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魔法师与堕落者公会-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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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自说自话，回答我的问题啊！”
　　玛格丽特静静的看着杰罗，一直等到他激动的情绪冷却下来。
　　“现实是信息的堆积，在法则的制约下，信息按照一定的规律运转。尽管有着法则的框架，秩序与无序也都在同时影响着信息。”玛格丽特停了停，冷淡的视线看着杰罗，“抛起的硬币，落下时极可能是正面也可能是反面，两者都是他的命运，这样预示着无穷的信息便是时空的生命力。”
　　杰罗没再说话，只是认真听着。
　　“但是对于世界来说，硬币的正面和反面是同时存在的，你看到的只是世界的一部分，着或许是命运的选择，但是你在世界的另一面看到的，就会是截然不同的命运。”玛格丽特停了停，目光怜悯的看着杰罗，“这个时空的你或许有不幸，但是你已经足够幸运了。在我保护着迪妮莎在零界中的意识时，我见过了其他的你，那些是其他时空飘来的残片，他们有着不同的悲哀却都背负着你数倍的痛苦。”
　　玛格丽特低下视线，看向一边。
　　“他们穿越在无数的时空，在时空的缝隙寻找着，一直到自身被信息所侵蚀，忘记了自己，变成信息的残片。他们。。。。。。在试着创造命运。”
　　“你刚才是说，这些残片是被迪妮莎小姐所吸引。。。。。。”杰罗皱起眉，隐约明白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妖精的巢穴从何而来，可能在世界形成之时就已经存在。它连接着时空的缝隙，也就是零界，不只是聚集着世界的能量，还管理着时空的信息。它的能量能够开启穿越时空的大门，从硬币的正面到达反面，而它掌管的信息所孕育的，可能并不是妖精，而是从愿望诞生的‘神’。”
　　“所以，”杰罗咬了咬唇，“其他时空的‘我’为了找回迪妮莎小姐，利用妖精的巢穴穿梭在不同的时空。”
　　“你尝试了不同的可能，可能是千万种，也可能是在此之上的千万倍。那些属于你的残片，他们都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有着万千不同的身份，甚至其中有一些还有着魔王的印记。”
　　【呐，你相信命运吗？】
　　胸口强烈的鼓动了一下，杰罗恍然的睁大了眼。
　　零界的记忆。为什么会让自己回到魔王的时代，为什么会在那里遇到银焰？“魔王陛下”——为什么银焰会这么称呼自己？
　　“为了创造命运。。。。。。”
　　“魔王陛下，”玛格丽特低下头微微躬身，“这个梦境即将结束，我的存在也将要终结。作为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希望您能答应我的请求。”
　　“我一定会，”杰罗看着玛格丽特，认真的、如同将承诺烙印在心底般，张开口，“用我的一切去寻找。。。。。。”
　　“不是的，”玛格丽特快速的摇着头，“那些残片的经历都太过悲伤，我不想陛下成为那样。还有另外的人将陛下的幸福看作自己的幸福，请您。。。。。。”
　　在玛格丽特说话时，她身后的大门轻轻的敞开缝隙，一名少女小心的探出头。
　　“母亲，你在和谁。。。。。。”
　　少女和玛格丽特的声音同时停下。
　　杰罗望着少女，少女同样睁着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他。
　　“你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隔断，杰罗再一次混淆了现实、回忆、幻想。
　　“请您照顾爱丽莎，给与她幸福吧。”
　　玛格丽特的请求杰罗一时无法回答。
　　“就算是对姐姐，也不可以偏心”——与爱丽莎的约定，这一次也没能遵守。
　　杰罗想要道歉，又不清楚自己真正在想着什么。“这不是真正的喜欢”，布莱尔的话在脑中闪过。杰罗不想欺骗爱丽莎，但是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感情是不是欺骗。
　　在思绪混乱得难以整理时，杰罗发现了，爱丽莎看着他的眼中是一种怀念和疑惑，就像是被一层无法穿透的面纱掩盖的思念。
　　“难道，爱丽莎也。。。。。。”
　　“她只是在等着你的回答。”玛格丽特打断了杰罗的话，笃定的说道。
　　“回答。。。。。。”
