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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有话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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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个圆圆的小丘。掌心下似有灵气流转,带着一层馥郁的湿润水汽,那是不属于他的气息。
睡意顿时散去,师偃雪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捧着肚子。他从不知先天神祇睡多了还会发胖,稀奇了。倘若他是草木生灵,睡醒又长粗一截,倒也容易理解。可他元神为剑,哪里有剑睡着睡着还能变宽的?掌心下隆起的腰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师偃雪出神地当口,腹中竟再生异动。
“……”师偃雪瞪大了眼睛,脊背顿生寒意,脑子一片空白,许久才生出个没头没尾的念头来。
完了,是活的。
师偃雪当年顶着天道反噬血洗魔族不夜天,眼都没眨一下。如今却被腹中异动惊得指尖都打颤。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了个静心诀,闭上了眼。神识扫过自己全身,沿着经脉识海游走一圈,最后停留在腹中。原本该是一片沉静气海,此时偏多了个东西。圆圆鼓鼓,白白一团,外面遮蔽着湿润灵气,朦胧不清,像是一兜子沉甸甸的水里盛了个什么玩意儿,时不时颤一颤,摇晃地腹中闷痛。
他自身的本源灵气不自主地挟裹在那玩意儿四周,将它小心翼翼地拢起来,丝丝缕缕渗透其中,孕养着它。
静心诀断开,一滴冷汗沿着额角落下,师偃雪睁开眼,夜里清风拂面,令人清醒。以他打坐之处为中心,光芒散开起了个巨大的八卦推演盘。师偃雪借助天上星辰排列,推演自身因果变故。
万事皆有成因,物有本末,事有始终。他既生此事端,具有来因。星辰的法则被他拢在八卦推演盘中,指尖凝聚起一片片冰花,流淌着命运的前因后果。待冰花凋零,八卦盘的光芒散去,天边破晓一线白。
师偃雪缓缓睁眼,沉默无言。片刻,林间风动,竹叶翻飞如海,苍穹花纷飞飘零,遮蔽黎明,此地神主心境起波澜,道场跟着生异象。师偃雪知道再这样下去,陵阳山都要被他复杂的心绪给毁了,他强念三遍静心诀,抬手压住心口,眉心间神纹一现,又顷刻消失。
风渐渐停了,师偃雪踉跄着扶住身旁楼栏,情绪在眼中涌动,他咬紧下唇忍了半晌,终是没有忍住,一掌拍碎半边楼台,怒道:“你们龙族还要不要脸!”他用星辰推演一宿,将那因果看得清清楚楚,昔年他救风听澜结下的因,如今偿了他个“果”。沉甸甸、活生生的“果”。
师偃雪气得腹中闷痛,咬牙撑住腰,来来回回踱步。越想越是恼,哪有这样的?他散了一半功德,险些连命都搭进去,龙族就这样偿他因果?他是先天神兵,得造化所生,又非后天生灵,为什么要给龙族繁衍子嗣?肚子里那团活物分明龙息浓郁,不是龙蛋又是什么,龙族这是还债还是讨债?
受心绪影响,师偃雪愈发感到腹中钝痛不止,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怕不是天道想方设法来要他的命。当年盘凤为生大鹏和孔宣力竭而死。如今龙族后裔托生在他的因果线上,该不是也要他命陨于此。
师偃雪不怕死,但一想到他年大荒史册记下一笔,天下神兵之主死于给龙族生蛋,他的老脸何处安放?
凌厉的剑意不知不觉凝聚在掌心,泛着冰冷的寒光,师偃雪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腰腹那软乎乎的一团隆起,心道:如今这东西尚且没有孕育出自己的意识,他算不得杀生。
掌心的剑意靠近腹部带出寒凉的刺痛,师偃雪神色冷清,苍白的唇微微抿做一线,恰此时腹中那龙蛋受了惊似的猛地一颤。师偃雪心头一紧,掌心剑意顿时消散。
晨曦落在陵阳山,山间景致尽收眼底,青山、竹林、碧潭、小舟,山风穿过他未束的墨发,这里似乎真的太过冷清。
师偃雪缓缓垂落手臂,衣袂遮住苍白微颤的指尖,他苦笑一声垂眸看了眼腰腹,无奈摇了摇头:“罢了。”天道未必不能容他,或许这真是风听澜偿他的恩,送了个麻烦陪他。
师偃雪克服了一下心头的异样,伸手小心碰了碰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犯起愁。话说回来,龙蛋到底要怎么养?
