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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仔系列-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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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为什么?”欧阳博雅仍是不明所以。
“那是因为,霜妃的血,其实是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的!那么高,以至于它们向前喷出的势头全然耗尽,而只剩了下坠之势。”
“咴”的一声,欧阳博雅的马发出一声低嘶,骤然止步。乃是它的主人,在不知不觉间,勒紧了缰绳。
“所以我担心斐休其实早已看出,她是被人吊上房顶,逼近通气口之后,才被杀死。”斐腾耸着鼻子,叹息道,“毕竟我这双豺狗之眼能看得出的,他的狼眼没有道理视而不见啊。”
斐腾板起脸来,一双黑得没有焦点的眼睛,虚虚的望向欧阳博雅的身后。再开口时,连语气都飘忽起来,仿佛是在和另一个谁也看不见的人说话。
“可是他为什么今天不说。”
“他……”欧阳博雅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难道他在图谋什么?”
“对。图谋什么……为了这个‘什么’,他宁愿冒着被冻死的危险。”斐腾轻轻的说,“那个‘什么’一定是很可怕的‘什么’。”
他忽然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事情变化得太快,仿佛刚才他还与皇位触手可及,可是突然之间,就又快要输到身首异处了。
“我要比他快!”他说,“我要让他那‘可怕的什么’来不及发生——给我找链子刀毕青来!”
“毕青”这个名字,像针扎一样,刺得欧阳博雅浑身一挺。
“太子……真的要走这一步?这……这皇位已经飞不出……”欧阳博雅忐忑道。
“去你妈的飞不出。”斐腾耸起鼻子,三道棱纹,道,“一天没到我的手里,它就还不是我的。”他瞪了欧阳博雅一眼,“什么狗屁双门、四壁、三千御林军,若是没有斐休的破军眼作为后患,全都不堪一击。”
那一天的晚上,大内侍卫链子刀毕青,应诏来到了太子府。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洗得泛白的青色衣裳,都显示出这一个自律极严,自视甚高的老实人。
他在宫中的职责是守卫鸣枝宫,白天值完六个时辰的班之后,这时看来,仍是神采奕奕。
斐腾在“豺坑”接见了他。
睚眦难找,红豺易寻。在斐腾不断的揣摩自己命运,寻找自己本源的过程当中,他从关外买进了许多豺狗,并在太子府中,修了一个占地五亩的“豺坑”。
几百只豺狗投放进去,厮杀,组群,立王,征战,夺位……第一代豺狗死剩下一十三只,后来它们自己交配诞下的新狗又活有二十一只。
这三十四只豺狗,终于并成一群。一头并不十分高大的豺狗,成了它们的领袖。它有一双烂树叶似的耳朵,破洞、缺角,裂成几片,那是它无数次生死搏杀而留下的勋章。
斐腾用吊箱把它们今天的猎物,投入坑中。三十四只豺狗虎视眈眈的看着,吊箱在距离坑底还有三尺时,停住了。箱门打开后,箱体稍一倾斜,五只山羊“咩咩”叫着,跳下地来。
群豺咆哮,震耳欲聋,如同雪崩一般涌来。一只羊脚一软,直接跪倒等死;一只羊奋力撞向豺群,几乎在顶翻两只豺狗的同时,便被数不清的豺狗扑翻在地。
剩下三只羊,拼命逃走,但豺坑就那么大,又能跑出多远?都是瞬间便被豺群淹没,所差者,不过毫秒。
豺坑之中,烟尘滚滚。斐腾负手观望,胸膛起伏,双目发亮,竟如他也是群豺中的一员,正奋力撕咬口中的猎物。
忽然,他转过身来,道:“毕先生。”
毕青躬身道:“不敢。”
“我抓了你的儿子毕守信,”斐腾微笑道,“为什么没听说你来想法搭救呢?”
“毕青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毕青面不改色,道,“毕守信虽是我的儿子,但玩忽职守在前,图谋不轨在后,咎由自取,我何必救他。”
“人说链子刀毕青公私分明,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斐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他是你的儿子啊,还是你最小的儿子。人说‘幺儿如宝’,难道你这个当爹的,真的忍心他死?”
