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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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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火焰地狱。
 大火真正蔓延起来的时间最少有一刻钟,这一刻时间对于冲过来的安息人就是死亡倒计时。
 每一条壕沟里都在着火,而这是初春,安息士兵身上还穿着他们从吐蕃王庭抢来的冬衣,棉花一旦烧着就不好扑灭。
 火里的人在跳舞一样,火也在跳舞一样。
第1083章 满地死尸满地骄傲
 壕沟里的火焰烧起来人就变得那么渺小,一条一条生命在火焰之中做着最后的起舞,哀嚎声在火中此起彼伏,隐隐约约的竟然错觉有各种扭曲的灵魂在火焰中不停变换着形状。
 站在楼车上的沈冷看着眼前这一幕却并没有如他手下的士兵们一样欢呼,但他也没觉得罪过,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还会矫情于生命可贵的少年,战争,从来都是如此。
 他没有欢呼也没有悲悯,悲悯敌人的代价有多大他很清楚。
 他只是很平静。
 焦臭的味道开始四散,火焰的温度逼的宁军都不得不往后退了些,那味道钻进人的鼻子里让人无法适应,这种味道也许将会在很多人的鼻子里存在很久很久,每每想起来,这味道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像是那些被烧死的人最后的诅咒。
 也是最无力的诅咒。
 弱小的人才将复仇的希望寄托在诅咒上。
 宁军站在远处看着那大火一直在燃烧,焦臭的味道一直都在散发,隔着重重火幕,依稀能看到远处安息人脸上的恐惧和绝望,也许那也只是错觉。
 弃聂嘁坐在马背上看着熊熊大火,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子都在发颤,抑制不住的发颤,火中被烧死的是安息最精锐的战士,他们曾经屠戮无数个地方,现在他们正在被屠戮。
 西域人笃信禅宗,弃聂嘁也听闻过报应这样的说法,他不以为然,然而这一刻他却想到了这个词。
 大火一直持续烧了很久,当火逐渐熄灭之后壕沟里还在不停的冒着黑烟,烟气将方圆很大一片范围笼罩,但是烟气之中肯定没有人升上天国的灵魂。
 “吹角!”
 就在这时候沈冷的军令声响起。
 呜!
 号角声从他身边飘荡出去。
 “大宁战兵!”
 “杀!”
 戊字营将军罗可狄一声令下,他早就已经在等着了,随着他的嘶吼,大宁战兵整齐的往前压了出去,脚步声犹如闷雷卷地而来,地面都在这雷声面前颤栗。
 身穿黑色战甲的大宁士兵们穿过了黑色的烟气,他们就好像是黑色烟气所化的恶魔,在呼啸而出的那一刻,安息人脸上的绝望和恐惧更重。
 噗的一声,罗可狄一刀将面前的安息人劈死,刀子斜着从脖子砍进去,安息的头颅连着半边肩膀一条胳膊落在地上,血在那一瞬间喷涌出来还在散发着温度,以至于看起来空间稍稍有些扭曲。
 这是大宁战兵第一次和安息人大规模的正面交锋,为了迎接这必然会到来的一战沈冷准备了好几年,他了解安息人,就算这一战没有发生在吐蕃,将来也必然会发生在大宁,与其让战争牵连到大宁百姓,不如让战争远离百姓。
 为了应对安息人的打法沈冷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这个天下,能和大宁战兵正面硬战的人除了黑武之外也就是安息人了,所以沈冷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
 罗可狄还是善用他的横刀,可他带着的大宁士兵没有用长刀,用的是造价低廉但是对付安息人手里的弯刀更为有效的长枪,白蜡杆的长枪简直就是短兵器的噩梦,相对于沉重的槊来说,长枪制造简单造价连一杆长槊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大规模的装备军队极为容易,而且这种白蜡木任性很强,不容易折断。
 安息人的近身格斗术很凶,他们是在一次一次的争战之中总结出来的打法,可是沈冷就没打算让大宁战兵和他们用刀子对砍以命换命。
 长枪不断的往前捅,只是往前捅,安息人的弯刀劈砍下来砍到的不是人全都是枪杆,密密麻麻的枪杆。