第14章 取经
师偃雪对龙蛋一无所知。
他剑生所遇的龙不管是傻的还是横的,起码都是已经成年了的。像这种还没有生出自我意识的蛋该如何孕养?喂食本源之力?喂养多久才算是可以出生?生出来要放在水里还是放在窝里,放多久能破壳?
未知使人焦虑,师偃雪托着脸坐在山巅,思考了许久。龙族本就稀有,旁人对其所知更是少,单这样想怕是想到天荒地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偃雪幽幽叹息,站起身施了个小法术稍稍遮掩了身形,准备去找个有经验的问问。
九畹殿,藏书数百万,墨香绕游廊十里。
天君近万年来,一直在编录大荒草木,平日里常在此处整理藏书玉简。他喜静,从不让人侍候身旁,殿上更显静谧。天君坐在桌案前,羊脂白玉笔尚不及他的手指白皙,提笔书下的草木化作一道道莹绿的微光刻入玉简中。他独坐蒲团之上,衣摆是浓墨山水,层叠铺于大殿的青灵石之上,窗外清风拂乱他脸侧青丝,微微遮住沉静清雅的眉眼。
一道银光落在天君对面,由虚至实,化作一人。
能够不通传就随意入九畹殿的人并不多,天君抬眸,难得眼中浮现几分诧异。
师偃雪一笑,稍稍颔首道:“可是惊扰天君了?”
芫辛天君摇头,抬手将书简收起,指尖一点化出茶盏,亲自为师偃雪斟上茶,推至面前,道:“神君此来可是有事?”
师偃雪捧着茶盏,低垂的眉眼晕上一层茶香薄雾,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沉默半晌才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来和你随意聊聊……”
芫辛天君一怔,良久方开口道:“无论何事,神君但说无妨。是与听澜有关?还是玄渊?”
师偃雪摆手道:“与二殿下无关,和天帝更无关系。”
“听澜的事,我愧对神君。”芫辛天君叹气,心里也是愧疚,不知如何面前师偃雪。可偏偏他那个儿子又是倔起来谁都劝不住的性子。
师偃雪转着手中的杯盏,轻笑一声道:“已是过去了的事,不必再提。”
芫辛天君更沉默了,他家两条龙,一条曾追着师偃雪几万年,未果。一条与师偃雪结为道侣,一天解了籍。没一个能让他挺得起腰杆的。
昔年玄渊天帝爱慕剑神,闹得大荒最远僻的精怪都听说过。师偃雪那时道心圆满,自然不愿和一条龙纠缠。他欣赏玄渊称霸大荒的野心,甘愿为他南征北战,一平大荒,建立紫霄天庭。但心里又不喜欢玄渊的过分精明算计,从未将考虑过和他在一起。
后来玄渊天帝迎芫辛为天君,两人结为天证道侣,师偃雪退隐陵阳山沉眠养伤,不问世事。偶尔醒来会看到玄渊坐在他身边,他没有力气问玄渊总来他这里作甚,一龙一剑无言对视片刻,他便会继续陷入昏睡中。
直到很多年后,师偃雪不必日日休眠,偶尔去紫霄天庭闲逛,才听来许多旧事,原来天帝与天君那些年的感情纠葛里,总夹着一个他。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师偃雪便很少再出陵阳山了,和天君碰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师偃雪自己也没想到,能有一日和芫辛天君面对面喝茶。
大殿太静,只余天君为师偃雪添茶的声音。
“天君这里焚的是什么香?”师偃雪问道。
“九鹭香,可安神。”芫辛看了眼师偃雪略显苍白的脸色,道:“神君可是身子不适?需要我来帮您看看吗?”
