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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门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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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阴沉晦暗的紫龙秘穴之内,能有这么一片生气盎然的草圃,岂不是一件怪事!
在这片草圃正中,有着一个中间凹陷的石臼,石臼深约三尺,其中竟蓄满了莹莹清水。
水中金光灿然,闪闪四射,原来有一对长约数寸的金色之物,正将头伸在水面,仿佛在吸取着什么东西。
江青仔细一打量这对怪物,不由惊得险自石墩之上摔了下来。
只见这对金黄色的怪物,全身生满了斑斑鳞片,头有双角,腹下尚有四爪,首尾宛然,竟绝似一对传闻中的“金龙之珍”!。
江青揉了揉眼睛,再凝目一瞧,这对小小金龙,皆有一双血红的眼睛,这时,正仰着首,微闻“嘘嘘”之声自口内发出。
江青顺势一看,这对金龙仰首之处,正对着一个石洞,洞口宽窄约有尺许,一道银白色的月光,自那洞中穿入,恰巧罩在那双金龙容身的石臼上。
原来他已想到,这月光逐渐黯淡,不正是表明月亮已渐行偏西,闭穴时间也即将到临。
他急惶之下,已跃下草地之中,这时,他才看清,这片草圃大异寻常,竟是每只草皆粗约线香,根根独立生长,且都是翠绿油光,清亮无比。
他也无暇多看,心想:“石臼中这对小金龙,必定是这穴内藏宝,也罢,不管对舆不对,只有先取了回去再说,闭穴之时已逼在眉睫,如万一错过,岂不连命都要丢了?”
想罢,双臂一伸,就待往石臼中去捞,正在他手指始才沾到水面之际,突然吱的一声长啸,一团白影巳流星奔电般扑至他脑后。
江青心中一震,危急中,全身陡然倒卧在地上一连两个翻滚,才险险躲过。
他身形还未站起,那条不足两尺的白影,又已闪电般扑了过来。
江青双掌齐挥,狂风起处有如潮涌海啸,始堪堪将那白影逼退回去。
他急忙跃身站好,这时他才看出,向他袭击的白影,原来竟是一头混身雪白,双目金光闪烁,不足两尺的猿形怪物。
这怪物爪腿之间,尚连着一片银白色,薄如蝉翼般的薄膜。
他正自纳罕,这猿形怪物,又是一声尖长怪啸,以不可言喻的快速,飞扑而来。
江青惊骇之下,那招“佛光初现”,已循环不停的施展起来。
只见劲风如俦,澎湃汹涌,呼啸之声,激得空气中,压力骤增,四壁石硝纷飞。
那白色猿形怪物,身形如飞,上下翻腾,爪腿齐施,已与江青展开了激战。
一人一怪,在这方怪异草地之上打了一刻,江青眼看那月色又逐渐黯淡,心中不由急得五内如焚。
他这招“佛光初现”已不知用了几十次,虽然保住自己未受创伤,但却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这猿形怪物击退。
他焦急万分,心中倏然想到个主意。
虽然太过于冒险,但,他无奈之下,也只好一试。
这白色怪猿果然一声厉叫,两只是爪奇快的抓向江青双胁而来。
江青陡的一声暴喝,猛一个大转身,右掌又开,已幻成千百指影,如支支利剑,刺向怪猿。
那白色怪猿,“吱”的一叫,长爪一伸,已在江青胁下划了三道深长的血槽。
但它也被江青那招“金顶佛灯”,刮下了一大片皮肉。
怪猿负痛,凄厉长叫,已闪电般跃退出去。
江青一着得势,岂能容它再逃出手下?