　　重新转过头，杰罗的视线与少女再次交汇。
　　“那个，”爱丽莎从门后小跑过来，脸上挂着急切的表情，双手在衣裙中翻找，“请问。。。。。。这个是您给我的吗？”
　　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被少女捧在手心，伸到杰罗面前。
　　“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杰罗张了张口，少女纯净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他所有自私和虚伪。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杰罗甚至连羞愧的余地都无法找到。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爱丽莎继续问着，垂下的目光凝视着戒指，仿佛这是无比珍惜的宝物般，柔软的微笑安静的在脸上绽放。
　　杰罗无法回答，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黑暗永远也不允许触碰光芒。
　　谁也没再说话，沉默却并不是僵持。随着时间的流逝，杰罗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沉默的最后，他将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只要他开口，一切就会回归正轨。他许下的诺言将会实现，所有人对他的期待都能满足，他能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但是——
　　无法开口，杰罗低下了头。
　　“你在干什么啊，老师？”
　　爽朗的中性的声音，向杰罗靠近着。
　　“发现没法忘掉前女友，就把现女友也甩了？这不是两头都得不到，是最笨的做法吗？”
　　一只手搭在了杰罗的肩膀。
　　“喂喂，好男人可不改是这样，不让任何一个为你倾心的女性伤心，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吧？”
　　杰罗微微偏头，看见奈菲龇牙咧嘴的笑。
　　“别太孩子气了，老师。你不会想把你经历的痛苦让你的女人也经历一遍吧？”
　　“你该不是又要学我吧，为了让一个女人复活变成千人斩？”道路的另一边，卡罗尔抱着手靠在墙壁，“我那个时候说不定是想当一次坏人，但是你当不了的，会长大人。你身边的牵挂比你想象的多，你不可能像我一样舍弃原来的自己。”
　　“团长，”在亚历克斯的陪同下，艾莉从相反的道路走来，“你不是被我甩掉还不甘心吗？你不是要看着我获得幸福吗？”
　　艾莉捋起额前落下的刘海，仰着脸露出微笑：“我的幸福是怎样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团长怎样才能得到幸福——回到我们的世界，和爱丽莎女王陛下结婚，然后跟你的后宫们生一大堆孩子。要是这样都还不够，”艾莉阴沉的笑出声，“我再帮你生几个也是可以的哦~”
　　“艾莉？”亚历克斯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妹妹，然后向杰罗扬起拳头，“听见没有啊，杰罗你这个混蛋！我家可爱妹妹都这么说了，你要是还敢做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我就算追到另一个世界也不会放过你的！”
　　德雷克跟在两人后，走了上来。
　　“杰罗团长，我们的世界还需要你。”
　　在此同时，音弦抓住杰罗的手，显出身形。
　　“哥哥，不要走。”
　　杰罗一直无法发出声音的喉头颤动了一下。
　　——这就是，自己所拥有的、与世界的羁绊。
　　不只是他们，还有更多、更多。
　　无数熟悉的、欢笑的面孔从眼前流过，杰罗仰起头。天空已经彻底被阳光点亮，没有一丝云彩的碧空预示着今天又会是一个爽朗的晴天。
　　在房间中孤独的等待着死亡时，自己就和飘在天空的云彩一样，只是随风飘荡没有目的也不期盼明天。但是现在，自己就像被无数温柔的根茎缠绕着，紧紧绑在了大地之上。
　　“迪妮莎小姐，”望着天空，杰罗微微眯起眼睛，“看样子我无法和你飘到同样的地方了。”
　　察觉到眼泪快要落下时，杰罗赶紧眨了眨眼，低下头。
　　重新看向身前的爱丽莎，杰罗从她手中接过戒指。
　　“是的，这是我送给你的，”杰罗微笑着，拉起少女的手，“它代表着我爱你，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
