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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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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就得杀都看得见的。
“打那个举火把的……好,打倒了。再打那个离队往前跑的,快打!”
“倒了,漂亮啊爷们!再给咱露一手,那个举旗的行不行?”
东洋的旗军格斗的手艺或许除了步战枪术别的西欧封建骑士相比差得远,但铳术个顶个都是数十斤上百斤火药喂出来的好手。
提起鸟铳来,五六十步,只要不是黑灯瞎火,几乎是指哪打哪。
虽就几个东洋旗军,可轮番放起铳来,接连四铳过去放倒了魏进忠三个指挥目标。
在守军眼中,前面同牧野兵对战的士兵死伤多少人看不出来,即使伤了他们毕竟人多,转眼就能退下来。
但两个火把坠地对人们来说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掌旗官还被射倒,对他们来说这就像眼看着自家人一个个倒下去,各个都害怕下一个被击中的是自己。
连带着对牧野小队的攻势都不是那么凌厉了。
火器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威力大。
只要穿个胸甲戴个头盔,刀矛相击打上三五个回合未必能打死人,小小的铅子上去一下人就得倒。
但它装填慢,魏进忠就这几个人,转眼连发几铳就熄了火,都从桌上跳下去装弹去了。
倒是魏进忠来了脾气,还有几分炫耀的意思,也不管装弹药的旗军有没有空看他,先扬长了手臂点了个不远处像守军队长模样的人,提弓拈箭道:“就那个,我打他的脸。”
话音一落,张弓稍加瞄准,离弦一箭如同点名,转瞬间最前头戴高顶盔身着半身甲的守军小队长前一刻还在指挥士兵围攻牧野兵阵,下一刻发出惨叫的同时捂着脸仰面倒了下去。
魏进忠手上提着的是一张小梢弓,较之大梢弓箭速快、射程远、威力稍小,不过在这非凡技艺下射中脸面,战弓再小的威力也够杀人了。
“啧啧,算你们没眼福。”
耳听着无人喝彩,魏进忠摇头感慨着朝还在装填弹药的东洋旗军道出一句,眼见两名守军步兵正挺着兵器从街上杀来,连忙叫道:“有人杀近前了!”
话说完便从桌上跃下,不过不是后退,而是提弓搭箭朝着即将刺来的矛头迎上去,瞄也不瞄地再度一箭射进敌人眼眶。
吓得后头另一个敌军以更快的速度转头朝后方跑去。
就这魏进忠都不忘嘲笑:“爷爷闭着眼也能打死你,哪里跑!”
说罢不顾刚张满了弓,又是一箭射过去,正中那人屁股。
惨叫声里提弓小跑两步撵上去,抽刀了结其性命,干净利落地收刀入鞘,这才活动了两下右手的大拇指,将弓换了只手,继续边走边射,又是三箭。
胸有成竹如闲庭信步。
砰砰声里硝烟散,追随的东洋旗军又是几铳精准射击,四名侧翼围攻近前牧野小队的守军应声而倒,援军的出现顿时让他们压力大减。
旋即两名环刀手趁敌军惊惧的瞬间自如林矛阵下滚入敌阵,贴身挥起刀来登时砍翻数人,便让小队再度活了过来。
集结一处的守军本就互不统属,拥挤的流民将他们的组织割裂,一个个小队都聚集在自己队长左右,全靠着将抢掠的伦敦击溃这才士气如虹地有胆子围攻牧野营。
如今眼见自己人一个又一个被火枪、弓箭射倒,各个毙命,心下里早被恐惧占据,立刻失去作战勇气,对牧野营的攻势也不像开始那么猛烈。
心里头那口气一旦泄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牧野士兵有机会重新整队,有了间隙将大弩手弩一时俱发,弩矢与大盾掩护下环刀手有机会反冲。
围攻他们的守军一面怕他们射出的弩矢,一面又怕侧翼魏进忠打来的弹丸,精力分散下吃不住他们两三冲,便纷纷垮了下去。
一看部队快要被重新整队的牧野兵冲散去,火光映照着人潮里像贵族般的骑士掀开面甲,挥舞着长矛吓唬不断后退的守军,嘶吼着要他们继续冲锋,围死这支装备精良的明军部队。
骑士的叫喊声才刚出口,嗓音便戛然而止,脸上插着尾羽还微微颤动的箭、胸口被两粒铁丸打出孔洞,身子一歪栽下马去。
他的叫喊不光吸引了己方守军的注意力,魏进忠也盯他很久了,只是苦于遍身铠甲恐怕羽箭不能穿透,这才耐着性子等东洋旗军装弹。
眼看装弹完毕,那骑士又掀开面甲,当下羽箭与鸟铳便同时打了过去,管叫他有死无生。
一见连骑士都被打死,街道上像湖水被丢进了大石头溅起的涟漪,从他身边的士兵开始,都像被野兽冲散的羊群,纷乱转头向后逃窜。
这骨节眼上,魏进忠也不管了,弓箭归囊向前跳出两步,抽出腰刀举过头顶摆出个起手式,回头对东洋旗军叫道:“还装什么弹,上铳刺跟我追杀他们,快!”
