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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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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君玺端坐在巨型书案后面,凝神审阅奏折。

他的神情严肃,带着微微的怒气,突然,他“啪”地甩掉手中的奏折,眉宇间迅速拢上浓烈的杀气,周身迸发出寒芒,让近者心寒。

一直侍立在侧的宫中老奴,曾经服侍过他的母妃,自小见着他长大,亦被他这份似要吞噬人的杀气震慑住,感觉室内的寒意,比室外更浓,纵是在深宫中历练多年,仍嗫嚅着不敢多说。

这个新皇,心深似海,无人能掌握其心中所想,他越是面无表情之时,就是杀意越浓之时。

而现在,他怒形于色,不知又将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几个月前发生在皇宫里的那一场惨烈无比的屠杀,让他至今想起来仍然胆颤心惊,畏惧着眼前俊逸非凡的新皇。

“皇上息怒,勿要气坏了身子。”

老奴倏地跪下,爬到墙角,将奏折捡起来,用袖子擦试干净,双手捧住爬回案前。

赫君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脸色恢复正常,紫色的眼睛越见深沉,平静极了,发出诡异的光芒,虽然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狂涛。

“良奴,你说,朕要杀那群不服且要造反之人,何错之有?他们居然敢联名上奏,以性命相要挟,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昏庸之辈,以为朕就不敢杀他们吗?”赫君玺淡声询问,却没有要他回答之意,说到最后时,声音转为冰冷,带着森寒之意。

接着,他的话锋一转,平静地说:“朕原来想依靠他们来称雄天下,看来,只是朕的一厢情愿。”

“皇上……”

良奴震惊地抬头,胆怯地又迅速低下头,眼里涌上害怕、痛苦和不赞同,却又不敢直说。

“嗯?良奴也觉得我的手段太过血腥吗?呵呵……帝王之术,首先要戒的,就是心慈手软,尤其是对于有异心之人。”赫君玺站起来,拿起他手上的奏折,眼神一厉,将它折成两断,扔进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瞬间化为灰烬。

良奴蜷缩在锦毯上,不敢动弹,苍老的身躯微微颤抖。

这时,门外传来禀报声,深夜有急件送到。

赫君玺瞥了良奴一眼,良奴迅速爬起来,打开门接过急件,返回室内递给赫君玺。

赫君玺眯眼看了信封一眼,缓缓地拆开信件阅读起来,读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奇异极了。

“古竞天的女人,有意思!”

赫君玺喃喃自语,冷声吩咐:“明日一早,朕要去韩将军府。”

你居然一出现,就引起两个将军的不和,能让古竞天承认的女人,血魔誓要到手的祭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妙人呢?

……

护国将军府

刚刚落成的护国将军府,原是前朝权倾朝野的丞相府,赫君玺将它赐给了屡建奇功、能文能武的韩辉韩将军。

目前朝中的局势动荡不安,新皇的这一恩赐,已经表明了韩辉将来的地位和权势。身为新皇的师傅和最亲近之人,韩辉在朝中的地位,独特而超然。

府内的奴仆都是新换的,自从将军昨夜抱回一个昏迷的女子之后,将军府内就异常热闹,丫环进进出出,连宫中的御医也被韩辉拎了过来。将军对于昏迷女子的紧张,让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胆颤心惊地在外面候着,生怕主人一个不满意,将自己扔出府外。

韩辉站在客房外间的小会客室里,儒雅斯文的脸上,嵌着一双睿智深邃的黑眸,此时,这双黑眸不时地瞟向门外,似是在等什么人。

“将……将军,皇……皇上驾到。”

新任的管家,因第一次见到新皇而惊吓不已,结结巴巴地禀报。

整个赫日国,现在都惧怕着这位行事狠厉、杀人不眨眼的新皇,无人敢直视那双平静幽深的紫眸,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被杀的,会不会是自己。朝中上下,人人自危,不敢造次。

“嗯,知道了,退下吧。”

