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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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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之骄子自然有人诟病,人们对他最大的诋毁在于血缘,他们家族有标志性的鞋拔子脸与锥子下巴,人们甚至会把腓力二世的好战归咎于他娶了自己表妹。
腓力二世在之前几乎是平托所知道的人里最好战最疯狂的人,直到他认识陈沐。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陈沐究竟为何与西班牙宣战,好像就是随口一提。就在一次例行前往濠镜烧毁意见箱的行动中钻进圣保禄大教堂,决定和西班牙宣战。
那个时候他显然还没有完全掌握宣战的权力,尚需自导自演一出海盗攻濠镜的戏来。
用中华帝国的话说,叫今时不同往日。
当这样一个人掌握着大明帝国对外宣战的权柄,老平托当然希望他把葡萄牙当成最忠实的朋友。
注视炮塔的陈沐终于在沉默中把目光从七重宝塔上收回,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平托很短时间,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才绽开笑容示手向前,道:“走,外面很热,我们快进去,葡萄牙当然不是我的敌人。”
庙宇并不像外面看来那么富丽堂皇,虽然也雕梁画栋,但坐在堂中平托总觉得阴气逼人,尤其两个陈沐同时注视自己的时候。
上面那座雕像不知是怎么雕的,不管坐在哪,都觉得雕像眼睛在看自己。
下面对坐的这个陈沐更了不得,端着旗军呈上的冰椰汁饮了一口,放下茶碗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开始大航海的呢?有商贾有军队有探险队,为了什么?”
大航海?
平托自问见多识广,但骤然听陈沐提到这个名字还狠狠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回答又想了想怎么把母语改成汉话,这才有些结巴地说道:“从来没有人把这些联系到一起,将军这么问,老夫要想想。”
哟,还老夫!
平托跟着陈沐,越来越像个会说汉话的吕宋人,穿着粗布薄衫头戴方巾,组织着语言对陈沐道:“我知道将军问这话的意思,但对我们来说这是两回事,并且——我们向大海探险,中华帝国不行。”
陈沐兴致上来,问道:“两回事,怎么说?”
“就像将军时常挂在嘴边的,政治、军事、经济,你们庞大的官僚,我们统统都没有,就像你说的大航海,那不是像将军这样,一力承担庞大帝国的远航与征途。”
“在我的国家,唯一能与之对等的是亨利王子,以亲王的名义设立航海学校、鼓励出海,但那仅仅是为了传播天主的信仰,作为主虔诚的仆人,探索未知土地并将主的光辉播撒过去是仆人的天职。”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马可波罗的游记,财富,每个人都想拥有的财富。”
“葡萄牙船队在非洲得到黄巾、象牙,抓捕黑奴,但我必须要说的是,那只是个人行为,和葡萄牙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林凤将军与林道乾将军、商贾李禹西,如果阁下对他们不闻不问,他们也会取得财富的。”
“亨利王子是伟大且富有远见的,这些坏事不应由他来,来背黑锅。”
陈沐颔首,摊手道:“你把个人与官方分得很清。”
“当然,一个或几个贵族、一个船长或几个船长,不能代表葡萄牙,有机会阁下真的该去里斯……唔,还是别去了。”
说到一半,看着陈沐似笑非笑的脸,平托摊开手道:“如果是做客,国王应该很欢迎你的。”
陈沐笑了,自己身边担任半个幕僚的葡萄牙老人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这种感觉很玄妙,他追问道:“那刚才说,中华帝国不能向大海探险,是为什么?”
“不是不能,是不会像我们一样,我只去过澳门与卫港,那是我见过最好的土地,听说国家又比十个吕宋还要大,产金产银,佛山的铁就能供给起庞大舰队的开销,我们出海是追求财富,即使如此都没多少人愿意冒生命危险远航。”
“我们追求财富,财富是象牙、香料、丝绸、瓷器、糖、金与银,这些东西你们都有,比葡萄牙西班牙所有土地加到一起还多。”平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望着陈沐问道:“你们追求什么?将军追求的又是什么?”