这一下,不光是重整旗鼓的牧野小队,就连先前溃退到后方的伦敦兵也反头跟了上来。
四名东洋旗军更是为鸟铳上了铳刺,仗着身被坚甲,斜握铳刺大步上前,越过持刀的魏进忠带头向敌军发起冲锋。
纷乱的街上后头的守军夹裹着流民要往前冲,前头的守军被杀溃了什么兵器头盔都丢下要往后窜,拥堵在街角乱作一团,只待着魏进忠等人衔尾跟上便各个待宰毫无还手之力。
等他们追杀到街角,夹裹流民的守军援军更是没能力组织防御,干脆一转头朝伦敦塔奔逃而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深入
伦敦塔下,魏进忠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支起脖颈后棉面铁顿项顺着铠甲挠了挠后背。
忘记将军的命令让他犯了难。
“好像将军是让我,带哥几个撵走这帮庙门外喧闹的猢狲。”
一开始确实是杀红眼了,英军后面的部队拥堵在路上无法参战、明军的伦敦营也早已溃败,西敏寺北街上的混战双方都不过寥寥百余人。
这种规模的战斗,对率领四名东洋旗军的魏进忠来说极为容易,不光解了三个小队不足百人的牧野兵之围,还激发了伦敦营溃军的勇气,顺势掩杀。
他们追了足有二里,更多牧野兵加入战斗。
跟着猛打猛冲的伦敦兵自然更多,但这帮人至多是壮个声势,打仗不积极,举着火把点房子抢窗帘倒是主动的很。
牧野兵对待没兵器的百姓之凶恶,不及伦敦兵之万一。
也正是伦敦兵一路追击一路放火,像盆凉水浇在脑袋上把魏进忠浇清醒了,连忙让人在混乱街巷战场上寻林登·简,让他约束士兵别欺负自家街坊邻居。
林登·简倒是还好,尽管他身上带着西班牙军队的粗暴习气,但见识过应明挥金如土的大手笔,让他认定了听大明将军的话是很正确且很有前途的事。
对他来说,抢些东西能挣多少呢?伦敦营的士兵恨不得把家家户户作窗帘的羊毛与挂毯卷在身上,那些破玩意才值多少钱?
因此他立即着手约束伦敦营。
这一约束倒好,原本归附伦敦营有八百二十兵勇,街巷一番搏斗被击溃后重新收拢了六百余人,约束士兵禁止抢劫的命令下达不到一刻钟,一个队长立即派人上报了麾下士兵逃散的消息。
林登手下原本有三个队长。
另外俩队长去哪儿了、是否逃散、是否煽动部下逃散,林登不知道也不敢问。
因为追兵从后头杀来了。
对伦敦营士兵来说,一听禁止劫掠的命令,逃散本是正常,不逃散的才奇怪。
他们原本就没个升迁法度,打仗就全指望着劫掠收益,若说站在守军那边,到好歹有个王城叫人攻破的耻辱感,可眼下已经倒戈,这边却不叫劫掠,如何了得?
