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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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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兵备增强。
“我与你想的一样。”陈沐也是根据这道得皇帝准许的奏疏,来猜测遮遮掩掩上任宣府巡抚的人选,但他想来想去,“虽说如今谭部堂、吴侍郎皆归家,兵部陈某的熟人十去其六,但余下如刘焘等人,也不至于如此针对陈某啊。”
这就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六部当中,别的地方陈沐也有熟人,但最熟的肯定是兵部和工部,哪怕谭纶与吴桂芳走了,其他人也都维持差不多的关系,遇事不会像谭纶那样有求必应,却也不至于给自己添堵。
“看吧,就是冲陈某来的。”
陈沐带人行至军器局,军器局一派祥和,问过督匠,没有人宣府其他官吏来过,像往常平静的一天一样,这位新任宣府巡抚没有通知其他官吏到这来,仅让陈沐到这来迎接。
他要做什么?
要钱还是要命?
“陈将军怎么来了!”
陈沐正翘首以望,派隆俊雄带探骑到官道上放哨,却见军器局铁匠坊里吴兑扛着杆鸟铳走出来,惊喜地走过来,对陈沐拱拱手:“兵部让吴某来查验送往戚帅那的军械,在下是开眼了!”
“吴兄来了,怎么不派人告诉陈某。”
陈沐满脑子想的都是宣府巡抚的事,见到吴兑也分外惊喜,问道:“鸟铳可还合用?陈某这边军器皆有专人检查,抽检合格才会送出,戚帅要的一千杆鸟铳还需几日,昨日匠人才刚与陈某报过,铳杆皆已制成,木铳床要耗几日。”
吴兑连连点头,道:“旁人的铳都是钻膛钻得慢,铳床做的快,陈帅军器局却恰好相反,木工反倒要多耗时日。陈帅也是来查验军械的么?”
“你不知道?”陈沐看吴兑不像假装,道:“宣府巡抚来了,传信让陈某到军器局来迎接,却不知是哪位兵部堂官,一上任就来查验将来陈某能给他做多少政……诶,吴兄,你到这来,兵部的调令呢?”
“陈帅还要看吴某的调令么?”
吴兑被陈沐问得一愣,惊讶极了,道:“自你初初北上,就与吴某搭伙,难道还信不过吴某么?”
陈沐缓缓摇头,从上到下看了把吴兑看个干净,狐疑道:“新任宣府巡抚,不会是你吧?”
吴兑瞪大眼睛,竭力想装作无辜的模样,但到底在陈沐狐疑的目光下装不下去,叹了口气仰头大笑道:“瞒不过陈帅!不错,吴某奉朝廷之命巡抚宣府,陈帅可愿将这政绩送与吴某啊?”
陈沐抬手非常无礼地指着吴兑,摇头大笑,“高阁老慧眼识人,有吴兄任巡抚,宣府绝不会再让朝廷忧虑。”
说着陈沐肃容拱手,道:“在下镇朔将军陈沐,拜见巡抚!”
昨天在本章说说今天更新会晚一点,大家是不是略过了……
第九十六章 阁老
吴兑没带随从,骑了匹戚继光那借来的老马就跑到宣府来上任。他巡抚宣府地方,做的第一件事是戏弄陈沐,顺便查了宣府军器局的岗。
还好,关尊班管理军器局的经验非常充足,挺给陈沐长脸,不论生产标准的严格还是生产力的进步,都远超王恭厂等地。
“陈帅练兵的才学吴某原先就已有领教,万全都司走了不知多少遍,日新月异之下早已不必探查,就是这军器局,也不出吴某所料。”
坐在宣府镇朔将军府,吴兑也不急着前往巡抚府邸就任,反倒上门做客,抿了口茶对陈沐道:“鸟铳之难,难在钻膛制管,万全比之旁人可快十倍!”
