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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仔系列-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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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上破破烂烂的百衲衣,在这一瞬,竟也如八宝袈裟,闪烁毫光。“怀恨……”
听到和尚的名字,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巨大的恐惧一瞬间握住了大真佛的心脏。
——怀恨?
——恨?
大真佛他突然明白自己的“信仰之力”消失的原因了——因为那个大和尚的“信念恨”,比他的“信仰”更坚定、更可怕!
——虽然,那只是“恨”而已。
怀恨,他的信念,无从动摇,理所当然。
他甚至不需要像慧方那样,与大真佛分辨争论。
他来,只是要杀死吴易山而已!
一瞬间,大真佛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这大和尚为了那个蠢女人和那个死孩子来杀自己了。不管自己是不是对的,他就是要杀了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人,他就是要杀了自己;不管自己将建立的那个混沌世界有多完美,他就是要杀了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能战胜任何人,他就是要杀了自己;不管规则是不是都应由自己制定,他就是要杀了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永远无敌,他就是要杀了自己……
——不管自己是不是大真佛,是不是弥勒佛,是不是如来佛,只是因为自己卖掉了老婆和儿子,这个大和尚就是要杀自己!
无论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的?
——为什么这个和尚突然要管这件事?
一个很早以前曾经听过的,被自己不屑的字,慢慢浮上心头。
“侠”。
他是无所不能的“佛”,可是居然被没事找事的“侠”打败了?
大真佛浑身哆嗦,过去的记忆,瞬间涌上他的心头:债主打断他的左手……打手追着他直入嵩山……雪亮的手持牛耳尖刀……他们会杀死他……任他腐烂,任他被狗啃鹰啄……
正如现在,怀恨也真的会杀他!
将死的预感,吓得大真佛哭了出来。
涕泪横流,呛得他自己咳嗽不已。怀恨提着他,有点发傻,道:“你哭啥?俺还没动手呢!”
于是大真佛更怕,大真佛哭得更加厉害,大真佛哀求道:“不要杀我……”
怀恨头疼起来,杀气“噌噌”的往下掉。骂道:“你真不是个男人!”眼看大真佛的鼻涕要滴在他的手上了,顿时慌张起来,一把扔给怀能,骂道,“以后再来杀你!”
“唰”的一声,怀能向前窜出,接住大真佛,轻飘飘的送回地上。
大真佛嚎啕大哭,他的信徒争先恐后的围过来。
——那个刚上吊就被他救下来,迷昏一夜之后,到天亮又吊上树去的,自以为“死而复生”的罗八公,围过来。
——那个一心想要脱离苦海,结果接客比在青楼还多的“圣女”海棠,围过来。
——那个虔诚地弃暗投明,以为遇到真佛,连慧方火化的法事都不参加的“明僧”怀能,围过来。
大真佛神光涣散,被信徒包围时,心中竟再也没有成就感和安全感。泪眼所过,所看到的,竟全都是这些人发现被骗之后,恶狠狠来食他肉,喝他血的情形。
“饶命!饶命……”大真佛含混不清的叫着,缩在地上,又哭又喊,“我没有骗你们……我不该骗你们!”
