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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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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塘里不时传来蛙鸣之声,含苞的荷花散放着阵阵芬芳,坐在清幽的水榭里,如在仙境。
金玄白深深的吸了口气,很快便把整个思绪都沉淀下来,让自己融入这一片美景中。
在如此优美的环境里,要他说出巫门三女在缭绕的烟雾中布出的百鬼拘魂阵,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但是在服部玉子的再三追问下,他只好原原本本的把这趟擒拿魔门徒众的经过,以及自己的心境说了出来。
服部玉子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她始终没有插嘴,就算金玄白提到了李楚楚所说的那些有关于海外蓬莱、方丈二岛的故事时,她的脸色稍微有了一些变化,却依然默然的倾听下去。
金玄白最后说到了邵元节和自己商量的结果,道:“这些魔门女子也实在太可怜了,她们原是忍受不了蓬莱岛上邪魔的欺压,才会漂洋过海,回归中原,却不知受到何人的引介,竟然和宫中的太监搭上了线……”
他顿了下,道:“所以邵真人才会要我别杀她们,也不要押入狱里,仅将她们置于控制之中,成为朝廷的助力,我这才把她们带回来。”
服部玉子默然听了好一会,这时才开口道:“邵道长也没有错,他是站在朝廷的立场,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如今你的立场跟他一致,使些手段并没什么不行。”
她深深看了金玄白一眼,继续道:“至于以后该怎么对待这些可怜的女子,就看你有没有心,如果你想要救她们,可以引导她们顺从朝廷,甚至可藉各种方法放了她们,让她们得到自由,不知相公认为对不对?”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玉子,祢说的话有理,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服部玉子柔声道:“天下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就看你的立场如何,像明教一样,崇拜的原是光明,舍弃的是黑暗,后来遭到朝廷打压,便成了魔教,可是他们却称自己为圣教,所以由于立场不同,便有圣、魔之别。”
她稍稍一顿,继续道:“这些魔教教徒,流亡海外,定居于蓬莱岛,视岩里龟次郎等风魔流忍者为魔,便是将自己当成了圣,于是又有圣魔之争,其实圣便是魔,魔亦即是圣,并无分别,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金玄白听到这里,笑道:“祢说的这番话,倒有点跟我师父一样,他从不计较人间礼法,任意而为,难怪武当、少林等会视他如魔。”
他想起沈玉璞坎坷的身世,以及他受世人误解的经过,觉得像大愚禅师、铁冠道长、枪神、鬼斧四位师父,由于自认武林正派,于是站在不同的立场,视九阳神君为大魔头,才会有千里追杀的事情发生。
到了这个时候,他对当年四位师父一齐收自己为徒之事,起了疑惑,忖道:“莫非他们重伤之后,眼看来日无多,这才改变了想法,换了个不同的角度和立场看待师父,于是才抢着收我为徒,否则,他们不可能和大魔头一起授徒传艺。”
服部玉子见他脸色变幻了几次,问道:“相公,你在想些什么?是否有什么疑惑难解?
”
金玄白突然脸上泛起了笑容,道:“玉子,谢谢祢,让我想通了一些旧事。”
他握紧了服部玉子的手,道:“祢曾经称我为少主,也称呼我为夫君,有时又叫我相公,这些称呼都不相同,可是全都是我一个人,对不对?”
服部玉子点了点头,道:“你本来就是奴家的夫君嘛,我这么称呼你,当然没有错。”
金玄白道:“这就是了,无论称呼怎样改变,我还是我,就如同冰儿叫我大哥一样,便是叫我,这一个我,被人称为神枪霸王、称为副总镖头、大侠、侯爷、宗主等等,各种称呼不同,全都是我一个人。”
服部玉子觉得有些迷惑,反倒弄不清楚他的真意,愕然望着他,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金玄白哈哈一笑,道:“金刚经叫人不可着相,和尚师父却偏偏忘了真我,心中有人相,有我相,有众生相,所以他虽自认是圣,却已成魔,哈哈!什么武林正派人士,在我眼里还不如一个杀猪的陈麻子。”
他站了起来,道:“玉子,我想洗个热水澡,让田春好好的替我按摩一下,舒服的睡个觉。”
服部玉子眼波流转,道:“田春的功夫还差得远呢!相公,还不如让奴家替你按摩一下,你才知道什么叫做舒服。”
金玄白大笑道:“如此,有劳娘子了!”
