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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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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笑你。”
“为什么?”
“你似乎在一厢情愿哩。请问,你知道华山紫凤是否对你有意?徽州城的事,她恨你入骨。”
“不许你说。”
“好,不说。那么,你该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了?”
银剑白龙阴森森一笑说:“商姑娘,你说得不错,我该知道,但我已经将林君珂杀掉了,情敌已去,何所惧哉?为了她,我不惜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
琵琶三娘大吃一惊说:“你撒谎,早些天我还亲见到林君珂。”
“不错,早些天你见过他,但你今后永远看不到他了。”
琵琶三娘心中大痛,变色道:“你说得可真?”
“冷某不会骗你,他被在下刺了四剑……”
“在那儿的事?”琵琶三娘抢着问。
“仙霞岭东面丛山之中,那是三天前的事。”
琵琶三娘疯了似的狂笑起来,笑完说:“你们是口盟兄弟,下毒手太容易了,太容易了。好吧!祝福你,你这不择手段的大英雄。告诉你,华山紫凤我倒看见,昨天我还看见她出现在府城,在各处客店走了一趟,午后出东门走向东溪至烂柯山小路。你要找她,也许大有希望。”
说完,扭头狂奔,一阵疯狂的笑声在她身后摇曳,渐渐去远。
两人相对愕然,金羽大鹏困惑地说:“这烂货,疯了。”
“哼!她不疯,她的心碎了。”银剑白龙冷冷地答。
“心碎了?”
“是的,她在暗恋林君珂。”
“呸!凭她,哼!怎配得上林君珂?”
“咦!你像是知道林君珂。”
“是的,他曾经在忏情谷救了我。”
银剑白龙脸色一亮说:“他既然救了你,你是否会替他报仇?”
“兄弟不是傻蛋,会为那傻小子离间咱们兄弟的感情?哦!其实你用不着杀林君珂的。”
“为什么用不着?”
“华山紫凤同样恨林君珂入骨……”
“你怎知道?”银剑白龙厉声问。
“我曾听她说过,老弟别多心。”金羽大鹏惶然答。
“我早知道,那是我用的好计。”
“你用的好计?”
“是的,我带她去看她不愿看的事,令她对林君珂灰心,由爱生恨,如此而已。好了,咱们该分手了。再提醒你一声,你如果动了华山紫凤一根汗毛,休怪兄弟心狠手辣,话说在前面,彼此该有谅解,再见。”
银剑白龙冷冷地说完,抱拳行礼走了。
金羽大鹏呆在那儿,半晌不能举步,他心中生寒,暗暗叫苦。
“哼!咱们走着瞧。”他冲银剑白龙的背影恨声叫,转身钉住他走向府城。
银剑白龙不顾惊世骇俗,大白天竟展开轻功如飞而去。
后面的金羽大鹏心中大惊,暗说:“这小子的轻功愈来愈精纯,功力比往昔又胜几分。天!明斗我吃他不消。”
银剑白龙穿出府城,直趋东溪折入至烂柯山小径。这条山路行人不多,即使有,也是些山村小民,再就是去逛烂柯山的骚人墨客。
其实烂柯山并没有可游之处,只有几处似是而非的石室,所以叫做石室山,也叫石桥山和空石山。
据说,在晋朝末年,有一位姓王名质的樵夫上山伐木,在石室山看到两个小童在下棋(一说是抚琴入王质可能也是个棋迷,将斧头植于一旁,在旁坐观。这盘棋可能极为精彩,王质看得不想走,其中一个小童递给他一枚像枣核一般的奇果,让他果腹,肚中便不再感到饥饿,一局棋下完,童子指着他的斧柄说:“汝柯烂矣!”