再说了,士兵本就都来自乡下,王八蛋才和王城里住的达官贵人绅士小姐们是街坊邻居,抢掠一番又管得着你明军什么事。
林登收拢了士兵且战且走,反正下达禁止抢掠命令前,他眼中街道无比狭窄,拥挤的街上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士兵和车马,水泄不通。
下达禁止抢掠的命令没多久,可能也就被追着沿街跑出两个路口,再环顾左右视野突然就开阔了。
弓手和长矛手几乎跑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弩手、剑手、斧手这些过去受过部分军事训练、或在爱尔兰西班牙等地参战有一定纪律的人。
也正依靠禁止劫掠这一桩事由,变相减少兵力却提高战斗力,才使得林登在追赶魏进忠的路上猛地遭受街口斜刺里杀来的守军袭击不至于如同先前,尚未接战便已溃散。
林登在后面遭受各处阻击,魏进忠却带着杀红了眼的牧野营一路冲杀。
其实魏四也是没得选,他印象里回头路都被伦敦营的溃军堵住,一旦回军免不得在路上拥堵起来,当下里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杀。
追至四五里出去,先前溃逃的守军都快被追疯了。
此部守军原本就仅数百之众,领军的骑士被打死,眼看魏进忠追得凶早已破了胆,偏偏部下各人皆非伦敦城本地人,全是查尔斯男爵从郊外征召的,一辈子也进不得城里几趟。
认路能力跟魏进忠是个半斤八两,一番冲杀被杀乱了早就成热锅上的蚂蚁,只管沿着街道河道奔走。
越逃越发觉不是这么一回事,沿途溃军不知向周遭街巷逃了多少,偏偏魏进忠管你几路跑他只一路追,撵出去六七里地,连跑带杀,早就累的如若狗喘。
勉强想要歇歇,一回头明军的杀才又撵上来,只得提起兵器接着逃命。
魏进忠已经不红眼了,但对他来说这会还能在前头跑的都是精兵,要么收降要么干掉,总之是不能叫他们跑了。
他都跑不动了,四个北洋旗军也累得够呛,牧野营追击速度也慢了下来,新编归附伦敦营更是不知被甩开到背后多远——前头这支敌军还能接着跑。
不是精兵是什么?
这其实跟精兵不精兵没关系,只是不能跑的都被他这支追兵杀了,剩下的自然是能跑的。
更何况,刀架脖子上,不能跑也能窜出二里地。
一路追着,守军的逃跑目的也越发地清晰起来,有认路的既出主意又引路,把剩下百十人往伦敦塔引。
那是守备完善的大型工事,原本里头就有守军,只要能逃到伦敦塔里,高低是能赚个活路。
就这样,魏进忠出西敏寺在伦敦的街道上连打带追,天色也从黑到蓝,直至天边冒起白尖儿,整整追了十里半,追至伦敦塔城下。
里三层外三层的城墙与交错纵横的塔楼,把魏进忠硬是看傻了。
他有一种从永定门打到紫禁城门口的感觉——这城里怎么又一座城!
时间对魏进忠来说多的是去思考,但对执拗的牧野营战士来说并非如此。
他们扛着虎蹲炮在街道上奔走快要累死,这会才不管你城墙多高多厚,就冲扛着炮追过来耗费的体力,也得轰你两炮才算完!
