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征战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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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家祠堂旁边的小院里，三位族老听到号角声，相视一笑，面色立刻沉了下去。

　　　　“走吧，没想到刁家寨在咱们这一辈上会走到这一步。”

　　　　“大哥，还是我去吧。”

　　　　“别争了，这是罪孽也是救赎，我们一起去吧。”

　　　　三位老人相视，一起站了起来，蹒跚着向西厢房走去。西厢房里的地道入口已经被关闭，地面上的青砖契合的严丝无缝，一点痕迹也无。一位族老走到地道入口旁边的地上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凿子一般的用具，翘起了自己跟前的一块青砖。

　　　　其余二人也围着坐了下来，拿出同样的用具开始起砖。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三人起了很长时间，才缓慢的起出了一块青砖，接下来的工作就容易了很多。

　　　　可是即便如此，三位老人也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起出了五块青砖，地上出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青石盖板，三人一起挪开了青石盖板。下面露出了一个直径十寸大小的原形坛口。

　　　　一位族老认真而严肃的用手抹干净了坛口上的所有灰尘，轻轻的揭开了坛盖，他俯下身把鼻子凑在坛口上用力的嗅了嗅，抬起头来，道：“味道很淡，几不可闻。”

　　　　旁边一位族老摇着脑袋站了起来，“距离上次使用，有五百年了吧，味道淡了正常。”说着走到墙角抱起了一个高有一尺直径八寸的瓶子往回走，其他两位老人也都站了起来，跟他一起去抱这种瓶子。

　　　　西厢房的一角，赫然摆放着一百多个这种规格的瓶子。一位族老走到坛口边，艰难的蹲了下来，打开瓶口，把瓶中的液体倒向了坛口，一股浓重的火油的味道立刻在房中弥漫开来，边倒边道：“不行喽，五斤的一个瓶子，竟然出汗了。”

　　　　“谁说不是呢。”

　　　　……

　　　　三位族老一边磨叽一边搬运着火油瓶，又费时半个时辰，足足倒了六十瓶下去，才看到坛口有火油溢了出来。

　　　　三位族老此时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点燃了三根火把，就地坐了下来，相互倚靠着，唠着闲嗑，回忆当年的年少轻狂，本该遗忘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白衣一道纹手中的两柄弯刀绞出一道道凌厉的刀花，向他刺来的两把投枪纷纷被绞的粉碎，丝毫没有影响他前进的速度。

　　　　他轻而易举的跃上城头，两柄弯刀舞出了两道沁人心脾的冷冽刀光向着城门楼狂飙突进，刁家寨的三人小队皆不是其一合之敌。

　　　　刁利阳及时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心下一苦：“白衣族的一道纹竟然亲自参与攻城，刁家寨与这片山林保持了千年的微妙平衡根本就是个笑话，刁家寨对这片山林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他心底里一声长叹，提刀冲向了白衣一道纹。跨步、手腕一翻，右手握着的长刀刀刃向上，挥向了天空，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集合全身的力道于弧线的终点，猛然劈向了白衣一道纹的头顶。

　　　　一记简单至极的力劈华山，却蕴含着大道至简之理，精气神的完美体现，精、准、狠三要素齐备，刁家寨的武功传自军中，求的是一个简单实用。

　　　　刁利阳浸淫此道三十余年，这一刀的力道实是非同小可。白衣一道纹只觉头顶一道恶风袭来，头皮仿佛要炸裂开来，根本来不及细想，战斗本能使然，右手弯刀就向上撩了上去，左手弯刀随之而动，也向上撩了上去。

　　　　两刀齐撩，白衣一道纹这才有暇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柄钢刀刀刃闪烁着寒芒已然是压了下来，“刺喇喇”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一片火星子就喷溅而出。

　　　　白衣一道纹只感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当头压了下来，手臂当下就又疼又酸，虎口崩裂。火星四射，他下意识的脑袋一歪避了开来。高手相争，生死往往就在一线间。