 那场面让人看了头皮发麻,长枪不停的往前戳,机械一样的动作,不管刺进敌人身体的什么位置,刺,收,刺,收,再刺,再收。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粗暴到了极致,可是却将安息人最后的一丝勇气被彻底击碎。
 一个年轻的安息士兵红着眼睛劈砍,然后觉得自己心口上凉了一下,是凉而不是痛,他下意识的低头,然后就看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心口,紧跟着血从那洞里涌出来,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天地之间好像瞬间就变成了单一的白色,哪怕是那些宁军士兵身上的战甲都变成了白色,天是白色的,地是白色的,血也是白色的。
 当色彩回到他的脑海里,他的身上已经被洞穿了第二个伤口,这一枪刺进了他的小腹,枪尖在他小腹里抽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一截肠子还是别的什么,黏糊糊的血液顺着枪杆往下滴,那红缨已经被血黏在一起。
 战场上都是这样的声音,铁器刺裂皮甲的声音,刺裂人肉的声音,刺裂生命的声音。
 一个安息人被刺中之后倒在地上,疯了一样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奈何他的弯刀根本无法触及敌人,然后他就看到一根枪杆狠狠的砸了下来,啪的一声砸在他的脸上,那枪杆就是棍,砸的他立刻就懵了,往前压的大宁战兵一步一步逼退安息人,地上躺着的伤者来不及站起来就被三杆长枪在身上连续戳了好几次。
 “退兵!”
 弃聂嘁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他知道自己再一次败了。
 随着退兵的号角声响起,后队的安息人先走,前边的人想撤却已经来不及,宁人好像恶魔一样死死的黏在他们身后,他们不转身倒退着是死,转身死的更快。
 “换刀!”
 罗可狄一声令下。
 大宁战兵将手里的长枪往前掷了出去,一片密密麻麻的长枪落在安息人的队伍里,从上面往下看,落下的长枪就好像落在湖面上的雨滴,倒下去的人就是湖面上被雨滴砸出来的涟漪,一圈一圈,一圈套着一圈,长枪掷出去后大宁战兵将背后斜挂着的黑线刀抽了出来,双手握刀,紧紧的跟在安息人屁股后边劈砍。
 面对面的厮杀安息人都没有打得过,将背后交给敌人的下场也就再清楚不过。
 大宁战兵就这样不断的往前挤压,驱赶着安息人的败兵冲击他们的后队,所以安息人的阵列越来越乱,越乱对宁军越有利,能听到安息人的将领们疯狂的下达军令,嘶吼声在安息人的队伍里此起彼伏,可是队伍被挤压成这样已经根本不可能迅速恢复建制,越跑越散,越跑越慌。
 对于大宁战兵来说这是最爽的打法。
 罗可狄嘴角的狞笑都带着血。
 卷珠帘。
 大宁的军队就好像那双把珠帘卷起来的手,而安息人就是珠帘。
 追杀出去的大宁战兵已经杀红了眼睛,他们面前都是敌人的后背,他们的横刀只需要不停的落下就能把人不停的砍杀,战场上的大地开始变得泥泞起来,没有真的雨水落下,那是血水。
 战靴踩在地上的时候,被血浸透的泥土挤向一边,散发着生命消逝的味道。
 刀,组成了刀幕。
 血,变成了瀑布。
 安息人疯狂的后撤,大宁战兵疯狂的追杀。
 战场开始往西边蔓延,前边的安息人跑的越来越快,后边的安息人不断的倒下,一个安息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错觉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身穿战甲青面獠牙的妖魔在屠杀,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和之前他们安息人追杀别国士兵的时候那些被追杀者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罗可狄带着戊字营战兵一口气追杀出去十里,这十里范围内处处见血,刚刚接触的那地方尸体最密集已经铺满了大地,越往西尸体越散乱。
 弃聂嘁肩膀都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坐在马背上回望战场,那些大宁战兵犹如嗜血的魔鬼一样在割人头。
 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万年不化的冰窟里一样,浑身冰冷。