陈沐点头,吴兑所说快十倍都不算夸赞,铳管的制法已经非常熟练了。关尊班在南洋督造铳管过万,即使宣府扩大了生产规模,但制法万变不离其宗。
让陈将军得意地对吴兑抬起一根手指,道:“军器局一日可打好铳管百杆、钻通百杆,这是并未全力制作的效率,因为木铳床一日仅能制成百副,倘木工足够,军器局一日能制铳二百杆。”
“让神木厂与营缮司做吧,将铳床形制发过去,军器局只管做铳管,一日二百杆。”吴兑捶案道:“半年就能把宣府军器换上一遍!”
陈沐暗自咂舌,吴兑的心真野,北方的传统官吏,他还没见过这么推崇鸟铳的。吴兑居然上来就要三万杆鸟铳把宣府军备换装,宣府在籍十三万,可实际军兵才七万,一下三万杆鸟铳是什么概念?
是库存火药跟不上消耗的概念啊!
“先不说这个,在下来寻陈帅,是有京中要事,这个——还请陈帅屏退随从。”
吴兑让陈沐将厅中侍从都清退,这才对陈沐道:“在下带着座师口信,有些事不能写在信中,所以特来亲传,下南洋的锦衣卫,已有人回来了。”
吴兑的座师不是旁人,正是锋芒毕露的当朝次辅高拱。
听见这个名字陈沐就心头一肃,何况说锦衣卫已经回来,更让陈沐挣挣眼睛,问道:“这么快?”
老白在信里说,去年秋月锦衣卫才到南洋,去走马六甲,如今才过去半年,就已经有锦衣卫回来。陈沐在心里已经勾勒出锦衣下西洋的路线与时间。
三月夷商自马六甲至濠镜,四五六月闽商走广,秋月锦衣卫抓住夷商回还的尾巴,乘船出海,今年三月再通过夷商东走抵达濠镜,一路奔赴回还。
倘若这么算,现在夏天都快过完,锦衣卫应当回来的比现在还要早些。
他知道消息已经晚很多了。
“如何?”
再没有比南洋的事更牵动陈沐内心的了,不过他急切地问出,吴兑却在笑,道:“陈帅,可不一定都是好事。”
“阁老问你,陈帅任南洋卫指挥使两年中,截留海关税金,两年已逾十万两白银,除海防所添设舰船、南洋新造军器,其余截留打算何用?”
摊牌了。
这事儿他藏不住,谁都藏不住,因为当年这就不是陈沐或者张翰刻意隐藏的事。就是他一封手本发上去,张翰就肯定要批——往年海关关税十几万两,刚刚够两广军费。
待陈沐整饬南洋,朝廷一年关税翻倍,陈沐则从更多的关税中截留用做南洋卫所需,当时是没有人会不准的。
但到现在翻出来,就是问题。
不过这事高拱选择让吴兑私下里问自己,就很可以说明问题了。
陈沐非常坦然,道:“造更多舰船、更多军械,以待海防之用。”
吴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南洋卫贩运绸缎于外洋、交通军械于内卫。陈帅任南洋卫指挥使时,此等收益数逾三十万两。南洋卫一年所耗不足三万,卫库存银十四万两,卫库及余下十余万两白银,陈帅打算何用?”
陈沐依然很坦然,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忐忑的,道:“造更多舰船、更多军械,以待海战之中。”
变了个字,吴兑颔首记下,换了坐姿继续问道:“阁老问陈帅,自东洋至马六甲,一年船舶载货逾千万石、其间番夷聚居,因而商贾云集,倘商航马六甲,一年获利几何?”
