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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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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之前留下两艘大船,由李旦华宇在码头的人手在船首船尾钉上大块上漆木板,留下字迹。
 陈沐以前的船队没有正式名称,现在有了,叫闽广合兴盛,最早的两艘合兴盛福船就在林凤手上,是闽广海寇总首领林阿凤与濠镜贸易的指定用船,也只有这两艘船才有权利入港停靠。
 他们规定的标准是每三月往返入港一次,直至林凤所需的货物交清。
 等林凤走了,返回香山千户衙门的陈沐几乎要蹦起来,在千户宅里压着燕归舫送来锦儿玉儿的琴筝曲调跳跃起舞,也不知他是怎么把悠扬柔和的曲子跳得杀气腾腾。
 大发了。
 六万斤铁、两万斤铜不提,没有硝黄,但往来闽广海域的商货多得数不胜数,与这相较而言林凤添上那三千两银子不过小数。
 二百多名妇女,在陈沐与周行交接后落户香山,也有些妇人不愿再回去过日子,有些留在濠镜讨生活、也有几个岁数小的被燕归舫的苏三娘收下。
 这对陈沐而言纯属日行一善,他也没指望能从中取得什么利润。各类货物在李旦的倾销下很快被濠镜准备离开的夷商抢购一空,都是明朝、吕宋的时兴货物,曾三老卖不出去、林凤也没有渠道,反而被陈沐捡了大便宜。
 林凤也不是傻子,他那些铳炮确实都是不禁用的货色,炮由关元固带着送到南海县炉户那里融了换成上好的铁,铳则被陈沐留了一千多杆品相稍好的,备着将来送人,剩下四百多杆破鸟铳和一部分难以脱手的货物,直接奏出手本送到肇庆,直言海盗林凤把南澳岛得到的大批海寇赃物上交广东。
 张翰还真弄了几枚奖章,召陈沐去肇庆问话后,甚至还亲自给林凤写了封信,一面言说他愿意归降,朝廷可给他水师参将的官职,另一面鼓励他在海外多行善事,并且威胁他做了坏事就会和吴平、曾一本下去作伴。
 大伙都很骄傲,张翰有张翰的骄傲、林凤有林凤的骄傲,就他陈沐能跟谁都处得来。
 因为他不骄傲,他只琢磨别人的需求,想办法把别人的需求和自己的需求并到一块。
 牦牛尾由引商里的老商贾去收购;鸟铳则毫不费力,香山旗军的兵器换代,军器局新造一杆关铳,就把一杆旧式鸟铳印迹挫平入库;佛朗机也是小事情,更不用说,要说费力气的也就是锁子甲了,小铁环要一个一个卯住,否则防护力太低,陈沐也不想在这事上让匠人太过劳累。
 干脆给林凤定了一月交付二十五件,两年交清。
 并不是他香山军器局做不出这些东西,非要拖两年才行。
 他可不想只给别人增强兵势,眼看着朝廷赏赐都慢慢发下来,他的官职也就要有着落,今后麾下武备的需求还大得很,只想着赚钱那是肥猪,要有力自保才行。
 两年,也许用不着两年,他就不怕林凤手里有这些东西,有也翻不了天。
 颜清在月港发来书信,与书信同来的还有五十四两金。
 闽广会馆的生意还不错,如今与各个海商都有联系,来信问陈沐下一步怎么办,以陈沐的意思出租库房之类的业务赚钱不少,但都用来上下打点,有邵廷达的父亲和家里一些小辈帮忙,让他们会馆成了月港最大的情报贩子,隔一两月就有各地商帮跑来蹲点交换情报,挺热闹。
 信上颜清还提了在月港站稳脚跟,想让颜清遥把鼓腹楼关张,他攒了一些银子,该给颜清遥寻个门当户对的婆家了。
 陈沐回了封信:鼓腹楼关不关张是无所谓的事,闽粤会馆一年顶鼓腹楼十年,但找婆家还是要从长计议的,说的好像小颜掌柜是你给她寻个婆家她就会高高兴兴嫁过去一样。
 颜伯要是颜清遥爹也就算了,可颜伯不是,没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能压住这位混世小魔头?