他只是哭着,只是哭着……
于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信徒们,好像离他远了一些。
(《番外二:真佛记》完)
番外3:《驯悍记》
第一章 剑与烤兔
这是一次不知终点的追踪。
这是一场决定他人生命运的试炼。
他所面对的敌人空前强大。
——也许这一次,他会死。
从义贞村出发,先向西、再向南,四夜三日,就已到山东安徽交界之处。前一晚下过了雨,旷野上树低草茂,墨绿色的远山,与天上隐隐的铅云相接,恍惚间,给人天倾地斜的错觉。官道上的泥土湿润,一脚踩上去,无声无息,清爽舒适。
黄昏时分,骆九风眯起眼睛,打量着地上错综复杂的车辙印。
唐璜与那寡妇姑嫂,逃出义贞后,买了一辆马车赶路,一路上小心谨慎,多曾设下伪装误导。可是有什么用?骆九风年纪虽然不大,但有名师教授,早学过最好的追踪术。这一路追来,除了第一日伤重,昏倒在中途之外,步步紧逼,他与他们相距,已经不到十里。
骆九风右手握剑——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着笔直的腰腹,挺拔的肩背,永远高扬的头颅,和犀利的令人无法与之对视的双眸——剑光一闪,他在自己的左臂上划了一记。皮肉陡然裂开,稍稍一顿,滚烫的鲜血才猛地涌出,淋漓滴下。
——痛。
骆九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伤口,血爬过皮肤时,微微发痒,然后就是伤处一阵一阵火烧似的剧痛。他把这种疼痛一点不落的感觉出来,细细揣摩,记在心里。
他曾经在一招之内,败于唐璜的一根竹筷之下。那根竹筷从他的后心刺入,紧贴着他的肩胛骨,入肉四分,刺伤他的肺叶,劲力透出,甚至几乎令他的心脏停跳。
很痛。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让他整个灵魂为之震颤的恐怖和仇恨。骆九风看着手臂上的新伤,再一次让自己沉浸其中——
因为唐璜的逃走,关魔儿已经死在了狄天惊的手里。对狄天惊来说,关魔儿是个疲沓无赖,鸡肋一般随时可以放弃的属下。但对他来说,关魔儿却是他相交两载,一起练武,一起吃饭,一起玩闹的朋友、哥们、誓同生死的好弟兄。他既还不能向狄天惊报仇,当然就只能把这手足之恨,转嫁于唐璜的身上。
他自剑法大成以来,一向以为自己已臻高手之境,足可独当一面。可是义贞村一战,既不能自保,更不能护友,于他来说实在是双重大辱。
这恨、这辱,他时时用自己的血,自己的痛,来提醒自己的记忆。而今天,他也要用唐璜的血,唐璜的哀号,来予以洗刷。
篝火红彤彤的化开如铅夜色。马车挡住了晚上渐凉的微风,两只洗剥干净的野兔,被一根木棍穿了,架到火上不住翻动,眨眼间便做嗞嗞冒油。
馒头蘸了粗盐,飞快的在兔肉表面擦抹。盐化进了肉里,而兔油则浸透了馒头,黄澄澄的溢出香气。男子飞快的撕下来一块,喂给身旁的小丫头。
那女孩八九岁的样子,大眼睛大鼻子大嘴,丑得可爱,一口把馒头吞了,叫道:“好吃!”
火堆的对面,抱膝蹲坐着一个女人,一双眼木然温顺,可是脸上交叉成十字的两道红疤却狰狞吓人。
兔肉变成栗红色,男子便捡肥嫩之处割下几片,夹到馒头里,递了过来。
那女子微微一笑,接过来,大大的咬了一口,含糊道:“好吃……唐大哥……”
男子笑道:“慢点吃。”
——他们正是从山东义贞村中逃出来的唐璜、英嫂,及英嫂的小姑子。
那女孩岁数小,口又馋,望着烤兔一个劲的吞口水。唐璜也给她夹了个馒头,待要递过来,火光下,却微一皱眉——小女孩的两只手脏的都黑了——略作犹豫,便用手里的匕首将馒头穿了,然后把匕首柄递给了女孩。
——所以他现在,已经失却了最有利的武器了。
今夜无月,火堆照亮的一圈范围里,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得近乎突兀了。
骆九风伏在草丛之中,附和微微夜风吹响的草浪之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九翼九风”剑法,诀窍全在一个快字上,整套剑法使完,不过是二十弹指的时间。为了快,这套剑法已经删去了所有不必要的虚招,为了快,使这套剑法的人,甚至必须闭住自己的呼吸。
——就像猎豹擒羊,苍鹰博兔。
吸气,憋气。
(一弹指、二弹指、三弹指)
骆九风全身的肌肉绷紧,他抬起头来,双眸因功力催发,而越来越亮。突然间,他如急弩射出,猛扑向火堆旁的目标。夜空中两点流光划过,正是他亮得如同烧起的双睛的残影。
草丛受他的其实压迫,瞬间向两旁倒去,而他前方的火堆,火焰也同时倾斜,向小芹撩去。
(四弹指、五弹指)
骆九风整个人神剑出鞘,杀气瞬间吹过整个空间。就在火光稍一黯淡的一霎那,“嚓”的一声,骆九风的剑,就已经穿过了唐璜的脖颈!