“过不去,葡夷不让所有明船通过马六甲,能通者仅十余小船而已,货可贩三十倍之利,马六甲的商船多为葡夷之船。”陈沐无可奈何道:“陈某麾下有商船能至马六甲,那也是以兵胁之,才有十条濠镜商船能至马六甲而已。”
坐在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陈沐面前,吴兑问这些问题其实心里很没底。
以前,朝中阁臣都认为陈沐是能臣,也确实如此,他历镇南北,都能把问题解决。从南方调任留下一支强兵在南洋卫,来到北方把万全防线修缮、定万全军器局,即使有皇帝、阁臣、内官支持,这也是很厉害的人才能做成的事。
人们知道陈沐贪,这是显而易见的,朝廷但凡说得上话的官员没谁家里不摆几件陈帅老家土产,他这些花销肯定是有地方来的,只是没人深挖。
此次锦衣卫回京,带回的消息,用高拱对吴兑的原话说,就是‘此人令朝野胆寒’。
海防诸策就提了海外有多富裕,也着重说了明朝海军在外洋还不够看,需要加强;陈沐在南方干的也都是这些事,造新式海船、造炮造铳,把伶仃洋一带海防做的固若金汤。
让福建地方都有意见——陈璘一支镇守伶仃洋的舰队,能把福建、浙江的水师全干翻。
朝廷没人支持,陈沐在干嘛,他在做准备,高拱现在是整个天下唯一一个能把陈沐所作所为联系到一起的人,这不是他们心中乖乖巧巧练兵备寇的良将能臣。
高拱心里有俩老大难,以前就只有总想带兵踹俺答部落的马芳一个,现在多了个陈沐,这家伙想下南洋。
“高阁老还问,朝廷不会同意再下南洋劳民伤财——阁老应该怎么办?”
这次轮到陈沐瞪眼了,高拱,这,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阁老应该怎么办?
“吴兄,这句陈某,没懂。”
吴兑点点头,对陈沐重复一遍,问道:“阁老倘若想让陈帅下南洋,阁老应该怎么办?”
第九十七章 翻倍
陈沐心中不知有多少方法,但他不说。
他只是露出恰到好处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张口道:“在下不知,若阁老有意,一定能劝导百官行事,陈某只是武将,做好为国尽忠的准备也就罢了。”
吴兑有些讶异,失笑道:“从拒马河到万全都司,陈帅可不像没主意的人。”
“陈某一直很有主意,让旗军食饱力足、让铳炮坚利耐用,给朝廷省军费、为诸公省麻烦。如你所见,陈某一直很有主意。”
陈沐在茶案示手,似乎其手下茶壶就是万全防线、就是军器局,随后给茶碗倒满一杯,道:“陈某能拿所有主意且有把握做好,但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那不是在下能拿的主意。”
“可陈帅似乎已经拿主意了。”
吴兑无声地叹息,盖上茶杯,对陈沐道:“将军回不回南洋卫,在南洋可动金银达四十万两之巨,在北疆同样每年有二十余万两进帐,倘若再过两三年,这笔银两当多达百万两。”
“吴某观将军之衣食,与常人无异,日常取用除家丁供养、礼尚往来外不过一二两,既不买田也不置地,开销尚不及官俸廉田十一。倘将军不为南征,藏百万金银又有何用?”
让吴兑没想到的是,面前端坐的陈将军居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已经这么多了吗?”
吴兑突然就不想继续和陈沐说话了。
他做了十几年京官,就在年前终于狠心咬牙存够了在北京买套大些宅子的钱,就这还没敢买,因为仕途到了关键时刻,买宅子的钱里到底有这些年京军赠礼一类的添凑。
家里哪怕一个子儿,吴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陈沐刚刚说什么,已经这么多了,吗?
一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的样子——吴巡抚衡量了一下双方体格、年岁、武艺差距,决定不跟小辈计较。
哼,吴某要是年轻二十岁,明天官场就有巡抚暴揍镇将的大新闻!