他耸了耸鼻子,笑道:“何况,你应该听说我的为人吧?落在我手里的人,能囫囵死了的,都有几辈子修来的造化。”他看着毕青,“你忍心让我阉了他,剐了他,把他扔到豺坑里喂狗么?”
毕青一愣,一瞬间,老脸惨白,原本挺拔的身子,都微微颤抖了。
豺坑边上,忽然一阵喧哗,有人押着两个人赶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推到了坑底。
那两个人发出不类人声的惨叫,顺着陡峭的坑壁,连滑带滚的摔了下去。一路连磨带磕,个个都是浑身流血。
可是还能看出,那是一男一女。
正吃得满嘴是血的豺狗们,听到动静,一个个的离了羊尸,又向这两人逼来。
斐腾淡淡道:“这两个奴才,都没犯什么大事。只不过女的嘲笑我吃相不雅,男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这人度量很小,就把它们喂狗了。”
说话间,那两人已被豺群吞没。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尖利得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可是瞬间,就再也没了余响。
——如果毕守信被丢进去,又会怎样?
毕青才突然注意道,豺狗的啃咬声,有多么的令人作呕。
“不过其实你不是不想救毕守信。”斐腾背对豺坑,笑道,“我知道,你只是没办法救他,对不对?”
他若无其事的拆穿这个老人的伪装:“因为你唯恐他的事牵累了你,牵累了你的家族。你需要让毕守信尽快死掉,不留后患的死掉。这样,我那父皇才怀疑到你的可能性,才会小些。”
毕青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发青。
“为什么你会这么担心我那父皇的看法?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了个‘仁君’的名头,其实他杀人不算多。为什么你会这样怕他?”斐腾锲而不舍的问:“有什么原因,使得他一旦对你稍有怀疑,就会杀了你,甚至诛你九族呢?”
毕青浑身颤抖,道:“太子……我……我真的只是……”
斐腾摇了摇头:“我问过石勇,他说你的功夫要比他好。可是多么奇怪,石勇入宫十年,已是三品的侍卫统领,而你在宫里当差三十年,却仍只不过是五品侍卫,整日守着个唱曲儿、演舞的鸣枝宫过日子。你是忠义无双,可是你的忠义,给你带来了什么?你连你的儿子要死了,都不敢哭一声!”
“扑通”一声,毕青双膝跪倒,重重叩首,道:“太子……太子……我……我父子一直忠心耿耿……”
斐腾歪着头瞧了一会儿,眼见毕青已哭得连胡子都湿了,才冷笑道:“可是我偏不要你的忠心耿耿啊。”他耸了耸鼻子,“我只是想要你出卖我那父皇的逃命密道罢了。”
——终于问出来了。只要这个问题出口,他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
——睚眦,必须一路咬过去,杀过去!
毕青突然间噎住了。他抬起头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鼻子发红,眼中满是疑惑。
“太子,你说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我那父皇的密道在哪里。”斐腾笑道,“你知道的吧?因为据我所知,它应该就在你守护了二十多年的鸣枝宫里。”
故老相传,禁宫之中,一向有一条密道,据说可直通京城之外。乃是本朝开国皇帝为防万一,而设的最后一条生路。出口入口,尽皆隐秘非常,除在位皇帝及其心腹之外,就连太子皇后,也往往不知在哪。
毕青瞪着两眼,忽然明白过来,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已是一跃而起,叫道:“太子,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慌得往后直退,叫道,“我……我没听到你刚才说的话!毕守信……毕守信就让他去死吧!”
“蓬”的一声,在他身后,却有欧阳博雅,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我既已找到了你,还会让你走脱么?”斐腾微微侧头,怪好笑似的看着他,“那个问题我已经问出口了,我还会放过你么?或者你这样想,我那父皇知道了我问过你这个问题,难道他还会容你活着?”