(六弹指)
他的“九翼九风”剑法,本就是狄天惊千挑万选,才让他练习的,最适合他体质、天赋、性情的武功。他练了十年,据狄天惊点评,以“快剑”论,他已是天下第一。
那小女孩和英嫂尖声惊叫。
篝火摇曳,骆九风大恨方平。
忽然唐璜笑道:“骆九风?幸好你没有死!”
(七弹指)
骆九风的瞳孔猛然收缩。
剑上的感觉,确凿无疑是刺穿了筋肉;眼前的景象,长剑也真的贯通了唐璜的脖子,可是光影稍稍变化,原来那寒光闪闪的剑身,根本是贴着唐璜的喉头掠过,而锋刃刺穿的,居然只是一只烤得油汪汪的野兔而已。
——什么时候,唐璜用一只烤兔引开了自己的剑?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刺,竟被他玩笑一般的破解了!
(八弹指、九弹指、十弹指)
骆九风大怒!反手平削,长剑寒芒一漾,横斩唐璜咽喉,灰影闪动,唐璜往后一仰,背脊着地,一个翻滚也闪过了这一招。
骆九风这一斩,其实是个甩手的动作,能削中唐璜固然是好,削不着的话,这一下自然便可将剑上穿着的烤兔甩掉。哪知这招才使一半,那烤兔刚滑到长剑剑腰处,“嚓”的一声,另一只烤兔也被唐璜甩手打来,不偏不倚,迎上剑尖,又穿了上去。不惟如此,其余势不消,更将第一只野兔,又撞回剑锷附近。
好端端一口长剑,油呲麻花的穿了两只烤兔,不伦不类。
骆九风一向视之如生命的兵刃,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直气得胸口发胀。
唐璜笑道:“你大老远的赶来,就是要尝尝我的手艺么?”
那小姑子拍手笑道:“唐叔做的饭真好吃!”
英嫂也道:“吃吧吃吧……别客气。”
骆九风憋着一口气,气得眼冒金星。
(十一、十二)
他急着把剑的烤肉甩掉,可是才一挥手,唐璜手里却先掷出一根鹅卵粗细,一尺多长的短粗木柴。短棍从骆九风身侧飞过,他自己一剑甩落,刚好把长剑凑到短棒前。
“咔”的一声脆响,木柴为剑尖劈开一半,末端分成两片,将长剑夹住了。
木棒不比烤兔,木质坚硬,一夹之下,分外的紧,形同给长剑上了把锁。普天下的快剑手,都对自己的佩剑有极高的要求,剑本身一分一毫的长度改变,一钱一两的分量差异,都会让剑手无所适从。那两只烤兔滑到木棒前,一下子卡住,分量全集中在剑尖上,一把又薄又轻的快剑,突然变成了十斤重的流星锤。长剑一折之下复又弹起,力量之大、之奇,竟让剑柄“托”的跳出骆九风的掌握。
这是骆九风练武十几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故!
唐璜双手一垂,又再扬起,喝道:“着!”唐门“万树梨花”的手法打出十几枚石子,登时笼罩骆九风周身大穴。
(十三、十四)
骆九风却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的反应极快,一惊之后,右手长剑才一脱手,左手便跟了过来,半空中重新握住剑柄,甩开长剑,左右拨打。唐璜本已手下留情,石子发射不快,这烤肉串速度虽不及薄剑,但显然却比剑身宽了许多,上下翻飞之际,登时将石子挡开了七七八八。
但也只是七七八八而已,剩余的三、四枚,到底是穿过了肉串的封锁,一中他的膝侧,一中他的后腰,一中他的肩窝,一枚扫过他的耳朵。
唐璜拊手道:“不错不错。”
(十五弹指)
左臂锯骨剜髓一般的痛。
“扑通”一声,骆九风单膝一软,拄剑跪倒。
——唐璜留了力,可是那些石子仍然令他全身的气都散了。
那小姑子举着个夹肉馒头,在一旁跳脚嘲,笑道:“输了!输了!”