“天主世界与摩尔异教徒打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人想要和中华帝国开战,大明只需要坐在这里等着,我们就会把货物运来,你们想要的白银黄金,一切都源源不断,虽然会有些狂妄之徒,但每个理智尚存者都很清楚,大明在这个世界没有敌人。”
“没人愿意与这个帝国为敌。”平托撇撇嘴,平静地看向陈沐,道:“直到将军开始寻找敌人。”
第一百零七章 进士
九月的吕宋天气炎热,马城的拥挤更令人初来乍到的大明官吏感到胸闷。
来自大明的商贾旅人在风暴平息后陆续到港,数十条大小不一的福船广船停进马尼拉湾,船上操着闽广口音的力夫与港口驻军打着招呼,轻车熟路地通过关防,将货物向王城南面市场运去。
商贾的船长可能会变,但水手一直都是从闽广沿海招募,尤其在明朝广东总督下令禁海事为家的百姓数量之后,这些水手大多从福建招募的沿海渔民。
自官军南下,商贾紧随其后,就地招募一众渔民水手充当船夫,海商赚上一笔,给船夫的酬劳也高于国中。今年航海更盛,已来过吕宋一两次的水手再来,大多都带着宗族后生入行。
有些人则干脆去年眼看明军在吕宋节节取胜乃至驻军诸岛,干脆就没回去,就地在海外他乡做起营生。
泉商史小楼在等人在吕宋放贷,马城官府有拍卖宅院的业务,那些通过战争手段取得的宅邸土地早已统统售卖出去,大批渔民船夫借此翻身,成为吕宋地主、酒楼及市场的商贾。
“文长兄,此辈也是官军,怎陪同商贾之流左右,形似武弁?”
朝廷派遣至南洋军府的一时才子们也到了,他们一行十数人,各带仆弁,更有广东都司派遣百余旗军沿途护送,分三艘大福船飘扬渡海,方至吕宋。
为首者名张元忭,是徐渭同乡,徐渭杀妻入狱时曾百般相救,同时他也是隆庆五年的状元。随同者施策、刘台等俱为同年,隆庆五年进士不足四百,单向吕宋派遣十七名,已是朝廷非常重视。
徐渭把着张元忭的手臂走向衙门,闻言随他的目光看去,见港口有着绫罗绸缎的商贾带几名背负鸟铳腰携短刀的随从,他笑道:“那不是官军,只是战事未歇,商贾防身罢了。”
张元忭回首与同年对视一眼,有对此无所谓者,自然也有大感礼崩乐坏之人,不过碍于初来乍到,并不言语。
商贾不能穿绫罗绸缎,看家护院更不能携带火器,这些法度在吕宋都坏了。
“文长兄方才所言战事未歇?这哪里有战事,分明祥和之时啊。”张元忭抬起手指比划着说道:“在卫港登船时,同行商贾所言,今年广东向吕宋输棉布十三万匹,已胜去岁国朝赋税,怎么,天底下还有用棉布打仗的?”
张元忭所说赋税是单指棉布实物税,只是朝廷向织户所收折色。
“吕宋的仗早就打完,官军现在东边打仗,东边的关岛。”徐渭抬手向东虚指,神秘兮兮地道:“去海五千里。”
“不过要说起来,棉布确实能打仗。”
徐渭也不说清,拉着张元忭边走边介绍道:“十三万匹棉布吕宋吃不下,有这边的明商转卖到苏禄、浡泥与爪哇,一匹布在大明卖三分银,在吕宋能抵二两,苏禄、浡泥可抵四两,因此诸国皆可以物易物,货物卖回大明奇货可居,价钱水涨船高。”
“如此一来,十三万匹棉布一来一去,官府抽盘两次,便可入十余万两。今年广东产棉比去年多,明年也会比今年多,这边地价低廉,买地的百姓要用三成土地来种棉花,还要两成土地种红薯,剩下的才能自己种,这些东西大多是要运回国中的。”
“钱与粮,是国本。”
张元忭哑然失笑,道:“百姓买地却要听官府指派耕种,难道不会心有不忿?”