韩辉的脸上漾起无奈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矛盾,迅速前去迎接。

远远地,赫君玺身着浅紫色的锦袍,外披黑衣的貂皮披风,那双诱惑人心的紫瞳闲适地打量着将军府内的景色,悠闲地走来,看来,他今天的心情不错。如果没有经历那一场大屠杀,所有的人,都会沉迷于新皇俊逸潇洒的风度之中。

韩辉在走廊里迎接他,单膝跪地,朗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皇上突然来寒舍,微臣接应不周,请恕罪。”

赫君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紫瞳深处激起层层漩涡,更显俊雅飘逸,意味深长地说:“韩叔,你不是算好了我会来吗?皇宫之外,不必多礼,尤其是你我之间。”

韩辉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垂头回道:“皇上英明。我昨晚闯进巴桑将军府将她带了出来,实在是万不得已。”

“有何不得已?我倒想听听。如果我没有记错,她是我准备送给血魔的见面礼。”赫君玺听他如此说,倒来了些许兴致,喜怒不明。

韩辉弯腰请他先行,边走边解释:“皇上,你可是正在寻找醒觉寺里弹琴的女子?正在寻找你的救命恩人?”

赫君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莫测地望着他。

“她,即是古竞天的女人,也是醒觉寺里的弹琴女子,更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是她让微臣答应不将她救过你的事情告诉你。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微臣只好答应,后来在醒觉寺再次见到她,因为有诺言在前,不便相认。所以……”

“哦……”赫君玺轻轻地哦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停下脚步站在廊道里,望着变得萧瑟凄冷的花园,不知在想什么。

韩辉望着他孤绝卓然的修长背影,眼里浮现深思。

新皇已经在复仇的路上走得太远了,如果还是以这种心态去争夺天下,将是天下人的灾难,他又无能为力,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皇上的决定。

这一次,他冒险将那个女子带回府内,就是想要看看,皇上的心里,还有没有善和感恩之心。

这也许很危险,却也是他最想要知道的。

如果皇上仍然一意孤行,那就是他功成身退之时,他不可能再伴随在一个暴戾成性、嗜血凶残的帝王身旁。一个没有心的帝王,又怎会顾及他们这群为他卖命之人呢,迟早,悬在他头顶的那把刀,会砍向他的颈项……

“带我去见她。”

就在韩辉低头思量间,赫君玺平静的声音传来,韩辉抬头望向他,愕然地陷在那双带着妖异的紫瞳之中,仿佛,自己被它看透了。

韩辉恭身在一旁带路,心底震颤不已。

他,真的成为了帝王,再也不是曾经的孩子了。

猛然意识到这个认知,让他深思地敛眸,思绪万千。

厢房里,萦绕着安神静气的檀香,御医见到赫君玺过来,忙跪在地上,颤微微地迎接。

赫君玺淡淡地说:“平身!”

他的紫眸锐利地扫向床榻,远远地望去,巨大的床上,一个小小的隆起,显得那样瘦小,她的脸隐在纱帘内,看不真切。他抬步走上前,掀开纱帘,静静地望着床上的人儿。

她仍然熟睡着,如晶玉般透明的肌肤上,布满不正常的红晕,秀眉微拧,如花瓣的小嘴红艳艳的,微微地张开,丝绸般顺滑的黑发铺满绣枕,平添几分娇媚。那张绝美出尘的小脸让人过目难忘,一种毫不做作的娇媚从她的身上透出来,这是一个魅惑天生的女子。

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却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为之宁静了,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平静。

赫君玺的耳畔回想起那首震颤心湖的曲子,深深地打量她。

这样仿佛不应涉足红尘小女子,一个拥有出尘气质的小女子,居然,就是救了他性命的人。曾经,他以为会是一个医术高明之人,想不到,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弱女子。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触她的小脸,那柔嫩酥滑的极佳触感,令他的紫眸变得更加幽深,但小脸上传来的灼烫热度让他的紫眸一禀,冷声斥道:“林御医,她为何仍然如此烫?”