右掌疾扬中,一溜红光微闪,那方晶莹夺目的“朱玉寒骨令”,已淬然出手。
一声凄怖的长叫起处,那白色怪猿的头颅,已被那坚硬无比的“朱玉寒骨令”砸得稀烂。
江青暗中松了一口气,顾不得身上疼痛,急急上前,拿回“朱玉寒骨令”牌,又转身往草圃中间的石臼行来。
只见那对小金龙,仍自将头伸出水面,嘘嘘作声,吸收着明月精华,好似根本不知道适才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似的。
江青急急将那搓洗不去的血红色衣衫,撕下一大片,伸手插入石臼之中。
但觉那晶莹清水,竟是寒冽刺骨。
他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一条小金龙拿了起来。
只觉那只小金龙,在手中一颤,便被江青置入那片破衣衫之中。
他又伸手一抓,另条小金龙,也被他拿起。
忽地,石臼之中,那满盈的清水,竟于此时,逐渐消失。
但见那石臼之底,竟然露出一截莹白光润的方盒来。
江青福至心匾,急急伸手一抽,竟毫不费力的拉了出来。
原来竟是一个,宽约三寸,长约四尺的纯白玉盒。
他也不及细看,急急将撕下的衣衫包好,背在背后,提起那白色玉盒……
此刻,月光又渐偏西,仅剩下微微一线,仍罩在石臼之上。
那方才仍旧是绿油油的草圃,眨眼间,已全然枯萎凋零。
江青一见洞中光线更暗,急急提气纵身,人已向外飞跃而出。
在他经过那绿色甬道之时,顺手将那被“烈阳神珠”烧毙的怪乌独角拾起,另外一只,因尚连在那怪鸟头上,他已来不及再拿了。
就在他身形掠入那早先入门的血池之傍时,他已觉得四壁“轰轰”作响,摇幌不停,灰烟沙尘,四处迷漫。
江青不由急得血脉愤张,他倾出全身之力奔跃。
瞬息间,已来至那龙口之下。
这时,“轰隆”之声更剧,石壁已纷纷倒坍向下沉陷。
他凝目一瞧,更是骇得心战神摇。
原来,那庞大的石龙之嘴,已徐徐闭合。
他此刻立脚之处,与那龙嘴尚有六丈之高,自忖凭现下功力,决难一跃而上,他心中万分焦虑,脑额经脉愤张,双目如火。
顿时,义父那翻白的瞽目,慈祥的叮咛,都似闪电般在脑海中旋转翻腾。
江青蓦然大叫一声:“我不能死……为了义父……为了要替自己争一口气,我决不能死!”
只见他双臂猛抖,身躯已似电疾般急射而上,千钧一发间,已自那关闭仅剩尺许的龙口中穿出。他身躯才一跃出,那石龙巨嘴;已“吧”的一响,密密的封闭起来。
他在空中,神志未昏,极自然的,腿臂斜斜伸开,这正是他在紫龙秘穴之内,斗那血池物时,所用的身法。
此刻他一施出,那急坠的身形,竟陡然一缓,有如棉絮般,在空中迥旋,极轻柔的徐徐飘落地上。
他试一运气,只觉体内真气循流自如,浑成一体,虽然外伤累累,却未受到什么严重影响。
他正暗自呼侥幸,陡然,一阵“轰轰”的震天巨响骤起,整个山谷都在摇幌震动,好似这世界就要毁灭一般。
江青不由大吃一惊,身形急掠,已射出五丈之外。
他一连两个起落,人已掠至一块巨石之后。
满天沙石中,他急急伏身卧倒,除了巨响地震外,又起了阵阵回旋狂风,飞沙走石,天云变色。
江青吓得急忙低下头去,伏身紧倚着巨石岩隙。
忽然又是“轰隆隆”“哗啦啦”的一连串震天巨响,跟着就是一阵奇大的波动,绝似大地将沉沦一般灰沙迷漫,天愁地惨。
江青悄悄伸头一看,老天!原来那座庞大的石龙,已全然倒坍,更慢慢的沉入地底。
不多时,一切恢复平静,云开月出,大地又是一片清幽,西边银白色的月光,仍然安祥的斜射在谷底。
江青望了望满身粘满血迹灰尘的衣襟,悄悄立起身来,他凝目四顾,怪了!适才那紫龙秘穴之处,此刻竟荡然无物,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广大的黑色泥沼。
江青看罢,心中不由一阵骇然,忖道:“若是适才自己未能及时逃出这紫龙秘穴之外,便有十条命,怕也早完了。”
