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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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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新上任的总兵官李成梁之子李如松与昌镇总兵杨四畏联袂而来。
 他刚调任宣府将军时,很多人来拜会礼仪,都很正常,但这时候来就肯定是有事了。
 就连有什么事,陈沐也猜得到——宣府军器局刚刚开工,订单就来了。
 看起来陈爷在买卖军火这方面有非凡天赋,还没做什么,口碑就已经打出去了嘛。
 “陈总兵,久违了。”
 杨四畏还是那般模样,但再拜会陈沐时神色就已不同,再不是那副‘年轻人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的模样,抱拳笑笑,本来还要行礼,不过被陈沐快走两步拦住,把着手臂惊喜道:“杨将军!有什么事让下面人说一声就是,何必亲自跑这么远,让在下有失远迎,没了礼数!”
 杨四畏并不吃陈沐这套佯做怪罪,呵呵笑着给他引荐身旁年轻道:“陈将军,这位是辽东李总兵之子。如松,见到陈将军,还不快行礼?”
 李如松是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且体貌健硕眉宇间有豪杰气概,身后跟着的家丁也都是辽东凶悍善战之兵,陈沐看到他就缓缓颔首,笑道:“这位就是李总兵的公子么,有大将之资,将来能镇守辽东的一定就是你了。”
 这是个了不得的名将,陈沐不会吝惜自己的赞赏。
 而李如松,笑着看着陈沐,直至杨四畏催促,这才拱手道:“在下李如松,见过陈兄。”
 陈,陈兄?
 就是李成梁来了,也要称他一句陈将军吧?
 陈沐的脸僵住,杨四畏干着急,后面侍立的隆俊雄手扣刀鞘拇指已弹开倭刀半寸,李如松身后的辽东武士反应一瞬,也纷纷手按刀柄。
 陈沐见过很多人,其中不是没有张狂或不明事理之人,也不是没有初一见面就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徐胖子就是这样的,但他没见过李如松这样的。
 换了旁人,就算不过白身百姓,跟自己称兄道弟都没关系,问题是他叫李如松。他老子叫李成梁,跟陈沐平级,半个多月前刚刚当上辽东总兵。
 以后他见了李成梁说什么,说:我跟你儿子称兄道弟?
 “不用大惊小怪。”陈沐无所谓地笑笑,随他话音身后隆俊雄将刀收回,对杨四畏拱拱手道:“杨总兵请,李公子,有事入府详谈。”
 陈沐无所谓地笑,以此来表示自己大度,他没想到李如松也跟着无所谓地笑,还朝身后家丁挥挥手,这才大摇大摆进了镇朔将军府。
 几人入座,自有府上杂役取来茶水点心,陈沐对杨四畏道:“杨总兵前些时日派人传信,让宣府军器局合造昌镇军械,还要运来一批废置军械以赖修补,这陈某都知道,没问题。”
 “江月林他们也找宣府要军械呢,军器局正造,兵部已经把军器所需物料运来一批,后面的至多俩月就补全,今年年底昌镇就有新兵器用,宣府的兵器肯定先紧着宣府,然后就是昌镇,那毕竟是陈某的老驻地、您也是陈某的老长官。”
 陈沐摆手开玩笑道:“就不用特意过来鞭策卑职了吧?”
 “哈哈,陈总兵说的哪里话,杨某可不敢来鞭策你,是真有事拜托镇朔将军啊。”杨四畏说着对陈沐道:“军兵可以让兵部发调令,可杨某这次来是为了家丁,陈将军旗军所着铠甲,能否给在下匀五百副?”
 杨四畏这么一说,陈沐就想起初见时这杨总兵随手袭他旗军的胸,还问他价钱来着,恍如昨日。
 陈沐笑道:“杨总兵是要买,还是换?”
 “这买怎么说,换又如……”
 杨四畏还没说完,李如松在一旁看着陈沐慢悠悠地侃侃而谈,渐感不耐,出言打断道:“陈兄,辽东要买军械,铠甲腰刀三眼铳,多少银两!”
 说实话,就这脾性,别说是买军械,就算是来送银子陈沐都不收!