巷战来的突然,牧野战士虽然带了虎蹲炮,却没机会打放便陷入近战,以至于让他们平添伤亡,否则两门小炮就能封锁一个街口,在炮被打坏之前来再多敌人都不顶用。
不过虎蹲炮沉闷的响声在伦敦塔下也就仅仅响了两声。
这样的攻击对炮手而言都毫无意义,他们只带了散子筒,打在城墙上只能解心头之恨却无丝毫实际效果。
换句话说,即使魏进忠的部下拿出最强的战斗力,依然对这座如同套娃的城堡要塞群束手无策。
其实还有更坏的消息。
他们被包围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渡鸦
阴暗的祷告室,身着黑袍的神职人员虔诚跪拜,双手紧紧攥着悬挂胸口的十字架,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着什么。
白塔双重城墙外的炮声传入塔内,惊了伦敦塔的资深居民——六百年来冷眼旁观发生在伦敦塔内一桩桩阴谋与杀戮的渡鸦。
英格兰沿袭罗马人的习惯,从屠宰场到泰晤士河畔随处都为渡鸦准备了壁龛,以依靠渡鸦来清理城内城外臭气熏天的腐肉与垃圾。
尤其是在伦敦塔周围,树梢与城墙随处可见这些体型巨大、有弯钩喙的黑色鸟类。
因为伦敦塔外的空地也是王室与贵族的刑场,刽子手的行刑斧在英文里的名字就叫做渡鸦石。
依照他们的传统,被斩于渡鸦石之下的犯人,尸体往往被弃于刑场,以示惩戒,而每一次宫廷阴谋掀起的血雨腥风最终都被腐肉引来的黑色旋风蚕食一空。
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神职人员担忧地听着炮声与远处传来的厮杀声,透过祷告室的小窗望向被火把照亮的外墙。
高墙使人无法获知二百步外的战斗情况,但老修士的眼神透出隐隐的担忧。
远处高举火把的人流像河水般自街道涌来,似乎已经把逼近伦敦塔的敌人包围,修士并不在意白塔外的战斗究竟会持续多久,也不在意守军的伤亡数字,他只希望那些入侵者不要再用火炮了。
那些对城墙毫无威胁的火炮再响起来,渡鸦就飞走了。
神职人员的嘴始终哆哆嗦嗦地反复念叨着一句话:“渡鸦飞离之日,白塔崩塌,王冠落地。”
修士本该跟着女王一同北上离开伦敦,对这场战争而言,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修士留在城内也无济于事,但他如今还留在这,就因为这句谶语。
已经没人知道这句谶语究竟是何人所留、又究竟是为何而留,但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白塔内的两队卫士举着火把从正在发生战斗的西墙退下,踏着曾坠落女王母亲头颅的绿茵地,快速集结在罗马古城墙外的东墙上。
天快亮了,清晨的雾气给修士的眼睛蒙上一层茫茫的灰,城内的战斗似乎极为紧张,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有些背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叫喊与咆哮。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兵器相撞的声响与断断续续的惨叫证明战斗仍未停止。
他看见几名骑士率领着大队人马自城东的街上打马而过,不一会城门开了,整个伦敦塔内的士兵都在高呼查尔斯男爵的名字。
直到此时,修士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这座城市的守护者还在,伦敦的军队还没被摧毁。
查尔斯男爵穿戴着镀过金的黑色板甲,掀起的面甲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微微肿着,这一刻他与老修士感同身受。
伦敦塔还未陷落!
向城市其他地方引导流民极其费神,甚至不亚于真刀真枪地与明军打上一场。
他的部队正缓缓入城,超过一千三百名战士正准备入驻伦敦塔撤换下彻夜未眠的白塔守卫,男爵翻身下马摘下戴在右手的板甲护手,向左右指派着白塔内需要小心的驻防位置。
有人向他报告:“爵士,敌人开始动摇,打算从伦敦塔南方的泰晤士河北岸向东突破。”
“派人登上南墙阻击,告诉城外的人向东撤退,把他们堵在伦敦桥上。”
查尔斯仅是眯起眼睛想了一瞬间便做出决定,他无法遏制地打了个哈欠,道:“这些敌人很强,一定要围困他们,能杀的杀,杀到剩下的人愿意投降——策反了守军,必须要弄明白怎么做到的!”
男爵心里有太多疑惑了。
战斗与冲突进行了将近四个时辰,他才刚刚弄明白明军如何突破伦敦城。
先前根据明军一进城便迅速夺取西敏寺的动向让他倾向于猜测城内有明军的内应,看见与明军并肩作战的守军更让他笃信这一点。
但他仍然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他从未考虑过这种情况发生。
怎么会有伦敦守军加入敌人?
他们面貌不同、语言不通,混乱的战斗里极容易被认错遭受攻击,怎么还会有人加入明军?
不过还好,这一切在查尔斯男爵眼中很快就会随着魏进忠部的投降而真相大白。
在他看来,魏进忠已经没必要继续战斗了。
这支明军只剩五百多人,虽然他们的铠甲兵装看上去要比英军好些,但那也好的有限,无法弥补彻夜鏖战的精力消耗。
而在他们另一边的城墙上,数百名长弓手正在进行标准的精准射击。
街道上不间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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