毕青脸色惨白,咬紧牙关,瞪视着斐腾。
“我那父皇,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用这么个天大的秘密压着你,让你替他保守二十年,提心吊胆,殚精竭虑,把你吃得死死的。他却连一两银子,一分好脸色都不用多给你,何其可怖?可是这样的人,若是知道你有可能背叛他,他的报复会何其酷烈,你也该能想到吧?”
毕青的肩膀,在欧阳博雅的爪扣之下,紧绷得如同岩石。他若不是顾虑失职的后果,又岂会坐视毕守信受苦?(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欧阳博雅道:“毕兄,瑞成帝昏聩无能,你何必愚忠?”
毕青沉默着,可是神色已不是对抗,而是权衡。
“这次行事,我和父皇注定只有一个能活。”斐腾点手唤人,拿来一副弓箭,“他是正统、是皇帝,我是奇兵、是反贼。我承认,我现在弱着一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他老了,人老了,往往就会耳不聪、目不明,反应迟钝!”
他突然张弓松弦,霹雳一声,一支羽箭已如夕阳中的一道白电,射入豺坑。那烂耳的豺王,正在一个土岗上逡巡,那一箭飞至,还来不及反应,“噗”的一声,已被贯穿颅脑。“扑通”翻倒在地,竟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自死了。
周围的豺狗微微一乱,先是“哄”一声,以豺王尸首为中心,让出一片空地。隔了一会儿,才有胆大的凑了过来。嗅了两嗅,竟张开血口,朝着豺王尸首,一口咬下。后面别的也连忙围拢过来。
这群豺狗片刻功夫,已吃了五只羊、两个人,一个个满口鲜血,肚子涨得滚圆,可是吃起同伴的尸体,竟仍是个个争先恐后。
“什么是‘忠’啊?”斐腾森然道,“食腐逐臭,贪得无厌,人和豺狗有什么区别?跟着谁不重要,有肉吃才最可靠;谁被吃了不重要,吃他的人是自己才最可靠。”
斐腾转过身来,弓已满,箭上弦,箭尖直抵毕青眉心:“我最后问你,你是要被吃,还是和我一起去吃?”
毕青吞了一口口水,他的身体随着这个微小的动作,不可思议的软化下来了:
“至少……让我先见一见毕守信。”
第六章 地狱与天堂
自从国寿王重耀造反,险些颠覆社稷之后,瑞成帝的身边,就多了六大高手守护。这六大高手中,范、寇二人,时常现身,随瑞成帝四方奔走,因此被称作是“双门”。而另有四大高手,则一向行踪诡秘,只在瑞成帝就寝之处,秘密守护,被人称作是“四壁”。
——双门四壁,是为阶前雷池。
鸣枝宫中,一通向京城外十里百草山的密道。出口、入口,隐蔽神秘,多少年来,只有新皇登基,才能得到地图。是本朝开国皇帝给后世子孙留下的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是为地下生天。
禁宫之中,每日常驻御林军三千人。禁宫之外,每日常驻禁军三万人。一旦事发,御林军可于一炷香的功夫赶赴禁宫任一角落;禁军可于三炷香内,赶赴禁宫任一角落。
——三万三千人马,是为一国屏障。
而斐腾要做的,便是要突入屏障,打破金汤,越过雷池,逼宫弑君,夺位称帝!
十一月十一。积雪初化,彻骨清寒。斐腾在走过玉真殿时,抬头看了看旗杆上悬挂的铁笼。
只穿白绸中衣的妖太子伏在笼底,一只手从栅栏缝里垂下,僵硬的曲着。
斐腾哈了口气。天气寒冷,白汽像是一道烟柱,从他口中喷出。他笑了笑,他问看守铁笼的侍卫道:“死了么?”