　　　　刁利阳沉重的一刀顺着白衣一道纹的双刀刀刃滑落，压向了刀把，压的白衣一道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他及时反应了过来，头颅一转，向上看了上去，双臂剧痛，酸软无力，被一点点压弯。

　　　　这一眼，成为了白衣一道纹的永恒，只见刁利阳的刀刃越压越低，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白衣一道纹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一种如是轻松的感觉一下子弥漫上心头。

　　　　高高飞起的人头竟然突然微笑起来，说不上的诡异和惊恐，但是这一切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理会，这一刻，死的人已然是太多了，而且还会继续死上更多。

　　　　刁利阳把目标一刀枭首，脚尖一挑，一根丧失主人的长枪被他拿在手中，枪尖向着斜上方刺了上去，白衣一道纹从空中降落的人头瞬间被插在了枪尖上。

　　　　他左手握着长枪，举着白衣一道纹的人头，右手握着长刀，一边在城头上奔走，手下长刀每一次挥出，必然有一名敌人丧身倒下，一边厉声喝道：“你们的一道纹已经死了，人头在此。……”

　　　　一路砍杀，一路厉喝，杀到了刁三镇守的东段寨墙，白衣一道纹的死亡丝毫没有影响敌人的进攻节奏。

　　　　黑衣族步步紧逼，但凡有后撤逃跑的白衣族族人或中刀或中箭，皆死于执法队的手下。

　　　　黑衣族接替了白衣族覆灭火线的任务，但是他们的防护却更严密，人员也更多，每一名背负沙袋的人员都有一面巨盾保护，一次投掷就是六七百个沙袋临空飞起。而且他们三组人轮替上阵，颇有章法。

　　　　2018年4月14日9：16作于张家口宾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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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寨破（中）

　　　　刁利阳眼看白衣一道纹的人头毫无用处，就随手把手中的长枪顶着人头冲一名飞跃而来的敌人投了出去。

　　　　“老三，寨子看来是保不住了。虽然我们在这片林子的边缘生活了一千多年，但是我们对这边山林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老三，寨子里你的枪术最好，你和老五、老六、老十三一定要想办法突出去，寨子可以破，但是刁家人的传承不能断。听明白了吗？”刁利阳一边战斗一边对刁三喊道。

　　　　刁三面露悲容，不由自主的转头向寨子里看去。

　　　　刁利阳心中咯噔一下，猛然一刀砍倒了一名敌人，冲到刁三跟前，喝道：“老三，弟妹身怀六甲，走不了的，这是破寨灭族的大残酷，个人儿女感情统统给我放下了，一切要以刁家的传承为重。”

　　　　刁三猛地一甩头，狠狠的摇了摇头，咬牙道：“你呢，你的刀术才是寨子里最好的，比老六好上百倍，为什么你不走？”

　　　　刁利阳眼睛一瞪，吼道：“我是族长，理应战到最后一刻，和寨子生死与共。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刁三也吼道：“这是我的家，孩子们能跑出去就行了，我要战斗。再说孩子们的逃亡需要时间，我们这里拖的时间越久，他们逃亡成功的几率就越高。”

　　　　刁利阳凝视了老三一眼，随手一刀把一名接近的敌人劈的皮开肉绽，沉声道：“老三，废话不多说了。当花瑶蛮出动的时候，就是你撤退的时候，这是命令。请你尊重我，这是作为刁家寨一族之长的我专门给你的命令。”

　　　　刁三惨笑道：“遵令，族长。”一一声长啸，手中的长枪犹如毒龙出海一般，狂暴、猛烈、精准，枪法朴实无华，但却快如闪电，每一次出击必有一人丧身于枪下。

　　　　刁利阳手中的长刀不断挥出，前进，挥刀，无一合之敌。

　　　　“刁家寨的兄弟们，杀啊，每人杀十个才够本，杀二十个才有的赚呢，这些狗日的命贱，没咱们兄弟命贵。杀啊……”

　　　　刁利阳一边杀敌，一边吐气开声，他的命令远远的传了开来，东西南北寨里寨外，人们听得清清楚楚。

　　　　寨子外面，火线之外。黑衣族一道纹皱着眉头对花娘娘说道：“娘娘，我们上吧，白衣族基本上消耗光了，他们的一道纹也死了。”