 不论如何,这段时间的确是香山千户所发展的黄金时期,既有钱还有粮,主官陈沐又铁了心要把香山刻出个模子给今后升任指挥使管教卫所铺路,成日忙着召集旗官议论规制,随着命令规制一条条下达、试行接着形成制度,让香山几乎一天一个样。
 “诸百户所旗军,每十日操练五日,其中四日在百户所,一日在千户所;余下五日,两日上课,识字、算数;两日休息,一日巡行辖区。”
 “所操练者,炮、铳、矛、刀、牌,战阵、操船、水陆队形及拉练,每日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
 邓子龙纳闷道:“千户,操练容易,上课,去哪上?蒙学都被魏佥事的娃娃旗军占领了。”
 “这事不要急,我已让蒙学的谢先生传信广招落第书生,已撰文向广东学政大宗师递交兴建社学开蒙的请求,等待准许即可,社学要招至少十名蒙师,选德才兼备者,到时陈某亲自登门聘请。”
 “每日朝食前,由各小旗督旗下旗军从头到脚,衣甲穿戴可整齐、行缠鞋靴可干净,腰刀、长矛、铳炮可养护良好,不好者受罚,再由百户检查,百户检查出来不好者,小旗一同受罚。”
 出乎意料,各旗官对这事毫无反对,封建时代的军人,别说陈沐只是要求他们穿戴整齐保养军械,就是让旗军每天倒立集合都没人有意见——只要他喜欢。
 “晚食后聚篝火旁,各小旗带部下十名旗军,学习纪律背诵条令,每小旗选出口齿清晰者宣讲历次战斗表现出色者。”
 陈沐想了想,看向石岐,道:“石百户,这事由你做,老本行了,从现在这些升迁的旗官里挑选所立功勋,撰文成书,在座每人都可以写一写,让旗军看到奋勇作战就能得到升迁希望。”
 “所有这些,陈某已编做《旗军操练手册》,军器局做出雕版正在印刷,小旗以上人手一册。”
 陈沐说着,深深地看向最早跟随自己的老手下,也是头脑最活泛的落第书生,笑了。
 他知道写出话本应该宣传谁的功绩,也知道别人的功绩又是忠于谁才得到升迁。
第九十八章 鲨船
 受到操典约束的不仅仅只是旗军,香山的军匠、余丁,同样受到约束。
 随着来自南海县炉户、海盗王林凤的军械订单,香山军器局现阶段规模捉襟见肘,毫无疑问会影响到下一步陈沐升任指挥使后对军备的巨量需求。
 为此,陈沐又新招募了一班匠人,三十余家作为他的家匠,进入香山军器局,从事昼夜看护锻锤、操持锯机的工作,待其熟练后再加入铸炮的事业。
 对陈千户而言,铸炮是香山最重要的事。
 新匠人的加入并不能让香山造军械的速度提高多少,最大的改变不过是在军器局花高价从南海县佛山镇引入一座日出铁七百斤的大高炉,并从佛山雇来三名制甲良匠,抽铁为丝、卯丝为环、连环缀甲,来传授军器局专事制甲的匠人。
 陈沐给这三名甲匠的工钱高达三个工一两,雇他们两个月,合六十两。不但学制锁子甲,也学制鳞片甲及护臂铠,为日后制作中式板甲打好基础。
 当然,不论雇工钱还是社学教员钱,俱走香山所库帐,反正香山所库银多得花不出去。
 陈沐自己的钱也多的花不出去。
 船匠香山所是不缺的,每个余丁基本上都会修船,香山船厂有一百七十多个余丁跟着广州府派下来的船匠学造船,修补林凤送来三十艘大福船的事进境很快,其中一艘四百料福船直接被船匠拆了艏楼艉楼,在其上搭建三层木质屋舍,让木匠雕刻出精美装饰,同时修改船身、增减构造,造成画舫。
 如今已进入上漆雕画阶段,客居广城的苏三娘过来看过,对画舫很满意,至多九月就能入江重新开起燕归舫。
 香山的余丁则除纺织外,依家中旗军所属总旗划分伐木、捕鱼、饲养等事务,等到农忙诸事皆休,专务农事。
 香山地少,这样的分配刚好合适。
 八月上旬,关元固兴冲冲地跑来拜见陈沐,双喜临门。
 “千户,四门材质不同的二斤炮已造好装车,而且……香山船厂十艘百料战船已造成!”