“本地土人大多不愿买地耕种,他们更乐意给明人做佃户,省心、省力,至于渡海的百姓更不会不忿了,在国中哪里有唾手可得百亩乃至千亩土地?何况官府定的东西每年有人来收,统按市价,高兴还来不及。”
这些进士都是天资聪颖之人,听着徐渭这样介绍,却还是似懂非懂,吕宋在他们眼中太乱了,从来没有这样的地方——明朝官吏管辖吕宋国的土地,商贾百姓携刀而行、更有肩扛鸟铳手提火铳者。
更别说,这的军兵明明为夷人却是大明旗军,商贾衣着绫罗绸缎官吏却视如未见。
进士刘台先前任刑部主事,此次转仕南洋军府本就老大不乐意,到这时再也忍不住,断言道:“此地并无法度,久则必乱!”
“有法,杀人偿命、伤人判罪、交粮纳税。”
徐渭看出进士中有人对吕宋现状不满,不过他才不会安慰,他笑笑说道:“所以朝廷派诸位过来,陈帅当先送你们的大礼,就是制定章法,文重名武重节,这套章法当载入史册。”
“什么章法?”
“《万国通法》,应陈帅之意,设一部管辖海外诸国夷民与出海百姓的法令,同时也规定贸易国、盟国、朝贡国、藩国、属国之义务,这套法令章程目的,是为便利大明,还望诸位莫本末倒置。”
徐渭说着着重提点道:“保护大明在海外财物、贸易、百姓及征伐之后,当然也要为诸国谋福祉。”
一众进士听着徐渭复述陈沐原话,面面相觑,他们听不大懂,最关键的问题被张元忭问出,他道:“朝廷在海外,还有财物?”
明人习惯于自己的地自己的食,从不争抢别人的,海外一直都是别人的,祖宗之法在外行不通了?
“在西南民都洛岛,海岛不属吕宋,在去年腊月吕宋王交付朝廷的国书中,已将民都洛、陈来等七岛归入大明版图,岛上已开金矿四窑、煤矿十七窑、百姓七千余家,这样的土地会越来越多。”
“新明移民数逾千户,那的土地更大,不过没这好;南洋军府在苦兀岛重设三卫、关岛与西夷海战,从马六甲到日本,大明北方有蒙古瓦剌,但南面海外,已尽服王化!”
“陈帅说今天下三分,西夷诸国与奥斯曼相攻,我大明不可偏安一隅,值此韬光养晦,伺机先发制人。海外远比国中更易立功得名,诸位至此,不枉一身才学。”
徐渭说着,在马城南洋衙门外站定,转头看向一众进士的眼神中突然带着点怜悯,他探手道:“诸位之长官,海公已在堂中等候多时,请吧。”
张元忭被徐渭看得直突突,他还没从先前徐渭的话中回过神来,皱眉问道:“海公?”
徐渭点头,看着几名反应过来的进士勃然变色,终于绷不住面上笑意,对他们的猜测予以肯定答复,颔首道:“不错,海刚峰。”
第一百零八章 石矛
杨兆龙腆着肚子打着哈欠从木屋里走出,看着高高的日头揉了揉眼,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儿挠起了后脖颈子。
即使在苍凉古老的新明,来自北方古老帝国的贵族一样有人伺候,这让杨兆龙的仪容看上去还保持着播州贵公子的架势,不过身上的已有很大变化。
最明显就是足蹬皮靴、身穿短衫。
不单单杨兆龙是如此,新明所有人都脱下了厚底布快靴,衣衫长袍裁去一尺四寸。
最初至新明的几个月,没有代步马匹、没有耕牛,人们需要跋山涉水越过草原,长袍不适应当地生存需要,布底快靴也不够耐磨,不能改变环境就只能被环境改变。
杨兆龙摸着包裹小腿的鳄皮靴上棱甲,几条横行聚落的野狗远远地瞧见主人起来,微微摇着尾巴快步跑来。
早起的婢女奉上肉盘,杨兆龙抽出小佩刀将肉块切成一条一条喂着,把它们喂个半饱,这才起身洗了把脸。穿着膝盖手肘打帆布补丁的衣衫戴齐镶铁皮甲,一声呼哨,远远马儿打着唏律奔来。
