白送了,人能回来也不错。
 “古田所千户?行了,这事小八没做错,下次就是喝多了酒也要有点策略,不要像个莽夫。”陈沐提点小八两句,挥手让别人都撤下去,这才让八郎在帐中坐下,问道:“气消了没有?”
 总说是小八小八,其实已经是个身量七尺作战英勇的大人了,摇摇头道:“父亲,其实我没生气。”
 “没生气?”
 陈沐听着都生气,要是他亲自在场恐怕会把那个千户绑柱子上抽一顿,当然要是他在别人也说不出那样的话,但八郎现在说没生气,陈沐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八郎抬起头,狭长的眼睛很亮,“没生气,就是想要他的首级。”
 呼!
 陈沐起身撩开帐帘,夜风吹来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扑面。
 他这个儿子好酷啊!
 回过头,陈沐笑道:“看看,你比张千户强多了。他想杀谁,就只能跑到没人的地儿砍树,你能直接拔刀让他交出首级。”
 “张傻子……”
 显然,陈八智并不认为养父是在夸自己。
 可怜的张千户,连儿子都看不起。八郎这句话让陈沐认识到,八郎已经从一个死小孩变成一个死少年,接下来可能会变成一个死青年。
 总之这股混蛋的气质恐怕消不掉了。
 “觉得别人傻也好、想取谁的首级也罢,别像个莽夫一样脱口而出。”陈沐捏捏八郎的脸,笑道:“放在心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总想着杀人。”
 “你看张千户砍树,多傻啊。”陈沐笑笑,“别闷坐着了,明早还要赶路,你跟宗炼一起,对了,你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爹给你提亲。”
 八郎仔细思索,缓缓摇头,“我能把炮兵操典改改么,炮口仰太高不实用,离远也打不准,五斤炮打八百步就够了。广西打桂林就是,出八百连城门楼都打不准。”
 不是说姑娘么?
 陈沐点头应下,道:“行,你改吧,改完我看,一路上有的是时间改。”
 八郎走了,留陈沐一个人在帐中坐了很久,想来满是感慨。他是眼看着八郎从小长到大,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长成如今少年,能舞刀能骑马能放铳还会操炮,带着炮队去广西凑个人情都能战场立功。
 可惜就是性格不太好,战功得手,弄出些乱子让人情没了。
 “将军,路上有许多书生,要接纳他们同行么?”
 进京途中热闹非凡,等待秋闱的学子都在这段时日进京赶考,陈沐欣然答应,笑道:“去年不是好年景,松江大饥,道途恐怕不会太平,邀学子同行吧,路上能有些照顾。”
 这些人不是赶考者,他们是贡生,去京师求学准备来年会试春闱的,在这些人中有个老举人,年龄已上六十,数次不第,是呼良朋的老乡,名叫叶朝荣,因为年纪太大,陈沐专门给他准备了一架马车供其乘坐。
 炮车,谈不上多熟识,还多了颠簸,唯独能减些赶路之苦。
 呼良朋倒是挺乐呵,邓子龙统率军队,他乐得清闲,策马扬鞭在官道上查验炮车,闲暇时就在后面跟在老举人车旁闲聊,把老举人侍奉的就差结拜了。
 虽然人长得憨,像呼大熊,但为人忠厚老实,很得老举人欢心,一再和呼良朋解释实在是女儿已经出阁,不然非要许给他才好。
 陈沐并不知道,明年春闱老举人再次不中,空欢喜一场。而在另一个世界,老举人的二儿子后来帮其父圆了两个梦,在十二年后考上进士,并把老举人三儿子的女儿许给呼大熊的儿子。
 在那个故事里,时来运转的呼大熊是挂征蛮将军印的福建大都督,考进士考得眉眼耷拉都考不上的老举人后来被人称作独相之父,他教出的儿子叫叶向高,七年独揽阁务。
 一路上陈沐听说了应天府诸地大饥,海瑞施以工代赈修桥浚河,可道途仍旧饿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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