这位王先生感到莫名其妙,他不但发现斧柄烂了,连他所要砍的树也烂了;下得山来,家中已人物全非。
天!他竟在山上呆了一百年之久。
石室山为何叫烂柯山,典故在此。
另一传说是王质听琴而非观棋,反正听也好,看也好,柯烂却是相同。这是当地的传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神仙和王先生,衢州府的人大概想辟观光区赚钱,所以捏造些神话点缀点缀,不伤大雅,好事一件。
银剑白龙沿途向人询问,问他可曾见到一个紫衣带剑的女人。不错,问对了,确是有这么一个岔眼女人出入山区,据说每一两天都出入一次云云。
可是到了烂柯山,村民说,紫衣女人还住在后山哩!后山一向是豺狼虎豹的天下,那女人可能是狐妖。
他不怕狐妖,一股劲往里闯。
他后面,躲躲闪闪跟着金羽大鹏田克荣。
更后面,到了一个痴心的崔小妹崔碧瑶。
在东溪百谷左岸村落中,君珂病了三天三夜,高烧令他驱体内起了奇异的变化,经脉中千年师鱼到阴的精华起了突变,浑身奇经百脉真气滚转如潮,产生了奇迹,凭添了无穷神力。
在高烧中,昏迷时断时续,每当昏迷退去,他便用胎息行功,获益非浅。
这三天中,他发现了银衣仙子的另一面,打动了他的心弦,爱意油然而生。可是,她并未能代替庄婉容在他心灵中的位置,天下间一个“缘”字,真是奥妙无穷。
第四天,他开始退烧,精神奋发,不但剑伤痊可,更显得生气勃勃。
这是一间内房,设备简陋,一灯如豆,照亮了室中破败的陈设。他睡在一张大木床上,下面垫了一床尚算清洁的薄衾。
身旁,是睡熟的银衣仙子。
她是在他四更时退烧之后,心中再也支持不住,躺在他身旁的。
不远处,角木板架了一张床,床上睡着小春。这丫头也够累,也睡得极沉。
六月天山中气温不高但也用不着衾被,她们本是娇生惯养的人,在这硬木床上居然睡得极香甜,可见这些天她们确是够辛苦。
他转脸向身旁的银衣仙子看去,心潮起伏。她半倚在他枕畔,秀美的脸蛋红馥馥,呼吸深长,眼圈儿有点发黑,睡得极熟。
她衣带散乱,皱得不像话,大概这三天中都未经换洗,在她体内先天所具有的肌香中,隐隐可嗅到些少汗味。
罗襟半解,白玉也的半截酥胸呈现眼前。
由于精力充沛,他只感到一阵迷乱,徽州府小楼中那次奇异的激情感觉,突然像狂涛般向他袭击。
感觉中,她的呼吸似乎有一种奇异的、令他激动的力量,向他像磁石般吸引。
他的呼吸开始粗重,依稀中眼前一变,似乎她的秀颊在逐渐变化,渐渐变成了婉容,而她的胴体,衣裙逐渐消失了,却成了银衣仙子的裸躯,又有三分像是婉容的,因为他也见过了婉容的胴体。
他分辨不出身畔的人,是银衣仙子呢?抑或者婉容?反正搞不清到底是谁?
_他陷入激情中,躯体内有一种巨大的潜在生命本能驱策着他,他是人,一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
在某些环境中,后天的克制是无用武之地的。
他的手伸出了,由于激情,他的手在颤抖,血在体内澎湃。这一生中,他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奇异浪潮的冲击,心中狂跳,声音隐约可闻,甚至身上的汗,也似乎可以听到沁出的流动声。
正当他的手行将落在她胸前时,蓦地,村旁树林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枭啼!
他心中一震,突然强抑心神,收回颤抖着手,长吁一口气,暗骂道:“林君珂啊!你真没出息,撇开一切不谈,你能在她辛苦了三天三夜之后,偶而获得睡眠之际侵犯她么?你该死。”
热潮渐褪去了,幻影消失了。他感到奇怪,为何他仍然对婉容如此思念?明知她是仇人的女儿,为何仍如此难以割舍?
他想起了飞云散人那天对婉容说的话:“告诉你,别老袒护这个小伙子,你呀!一句话:你与他无缘。信不信在你。”“……别慌,人力可以回天,全得看你们的造化。”
接着,他又想起忏情谷主的话:“……看了你的气色与眉心所隐暗纹,我替你耽心,师兄教你的剑法,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他长叹一声,绝望地叹道:“造化,造化弄人!她为何要是庄清河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呢?”