 这是一场大胜,至少杀安息人三万余,而大宁战兵这边的损失并没有多大,这样精心准备后的大胜似乎来的没有任何意外,这是大自然最公平的规律之一,准备更充分的人永远比没有准备的人更容易成功。
 安息人退走了,在大宁营地外边丢下的尸体是他们再也捡不起来的骄傲。
 吐蕃王庭。
 伽洛克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颤抖着的弃聂嘁,他的脸色很白,他很愤怒。
 “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
 伽洛克略伸手把弃聂嘁扶起来:“朕就不该派你去,朕明知道你不是沈冷的对手还是让你去了,所以这一战打败了最大的责任在朕,朕只是以为,你没有那么愚蠢。”
 他把弃聂嘁扶起来,看着弃聂嘁的眼睛:“你的无能葬送了朕三万多精锐战士,你就像个白痴一样顺着沈冷的安排一步一步走进去,朕原谅过你很多次,但有些错朕不能原谅。”
 伽洛克略摆手:“朕有错,你有错。”
 随着他一摆手,两个亲卫大步过来将弃聂嘁架了起来往外拖。
 “朕的错,没有人可以惩罚,你的错,朕必须惩罚。”
 弃聂嘁的哀嚎声在大殿外边炸起,然后戛然而止。
 不多时,亲卫拎着弃聂嘁的人头走进来,俯身一拜。
 “给左贤王送过去,告诉他,朕让他去打宁人,他儿子朕替他管教了,他若是也让朕失望的话,朕也会把他的人头砍下来。”
 “是!”
 亲卫拎着人头转身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外。
 安息国左贤王雷塔是伽洛克略手下最被看重的大将之一,历次征战雷塔都有赫赫战功,所以伽洛克略才会重用他的儿子,只是伽洛克略没有想到弃聂嘁居然会输的这么惨。
 雷塔手下有八万左卫军,伽洛克略希望雷塔能自己去洗刷耻辱。
第1084章 依赖
 第一战的胜利来的没有悬念,以有备打无备,若是还能打输了的话大宁战兵何来荡世威名,可是这一战打完之后沈冷军中所携带的火药基本上也真的快要用完了,而事实上,除了沈冷军中,其他大宁战兵军队里还没有携带火药的习惯,大宁之内也没有那么多可以配制用于战争火药的工匠。
 坐在大营木墙上晃荡着腿看着外边的沈冷不像是个大将军,这个样子他的像是农闲下来坐在自家墙头上看着外面庄稼地的憨厚青年。
 沈冷看着营地外边依然矗立着的抛石车,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关于火器和射程的事。
 如果,将来能出现一种比弓弩射程更远也更轻便的火器,每一名大宁战兵都人手一个,再配上一把大宁制式横刀,可远战可近攻,那么未来的大宁将会真的天下无敌,而那么巨大的抛石车若是能将射程再提高,抛射出去的火药包不再靠计算引信长短来控制,而是抛射到了地方自己会爆开,威力是何其巨大啊。
 他不知道,安息国皇帝伽洛克略知道火器存在之后的评语。
 如果将来战争是火器的战争,那战争将变得多无趣?
 这样的评语沈冷永远也不会想到,因为他从来都不觉得战争是一件有趣的事。
 “斥候送回来消息。”
 陈冉走到沈冷身边:“你对伽洛克略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安息人的右卫军大概在几天之前就已经调动到了王庭城东北方向驻守,城外数十里都是右卫军的控制范围,所以就算我们等到了风也未必能顺利攻城。”
 沈冷点了点头:“大概猜到了。”
 他看着城外的原野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如果我提前布置兵力到王庭城东北方向,伽洛克略立刻就会明白我的想法,所以我没有提前动,他也应该在等着我提前动,唐大将军的军队没有完成布置之前我若是把咱们的兵力调动过去,几万人,立刻就会被安息大军围死。”
 “我没动,伽洛克略等不到我,此时把右卫军调过去,就说明唐大将军的军队距离王庭已经没多远了,上次派人联络的时候他们距离王庭城大概二百里,现在应该已经在百里之内,伽洛克略不敢再等。”
 陈冉问:“那怎么办?安息右卫军是他们最精锐的军队之一,大概有近十万人,而我们只有不足五万人,以五万攻十万,没有胜算。”
 “是啊……如果是西域别国的军队也就罢了,五万攻十万也未尝不可,但面对安息人不行。”
 沈冷摘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再等等。”
 “再等等?”