“让吴兄见笑了,那些金银不是陈某的,是陈某为朝廷南洋卫、为万全防线代管,因为陈某认为与其让旁人将这些金银挥霍掉,不如陈某把它们取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只可惜武举海事疏,并未得到朝廷回应,否则南洋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朝廷年底太仓,也应有些余银。”
“在下懂的不多,那官吏之难、兆黎之苦,陈沐一概不懂,只会占着官身的便宜,经略些许贾事,做做兵器。但我是大明的将军,就像马将军最懂北疆戎事一般,在下也关心南洋海事。”
“国家到这个地步,发给南方卫所的火铳不知何时会炸膛,北虏犯边太仓却没有余银支付来年边军饷银——海外有钱。”
陈沐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痛心疾首,他确实很痛,他觉得自己用刁钻唇舌欺骗吴巡抚这样的老实人,他的良心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非常熟练地张开手臂锤在茶案上,慷慨道:“别人不造海船我来造,别人不制铳炮我来制,朝廷无银拨款我自己把它赚来,都放在卫所的账上。”
“怕遭人猜忌,陈某人在广东都没有房子,若非陛下赐我宅邸,解职后在广东都没有半面墙为我遮风挡雨,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的我知道。”
“在南洋,那些番夷跨过同大明土地一样宽阔的大海,从马六甲到濠镜澳、从濠镜澳到日本国,从日本国到吕宋,再从马六甲开回他们的国家,一个乞丐驾片板,到濠镜就能买一艘福船,当他从日本国回到濠镜,买卖间所积攒的财富就够买下十艘大福船,当他载着茶叶、瓷器、丝绸漂洋过海,就能跻身巨富。”
陈沐对上吴兑难以置信的神色,认真点头道:“大多数这么干的人,都死了。”
“海难、海盗、还有沿途各国官兵,杀死他们轻而易举,历尽劫难,十个人中也许只有一个能活着回去。但这一个人,有买下一千个人的财富,等他再来,就会驾载满亡命之徒、鸟铳火炮的大船乘风破浪,没有人能杀死他们。”
陈沐张开五指,对吴兑道:“那是五十年前屯门之战,葡夷刚来时的情况,他们总有一天还会卷土重来。当陈某还是清远卫小小总旗时,时任两广总督军门的吴侍郎拔陈某为香山千户,那时他让在下遏制番夷,据守濠镜。”
他们当然会卷土重来,陈沐心中十分清楚,就算他们不想来,陈沐也要创造条件让他们来。
“陈某了解番夷,知道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当他们兵船重来,在下将确保让他们和其先人一样葬身海底。”
吴兑不知应怎样回应陈沐,是该说其太过杞人忧天?还是该宽慰他不要多想呢?
不管怎么说,吴兑都觉得这不是他该对陈沐说的话,该说这些话的是高拱,不是他吴兑。
陈沐面容慷慨,但心里有点打鼓。
吴兑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不然他怎么不说话?
他又咬咬牙,道:“何时发兵、何时打仗,那是高阁老要做的决定。陈某能做只是在发兵之时,让陛下与阁老无军费之难、军械之忧。”
“陈某不知什么以德服人,只知道咱是大明朝的将军,大明朝现在没钱,海外有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隔着海,那也是王土。”
“如果朝廷要用,几位阁老只要一封信来,陈某只留一百两,一百两够陈某潇洒活着了,余下银两即刻交送户部。如果朝廷不用,陈某再筹备两年,筹出百万金银,练雄兵、制铳炮、修巨舰,只等陛下与诸位阁臣议定南征,不费朝廷一两银,助朝廷再下南洋。”
这话不是对高拱说的,因为陈沐知道,高拱在阁内待不到那么久,他的皇帝,恐怕也活不到那么久。
但这话有意义,因为有意义的话只能说给能听懂的人听。
“广东的俞帅、汤帅,名将如云,有他们下南洋,诸夷之辈,不足为虑,一年少说为朝廷交送五十万两白银,陈某也能在京中享人间乐事,何其快哉?”
“如果这不够,在下不才,征战不强于诸帅。”
“但用我。”陈沐说着起身,抬起两根手指,轻笑一声,微微扬起脸:“银两翻倍。”
早上好,献祭一本《三国之主宰中原》
第九十八章 日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陈沐明明在同吴兑对话,但他认为这些话不是在对吴兑说,并且他也确信,这些话会通过吴兑之口传进他想让听见的人耳朵里去。
吴兑走后陈沐在府邸回忆很久,确定自己表现得非常到位,这才破例让土豆温上一壶黄酒,坐在府衙厅门口木阶上,对着院子里不结果的桃树把玩手铳。
美中不足地想着,自己该早点决断,让李旦他们串通一下,引西班牙人北上。
要是吴兑前脚把这番夷人迟早卷土重来的言论告诉高拱,后脚上他们就打上门来,效果肯定好的很!
不过这也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吴兑的表现看来,高拱没打算追究那些问题,这让陈沐有些摸到高拱除了高傲的性格外另一部分特质。
在韦银豹叛乱中,高拱坚持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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