“不必。”师偃雪下意识挺直腰拒绝,不自然地用衣袖遮在身前,绞尽脑汁道:“其实我此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天君。”
“神君直说,我必知无不言。”芫辛天君松了一口气,他不怕师偃雪提出任何要求,倒是两人这般面面相觑,对坐饮茶气氛实在诡异。
师偃雪指尖将手中的白玉杯盏上的柳叶纹都快抹平了,犹犹豫豫道:“天君和帝君感情笃厚……可有考虑过再诞个子嗣?”
芫辛一口茶呛进嗓子里,抬手闷咳起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师偃雪。
师偃雪正色道:“本座也是为龙族气运着想。”顺便能观摩学习一下,如何养龙蛋。
“咳……这……”芫辛天君白玉般的容色渐渐覆了一层浅红,头一次不知该如何应答。
“当然,本座也只是提个建议罢了。”师偃雪神色平静,稳如老狗:“主要还是看天君的意思。”
芫辛天君额角紧了紧,只得道:“有劳神君操心。”
“应该的。”师偃雪矜持地一点头,“毕竟本座也是神族的一份子,为帝君筹谋气运也是分内之事。”
芫辛天君看着对面这位从来只躺在陵阳山睡大觉的神族一份子,实在难以接受这套说辞。
师偃雪喝了口茶,似不经心道:“龙蛋难养吗?”
芫辛握着茶盏的手颤了颤,勉强稳住道:“尚可。”一抬眸又对上师偃雪的眼睛,那双眼形如桃花带绯色,却没有半分媚气,哪怕是收鞘的剑也依旧清冷凌厉。
“如何养?”师偃雪追问道。
“后天神嗣若想养出上等资质,最好是用本源灵力孕养。”芫辛稳了稳心境,就事论事地答道。
“果真如此,倒也是辛苦。”师偃雪有些犯愁,本源之力何等珍贵,修炼起来费时费力,又是自身灵力之源,拿来养蛋,等同于虚耗自身。倘若放在神魔量劫之前,他必不会心疼这些灵力,只是自他裂了之后,剑就不中用了,本源之力供养自己都吃力。
“一人之力自然辛苦,需得道侣相互扶持。”芫辛似是想到什么,神色微黯。
师偃雪沉默不言。
芫辛倒是接受了与师偃雪谈论这事,不问自答道:“道侣共同孕养子嗣,待时机成熟,子嗣自会应气运而生。”
“然后呢?”
芫辛垂眸笑了笑,道:“而后就是龙族的事情了,龙蛋要破壳而出,自然是要靠龙气孵养。”
“别的什么东西不行吗?”师偃雪皱眉问道。
“不行。”芫辛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道:“先天灵植不行,剑也不行。”
师偃雪:“……”
第15章
天帝回到九畹殿的时候,殿上只剩芫辛天君一人。
“谁来过?”天帝察觉到空气里一丝不属于芫辛的灵息。
芫辛正将茶盏收起来,闻言挑眉看了眼天帝,道:“陵阳神君。”
天帝一愣,挨着芫辛坐下,疑惑道:“他怎会来你这里?”
芫辛叹息一声,将杯中剩余的半盏茶水顺手倒进窗边一株仙草下,看着仙草舒展了莹莹如碧的叶子,随风晃了晃枝叶像是在对他作揖。
“来同我聊天。”
天帝噎了一下,眼神十分复杂难言,半晌才道:“我竟不知你同他关系这样好了。”
“我也很意外。”芫辛按了按眉心,头有些隐隐作痛。
天帝伸手将芫辛揽入怀里,按在肩头:“还是为了听澜的事?”
“倒也不全是,你该是了解神君的性子,他从不会为任何事纠缠。”
天帝掬起道侣肩头一缕青丝,凑在唇边亲了亲,一边安抚着芫辛的情绪一边小心翼翼问道:“那是为何事?”
芫辛沉默一瞬,道:“他来劝我与帝君再生一个。”
果然,天帝险些被呛岔气,费解道:“什么?”
“我想,这并不是他的真正来意。”芫辛幽幽叹息,从天帝怀里坐直身子,正色道:“他该是遇到了难处。”
天帝不明白,什么难处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解决。
芫辛微微皱眉,思量许久,方抬头对天帝道:“我觉得,神君或许是有孕了。”
天帝:“……”
芫辛推开天帝,冷静道:“要不要为你取两坛酒?”