“你,”骆九风不去听她嘲笑,吐气开声,只与唐璜道,“为什么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和我打一场?”他鼻子发酸,声音略微哽咽,若不是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几乎要气得落下泪来。
和上次一样,唐璜仍然是投机取巧而获胜。
骆九风的九翼九风剑九招二十七变,本是天下少有的绝学,却处处我窝窝囊囊的只使得出一招一变,根本不及发挥威力。少年人输得不甘,真恨不得大吼一声,重来一次方好。
唐璜笑道:“动手虽只三个回合,但我想这方法却想了三天。你足够自傲了。”
骆九风狠狠地瞪视着他。
——他居然在笑?他居然在笑!
非胜即死,骆九风憋足一口傲气,用力一撑,想要站起,可是膝软腰麻,到底是一个趔趄,便又坐回地上。
他两眉立起,心中一旦释然,索性就放了剑,盘膝坐好,道:“你杀了我吧。”
唐璜耸了耸肩,笑道:“若是可以杀人了事,我也不用花三天想对付追兵的办法了。”忽的一躬到地,道,“骆少侠,麻烦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唐某早就厌烦了江湖纷争,以后与金龙帮,再不会有什么纠葛,你们何必苦苦紧逼?”
他占尽上风,居然还出言示弱。骆九风微觉意外。
反骨仔反抗金龙帮,叫板狄天惊,胆大包天,敢想敢做,他虽然讨厌,但在心里也是存了三分敬意的。这时见唐璜服软,一愣之后,顿时涌起阵阵厌恶:“反骨仔,难道都是些虚张声势的小人么?”
唐璜面色不变,垂目笑道:“所以,金龙帮又何必介怀?”
他越是懦弱讨好,便越衬得关魔儿死得无辜,骆九风输得窝囊。
少年剑客胸口一团怒火熊熊燃烧,再也不能冷静,猛地跳起,喝道:“你住嘴!我骆九风不杀你,誓不为……”一个“人”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忽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顿时不能说话,只张开双手,勉力保持身体平衡。
却听小姑子还在不远处道:“羞羞羞,打输了还不认……”
最后一口怒气猛冲上来,骆九风愤然瞪向女孩。他看不见,却还是瞪大了眼睛,可是头才稍稍一动,只听耳中嗡的一声,登时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直挺挺的扑倒在地。唐璜稍稍一愣,小芹却是吓了一跳,往后一躲,骆九风已是倒在她的脚下。
英嫂站起身来,道:“吃了就睡么??”打了个哈欠,道,“吃了就睡吧。”
女孩又羞又气,“腾”的踢他一脚,骆九风毫无知觉,死了一般,她又怕起来,叫道:“死了?”
唐璜不料自己的石子竟有这样的效果,微觉意外。仔细看了看少年倒伏的样子,瞧来不似有诈,这才走过将他的身子翻过来。
只见骆九风紧紧咬着牙齿,脸色白里透青。
唐璜翻转身子,抓的是骆九风的左肩,才一触手,便觉得他衣下的肌肉有异。微一犹豫,下手将他外衣撕开,唐璜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骆九风的左肩高高隆起,皮肉红肿,血脓乱涂。唐璜扳着他的肩膀一看,只见骆九风后肩上一个伤口,早已烂出了一个大窟窿。那是自己留给他的,可是怎么几天过去,这伤口竟没有得到丝毫治疗呢?
小丫头小芹惊道:“烂得流汤啊。”
骆九风身子滚烫,已是被炎症烧得如同火炭一般。唐璜不敢耽搁,“嘶啦”一声,将骆九风的左袖整个扯下,一眼扫过他的手臂,又吃了一吓:骆九风的手臂上,整整齐齐有四条剑痕, 每一条都是长过五寸,第一条已经结痂,第四条兀自皮肉外翻。
“这又是哪来的伤?”唐璜打个冷战,重看向骆九风的脸。
虽是昏迷之中,但这少年的身上,仍由外而内的释放出了一种锥处囊中似的锋锐。
——可是难道那锋锐不仅会刺伤人,甚至,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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