　　　　花娘娘道：“本就是失败的消耗品，高手就一道纹一人，死了也正常。把剩余的白衣族人全部赶上去，省的我们下手了。给娘娘的孩子们淌条路子出来。”

　　　　黑衣一道纹躬身道：“遵令，娘娘。”说罢，转身离开。

　　　　很快，仅存的白衣族人被驱赶到了前方，每人只有一把弯刀一根弹跳杆。人人脸上现出绝望之情，到了这会，所有的白衣族人都明白了，他们中间不会有一个幸存者，这是山林里的规矩，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偏偏是我白衣？几乎所有的白衣族人都在低喃。

　　　　黑衣族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仅存的一千多名白衣族人却久久不见动静。

　　　　“箭手准备，白衣族的兄弟们，这是你们的命运，这是山神对你们的召唤。我数到三，再不进攻，死在自家兄弟的手下，你们的灵魂将永远沉沦，山神是不会收纳逃兵的战魂的。”

　　　　“一，二，……”

　　　　三个数终究没有喊全，白衣族的族人乱喊一通，四散而冲，有的冲向了刁家寨，有的向左右奔逃，更有甚者直接转身冲向了后方的黑衣族军阵。

　　　　“射。”负责督阵的黑衣族战士喊出了简单的命令，上千支利箭没有飞向刁家寨的城头，而是飞向了逃跑的白衣族败兵。

　　　　冲向刁家寨城头的白衣族战士反而变得寥寥无几，开战以来，刁家寨第一次可以如此轻松的歇息一下，冷眼旁观寨子外面的蛮族自相残杀的大戏。

　　　　只有不断向城下投掷火油罐的后备队成员依旧在忙碌着，城头上的火油罐已经消耗殆尽，已经开始动用寨墙下的火油罐储备。

　　　　刁家寨外，黑衣族的灭火队伍不断在壮大，但是火线却逐渐变成了火河火海，以这个时代的灭火技术想要在刁家寨源源不断的投掷火油罐的情况下灭掉这处火海，除非一次性出动上万人的队伍，同时投掷沙袋或许会出现奇迹。

　　　　刁利阳没有下达停止投掷火油罐的命令，从蛮族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回实是双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决死之战，刁家寨一点赢得可能都没有，所以他们才会给自己早早准备退路。

　　　　城下四散而逃的白衣族战士没有一人例外，纷纷中箭倒地。黑衣一道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刁家寨的城头上，对于处理白衣族逃兵这样的小事情还不需要他亲自出面。

　　　　眼见最后一批白衣族人跃向城头，他眼睛一眯，喝道：“弓手掩护。亲卫队跟我上，攻城队随后跟上。”

　　　　话声刚落，他就手持一根弹跳杆冲了出去。与此同时，黑衣族庞大的弓手队伍向刁家寨射出了手中的箭，黑夜里在火光下闪烁着点点寒星的利箭咻咻的向刁家寨扑了过去。

　　　　“箭阵攻击，躲避。”城头上一声大喝传来。

　　　　正在与白衣族硕果仅存的战士战斗的刁家寨人纷纷就地寻找掩护，刁家寨的弓手也开始冒死还击，只是他们的力度已经下降了了三成以上。

　　　　一场箭雨过后，刁家寨城头上的白衣族战士几乎全军覆灭，刁家寨人也出现了五六十人的伤亡。

　　　　二轮、三轮箭雨没有继续给刁家寨造成伤亡，但却压的刁家人抬不起头来。

　　　　五轮箭雨过后，刁利阳心中暗数五个数，没有听到咻咻的声音。急忙顶着盾牌站了起来，却见一百多身着黑衣脸上也涂了一层莫名的黑色油脂的鬼一样的人正临空飞跃而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庞大到没边的黑衣人正手持竹竿向着刁家寨冲了过来。

　　　　他们悄无声息，狰狞的面孔给出了宁静世界里最有力的威胁。

　　　　2018年4月16日18：15作于张家口宾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