　　在爱丽莎还惊讶得手足无措时，杰罗牵着她走到玛格丽特面前。
　　“希望我能让爱丽莎幸福，迪妮莎小姐也是这样说的。”望着身边爱丽莎，杰罗的眼中满是浓郁的爱意，“这大概是最好的时机了，我希望玛格丽特大人能在这里见证我们的婚礼。”
　　“杰罗·巴德里克。。。。。。”玛格丽特的眼中聚集着悲伤，“我应该向你抱歉，让你又一次经历了失去的痛苦。”
　　“这可不是参加婚礼该说的话。”杰罗耸了耸肩，“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玛格丽特大人。我听到了答案，从迪妮莎小姐的口中。”
　　握紧了爱丽莎的手，杰罗与少女相互对视着。爱丽莎似乎已经从惊慌和紧张中恢复，原本的记忆应该正在复苏。轻轻的，少女向杰罗展露了微笑，杰罗也以同样的微笑回应。
　　“她得到幸福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后悔了。”


第一章　这就是命运
　　地下蜂巢，空无一物的房间内。
　　门被打开，投入屋内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扭曲拉伸的人影。
　　凯里抱着身子颤抖起来。
　　“到调整的时间了，凯里。”
　　看到因为自己的声音而惊恐得逃到了角落的少年，“格林·雷诺”原罗里安王城主祭，在眼镜后眯起眼。
　　“你在害怕什么？调整没有痛苦，安琪儿也会陪着你。”
　　“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
　　仿佛是在向这个名字确认着什么，少年缩在角落反复的念诵着，又似乎这是一段能消除恐惧的咒语。
　　“又在叫我吗？凯里还真是离不开我啊。”
　　一名灰发的女孩从门边探出头，看到凯里后笑着眨了眨眼，想着屋内的凯里走去。
　　凯里仰起头，无神的双眼印出女孩的轮廓。
　　“安琪儿。。。。。。”
　　“是啊，我是安琪儿~”女孩在凯里的面前蹲下，伸出手抚摸着他的侧脸，“比起那些只是代号的称呼，这个名字好听得多。”
　　“安、琪儿。。。。。。”
　　温柔的触碰产生了令人舒适的安稳感，凯里身体的颤抖逐渐停息，疲倦的双眼慢慢闭上，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就在泪水浸湿了女孩抚在凯里脸颊的手指时，女孩像是触电般将手抽回，用力的甩掉泪水。
　　“好恶心，这个家伙。。。。。。谁允许你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弄我身上的？”
　　仿佛从睡梦中惊醒，凯里恐惧又无法理解的看着女孩。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现在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女孩厌恶的扬起眉毛，在凯里头上的空气猛然收缩膨胀，如巨锤一般向着凯里捶下。
　　“低下头向我道歉啊，白痴！”
　　沉重的撞击声，其中似乎夹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头部受到重击，凯里以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少年的身子抽动了一下，暗红的血在地面漫开。
　　似乎是想要寻找呼吸，凯里艰难的转动脑袋，从地面漏出鲜血淋漓的侧脸。一只穿着可爱公主鞋的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想要道歉了吗，废物？还是说要安琪儿小姐把你的牙全部敲碎，再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掰断，等等——这样的事好像之前就做过了，这一次该怎么好呢？把你的肚子划开，把肠子拖出来打个蝴蝶结？”
　　“不要把他弄死了，3号。”格林平淡的提醒道。
　　“我说过多少遍了，别再用那个代号叫我，我现在有名字了！”
　　女孩气愤的在凯里脸上不断剁椒，直到滚热的血液飞脚到她另一条腿上，女孩才仿佛想起了凯里的存在，听了下来。
　　“凯里，叫我的名字~”蹲下身，女孩捧起凯里的脸，对着满是鲜血的少年露出微笑，“只要你向我道歉，我们就又能和好了哦。”
　　站在门边，格林刚好能看见少年严重变形的脸。推了推镜片，格林将视线移开。
　　“对。。。。。。”