他又再转头去看银衣仙子,她稍移上身,衣襟又移开了些,酥胸外露,胸围子上的高挺部份令他怦然心动;她身上散发的肌香,几乎令他不克自持。
他一咬牙,开始转正身形,摒除杂念默默行功,许久许久方能恢复平静。
他能在魔鬼的诱惑中悬崖勒马,只有一个“缘”字可以解释,因为他体内的师鱼精华刚侵润全身,还未完全被奇经百脉吸收,如果在这时克制不了自己。他这一生功艺至此为止,即使能辛勤苦练,进境也难望有多少成绩了。
也由于这一阵激动,元阳未失,血液加速运行,再经胎息心法催动,他进入由神返虚之境。但这些变故,他自己是无法知道的,没有行家在旁指点,他不知程度和火候到了何种境界。
天色大明,他从物我两忘中回归现实。两位姑娘仍甜睡如死,大概三两个时辰内不会醒来。
他悄然坐起,心中作难。他的包裹丢了,血衣也被姑娘丢掉了,上身精赤,下身只有一条犊鼻裤,怎能见人?床后,是他的百宝囊,这是他唯一的物体。
他打开银衣仙子的小包裹,不行,里面是她的衣物,他不能穿。
隐隐地,他听到外间里有脚步声,他想:“我得找他们弄一套衣裤遮体。”
他信手拾掇她的包裹,手一摸,摸到一件硬物,心中一动。搜查别人的物件,乃是不道德的事,但他不假思索,信手取出就灯光细看。
那是一个雕得极为精巧的玉锁,用金链串着锁耳,是女孩子的贴身项饰。
锁的正面刻了四个字:“长命百岁。”不足为奇。
锁的背面刻了四个字:“富贵吉祥。”见鬼!老生常谈。
富贵吉祥四字之下,刻了一行小字:“冷家珍藏。天佑吾女。”
他愕住了,她姓汤,如果这是她的东西,她该姓冷。唔!八成儿她是个女贼,到处偷大户的珍玩,包裹里金珠多着哩。
他转向她看去,她恰在这时转正了身躯,衣襟又移开了些,绊色绣绿花的肚兜儿暴露眼下,饱满尖挺的酥胸上半部作势向外崩。她脸上现出恬静的安睡神情,眼晕已经消失,这娇嫩美丽的少女,怎会是贼?
他心中怦然,她那半裸的胴体太诱人犯罪,便伸手轻轻替她拉衣襟掩住她那半暴露的酥胸。她蓦地惊觉,突然一蹦而起。
“咦!你……你太好了?”她惊喜地轻叫。
她这一蹦,腰中罗带倏松,但她未觉,脸色一变,怔怔地注视着他手中的玉锁发呆。
他感到十分尴尬,说:“原谅我,我无意偷看你的秘密。告诉我,你是不是专偷大户的女飞贼?”
她心中一宽,含笑摇头道:“珂哥,不瞒你说,我家虽说不上是良田万顷的财主,但也是一方富豪,父母疼爱有加,除了无法替我摘星取月之外,都可任我取舍,用不着去偷。”
“那么,你这玉锁是从何而来?”
她向睡熟的小春一指,笑道:“小春知道,是她在南昌府拾到的,已有好些年了,失主不知是谁。这小玩意值不了多少,但我喜欢它。”
他松了一口气,说:“绮妹,你的一切仍令我耽心。”
她突然扑在她怀内,热泪盈眶,颤声说:“哥,不要卑视我。自从白楼亭见了你。我不克自持。你的音容笑貌,使我神魂无依,徽州府小楼中,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爱你爱得发狂,使我自甘下贱。求求你,我不是个夭生淫贱的人,那次之前,我是清白女儿身,不要鄙视我,我将不会缠住你……”
这一阵自怨目艾的眼泪攻势,攻垮了君珂的最后防线,他也环抱着她,抢着说:“绮,别说了。我感到奇怪,你为何怀有那种……那种下五门的奇药?”
“那是夺自一个玄门羽士的,没想到那么……那么厉害。哥,几……几乎害苦了我。”她的声音腻得不像话,充满魔鬼的诱惑。
她在他怀里一阵轻揉,似是掩饰羞态。他受不了,但仍压抑着说:“丢了它,那会令你身败名裂的鬼玩意。”
“早丢了,我害怕。”她用鼻音说。
第十二章 极乐妖谷
他想推开她,将玉锁放回包裹内,手刚伸出,她却一把捉住他的手,抬起红潮布满的粉颊,娇喘吁吁,半闭看星眸,柔媚地说:“哥,这玉锁不要丢掉,我喜欢。”
“我并没想到要丢啊!”