“皇上,这位姑娘感染风寒时日过久,已经侵袭脏腑,微臣已经给她服药,七日之后,方可退烧清醒。”林御医小心翼翼地回答。

“七日?这么久?良奴,将宫里的冰琼丸、千年人参拿来,朕要在晚膳时看到清醒的人,否则,你们就自我了断。”

赫君玺冷嗖嗖的话让屋内所有的人,吓得真哆嗦。

良奴健步如飞地直奔皇宫,林御医迅速爬起来跟上,他要继续开方子,现在已经是午时,他只剩下几个时辰了。皇上金口玉言,他不敢不信。

韩辉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莫名的亮光,深深地望了赫君玺一眼,示意房里的人退出去,整个客房里,瞬间变得静谧极了。

赫君玺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里充满深思。

她,是古竞天的女人?是他的红颜知已还是妻子?古竞天,那个拥有着巨大野心的男人,怎么会拥有这样纯净剔透的女人?

他的后宫里,塞满了形形色色的女人,为了撒网,拉笼各方势力,他连续娶了几十个妃子,将她们扔给女子司管理,他连她们长成什么模样也不知道。

他唯一仔细看过的女人,一个是他的母妃,纤细美丽又软弱忧伤的母妃,一个就是眼前的女子。就连他的妹妹颉珍,他都没有仔细看过。

整整一个下午,在赫君玺的亲自监督之下,御医用尽宫里最好的药材、人参、丹丸,纭菩仍不见清醒。眼见夜幕降临,将军府内的晚膳已经准备好,赫君玺的脸色越见难看,|奇*_*书^_^网|周身笼罩着层层寒气,抿唇一言不发。

所有的人都知道,等他出声时,就是有人人头落地之时,所有的人都禀息地跪在地上,认命地等死。

“你们说,朕养你们有何用?连一个小小的伤寒也诊治不了?”赫君玺冰冷地问道,利眸扫过跪成一地的人,尤其是林御医,已经吓得趴在地上。

赫君玺的紫瞳里闪过狠厉,正要下令,他倏地转头,刚刚他听到从床上传来了声音。

纭菩被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惊醒,不同于血魔周身充满鲜血的感觉,她感觉身边之人的心,正浸泡在鲜血之中,饥渴的吞噬着血池里的鲜血,这让她难受得心一窒,痛苦地睁开眼睛,感觉头有千金重般,晕眩不已。

“你醒了?”一道冷漠傲然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她茫然望向声音来源之处,迷迷糊糊地说:“鲜血……你的心,浸泡在鲜血之中……痛……”

纭菩的小手紧揪着心脏的位置,困难地呼吸着,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坚定而霸气地握着。

赫君玺诡异的紫瞳里,渐渐地凝聚风暴,矛盾和惊讶在眼中交织,望着那双纯净如明镜的眸子,她的眼底居然反衬出他的紫瞳,看着她的眼睛被熏染上紫色,这个发现,让他好奇极了,心情极好。

天下至纯至净的东西,是最容易被熏染的,不是么?如果是染上自己的气息,那种感觉,肯定极佳。

第一次,有一个人,仅凭一句话,就搅乱了他的心湖。

他的嘴角漾起残酷的笑容,好个奇妙的人儿,果真非凡。

第32章再遇血魔

“全都退下!”赫君玺冷冷地遣退所有的人。

韩辉深思地望着赫君玺,是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赫君玺气息的改变,而改变他的,是床上的女子吧?她刚才的那句话,让他也震惊了,好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情势的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这个小女子,无论是留在赫君玺身边,还是送给血魔,都会是祭品。

“你是谁?”纭菩见挣脱不掉他的掌控,放弃地问道,难受地揉着额际。

“赫君玺,记住了。你叫什么名字?”赫君玺霸道地反问,紫眸紧锁住她。

头部的疼痛终于减轻了一点儿,敏锐的感应能力也逐渐恢复,身旁之人的气息好生熟悉,似是在哪里遇到过。

她想了想,回道:“骆纭菩。这是在哪里?费尽心思掳我过来的人,是你吗?”