 陈沐等很久了,今年三月,他们拆了从濠镜佛朗机人船厂得到五丈三尺长的单桅小船,随后开始依照其特点仿制,到如今五个月过去,虽然才造出十艘百料小船,但这是香山船厂首批自造船舰,同样令陈沐喜不自胜。
 “走,去船厂!”
 牵马的牵马,随行的随行,一行十余人策马卷起土龙,向船厂疾驰。
 待策行至船厂官道,便已能望见傍晚波光粼粼的浅海停泊十艘船舰,至岸边下马,陈沐只觉这些与西人单桅小船风格迥异的快舰十分符合他的审美。
 “这么大?关匠,给陈某讲讲,造舰过程,与这种船的特点。”
 关元固早有准备,对陈沐道:“今年三月,船厂拆掉那艘西洋小船,构造简单,其与我船所不同者,一在肋、二在舱、三在底。”
 “我船因隔舱少龙肋,夷船无隔舱多龙肋;我船底尖、上宽下窄,夷船底圆、上窄下宽;所以夷船左右更稳,可架火炮。”关元固说起这些头头是道,甚至透着兴奋,“四月,耗料一百四十,工五百二十,造成一艘快船,以其圆底仿造,船速极慢,遂拆掉弃用。”
 “五月,浪冲鲛鲨上岸,船匠稍修首尾,仿鱼型以尖首、宽身、窄尾,既为战船,千户重炮战,便以夷船圆底为制,单桅硬帆,入海航至新会,百六十里八个时辰,又推仅剩两门五斤炮分架左右打放,炸了一门,船没事,故推为定制。”
 关元固说起五斤关炮在船上炸掉时表情极为正常,眼都不带眨的,看得陈沐光想笑。
 “不算撞角,船底长五丈六尺,最阔处一丈四尺,用料二百三十四,用工七百四十,用的都是好料,耗银一百四十四两,可载米一百八十八石。”关元固对督造出如此海船十分骄傲,老匠人松弛的脸皮都写满了容光焕发,抱拳道:“船型已定,其载员二三十,设五斤炮四门、佛朗机六门,当不在话下。”
 自陈沐至船厂就已有匠人跑去开船,眼下已经划着舢板过来,陈沐满意地点头,带关元固登上舢板,登船视验战船。
 他就说这船造大了,看着比原来的单桅小船大了三分之一,现在关元固一说果然用料超过二百料,长度超过十八米在这一时期的东亚海上已经可以称之为中型战船了,虽不如四百料福船那么大,却刚好合用。
 何况将来这艘船载的是香山军器局新造五斤炮与佛朗机,既能给小船体造成杀伤、也能对船上敌军造成杀伤,造得小了装不下炮,造得大了也没什么用。
 陈沐预想中的水师主力船舰可没这么小!
 即使十斤船炮造出来,这艘船也只能在船首放一门,那种大家伙对这艘船的船舷来说还是不合时宜,况且船尾依照陈沐的要求,放着大渔网和渔具呢。
 陈沐对这艘船的定位,既是近海巡逻防御快船,也是将来卫所的武装渔船。
 船体仅刷过桐油,还未上漆,也没有依照习惯在船身画上鱼鳞或漆黑,船内同样未经修饰,仅留出四个置放火炮的炮窗,佛朗机是杀人炮,后坐力又小,船舷上的回旋架才是它们的位置。
 尽管内外都为新船体,但船上一样是艏艉高楼的模样,底部两侧与艏艉下是隔舱,中间有通道,两侧隔舱上则有四尺高通铺,上面是甲板,勉强够翻身,通风一般。
 艏艉都有炮台,不过艏楼下是增强撞角冲撞能力的木质结构,艉楼下的增强上下冲击的构造能保证上面安放一门臼炮,里面则是厨房,直通底部仓库。
 船帆不是席子,香山所富裕起来也不必再和海盗一样,他们的船帆是托泉商买来的好帆布,更轻便,升帆也更容易。
 这样一艘船,除了水兵休息不舒适、不适合近战外,在整个亚洲海面上炮战都能占据很大优势,符合陈沐的预期。
 “既然是冲来鲨鱼有的灵感,就叫香山鲨船,看来造大船要等海上冲来鲸鱼了。”
 陈沐说着就笑了,大致构造他明白一些,挥手道:“让船厂继续造,今年夏天,整个岸边都造鲨船。回去我给大船制图,等拆了佩雷拉送来大黑船后一一对照,明年再说造大炮船——我们去看炮。”