　　少年无法张开的嘴，只能漏出细微的声音，女孩只好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对、不起。。。。。。安琪儿。。。。。。”
　　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女孩欣喜的一把抱住了少年。
　　“没事的，我原谅你了。安琪儿和凯里以后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永远不变~”
　　不只是感动还是恐惧或者疼痛，眼泪再次从凯里的眼角流下，混在血液之中，染红了少女洁白的纱裙。不过这一次，女孩并没有在意。
　　“来，我们一起去‘调整室’吧，”拉起凯里的手，女孩温柔的笑道，“放心吧，凯里的痛苦我会绑着承担的，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哦~”
　　*
　　随着海浪的起伏，船舱内倾倒的空酒瓶相互撞击奏出清脆的声响。
　　“你就这点酒量吗，亚历克斯？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艾莉交给你？”
　　杰罗打了个酒嗝，身子摇晃着向着旁边倒去。亚历克斯不太情愿的扶住了他。
　　“我是叫你别再喝了，这里唯一喝醉的就只有你吧？”让杰罗靠在椅背上后，亚历克斯叹息着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干，“就算你喝醉了我还是要提醒你，艾莉是我的妹妹，和你没关系，别说得像是你能为她决定什么似的。”
　　“啊？你在说什么啊？艾莉不是我妹妹吗？”杰罗愣愣的盯着亚历克斯，眨了眨眼，“不对，还是说是我老婆来着？”
　　“呐，杰罗，要不要我现在帮你去势啊？反正你这样也感觉不到什么疼吧，就当是睡了一觉把烦恼根源给抛弃了。”
　　亚历克斯说着就拿起了靠在旁边的魔法剑，卡罗尔看着这一幕，悠哉的抿了口酒：“这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少了那东西会长大人这一生的烦恼会减少九层。”
　　“那么，事不宜迟。”
　　亚历克斯干脆的拔出剑，接着立马被旁边的一只手按了回去。
　　“住手啊，你这白痴妹控。老师要没了那玩意我会很苦恼的啊！”
　　“白痴。。。。。。妹控？”亚历克斯一拳捶在桌上，“奈菲你这家伙是想要和我决斗吗？”
　　奈菲手撑着下巴支在桌上，另一只手拿起酒杯摇晃着：“决斗什么的都无所谓，不过你们不觉得老师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吗？”
　　望着杰罗闭着眼随着船舱摇摆的脸，奈菲的唇角止不住的扬起。
　　“卡罗尔，”亚历克斯悄悄的凑到褐发剑士耳边，“奈菲有点奇怪啊，难不成是有那方面的癖好？”
　　笑着瞥了他一眼，卡罗尔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如此有女人缘的亚历克斯先生早就能察觉。奈菲虽然和我不是同宗，但是按照辈分，她也是我同族的妹妹。”卡罗尔对着亚历克斯扬了扬酒杯，“随便说别人妹妹癖好奇怪，是想要我也一起加入决斗吗？”
　　“原来是这样，是我冒犯了。”亚历克斯与卡罗尔碰杯共饮，然后唏嘘的摇摇头，“其实之前多少有过怀疑，但是看到奈菲。。。。。。小姐，”亚历克斯像是觉得拗口的咂了咂嘴，“不仅那么热烈的向着女王陛下示好，和杰罗一起时也自然得。。。。。。”
　　“是没有一点矜持吧？”卡罗尔把亚历克斯不好说出的话补完，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所以说，我这个妹妹的癖好还是很奇怪吧。不只是会主动出击的肉食系，还是男女通吃的那种，危险性可谓是非同寻常。不过像我这样完全被她讨厌的人就不用担心了。”
　　亚历克斯睁大了眼，眼神奇怪的向奈菲看去。
　　“吸——”奈菲小姐用力吸回嘴边流下的口水，不时发出的“嘿嘿、嘿嘿嘿”的笑声也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是男人的酒会吗？为什么她会参加？”
　　面对亚历克斯的提问，卡罗尔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放心吧，女人的酒会她也会在的。捕食者不会放过每一个接近猎物的机会。”
　　“等等，”亚历克斯抬起手，整理了下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