那侍卫苦笑道:“好像还没有。刚才还抽了一下来着。”
斐腾半喜半忧,道:“好啊。”
他和毕青一起来到鸣枝宫。昨晚当值的侍卫虽然看见太子这么早进宫有点稀罕,但也没有多问,与毕青匆匆交接,赶着回去补觉了。
他们来到侍卫值班时休息的一间小房里,喝了会茶。斐腾闭上眼睛,他觉得今天的状态,似乎并不在巅峰。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实在太过兴奋的原因。真正事到临头,他反而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了。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藉着椅背的挤压,感受着背上的睚眦。
——睁开眼来。
——伸出爪来。
——呲出牙来。
——发出吼来。
——最嗜杀的龙子,今天是你一场所愿的时候了。
卯时一刻,毕青出去,将其他几个当值的侍卫叫进来。斐腾让他们跪下,然后在他们身后拔剑,在他们没有任何人能反应过来之前,先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血,溅在他的脸上。斐腾伸唇舔了舔,却沮丧的发现……还是不对。
——他那见血即狂的睚眦,在这关键时刻,好像真的睡着了。
卯时二刻,从小房的大梁上,欧阳博雅、黑鹤吴贞等人陆续跳下。原来这小房是依山而建,因此密道能够不在地上,而在房顶一侧,直通山体,再蜿蜒通往宫外。
在过去的两天里,以欧阳博雅为首的机关高手,几次潜入宫中,在毕青的安排下进入密道,并最终破坏了密道之中的所有机关,理清路线,找到了密道出口。这一回他们带着精心挑选出来五百死士,从密道中长驱直入,已是不声不响,进入禁宫心脏。
“给我把他们都杀光!”斐腾最后鼓励道,“拥我继位!你们个个是开国元勋!朕给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死士们发出一声吼,“轰”的一声,冲出了鸣枝宫。
欧阳博雅与毕青一起,率领二百人去抢占禁宫宫门,将禁宫封闭。黑鹤吴贞率领五十人抢占宫檐殿顶,专防瑞成帝走上路逃脱。剩下二百五十人,由斐腾太子亲自带领,直杀瑞成帝的寝宫。
一路之上,太监【‘文,】宫女全【‘人,】被这从【‘书,】天而降【‘屋,】的杀神们惊呆了。许多人甚至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被一刀劈开了脑袋。鲜血和尸体铺了满路——通向王位宝座的路径,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么?
二百五十人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猛地射入禁宫心脏,而斐腾太子,当然就是那杀气腾腾的箭头。
四下里的锣声、哨声响成一片。惨叫声、怒斥声,吵得人头都大了。
鲜血溅开在汉白玉的甬道上,屎尿的臭气和血腥气弥漫在梅花与熏香之间。
人们的脸上只有极致的狰狞,与极致的恐惧……
斐腾忽然放慢了脚步。
这此情此景,于他何异于琼瑶仙境?为什么不好好享受,而是迫切的奔向前程——到了前面,他就会看到瑞成帝那个老糊涂,杀了他,于是自己就成了皇帝。
可是那之后,又有什么意思?再也没有能威胁他,再也没有人忤逆他,没有人给他压力,他已拥有一切,则新的快乐,又从何而来?
在这一瞬间,斐腾太子忽的顿悟到什么是人生最极致的快乐:那不是站上成功巅峰的满足,而是在临近巅峰时,一边努力,一边期待。
无数人的鲜血成为了他的红毯,无数人的惨叫成就他的威名,无数人的尸骨,铺就了他面前这条称帝之路。
他听到背后的睚眦,迷迷糊糊的吼了一声——让这快活,来得更久一些吧!
“锵!”
斐腾的金剑如虹,一剑将跑在他面前的一个人自尻至颈,剖成两半。
鲜血如雨,淋他满头满脸。斐腾微阖双目,深深呼吸。他张开双臂,倒提金剑,用一种醉酒的步伐,摇着、晃着,轻盈的向瑞成帝寝宫逼去。
“轰隆”一声,寝宫大殿殿门大开,侍卫统领石勇浑身浴血,滚了进来。在地上一个骨碌半坐起身,大叫道:“太子,你怎么对得起圣上信任!”
斐腾带着三千门客之中的几大强将:中山狼谭山、飞星传恨朱砂子、活吊客汪默、白头鹰沙天净、双枪董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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