 陈冉这几天听沈冷说的最多的就是等等。
 “我安排咱们抓到的俘虏给安息左贤王雷塔送了封信过去,雷塔的儿子就是之前率军进攻我们的弃聂嘁,打赢了之后我亲自审问了俘虏,得知这个消息后就立刻写了信,你猜这封信会不会送到雷塔手上?”
 “应该会吧,毕竟那是弃聂嘁的兵。”
 “我倒是不希望。”
 沈冷笑了笑:“所以我一共审问了十个俘虏,和他们说了一样的话,给了他们一样的书信,这十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把信送到伽洛克略手里而不是雷塔手里就好。”
 “伽洛克略会杀了雷塔?”
 陈冉眼神一亮。
 “不会。”
 沈冷笑道:“伽洛克略离不开左右卫军,左卫军和右卫军是他手里最能打的队伍,除此之外就是他的禁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伽洛克略必杀弃聂嘁,这个人连续败在我手上,这次损兵折将,伽洛克略如果再不杀他难以服众,伽洛克略杀了他之后,左卫军就会接替弃聂嘁军的位置防守我们,或是直接进攻我们,如果此时一封信送到伽洛克略手里,让他知道我正在劝雷塔与我联手的话,伽洛克略的反应一定是召见雷塔,安慰他,补偿他,并且一本正经的说信任他。”
 沈冷看向陈冉:“伽洛克略绝不会杀雷塔。”
 “那这封信?”
 “这封信还是给雷塔的。”
 沈冷笑着说道:“伽洛克略不杀雷塔,但是雷塔会因为这封信而害怕伽洛克略杀他,毕竟他儿子应该已经死在伽洛克略手里了。”
 沈冷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打安息人没有那么好打。”
 陈冉回头看了看军营那边,二皇子正和一群士兵在蹴鞠,这段日子以来士兵们对二皇子似乎已经很熟悉,一个没有架子的皇子,一个亲民亲兵的皇子。
 “二皇子殿下这次回去之后就会是太子了吧?”
 陈冉问。
 “应该是。”
 沈冷也看向二皇子:“我和他说,应与士兵们多接触,让士兵们熟悉他,就好像当年陛下那样,他理解的很快。”
 陈冉:“冷子,如果二皇子……”
 后边的话他忍住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沈冷靠在木墙上,看着那边和士兵们玩的满头大汗的二皇子:“你担心这一切都是假象?”
 “是。”
 陈冉没想到沈冷的话这么直接,刚刚他想说没好说出口,二皇子也好,太子也好,他们都是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他们心中的机谋远比寻常人要强大的多,他们从小就开始做演员,陈冉不相信二皇子真的如看起来那样,所以他在担心冷子的未来。
 “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二皇子吗?”
 沈冷笑起来:“因为珍妃,因为陛下,珍妃教导出来的孩子不会差,陛下依赖了老院长那么多年也没什么事。”
 陈冉一怔。
 沈冷指了指自己:“如果我没有遇到沈先生,我会是现在的沈冷吗?”
 陈冉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人说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可是在我看来,人的性格和经历有关。”
 沈冷拍了拍陈冉的肩膀:“别担心未来的事。”
 就在这时候二皇子满头大汗的朝着沈冷跑过来,跑到沈冷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亲师父,任务完成,赢了。”
 沈冷哈哈大笑:“难道不是士兵们知道你是皇子而让着你?”
 “当然不是。”
 二皇子立刻说道:“我跟他们说了,谁也不许让着我,再说单打独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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