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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侠情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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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严宜森腾空而起,目标正是对着敖楚戈而来!
放楚戈手上的纯钢棒子淬然翻飞,在又一轮棒影四射激旋,“八角霹雷”秦楞可为的一对巨号八角铜锤已雷霆万钧般重重硬迎上来,马嘉与赫甫两个“蛇母教”的巫师出似野兽般嗥号着跳跃窜扑,两人的雪亮大弯刀霍霍劈斩,竭力反拒;同一时间中,那位瘦比人干,猴头猴脑的“小雷公”潘生,也焕忽一个蹦跳侧身滚进,双手勾曲如爪,急抓敖楚戈两眼。
凌空的身躯猛的拳曲,敌楚戈急速泄落,钢棒子点弹颐飞,“当!当!当!”几响串成一片,大弯刀刹间荡开,“小雷公”潘生抓向他招子的两爪却在微沉之下快不可言地反扣上他的双肩……于是,蓝汪汪的寒芒便在此刻流映有如秋水的泓漾——一平静、冷冽,却又晶莹澄澈得森森透骨,潘生的十指宛若铁勾,猛的穿衣入肉,锋利的剑刃已“刮”“刮”连响。将这位“小雷公”的双手齐肘斩断。
鲜血滴溜溜的扬起,猩赤的血液洒凝成那样怪异又艳丽的图案于瞬息,映着敖楚戈残酷的笑脸,渗着潘生尖锐的呼号,这一切的情景,便全然是敖楚戈预料中的演变了——他故意要挨上对方这两爪,但是,对方付出的代价却远超过他的这点牺牲!半空中扑来,距离尚差三尺的严宜森,睹状之下不禁神色骤变,他的行动已经够快够准利的了,但是。仍然差了一步,高手搏命,—步之差、便往往是生死线、阴阳界的分野了。
这一步,却是差了好远!
斗然间,失去双手的潘生竞并没有保人们预料中的那样坠跌下去,他干瘦的面孔扭曲,一双眼珠子宛似要炸出眼眶,在一声啤号的余韵里,全身蓦地一个跟斗翻腾,两只尖瘦的脚端暴踢敖楚戈胸膛!
敖楚戈不退反上,“呼”的一声飞近,潘生的足尖就在要踹上他胸膛上的一刹,他左手的钢棒已横里猛挥,肋骨的折断声向于潘生的滚落里,而敖楚戈的“无双剑”淬往后闪,立时在寒光流灿中分叉成双!
于是,带着强锐风声袭向敖楚戈背脊部位的那便五条银闪闪的“鳞甲龙”倏而扬起,活似五条真龙般倒飞而回!这是五条以缅钢为骨,白钢为表,精巧,却又霸道无比的龙形兵器,融合了技艺的美感同坚实的凶酷一一每条龙身长皆三尺,粗若杯口,通体鳞片密接重连,略一幌动,光波流闪,银辉眩目,会发出细碎的金铁扭击轻响,但是,那些鳞片却都是杀人的利器,每一片都是椭圆形,每一片都有如铜钱般大小,在龙身静止的时候,鳞片垂贴向下,不过,只要一待运力舞动,每片龙鳞立时逆竖,仿佛干百只圆口的刀刃,括在哪里,哪里便是一块血肉割脱;龙头的双角尖锐如锥,龙舌伸了嘴外约有五寸,尖利如矛,龙之,这五条龙是打造精致,巧夺天工的艺术结晶,同时,也是最为阴毒血腥的凶物!五条银龙的尾部却是铸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扣环,扣环便套在严宜森的右手掌上,他使用起来,便如此的随心所欲,收发自若了。
“五龙驭雄”是严宜森的号,从他的兵器,延伸到他名号的由来,便可以断定曾有多少鲜血染沾在这五条龙上,有多少冤魂缠绕着这五条龙哀号呻吟……现在,他只是在敖楚戈凌厉的反击下微微受阻——在他来说,形同试招;敖楚戈的身子已飞旋在河床的右边,他的“无双剑”在一片尖锐的呼啸中涌回着溜溜的交织的光华,但光华却不是单纯的弧线或练带,更渗合着十字形的影像,交叉的电掣,飞腾的星芒,这似是光的奇妙组合,用流动的实体所造成的不可思议的奇幻景色;秦可为、戚奎、焦骥、胡钦四个人忙乱伪纷纷退避,然而,隔着河床的另一边,那位“三位巫师”马嘉却发出狼号般的啤叫、在令人毛发依然的颤荡里,马嘉连人带刀,一头疯牛也似撞了过来!