他搂住服部玉子,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服部玉子眼波一转,低声道:“相公,别这样,园里那么多的忍者都会看到……”
金玄白扬声道:“园里的忍者,全都给我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服部玉子羞怯地道:“相公,你疯了?”
金玄白没等她说完话,紧紧的搂住了她,找到她的唇瓣,轻轻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由轻而重,到最后,唇舌似乎都融化成一团,再也分不清彼此……圆月当空,银光灿烂,夜,显得更美了。
第八章第二五三章冰肌玉骨
一阵阵轻脆悦耳的鸟鸣声,从耳边掠过,如同悠扬的丝竹声,滑过身边。
金玄白从一个甜美的梦里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首先便看到一片如云的乌黑秀发,洒放在火红的锦被上。
他定了定神,凝目望去,发现服部玉子双眼轻阖,蜷曲着身子,卧在自己怀里,如同白玉雕就的脸庞上,有着一丝笑容,秀眉虽是微蹙,却更显出一种绝世的凄美。
她一条臂膀露在锦被外,衬着一整块火红,雪白如玉,毫无一点瑕疵。
金玄白脑海里浮现了“冰肌玉骨,清凉无汗”八个字,随即记起了昨夜的癫狂,耳边也似乎响起她低声的吟叫,和不断的求饶……望着那张看似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孔,殷红的朱唇旁,噙着一丝甜美的笑容,金玄白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玉子,祢终于成为我真正的娘子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仿佛有些遗憾,觉得不该一时的冲动,便轻易的夺去了服部玉子的红丸。
他暗忖道:“纵然她是千肯万肯,我也不可以这么轻率,唉!应该怪昨夜的月色太美?
还是她按摩的手法太好?”
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服部玉子温暖的身体,金玄白这时才发现她已穿好了亵裤和肚兜,心里颇为讶异。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兵器撞击声,心念一动,神识扩散开去,迅捷如电的越过丛树、竹林、高墙,到达了半月园中。
主楼高耸,在旭阳的照耀下,碧绿的瓦片,闪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神识掠过飞檐,到了楼旁一块大土坪之上,从空际俯瞰下,土坪四周,密密麻麻的站了一百多人。
而在土坪的中间,则是彩色缤纷,飞快流转,七色彩虹般的刀光,幻变莫测,把一个灰衣人围在里面。
那人手持一柄锋利的长剑,挥动之际,剑影乱窜,如同电光,可是被幻化成数百柄的刀影封住,无法突围而出。
金玄白认出那人正是井六月,而布出刀阵的则是以李楚楚为首的魔门星宗苍龙七女。
他看了一下,发现井六月的剑路已经改变不少,并没有把成套的剑法拿来使用,而是配合着刀阵的变化,把好几套剑法拿来拆散着用。
故此,他的剑路运行之际,时而如一羽飘飞,时而如重锤连击,变动极快,显然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人随剑走,剑随人动,完全和刀阵的变化相连接。
金玄白衡量一下情势的变化,认为井六月目前虽然受困于刀阵里,但他剑法提升不少,搏斗的经验也很丰富,只要再过二十招,定可洞悉刀阵的奥秘,而取得绝对的优势。
不过,他若想破阵,恐怕最少也得三十招之后,才能成功。
就在这个意念才一浮现心头之际,他突然觉得怀中的玉人翻了个身,发丝落在脸上,有种痒痒的感觉。
刹那间,他外放的神识,立刻回到新月园,回到了小楼里,回到了温暖的大床上。
睁开眼睛,果真发现服部玉子已换了个姿势,转向而卧,她那长长的黑发,千丝万缕,竟有一些覆盖在他的脸上。
金玄白轻轻的拨开那缕秀发,然后从锦被里缓缓的坐了起来,斜斜的阳光映照在床上,把一床火红的锦被映得更加醒目。
他没有勇气掀开锦被,身躯略一扭动,立刻便像一条鱼样的,滑出了锦被,腾空掠出丈外,到了梳妆台之前,才稳稳的站着。
面前一块青铜镜,镜里出现一个全身赤裸,肌肤莹洁如玉的壮汉,贲起的肌肉,结实的胸膛,强健的四肢,浓密的毛发……金玄白望着镜中人,讶异地忖道:“这就是我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了?”