“哥,替我挂上。”她的脸抬到他的颔下了。
他顺从地替她套上粉颈序刚拈着玉锁要在她胸前摆正。蓦地,她一把按住他的手,紧压在酥胸上,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扳,火热的粉颊贴在他的颈下了。
他如中电触,手上的感觉瞬即遍布全身,引发了生命的本能,点起了激情的烈火,双手开始肆虐,一阵无可抗拒的生命潜能的巨浪,无情地向他凶猛地袭击。
“哥,嗯……”她用奇异的声音轻唤,在他怀中挣扎扭动。
生命在辉煌中,他跌入了沉沦的情俗之阱,不克自拔。
最难拒绝的是魔鬼的诱惑,最难逃出的是情欲之网。
这是生命的本能,只要是正常的人,不是超人的教主圣贤,绝难逃出这大自然奥秘所安排的陷阱。
想排斥这种本能,逃出陷阱的人不是没有,但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男女间的爱情,虽不是生命的全部,至少占了人生份量最重要的一部份。玄门羽士想成仙,讲求清心寡欲以抗拒外魔;但最高明的春药出自方外人之手。和尚们摒除七情六欲,要飞升西天成佛;但最为世人所称道的房中术,出自番僧伽怜真。伽怜真在元朝宫廷中,传授所谓“喋儿法”,这三字的意思是大喜乐,全名是“秘密大喜乐禅定”,真妙。当元顺帝的宫廷中充满了喋儿法的禅声秽行时,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必里克图)感到十分讨厌,做老子的元顺帝便叫大师秃鲁贴木儿教儿子秘密佛法,说是可以延寿,太子迫于父命,接受了。
这一学嘛,高兴得上了天,说:“李先生教我儒书多年,我不省书中所言何事;大师教我佛法,我一夕便晓。”
李先生,是指李好文,那时他的官名是太子谕德,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儒。
自此,父子俩整天演佛法,天下大乱。
元朝完蛋,大漠子孙开始杀那些横行天下的贼和尚多可是,朱元璋的国师是哺迦巴藏卜;武宗正德皇帝自封为大庆法王,走遍天下找女人。有两种女人最合他的胃口,寡妇与处女。
由此看来,想避免魔鬼诱惑的人,他自己本身可能就是魔鬼的同类,同性相斥。
林君珂不是魔鬼,不能抗拒魔鬼的诱惑,一错再错,错得不可收拾,悲剧因而形成。色字头上一把刀,咱们的祖先造字造得真绝。
午间,心满意足的银衣仙子洗漱毕,找村人买了一套上布衫裤让君珂穿了,重谢了村人,三个人拾掇起程,问明了路径,向遂昌赶去。
这儿有一条小径,穿越崇山峻岭,先沿东溪上溯,百十余里便可抵遂昌。
君珂这迷糊蛋,由于仙霞岭东面山区的入伏狠斗,认为是地府冥君和赤焰神叟两个怪物捣鬼的,故意传出彭胜安可能在仙霞岭隐居,引他前往送死;甚至认为黑龙帮已与两老怪合流,要追取他的性命、因此,他认为彭胜安天根本个在仙霞岭,他得重新在江湖流浪。
在枕畔呢喃中,他告诉银衣仙子要找彭胜安的前因后果,愚蠢得无可救药,可怕极了。
银衣仙子在心满意足之下,根本不在乎他是仇人的儿子,她认为上一代的仇恨.没有理由让下一代的人承当,这意念她曾对乃兄银剑白龙公然表示过,目下心愿得酬,她更不在乎啦!可是她没想到日后,日后君珂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态度如何?她昏了头,没往深处想。
其中还有问题、万一日后君珂翻脸,她爱深恨亦深,后果不堪设想;君珂告诉了她许多秘密,等于将一颗持久性毒丸吞下肚中,毒性一发,危险已极。
但这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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