敖楚戈的“无双剑”仍然在身前飞舞着穿插交织的星芒月虎蛇电叉开,他却在马嘉身形扑到的须灾间,犹然斜肩振抖,因此,“小雷公”潘生那一只插在他右肩肌肉里的枯黑断手,便血淋淋的飞起,宛似一只鬼爪子般准确无匹的抓扣向由背后扑来的马嘉!
也许是被怒火迷了眼,也许是已经闪避不及,马嘉狂叫如雷,大蛮刀寒森森地猛劈暴斩那只断手——枯黑瘦脊的断手在刹那间是被削成一段段,一片片的了,然而,敖楚戈的钢棒子也雷霆一击,反手兜头砸碎了马嘉的脑袋!
陡然间,在人们瞳孔的惊鸿一瞥里,马嘉的面貌就好像溶化了一样,顿时完全变了形,变扁了,变歪了,变得血糊糊的一团了!
粘稠浓腻的鲜血与血嫩嫩的脑浆掺合着四溅,马嘉只像是喝醉酒般咕噜半声,庞大的躯体便倒仰着重重跌落向干涸的河床下!
就在这一刹那——
“红衣天官”戚奎的闪动宛如一团火影,他的一柄“铁如意”在幻映的影像里涌现,飞袭敖楚戈小腹!
“无双剑”猝然回掠,倏而叉开,“铮”声脆响,便嵌住了“铁如意”的前端,可是,那秃顶长脸,形容冷酷的焦骥,亦在此刻飞凌上空,果真有如一只巨蟹般双掌箕张郊爪,当顶扣落!
敖楚戈大喝一声,嵌住戚奎“铁如意”的“无双剑”猝然一剑暴起,直摄敌人心窝,他左手的钢棒则在一颤之下“嗡”的轻啸着旋展如一团龙卷风往上激扬!斜刺里,严宜森形同鬼魅,来如狂飙,“鳞甲龙”员首怒腾——五条龙分散成五个不同的角度,在一片银光眩阅中猛噬而至!
这兵器太霸道,使用这兵刃的主儿功力又太深厚,敖楚戈不能再顾着他敌,他剑俸飞绕,贴地窜射,但是。就在他贴掠丈许之际,一双斗大的八角铜锤,已恍如两枚巨雷般轰然罩落!钢棒子接点地面、敖楚戈“呼”的腾跃七尺,那一对沉重的“八角铜锤”砸得地面,“医“匡”两响,沙石飞溅中,似是大地都在震动!
快得不能再快,敖楚戈的“无双剑”冷芒一束,“削”声直刺,秦可为用力太猛,收锤已不及,他上身立往侧移,然而,“无双剑”却猝然分展,秦可为黑光油亮的丑脸上便“哺”的翻卷开一道血口子,粗黑的面孔,衬上那么—道红糊糊的血槽,黑红相映,的确不大好看!当敖楚戈得手的一刹,背后冷风进压,由这冷风冲袭的速度,敖楚戈知道已无法完全躲开,他却毫不忙乱,单膝点地,上身竭力前俯,左手钢棒的尾柄猝捣自己的腰侧……银光灿亮的龙影飞快擦过敖楚戈的肩背,带起了—大片血肉絮屑。而就在那赤蒙蒙的光晕映入人眼的同时,敖楚戈挂在左腰侧的黑布套子却在棒柄一点之下破套飞出—圈蓝汪汪的圆唬弧光如月,只是那么微微—掠,已“削”声弹而回——一—块颤蠕蠕的人肉正抛向天空:是的“鬼泣环”。
站在七步之外,严宜森咳目欲裂,肩头血染—片,他凶恶地大吼:“敖楚戈,你好阴损的手段!”
神色平静的效楚戈缓缓站起。似笑非笑地道:“我身上的肉不是那么好剜的,老严,来而不往不是礼,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的那身皮肉,倒也相当的鲜嫩,不似我想象中的坚韧粗厚。”
严宜森狞厉地道:“叫你俏皮吧,敖楚戈,用不了多久,你的俏皮话马上就要变成痛苦悲惨的哀号了!”