他从未从镜子里看过自己的身体,在印象之中,自己的肌肤是黝黑发亮,绝对不是这种莹白如玉的模样。
为何在这段时间里,有如此大的变化?
金玄白想了一下,也得不到答案,于是把叠好放在木柜上的衣裤穿上。
等他把靴子穿上,腰带扎好,服部玉子仍然酣睡未醒,她的嘴角始终留着一缕微笑,仿佛正在好梦之中。
金玄白不忍心吵醒她,抓起面巾,随意的抹了把脸,便悄悄的打开房门,走下楼去。
刚一下楼,便看到田中春子手托香腮,坐在楼梯口在发愣。
他轻咳一声,故意加重了脚步,田中春子立刻跳了起来。
当她看到金玄白下楼,马上跪倒于地,道:“恭喜少主,贺喜少主。”
金玄白没等她磕头,挥出大袖,发出一股气劲,已把她的身子托了起来。
他讪讪地道:“田春,有什么事值得恭喜?”
田中春子笑道:“昨天夜里还是婢子替少主点上的大红龙凤蜡烛,难道少主忘了吗?”
金玄白跃下了楼,道:“原来又是祢出的主意?难怪玉子……”
他想起昨夜的风流,微微一笑,道:“她累了一夜,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吵她。”
田中春子道:“婢子知道,所以才会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上楼。”
金玄白心里有点虚,问道:“田春,冰儿姑娘和诗凤姑娘呢?”
田中春子道:“她们和朱少侠、曹姑娘在研究马吊牌,都在学……”
金玄白吃了一惊,道:“什么?她们一晚都没睡?还在玩牌啊?”
田中春子道:“不是玩牌,而是研究,准备改变马吊牌的计算方式。”
她笑了笑,又道:“秋小姐嫌马吊牌这个名字不好听,认为要改为麻雀牌,说是牌上面有个麻雀,可是朱少侠认为那是只凤凰,该改为凤凰牌才对,两人争论不休,最后决定掷骰子定输赢。”
金玄白问道:“最后谁赢了?”
田中春子道:“是秋小姐赢了,所以马吊牌改为麻雀牌。”
金玄白没好气的道:“这种事也要争,真是小孩子脾气。”
田中春子道:“少主,不单这样,朱少侠输了之后,认为牌里只有东南西北风还不行,必须加上什么一帆风顺、船发千里、波平浪静才行。”
金玄白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一帆风顺、波平浪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中春子道:“朱少侠拿出三块玉牌,上面刻着三种图样,据说是漕帮帮主、副帮主和分舵主的令牌……”
金玄白打断了她的话,道:“漕帮来的那些人,还留在大厅里,没走啊?”
田中春子道:“天色刚亮的时候,他们便向朱少侠告辞走了,说是要到五湖镖局去……”
她顿了一下,问道:“少主,他们说是奉了你的命令,要在卯时赶到五湖镖局,对不对?”
金玄白点头道:“不错,我是这么说的。”
田中春子道:“难怪朱少侠不肯和他们一起走,他是要等少主一起动身。”
金玄白问道:“她还在大厅里啊?我过去看看,倒要弄清楚她玩什么花样。”
他随着田中春子往屋外行去,一面听她说道:“朱少侠说,马吊牌原先只有索、筒、万三种,一共一百零八张牌,后来漕帮的人又把东南西北风加了进去,所以他也要把那红帆、绿发、白浪加到里面去……”
她笑了下,道:“他说把这吉祥的十二张牌加进去,整副马吊牌才完好无缺。”
金玄白问道:“不是只有三张令牌吗?怎么又变成十二张了呢?”