他暗自愕了一会,又悚然惊醒,想起背后的两条金龙,这正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所换来的代价,他急急伸手一摸,还好!。仍然在衣衫包里之内,尚在蠕蠕而动。
那方晶莹玉盒,及怪乌独角,亦均未遗失。
他将此二物,又用那破碎的衣衫包在一起,与那对金龙,交叉的背在背后。
一切都弄妥当。
但是,却发现了一件令他非常气恼的事,便是身上在那血池之中,所染的红水,任他如何搓擦,也擦它不去,仿佛粘胶般,紧附肤肌,无奈之下,只得暂且不去管它。
此时江青举目向四周略一审视,感觉一身轻松,遂意足志满的,跳出石岩外,纵身向谷外跃出。
邪神门徙……坚毅不屈
坚毅不屈
天色渐明,东方微透曙光,阴阳谷底还是阴沉晦迷,轻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
一个黑影,在雾中蠕动着,他行走得极慢,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是的!他…正是江青,在寻找着那垂于壁端,用以引他回“绝缘洞”的那根乌细长索。
江青头、脸、全身都是一片血红,看起来好不吓人,只见他衣衫破碎,褴褛不堪,混身皮肉翻卷,伤痕累累,加上他那粘满全身,擦抹不去的血,更显得狰狞丑恶,有如厉鬼。
吁了一口气,他乏力的坐在地上,双掌轻揉着自己那疲累的双腿。
原来,因为晨雾迷漫,他又满身伤痕,故而,不但未找着那来时垂他落下的绳索,甚至连自已的行动,都受到极大的牵制与不便。
江青痴呆的,瞧看自己血红的肌肤。
他下意识的又用力去搓揉,但,仍然是徒劳无功。
他双手又摸在自己脸上,手触处,尽是突凹不平的疤痕与粗糙的皮肤。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回恐怕脸上的肤色,不是青紫,而是鲜红了。”
他自嘲的一笑。
是的;江青面孔上口鼻宛然,轮廓未变外,已完全被一层厚厚的血红赤胶罩满,颜色却较他身体各部,更为鲜艳。
因为,这正是那龙穴之内,八爪怪兽的独目之血。
他双眸迷茫的,瞪视着飘忽的薄雾,是那么轻柔,像棉絮,又更似白云。
他心中暗想:“还是等待雾消了,再去找那绳索吧!现在,正可借此机会,休息一阵,一夜的惊骇激斗,也实在够累了。”
他正要倒头大睡,却好似听到,一丝细微得几不可辨的呼吸声。
江青急急跳起。
在他身后不及三尺的地方,竟赫然立着一个身材硕长,白衣飘拂的中年书生。
他那俊秀挺逸的面孔上,正含着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微笑。
江青愕住了。
他知道,自已在“任督”二脉行通后,凭目前的功力,三丈以内,飞花落叶也瞒不过他的耳目。
但,这位白衣文士,却能欺身至他身后三尺,自己才能发觉。
那白衣文士微微一笑,全然不见丝毫移动,好似藉看微风的吹送一般,已飘至他身前站定。
江青不禁退后一步,双目瞪看这位中年书生。
沉默了一会,那书生,缓缓开口道:“小兄弟,你可是从紫龙秘穴中出来的么?”
江青望着他嘴角奇怪的微笑,戒备的点了点头。
中年书生又道:“那么……穴中的一对“金龙之子”及一方晶雪玉盒,你已得到了?”
江青见这白衣书生说话时,除了面上那令人有些惊惧的微笑外,毫无丝毫情感,语声也平淡之极,没有一点喜怒之色,就好象是天塌下来,也惊动不着他似的。
他摸不透,这白衣人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他在穴中所得的秘宝,都背在身上,想赖也赖不掉,只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白衣人缓缓辏头,瞧了一下四周飘忽的雾气,仍然淡淡的问道:“你准备将这两宗宝物,带到那里去呢?你可知道这宝物的用处?”