“骆纭菩?!好名字。这里是康都,赫日国的京城。是我派人请你过来的。”赫君玺将“掳”字改成了“请”字,深沉地望着她。

纭菩想不到他如此坦诚地就承认了,一时竞不知如何再发问,这个男人,好生熟悉,应该是她曾经遇到过的人,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遇过。

“打算以沉默对抗吗?以后,你就留在康都,留在我的身边。”

赫君玺做出了最终的安排,是那般自然。血魔那边,再以其他礼物代替就好,这样的妙人儿,可不常见,不能让她成为血魔吸食的对象,他无法想象她无助地任血魔吸食的情景,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她将成为他的所有物。

纭菩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撑起身子,虚弱地靠在床头,试图说出自己的意见:“我如果不答应呢?”

赫君玺幽深地望着她,伸手抓起她齐腰的黑丝,亲昵地放到鼻端轻嗅,自然又随意,淡淡地说:“没有如果。从你救了我的命开始,你的命,就属于我了。”

纭菩闻言一惊,惊讶地说:“原来是你?天下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放我离开。”

赫君玺阴郁地盯着她清雅出尘的雪颜,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就有身心被洗涤的畅快之感。

她的表情让他深思,试探着问:“纭菩,听韩将军说,是你故意让他帮你隐瞒救过我的事实。我有这么可怕吗?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纭菩紧咬红唇,拒绝回答,黛眉紧蹙,心被压抑得快要窒息,他身上浓浓的血腥气息,让她难受极了。想不到,绕了一大圈,她又绕到了原点,那个她出谷之后第一次遇到的男人。

赫君玺突然松开她的手,闪身跃到厢房中央,紫瞳紧盯着柱子上的飞刀,一个人血鬼面被飞刀刺中盯在柱子上,他冷冷地看着,宁神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好快的身手,居然能闯进将军府而没有惊动任何人。

“皇上,小心!”

韩辉迅速闯进来,用手帕将飞刀取下,鬼面背面写着两行字:两日之内如果没有收到大礼,血魔将亲自前来取。

赫君玺看到那一行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若有所思地瞥了床上的纭菩一眼,沉默地望着那个鬼面,静默不语。

血魔,这是在向他挑恤吗?居然敢如此无视他,赫君玺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和杀意。

“皇上……”

“韩将军,朕要带纭菩进宫,速去安排马车。”

赫君玺打断他的话,紫瞳闪过一道异芒,他倒要看看血魔的本事到底有多高。

韩辉诧异地望着他,不赞同地说:“皇上,她不宜留在皇宫,她……”

“你是在质疑朕的安排吗?”

赫君玺连续两次以“朕”自称,就是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恢复成君臣的关系,他只能服从。

韩辉怜悯地瞥了纭菩一眼,低头应道:“微臣不敢,马上安排。”

纭菩毫无反抗之力,被他带至皇宫,安排住进问天宫,那是赫君玺登基之后的寝宫,从没有女人住进来过。

他的这个安排,在平静的后宫里扔下了一枚巨型炸弹,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纭菩冷着雪颜,端坐在贵妃椅上,背脊挺得直直的,努力地强撑着晕眩的头,跟身边的霸道男人对抗着。

男人都是如此霸道吗?古竞天是、步玄尘是,眼前这个男人更甚,不仅霸道,还非常任性无理,仿佛天下的人都应该围着他转动。

“你就是赫日国的皇上吧?”

纭菩从他和韩辉的谈话中,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并没有感到害怕,权力和地位在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感觉,她也不需要屈从于任何人。

赫君玺愉快地望着她,她已经换上了一袭紫色的束腰锦衣,白色的小皮靴,款式是沙漠民族的特色,活泼而带着一丝英气,穿在她身上,倒有种别致的风韵,仿佛一个精致的玉娃娃,娇小玲珑又气质出尘。当然,这个玉娃娃现在正在生气中,但她生气也是绵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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