 全赖是名将、另一个时空里是为国尽忠的英雄这才没直接轰出去。但对话被打断一样让陈沐不快,转头看向李如松,语气没那么善意了,道:“我知道李总兵官大,官大等着。”
 等他再转过头,杨四畏又是帮李如松说好话,这会儿他也看出陈沐看李如松不顺眼了,不过见陈沐没好气,连忙道:“买,将军就说多少银,如松你干什么,回来!”
 陈沐一看杨四畏变脸,转头就见李如松留下迈步出堂的背影,让他等着干脆直接走了。
 “让他走吧,在这留着也办不成事。”陈沐无所谓地摆摆手,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换个人他早提铳干了。倘若北京同僚都这种脾性,他现在指不定在西洋哪个岛上带着儿子带海贼王呢,他转头问杨四畏:“没事,这是大明的霍去病。李总兵让他家这李骠姚干嘛来了?”
 杨四畏苦笑,他做辽阳副总兵时,李成梁是辽东副总兵协守辽阳,老上司的儿子,他也说不了什么,道:“一个事,给家丁买些甲胄兵器。唉,怎么闹成这样。”
 “没事,杨总兵回头告诉李总兵,要什么列个单子派人送来便是,不过得先帮陈某个忙。”陈沐依着椅把,偏身对杨四畏笑笑,道:“在建州帮我找个小娃娃,叫努尔哈赤。”
 早上好,今天有事要出门,明天早上大家不要等更新,可能会晚些发。
第九十四章 放假
 “余身已老,病体亦荒,将军招来又有何用?”
 徐渭来了,人来了,魂没来。
 陈沐不知道徐渭过去是什么模样,但他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者。
 上次吴兑来时说过,徐渭今年四十有九,按理说是正值壮年,可眼下跋山涉水的外卫旗军送来的人呢?神色枯槁须发皆白,身形瘦弱似乎连剑都提不起来,更别说像失了魂般地双目无神了。
 可以说是个废人了。
 白面披发,不带帽子发巾在明朝男子中已经很少见了,连头都懒得梳起,教陈沐一看就乐了。
 徐渭道:“何故发笑?”
 “先生披发的模样,除了在战场上,陈某已经很少见到了。”他们在战场上都束发,包着头巾扣上兜鍪刚好减震,只是有时打得乱了,仗打完难免有人兜鍪落地披头散发,这在平常很难见到,陈沐示手道:“反正来都来了,先生何不坐会儿,站着不累?”
 徐渭来之前,陈沐想了许多他应该如何与徐渭打交道,但当徐渭来了,陈沐发现之前准备的那些想法都没什么用,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徐渭打交道。
 这段时间把派人搜集了徐渭过去的履历,把他的行事风格好好研究了一下,得到的答案就是顺其自然,这人没治。
 别说他精神失常自杀九次未果、杀妻后在牢狱待了六年,即使他精神正常的时候,也和这个时代旁人迥然不同。
 胡宗宪面相就是官威很重的人,更别说位居浙直总督统制南北。就这么个人,开军议时话说一半徐渭晃晃悠悠走进来,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禀报,一屋子人都等着徐渭发话,结果徐渭在屋里大大方方转一圈,谁都没理又出去了。
 说他疯癫,但徐渭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像现在,将军府前厅堂上有八张椅子,上座两张,客座六张。陈沐坐在客座左起第一张,赵士桢坐在右面第二张,显然留出右面下首那张椅子就是徐渭的,但他不坐。
 他坐到上面去了,上面右侧客座,指着左侧主座对陈沐道:“将军应该坐这,不是那,这是余的位置,将军就是不坐那,余也坐这。”
 陈沐听明白了,他知道徐渭也看明白了。
 他坐在这而不是上面,就是想要表达自己礼贤下士,现在徐渭明白了,陈沐笑呵呵道:“先生愿意坐那更好,陈某是怕你来了又走啊。”
 “戴罪之身发配充军,现在又被将军要到宣府参军事。”徐渭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去哪?”