目光扫瞥向河床底下白羽和林翔的火拼,敖楚戈心里暗暗焦急—一白羽虽是倾以全力.却依旧抵挡不住林翔的攻势,林翔那—双戴着嵌布满了钢齿的鹿皮手套——“黑魔手”,真是凌厉凶猛,神出鬼没,施展起来笼罩四面八方;威力无匹,亦恐怕拖不了多时了!突然,严宜森低叱:“宰!”
随着他的这一声叱喝,第一个动作的不是他的人,却是敖楚戈,敖楚戈一腾丈许,电光石火般暴掠涧底.但见他身形才起,人已到了林翔头顶,“无双剑”星芒一点,候弹林翔眉心!
遭到突袭的林翔,淬不及防之下气得狂吼一声,倒仰五步,敖楚戈的“无双剑”飞抖出一串流电蛇队迫得林翔连连截拦,又再度后退,敖楚戈振吭大叫:“伙计,走了!”
口里叫着,他人已斜掠七丈之外,白羽奋力迫上,双戟翻挥问,逼开了那苗人赫甫的横阻,两人—前—后,风一样卷向荒凉的沙涸干涧中;后面,严宜森,林翔,戚奎,焦骥,胡钦,赫甫等人,则似发了疯一般拼命赶过来。
一边发力奔驰,白羽一边气喘如牛地低叫:“楚戈,楚戈,我们总得好生想个法子应付这些人熊,一个劲的逃命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脚下腾跃如风,敖楚戈气定神闲地道:“我的乖乖,你现下就甭他娘的想得太远了,能够逃命,业已是上上大吉啦,其他的事,且待把性命栓稳了再去打算不迟……”大张着嘴巴吸气,白羽又连连用衣袖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焦惶地道:“就算先顾着逃命吧,也得有个目标,楚戈,不能者是像这么—追一奔,直楞楞地像赛跑一样的……这绝对不是个了局碍……”匆匆回头一瞥,敖楚戈轻细地道:“我们同这些龟孙子捉迷藏。”
面孔涨得通红,白羽颈子上凸着青筋,他又是满头大汗道:“捉迷藏?老天,这时什么辰光了?你却忽起童心……”飞跃快掠,敖楚戈道:“你不用管,跟着你哥哥来就是了,小子,你哥哥我的这条命,不是命?抑或比你的命来得贱?娘的。你不想死,我也并未曾活够,跟着我,你吃不了亏!”
就在这三条层叠的,婉蜒的、高低不平又深浅各异的干涸河渠上下飞跃奔腾着,而丛丛的杂草,蔓生的矮树,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两个人东转西绕,在弯过一个土壁似的断层河床后,敖楚戈目光—闪,发现河床的左下方有一个凹洞,洞口并被纠结的草丛垂掩,他一拉白羽,两个人急速穿掠入内,迅速匍匐下来。
只是片刻,他们已听到有急速的步履声与衣抉的振动声从他们头顶一一掠过,消失在重叠而弯曲的干涸河床那一边。
缓缓吸着气,又缓缓吐着气,白羽压制着自己的呼吸,蹙着声道:“楚戈……看样子,我们似是可以在这里躲一阵?”点了点头,敖楚戈道:“稍稍歇息—下,便算他们找不着我们,我们也人抽冷子的下他们的手!”
白羽体会出敖楚戈的意思.不禁钦佩地道:“好办法,楚戈,还是你的鬼点子多。”
笑笑,敖楚戈道:“不是我说句狂话,要比脑筋的灵巧,你们列位和我相较,大概只还是处在孩提的阶级,生嫩幼稚得不能说了。”
白羽觉得不是味,悻悻地道:“我们的智慧不如你,但却也不至于差得这么远。”
敖楚戈耸耸肩,道:“不服气,也算是幼稚表现的一种。”
沉默了一会,白羽道:“你挂彩了?”