天帝被他上句话惊得脑子都不转弯了,只怔怔道:“取酒做什么?”
“浇愁。”
“芫辛……”天帝哭笑不得,将人重新扯回怀里拥住,缓缓道:“即便是愁,也是替咱家小二愁。”
“神君是不愿与我直说的,我只是稍一试探,他便逃回陵阳山了。”
天帝在心底叹息,起身道:“可那毕竟是龙族的血脉。”
“你去哪?”芫辛问道。
“把风听澜那小子捉回来,捆去陵阳山。”
大荒南境,天祁山脚下有一处湖泊。
湖水冰蓝,四周积雪莹白,偶尔几只雪鹤飞过湖面。
“此处又叫洗剑湖。”霁轻云白衣飞扬,目光悠远地看着湖面。
风听澜将身上玄色金纹披风解下,为他披上。
“你见过有仙人怕冷的吗?”霁轻云垂眸看了眼肩上玄衣。
“没有,可是话本上都是这么写,倘若我不如此做,便显得不够体贴。”风听澜说着,又怔了一瞬,想不起来自己何时看过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本。
霁轻云盘膝坐下,周身淡淡幽蓝灵力如水流动。
“此处为何叫洗剑湖?”风听澜陪着霁轻云坐下,看着远处风光。
霁轻云捕捉着此方天地间的一缕剑意,阖眸轻声道:“因为曾有一把剑在此洗澡。”
那得是把什么样的剑,风听澜纳闷地瞅着霁轻云。
“天地神兵之主,大荒最美的那把剑。”霁轻云抬手,淡淡的剑意从湖面浮起,如一道银白的丝线,缓缓落在他掌心里。
“师偃雪。”
风听澜眼睁睁看着霁轻云心满意足地将剑意珍藏起来,酸溜溜道:“师父,你带我不远万里寻到此处,就是为了看一眼陵阳神君从前洗过澡的地方?”
“怎么?这里景色不美吗?”霁轻云反问道。
风听澜苦笑道:“可是师父,我们一路行来,西川之岭、东胜神州、北俱芦洲,乃至南境天祁,你皆是为了寻找神君当年留下的点点剑意。”
“我此行本意在此。”霁轻云将寻到的剑意妥帖放好,道:“殿下,我是一个剑修。世间一切于我皆是虚妄,唯有剑指之处才是我的道心所在。”
“师父……”风听澜皱眉,伸手抓住霁卿云的手腕,不想他再说下去了。
霁轻云像是看不出风听澜的抗拒一般,继续道:“殿下,剑修爱剑,天经地义。”
风听澜心口窒闷,皱眉道:“师父,你不该叫我殿下,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
“你也不该叫我师父,我压根没有你这么个徒弟。”霁轻云直接道。
冰蓝湖泊如镜清明,映着两人倒影,挨得极近的人,却也可以这样远。
霁轻云起身,衣摆扫过琼雪如沙,他负手而立:“殿下,你是真的不信我说的话,还是在害怕?”
“我为何要害怕。”风听澜闭上眼,遮住眸中情绪,神色平静道。
“你怕倘若连我都不是,那你就真的再也寻不到那个人了。”霁轻云取**上玄色披风,放进风听澜手里:“你只是舍不得放下罢了。”
“师父。”风听澜固执地唤了一声。
霁轻云眉眼倒是温和许多,轻声道:“无妨,这世上谁无执念。我既答应殿下不离开,那便不离开,我陪着殿下,直到你放下或舍弃。”
风听澜还要再说什么,却话音一顿,有一抹神念不远万里劈头盖脸地砸进他的识海里。天帝暴怒的声音在识海炸开:“风听澜,还不滚回陵阳山孵蛋去!”
风听澜被炸了个魂飞魄散,脑子里久久回荡着天帝的话音。
“师、师父……”风听澜扶着霁轻云的胳膊站稳身子,惊魂不定道:“我得去趟陵阳山。”
霁轻云眼睛一亮:“去陵阳山做什么?我也去。”
风听澜苍白的的唇动了动,脑子嗡鸣不止,半晌才道:“去……去孵蛋。”
湖水大震,湖边积雪随劲风四起,霁轻云怀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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