江青见这白衣人,果然是越问越深,不由得微含怒意的答道:“这些,都无庸阁下担心,在下自能处置。”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有胆气,小伙子,我已有二十年,没听见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讲话了。”
江青冷冷一哂,挺胸道:“尊驾如果没有其它的指教,在下可要失陪了。”
说罢,举步向前走去。
尚未行及十步,后面已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道:“回来!”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含有无比的威严,彷佛含有一种极为慑人的力量在内。
江青不由自主的转身过来,冷冷问道:“尊驾有何见教?须知在下虽然愚甔,却非好欺之辈。”
白衣人面上神色,丝毫不变,说道:“小伙子,凭你敢孤身赴紫龙秘穴的勇气,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胆识的青年……”
他双目凝视看江青脸上,又道:“老实说,我远道来此,也是为了这穴中奇宝。”
江青悚然退后一步,双掌护胸,已暗暗提神戒备。
白衣人淡然一笑道:“你别紧张,我素来不喜强人所难,若是我伸手硬夺,哼!你就是有十件宝物,也早多没有了。”
江青被白衣人,不愠不火的损了几句,不由十分恼怒,他大声道:“你待怎的?”
白衣人回道:“你冒着万险,自紫龙秘穴之内取得奇宝,我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拿走,这样吧!你将背后那对“金龙之子”给我,而我传你一夺绝妙掌法,以为交换。”
江青闻言怒道:“你想得倒好,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之事!哼!谁希罕你传什么掌法。”
江青以为,说出这几句话后,一定会激怒对方,是而一语出口即默运功力,凝神待敌。
那知,白衣人仍然不急不怒,平静的说道:“小伙子,我非常欣赏你的胆识,但是,你可知道,我要传给你的掌法,乃是别人梦寐难求的“七旋斩”?其实咱们这样双方都不吃亏。我只是因为要事所羁,中途延误一阵,因而来晚一步,否则,穴中奇宝,你恐怕连一件都得不到呢!”
说罢双目倏张,两道精芒,如电般射在江青脸上。
他又道:“你可斟量一下,我本来可以用强力硬夺,如今,非但我为你留下一件宝物,且再传你一套绝世掌法,这样,已够你一生受用不尽了。”
江青被他那超乎异常的眼光一瞪,心中不由一颤,本能的又退了两步。
他略一定神,大踏步的走上前来,大声说道:“我知道阁下武功高强,只是如此要胁于我,在下却是歉难从命!”
这白衣人,平日正是一呼百诺,前呼后拥,武林中任谁提起他来,也是闻名变色,退避三舍。
他平时讲话,说一不二,谁不对他唯命是从,恭谨异常。
别人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偏偏面前这全身血红的丑少年,却竟恁的顶撞于他。
白衣人那付永远没有喜怒哀乐的脸上,只是徽微的抽搐了一下,仍然毫不发怒的道:“小伙子,今天我给你讲了这么多话,已是十分破例了,我“长离一枭”出口之言,几时曾更改过?”
江青一听“长离一枭”四字,幌似晴空霹雳般,骤然将他震得全身抖簌了一下,胸前的双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这四个字对他的影响,可说是太大了,自他有记忆以来,便知道长离一枭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顶尖人物他那冷漠而残酷的手段,令人震悚的武功,都好象火烙似的在他心扉之上,留下深深的痕印。
江青听别人提述的太多了,他还记得,当别人提起“长离一枭”时,面孔惊悸的表情,就好象述及神话中的魔王,是那么法力无边,不可匹敌,故而,在江青心中,自然的升起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念头。
白衣人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得色,他平静的开口道:“如何?我便再给你一个便宜,除了授你那“七旋斩”外,我更负责送你到要去的地方,也免得再为其它江湖人物,窥伺劫夺。”
江青此时,脑中紊乱如麻,眼前这长离一枭,那令人惊惧的名望与武功,已将他镇住了……
陡的,厉勿邪那枯瘦衰老的身形,又在他脑海中浮起,说不定,他的一身残疾,便寄望在这叫什么“金龙之子”的一对奇物上。
江青眼中,倏忽现出一股威武不屈的湛湛神光,他朗声道:“原来尊驾便是扬名江湖的长离一枭!卫老前辈。前辈威名,在下早已久仰。前辈若有其它吩咐,晚辈敢不如命。唯独此事,乃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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