 早上好!福建产帆布,出自葡萄牙传教士曾德昭《大中国志》“出产金子、糖、好帆布,还有各种好纸,量多质优而且便宜。”
第九十九章 百废
 火炮没什么好看的,单纯铸铁二斤炮要想打百发不炸膛,炮身要重到二百斤开外,口径一寸的小炮壁厚斤两寸,老关觉得不合适,干脆就没造。
 铜炮倒是轻,一寸的口径,炮口二寸、炮尾三寸半、身长三尺四,才九十七斤半,结实耐用,而且铜炮还有一个优点,快炸膛的时候它会先鼓起来,然后再打放才炸,能避免危险。
 就是贵,一门二斤炮算上废料,料钱足有十三两银。
 步炮用这个还行,船炮没必要使用这么金贵的东西,二百多斤的铁炮料钱才四两多,也合适的多,最大的问题就是铁炮做不大,做大骡子都驮不动。
 老关还有另一门炮让陈沐验收,是铁芯铜壳炮,比铜炮厚重、比铁炮耐用,一样形制要一百四十七斤,料钱六两,工时比两者都多,因为泥模要造两遍,一遍铁芯、一遍铜壳。
 新炮更轻便,同样打出的炮弹与威力都更小,能打二百七十步,二百七十步外炮弹就扩散地厉害,五百步外完全失准。但其轻便的特性同样能在接下来的路上战争中大放光彩。
 新式炮车也做了出来,由一匹马拖拽的炮车有两个轮子,延伸出去的反曲柄铁炮架在置放时能落在地上,能很好的帮助火炮卸去后坐力,并搭载用于轻炮螺旋调整炮位的把手,使用极为简单。
 包括炮身及清洗具全套与十二颗封装炮弹及火药,铜炮重二百五十二斤,铁芯铜壳炮重三百零一斤半,炮弹为十颗实心铁弹与两颗新式散弹筒。
 同时因为陈沐的要求,为应对最差的路况或骡马累死的窘境,炮架上有几个仅微量影响稳定的可拆卸部件,最差的情况就是由人生拉硬拽,也能行进。
 毕竟南方有太多山川河流了,陈沐也不知道临近战时究竟有没有让他从容运兵的路况。
 火炮就是力量,他的军队在战时必须拥有火炮支援。
 如果每个总旗手上都有一门二斤炮,一个千户手上有五门五斤炮,大军阵作战他的敌人在三百步外挨上一轮就自行溃散了。
 让陈沐感到惊讶的是,关元固铸炮已经铸出心得了,认为口径每大一寸,则炮身长三尺三寸,能让炮弹打出去尽量为直线,这让他很是欣慰。
 合着新炮还是三十三倍口径火炮,这种计量方式还比较简陋,因为老关算的是全炮长度,既算上药室也算了炮尾。
 总的来说是个创举,可以推为今后火炮定制,依次能够算出十斤炮的炮身长度,将达到一丈——陈沐觉得,等他的船炮造出来,这片土地上就没红夷炮什么事了。
 “魏八郎那些娃娃兵,以后驻在炮厂,闲来无事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就地击毙。”离开炮厂时,陈沐下达一条这样的命令,“用泥模造试炮,试成推为定制,可以用铁模,分开榫卯一起的铁模,刷上能分开铜液铁液的材料,灌铁水、再吊到另一个铁模中灌铜水,省的泥模打碎再做,能快很多。”
 “至于刷什么合适、和怎么做,我也不太懂,还要靠关匠去试,还有就是炉温。”陈沐敲敲脑袋,道:“我回去想个鼓风的东西,好像炮这东西冷却时温度慢一点比较好,关匠多注意吧。”
 关元固带着几名匠人把陈沐一路送到外面,看着陈千户翻身上马又下来,问道:“关匠回头找个笔吏,把造炮这些流程编纂成书,以后是可以传世的。”
 回衙门的路上,陈沐一直感慨着这个时代,其实练兵没什么神奇的,一个崭新的千户所慢慢发展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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