最初在杨来港登陆的仅有千余百姓,后来从大明又发来两支船队,如今新明百姓已逾千家,更关键的是带来了猪、牛、羊、马。
有这些牲畜,百姓的生活才更容易一点,杨兆龙也更容易前往更远的地方。
在马匹到来之前,杨兆龙从没离开杨来港三十里,好不容易一次鼓足勇气准备充足,沿海岸边缘向东行去,在东边大河里遇到鳄鱼,他从未见过那么大的土龙,而且战斗力极强。
掌心雷丢旁边稍远些都伤不得,全靠鸟铳朝脑袋齐放才打死两条,就这还有一条被河冲走,找都找不到。
就那一次,吓得杨兆龙半个月不敢出门,想了好几次写信跟姐夫告辞,让他另请高明,最后信写好却被他烧了。
“鸟铳、干粮、水、跌打药都备齐了,这比同人打仗危险得多。”
一个总旗的旗军牵马骑马跟在后面,赶五架马车搬运水粮,甚至还带了些吕宋送来的棉布。杨兆龙策马在聚落中央的水井周围打马兜转几圈,扬鞭向港口指指,道:“刘百户,此次你沿海向西,多带水粮,行上五百里,把周遭地势地形绘出来,我往南,去看看当地土人。”
七条野狗跟在战马左右呲牙咧嘴地跑前跑后,自打驯服这群野狗,杨兆龙就变成杨来湾方圆四十八里的顶级掠食者。
之所以里数精确,因为东边四十八里是条大河,河里有土龙。
不过就在前日,南面五十六里的哨所有旗军回报,他们在更南的方向打猎时,发现有人与牲畜活动的踪迹。
刘百户点头应下,这是个踏实的明军军官,再有仨月,他就能带半数旗军返航移防满者伯夷。
据先前商贾带来的消息,林凤已领受将令,筹措率部前往满者伯夷的辎重,到时会有新的旗军到这边换防,他也终于能回到有人烟的地方。
新明这地是不错,风景美、物产足,但刘百户心里就是有一点芥蒂成了疙瘩。
别管怎么看,这地儿都适合养畜生,养个猪养个羊,都不用专门喂自己就肥了,但不适合养活人。
这将是他在新明的最后一次航行,远航五百里给杨兆龙探路。
杨兆龙倒没思乡的想法,只是这几个月着实感到当大家长不容易。
他和刘百户打了招呼,又几次三番对部众叮嘱,从肉食放硝制冰窖到看护牛羊,从耕田浇地到磨制米面,林林总总交代半天,这才亲自率队绕过海边密林,向草原行去。
“终于能见到人了,我就不信这么大地没人!”
杨兆龙想见人已经想了很久,数十骑疾行在辽阔草原上,他一遍遍自说自话,一会说见人先放铳打翻捉俘虏,一会又说不起冲突送些布匹。
杨来湾向南,除新明百姓聚落外,林间有木工伐出的小路,当进入开阔地,每隔一里打下的木桩便成了指路牌,绕过隐蔽在草丛下的蛇窝鼠洞,弯弯曲曲指向南方。
间隔十里,则是木屋结构的小驿站,每个驿站都有五户人家,他们共有一匹马、两条狗、几只羊。
他们的狗不是杨兆龙这种充满野性的新明野狗,而是从大明专程送来的黄犬,忠诚可靠,当然没有野狗那么凶悍,但它们是野外最好的哨兵。
即使人人骑马,毕竟没有道路不敢放开骑快,抵达最外围也是第四座小驿站时日头已近黄昏。
“公子,他们是枣红色的,身涂白灰,少着衣物,赶着个头很大似羊似马的动物,在周围放牧。”值守边缘的民户是最强壮的苗民,腰别环刀手持长矛,木墙靠着长鸟铳,指着远处道:“他们有兵器。”
“什么兵器?”
“矛、刀、镖。”苗兵说着有些尴尬,道:“好像是,石头做的。”
石头?
登陆新明数月,杨兆龙对没见过的动物已见怪不怪,因而听说有似羊似马的东西并不惊奇,他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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