 陈沐摊摊手,“你哪儿都能去。本来延聘幕僚这事,要宾主两愿,但目下情况谈宾主两愿也不可能,徐先生是一定要为陈某做事了,陈某能把先生从外卫调来,却没人能把先生从陈某身边调走,不过……”
 “先生现在还不是能行军务的样子,二来陈某手边眼下,也确实没先生能做的事。”陈沐很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情况,颇有几分无可奈何道:“就先,就先放假吧。”
 赵士桢揣手端坐,看向陈沐的眼神都直了——前几天是谁说等徐渭来了我就不用再帮你誊抄公文的?
 这就放假了?
 徐渭也有疑惑,“放假?”
 虽说这不是正常的延聘幕僚,但这也太简陋了吧?李春芳就不说了,胡宗宪当时给自己多大的重视,怎么这陈总兵,上来就放假了?
 要说是无理之人也就罢了,费这么大劲儿,从绍兴监牢里把人弄出来发配充军,再派人传书从外卫把人掉来,就是为调来放假的?
 “对,放假吧,幕宾延聘通常有许多大礼,写信什么的,陈某字很难看,也就不写了。”
 陈沐点点头,非常认真,指指赵士桢道:“我这儿眼下还没到忙的时候,有常吉支应着也够了,常吉是游幕,弄不好哪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幕僚该是什么俸银。先生不同,肯定是我的人了,也就不跟你算俸银,让人取了五百两,路上用。”
 “对了,就是常吉让我把先生救出来的,京师都说他文才很好,我也不知道多好,反正比我好。路上钱不够花,就让人回来拿,我给先生挑了五个家兵,一个能牛饮烈酒、一个粗通文墨、一个长于计算、一个能说会道、还有一个勇武过人,应当够应付大多情况了。”
 “还准备几套衣服,不是什么华贵衣料,但陈某试过,穿着舒服。备下几块腰牌,十几张加盖印信的调令没写地名,回头你自己补上,路遇情况酌情使用吧,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事了。”
 陈沐说着从腰间掏出厚牛皮外壳的笔记本翻着看了看,道:“对了,过十天半月,让驿站传封信回来,让我知道你在那,省的有人找我问起,我得知道自己把你派去哪里执行军务,不然显得太糊涂。”
 “然后就没了,七匹马五个人,行囊在马上,府外等着呢。”
 陈沐起身长出口气,挥手道:“牢狱六年,该见朋友见见、该祭拜的故人祭拜,等你该饮的酒饮了、该游的山游了,可以尽心尽力来给陈某帮忙了,你再回来。”
 “请吧徐参军,你放假了!”
 陈沐觉得自己这么安排挺好,赵士桢和徐渭都蒙了。
 尤其徐渭,他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缓缓从客座起身,愣了片刻才朝门口走去,走过陈沐身边时突然问道:“陈将军,你有多少钱?”
 徐渭在胡宗宪手下做幕僚时在钱财上已是极为亲待,受其所馈六七百两徐渭都数不清,现在陈沐开口就五百两银子,还让他花完了派人回来拿……住了六年牢,银两已不值钱至此了吗?
 看幕府陈设,陈总兵也不像是贪渎之人。
 哪知道陈沐皱着眉头,十分艰难地摇头,道:“这太难了,我知道自己有多少兵,但不知道有多少钱。”
 徐渭还能说什么呢?他拱拱手:“告辞!”
 等徐渭一走,赵士桢连忙起身,走到陈沐身边问道:“将军,你就这么让徐文长走了?他要是一去不回,当如何?”
 “一去不回,他还能去踏碎凌霄宝殿?”
 陈沐轻笑,随后肃容摇头,“他这种人,身负天纵之才却遇不到用武之地,心里都有团火。放眼天下,还有谁比陈某更知人善用,还有谁身边更能让英雄尽出所长,嗯?你说是不是,赵书记?”
 书记书记!赵士桢现在想到陈沐的字就头大!
 赵士桢撇头道:“将军,你再这么说,在下就要辞幕了!”
 “哈哈哈!”
 才子吃瘪,陈沐畅快大笑,旋即认真道:“你做书记是大材小用,只是正如陈某刚对徐文长之言,咱们这现在不太忙,但会有忙的时候,趁现在你没事看看军务运作、学学铳炮打放,惊涛骇浪就要来了,在那之前,我们要做好准备。”
 赵士桢选择性忽略掉陈沐这句话,他的幕主哪儿都好,唯独两点,一曰字丑二曰癫——整天不是惊涛骇浪就是什么凛冬将至,鬼知道他在等什么。
 赵士桢不接茬,想到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小声问道:“将军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陈沐抿着嘴转过头,想了想。
 “要不你帮我数数?”