敖楚戈道:“一点点,叫严宜森那老鬼的‘鳞甲龙’括的,不算重,仅是皮肉之伤。”
白羽细声细气地道:“我看见你也在他的肩头上削掉了一块人肉。”
轻拍腰侧悬着的“鬼泣环”,敖楚戈道:“我这位老伙计不答应嘛,人家占了我的便宜,‘它’就往往要替我找回来,‘它’也是稍嫌急燥了点,否则,说不定可以要拿下老严的一条膀子来……”白羽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楚戈,还是你比我们几个行,果然是真金不怕火炼,我们一个个全栽了跟斗,挺得住的仍是你,就以方才来说吧,若非你牵扯住他们的主力,恐怕我早叫人家连尸都分了……”微微眯一眼,敖楚戈道:“昭,这倒是实话,所以,你们以后还是多和我亲近点,少找我的麻烦方为上策,若非我替你们撑腰,你们再找个冤大头去?”提起“以后”,白羽不禁泄气,他黯然道:“不知他们几个如今的命运是凶是吉?也不晓得他们已落到了怎洋的境况?唉,只怕我们哥几个再也凄不成堆了……”敖楚戈毫不隐讳地道:“‘吉’是包管吉不了啦,只是看‘凶’到—个什么程度而已;以我推测,他们四个或是不见得会死,但受伤却是免不了的境况呢!便不是阴曹之鬼,也必成阶下之囚,痛快不起来,更少不了受那活罪……”白羽伏在地下,眼望着垂掩在洞口的野草茎便,颇为不痛快地道:“你好像无动于衷?看你说得那样的轻松法……”敖楚戈轻沉地道:“我只是说实话,白羽,往往实话都是不中听的。”
哼了哼,白羽道:“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你怎么想,我们一定要回‘十龙门’去援救他们的!”
吁了口气,敖楚戈道:“听你说话的口气,这倒像是提着酒壶逛窑子般的心旷神怡?我说老友,再回‘十龙门’头上动土,可是玩命的事呀!”
白羽坚决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非要回去救他们不可,就是死,大伙也得死在一起!”
敖楚戈道:“我们?你他娘的何苦非拉上我替你垫背?要想寻死,你尽可自便,硬叫我同列位一起到阴曹做搭挡,抱歉,我可是兴趣缺乏。”
白羽忽然十分伤感地道;“你变了……楚戈,你变得好陌生,好冷酷,又好绝情,难道说,你已不再怀念我们过去的情感,不再珍惜我们过去的友谊,不再将我们视为你的兄弟手足?”
敖楚戈舔舔嘴唇,道:“白羽,你也不想想,你们同我八年不见,一旦露面,又是绑架我的老叔,又是威胁我的生命,又是强迫我做我所不愿做的事,这等的蛮横霸道,拿鸭子上架法,娘的,叫我如何再对你们提得起‘重温旧梦’的兴头?”沉默了好一‘会,白羽才幽幽地道:“这件事……我发觉我们的确做得太过火了……楚戈,只要你能谅解,等到一切过去之后,我保证……保证我们之间会从头开始,仍然和以往一样相亲相爱、精诚无间,楚戈,只要你能宽恕我们,包涵我们。”
移动了一下姿势,敖楚戈低笑道:“娘的,听起来怪叫人动心的,白羽,你先别来这一套软磨功夫,且等我考虑考虑;再决定要怎么办,现下,且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白羽正想开口说什么,河床上头,—阵急促的脚步声又奔了过来——就在他们隐伏的凹洞对面,几双人脚站住了,且在烦燥的踢腾着,是严宜森的嗓音:“这两个人八羔子.简直和钻地的老鼠一样,眨眨眼就不知钻到那里去了……”林翔在咆哮:“先前明明看见他们转向这边来,怎么就没有影子啦?莫不成飞了?”是秦可为的粗哑声音,像是牙切齿:“狗娘养的敖楚戈,他上天,老子追到南天门,他下海,老子追到水晶宫,他便是入地,者子也跟他到十八层阿鼻地狱里去,非剥下他那一身人皮不可,老子脸上这一条口子,必叫他用身上的一百条血口子来补偿……”严宜森似乎正在左盼右顾:“大家别急,姓敖的和姓白的小子跑不了,他们—定就躲藏在这附近干渠的什么地方,我们不妨分头去找,一处处地翻,一寸寸地查,总共就不过三条涸河床,迟早也能将这两个王八羔子拿出来……”似是“红衣天官”戚奎在说话:“严大哥,分头去找,查搜的面积是大了,但人手也就相对地散开了,力量一单薄,恐怕有所失闪,姓敖的那身本事……”严宜森沉声道:“不要紧,说是分开,其实大伙也就在附近,最多相距不过百十来步,一旦有警,只要吆喝一声,马上就可以再把人手聚集起来圈住他们,唯一要注意的,说是在与他们遭遇的那片刻须挺得住,将他们缠牢;我们几个人的修为不敢说多强多高,至少才开始的—阵子还应该能够支撑,老戚,莫非你还有问题么?”戚奎忙道:“我?啊不,我哪会有问题?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一点就破!”于是。严宜森在发号施令:“好,我们就这么办,林兄,你与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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