田中春子道:“每样四张,一共十二张,就跟东南西北风一样,每一种风四张,一共十六张牌。”
金玄白微微一愣,道:“这家伙的花样也真多,什么红帆、绿发、白浪,真是能扯。”
他心念一动,忖道:“若是可以加牌,还不如把日、月、星加进去,比较简单好听。”
可是当他想起这三宗的令牌,乃是昔年明教留下来的,若是照着图案刻进牌里,恐怕被官府查出,玩牌的人会遭到大祸临头。
田中春子见他没有再说话,继续道:“朱少侠为了要把这十二张牌加进去,还特别把唐解元和文相公一起请来,说是大家集思广益,商量一下。”
金玄白摇头道:“怎么这种事,都把唐解元拉进来?真是太胡闹了,唉!这个郡……”
他顿了顿,问道:“曹姑娘和井姑娘没有跟着起哄吗?还有江姑娘呢?”
田中春子道:“江姑娘玩了大半夜的牌,输光了银子,气得很早就去睡了,至于曹姑娘……”
她笑了笑,道:“她倒没说什么,反而曹东家特别的兴奋,说是黄金马吊牌固然好看,不过玩久了伤眼,于是决定把苏州的象牙都搜购下来,并且准备请五十名工匠,刻出五十盒马吊牌,说是留给少主十盒,然后巡抚和三司大人、知府大人各一盒,还有蒋大人、诸葛大人也各一盒。”
金玄白讶异地道:“有这种事?”
田中春子笑道:“就是这样,曹东家天刚亮就带着夫人走了,说是会把象牙和刻印的师父及制牌的工匠都一起召来。”
她顿了下,道:“眼下就等大家决定,要不要把那红帆、绿发、白浪加到里面去。”
金玄白觉得整件事极为荒谬,尤其是让朱宣宣搅和进来,更是乌烟瘴气,花样一大堆。
他们言谈之间,已走过那条碎石小径,来到巍峨的大厅之前。
刚登上石阶,金玄白便听到有人尖声道:“朱少侠,你如果要把红帆、绿发、白豆腐加进牌里,那么我也要加八张牌。”
金玄白一愣,侧首问道:“田春,这不是伊藤美妙的声音吗?她又出来搅和什么?”
田中春子道:“因为丽子姐到半月园去照顾那四十七个年轻女子,少主夫人又要陪少主,所以便叫婢子把美妙姐叫来,替她招呼客人……”
她才说到这便听到朱宣宣道:“祢要加八张牌也可以,不过得先让我把这三组十二张牌加进去。”
伊藤美妙道:“好!我同意你把红帆、绿发、白豆腐加进去,不过我也得把风雨雷电、梅兰菊樱一齐加进去才行。”
金玄白见到田中春子面色一变,这才霍然发现这八个字正是伊贺流八组忍者的代号。
他大步走进厅里,只听朱宣宣道:“笑死人了,什么风雨雷电、梅兰菊樱?祢忘了这里面原来便有东南西北风吗?”
金玄白目光在大厅里扫过,只见唐伯虎和文徵明两人坐在椅上,每人手里各拿几块方形黄金,正在仔细的端详着。
而朱宣宣、伊藤美妙、秋诗凤、齐冰儿、曹雨珊等人,则坐在大椅之中,背对着厅门,全都凑在一起,看着手里的一块大纸板。
这时,秋诗凤道:“尹姑娘,朱少侠说得不错,牌里既然已有东南西北风,就不能把风雨雷电加进去,否则会混淆不清。”
伊藤美妙问道:“秋姑娘,依祢的意思,该换什么才好?”
秋诗凤道:“何不换春夏秋冬?”
伊藤美妙点头道:“好,就是春夏秋冬吧!四季有花开,四季都吹风!”
唐伯虎突然道:“尹姑娘,梅兰菊樱这四种花固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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