第九十五章 巡抚
 轰!
 宣府校场边沿,专门留出炮队操练的八百步场地,火炮炸响,赵士桢提着火把向前张望,对左右催促道:“装药装药。”
 不一会骑手奔驰而还,高声道:“未中,偏二丈!”
 赵士桢拍拍头巾,眼前三座火炮的炮卒都等着他再发号施令,他摇摇头,正待再调整炮位,就见校场上跑来镇朔将军的骑手,勒马传令道:“赵先生,将军请你回府。”
 火把交给别人,让军卒把火炮拉回去,赵士桢接了命令带着命中绝对闪避的郁闷翻身上马,跟骑手回了将军府。
 他有点明白陈沐写字总也不好看是什么原因了,也许就像他操炮怎么都打不准一样,是需要天赋的事。
 “今日打放战绩如何?”
 刚一回府,就见陈沐伸展了两条手臂,身旁俩婢女侍弄着穿上大红狮子纹绯袍,两个婢女,土豆给将军围上犀牛角腰带,红薯给将军腰悬牙牌。
 赵士桢歪着脑袋心又不平,道:“又无一炮打中。”
 陈沐点点头,在他问赵士桢之前就知道又是这个结果了,学了有一个多月,打放操典被赵士桢用得精熟,但就是不知为什么,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规章,赵士桢就是打不准。
 跟赵士桢一块学炮的倪尚忠就不一样,学了半个多月就已经能炮击五百步外了,高兴了还提两把腰刀在校场舞上一会儿。赵士桢呢,他是越练越郁闷。
 不过好在小赵能分清工作和娱乐,每当他走进镇朔将军府,也不为外面的事情所影响,拱手对陈沐问道:“将军今日怎么穿戴整齐,是要会客?”
 “不是会客,是迎接巡抚。”
 土豆和红薯退下去,陈沐拢着长袖坐在椅上,摇摇头道:“宣府新任巡抚到了,陈某感觉不太好,这几日没人来送邸报、似乎有人刻意不让陈某知道新任巡抚是谁,现在却突然通知巡抚上任,让陈某前去迎接。”
 “事情反常,慎重一点不是坏事。”
 说话间,府外的随从已经备马,陈沐带着赵士桢、隆俊雄几人收敛下摆翻身上马,一路朝东行去。
 陈沐觉得这新任巡抚就是冲自己来的,行迹遮遮掩掩,到了宣府却传信让他这堂堂镇朔将军前往军器局迎接,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巡抚上任,要先查他的工作!
 陈沐对此愤愤不平,一路马上颠着对赵士桢抱怨道:“常吉你说,如今高阁老下令各地每年查绩效,这巡抚来了,是不是陈某在政绩上肯定的送他一份大礼?就这过来还要神神秘秘地查我!”
 去年宣府是什么样子?今年宣府是什么样子?
 那就是陈沐上任前与上任后,天壤之别。军费一年省十二万两,自造军械鸟铳火炮样样都行,兵力虽未增多,但旗军战力更上一台阶。
 方方面面,新任巡抚和王崇古对宣府什么都不必管,今年宣府政绩是铁定是要名列诸府之冠的。
 更别说,王崇古在边塞正兴建马市,待马市落成,朝廷议事通过,税收又要再高一筹。
 “常吉你觉得,这次宣府巡抚的人选,会是谁?”
 赵士桢在马上跟着亦步亦趋,听陈沐发问当即回道:“在下不知,不过阁臣前时奏疏已有迹可循,应当是从兵部侍郎中遴选。”
 高拱前些时候在奏疏里提过,今后要形成兵部侍郎外放地方、地方督抚收归兵部尚书的体系,来避免各地督抚不知兵事、不会用兵的窘境,只有他们这些督抚知兵,才能让地方兵备增强。
 “我与你想的一样。”陈沐也是根据这道得皇帝准许的奏疏,来猜测遮遮掩掩上任宣府巡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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