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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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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熊辉胖脸挤成一堆,好半晌才笑出声音道:
“一齐上……哈哈……一齐上……”
他笑得前合后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厅中众镖客却不觉好笑,也无一应声附合,阮伟更是静的神色不变,直等张熊辉声音越笑越小。
笑到后来,张熊辉自觉情形不对,才尴尬的停下笑声,他见阮伟从容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凛。
王道突喊道:“大哥……”
他这一喊,显是心中胆怯,阮伟暗笑他刚才还不可一世,原来是银样蜡枪头,当下微微一笑,缓步上前。
王道连退数步,不敢迎敌,张熊辉见状,不得不跃至王道身旁,骂道:“站住,没出息!”
阮伟笑道:“好!!一齐上吧!”
张熊辉气得脸发紫,喝道:
“小子找死……”
喝声未毕,双拳左右开弓,闪电飞出,王道也不省事,飞起一脚,朝阮伟腹下踢去。
阮伟身突然一旋,众人皆未看清他施出何种手法,却见张熊辉双拳作下击状,王道作飞状,呆在那里,动也不动。
厅中众人皆是武术行家,知道张,王两人是被制住穴道,因见阮伟奇特迅快的手法,众人自忖皆非敌手,是故无一人敢上前去替他两人解开穴道。
厅中寂静无声,阮伟回眸四顾,忽见丁子光笑道:
“阮兄,请看在兄弟“醉八仙”脸上,放了他两人宠!”
阮伟微微一笑,在他两人胸前一推,两人咳出一口浓痰,才能转动身体,张熊辉尤不死心,大喝一声拳飞快击向阮伟。
“醉八仙”丁子光身体一摇,掠至张熊辉身前,出手飞快捏住他手腕,喝声道:“住手!”
张熊辉肥脸挣得通红道:“你……你……”
丁子光霍然放手,张熊辉站不住脚,向后冲了数步,才拿住椿,丁子光沉声道:
“我怎么样!自今以后阁下与你拜弟不再是南北镖局的人!”
张熊辉苦着脸道:“丁大爷……”
丁子光寒脸道:“不要多说,到柜台支了钱,赶紧走!”
王道知道自己兄弟俩人丢了脸,已无法再在南北镖局立足,叹声道:“大哥,我们走吧!”
张熊辉凶恶的瞪了阮伟一眼,转身走去。
丁子光大声道:“记住!尔后你两人在江湖上行事,不得再打着南北镖局的招牌否则你两人自知厉害!”
张熊辉回道:“这个晓得,不劳丁避事费心……”
他两人去后,众镖客恢复谈笑,彷佛刚才“醉八仙”丁子光断然处决的事,并不引起他们的反感。
阮伟于心不安道:
“丁兄,兄弟害得贵镖局失去两位镖客,这……这不太好吧!”
丁子光合笑道:“他俩自讨苦吃,咎由自取,坏了南北镖局的名气,今日若不逐出,他日必为祸患。”
阮伟道:“兄弟托身贵镖局,以后尚请丁兄多照应,兄弟这就去领职……”
丁子光道:“等一下!”他张开双手,大声道:
“各位注意!”
顿时,厅中安静下来,丁子光接道:
“南北镖局的第一信条是什么?”
众镖客齐声道:
“不能公然坏了南北镖局的名气!”
丁子光道:“今日之事,为尔后之诫,没有本领便不要妄自尊大,否则损了南北镖局的名头,永不录用!”
众镖客诺诺应声,阮伟暗道:这南北镖局,纪律倒是不错,想来行事的效率一定十分卓着。
丁子光昂声又道:
“去年副总镖头因故去职后,此位子一直未有适当人选巴任,本人推荐阮伟阮兄弟就任该职,各位意下如何?”
这“醉八仙”丁避事虽名为管事,却非普通的管事,除镖主“无影剑”欧阳治贤外,局内任何事都可由他决定,镖主很少过问,他提议由阮伟就任副总镖职位,自无人反对,大家齐声附合。
阮伟慌忙道:
“兄弟德鲜能薄,岂可当此大任,千万不可!千万不可!”
丁子光笑道:“阮兄不要客气,今天兄弟眼拙,差点错失一位高人,以阮兄之才能,足够当此大任多矣!”
阮伟摇手道:“不行!不行!我毫无经验……”
丁子光道:“经验是磨练出来的,过一段时日后,没有经验也变成有经验,阮兄不要推辞,再推辞就见外了!”
阮伟呐呐道:“那……那……”
丁子光一笑,大声宣布道:
“阮兄答应当此大任,各位鼓掌欢迎!”
顿时掌声响起,但是仔细一听并不热烈,显是以阮伟的年纪及声望,并不足以服众,使众镖客心悦诚服。
众镖客中忽有一人高声道:
“请咱们副总镖头露一手,给大家过过眼界!”
丁子光低声笑道:
“阮兄,大家有意见见他们副头儿的真功夫呢?”
阮伟年少志高,当下不再推辞,大声道:
“兄弟忝任此职,以后尚望各位兄弟协助……”
丁子光听他答应接受副总镖头职位,心中暗暗高兴,庆幸得为镖主导到一位有力的助手。
阮伟停了一会,走到五把石锁旁,赧颜笑道:
“兄弟随便玩点功夫,不好之处,请各位多加指点……”
他伸手握住那把最大的石锁,未见如何用力,轻易举起,众人惊呼一声,暗叹他的神力惊人。
阮伟另只手跟着拿起第四把石锁,双用力一抛,石锁飞起,在这顷刻间,他将另三只石锁也迅快抛起。
眼看最大两把石锁就要落下,突见阮伟一记怪招,两把石锁突又飞起,另三把石锁又要落下时,但见他又是一记怪招,三把石锁也同时飞起。
如此五把石锁分成两批交替落下,阮伟每打出一招,便将要落下的石锁击起,他每施出一招无不声势惊人。
凡人要举起一把石锁已不可能,他却视若无物的打出一套拳脚,那一套拳脚其威力可想而知。
众镖客见状惊的目瞪口呆,起先他们尚怕阮伟接不住石锁,只要失手一把,谁也无法承担,是故大家躲得远远的,其后见阮伟掌法的稳定,决无失手的可能,再想接近去看个究竟时,竟被那四周激起的掌风止住,接近不了。
丁子光也看得力加赞佩,暗道此人神功已达绝顶的地步,尚未注意到阮伟那套掌法,其实更为惊人!
堪堪三十六招“十二佛掌”打完,阮伟一个收势,五把石锁先后落地,好像放下去一般,轻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其用力之巧,手法之精,看的四周众人,连喝采声都忘记了。
阮伟谦逊道:
“现丑!现丑!”
这时众人才暴出惊讶赞叹声,顿时厅中乱成一片,互相纷纷讨论阮伟的表演,实乃生平所罕见。
忽听一人喊道:
“总镖头来了!”
厅中静下时,只见厅门走进一位风尘满面,年精三十余,中等身材,国字脸口的豪客。
他经过众镖客身前时,众镖客恭声招呼道:
“总镖头好!”
他虽然含笑点头,却掩不住眉头现出的忧色,丁子光带着阮伟迎上前,抱拳道:
“郑兄一路辛苦了,此趟镖回来的真快!”
这镖头掌上功夫十分了得,人称“大力神鹰”郑雪圣,做事谨慎,只要是重镖,都是由他亲自押送,甚得镖局中各人的爱戴。
他回了一个礼,没有说话,眼睛却注视到阮伟,似在问丁避事,他是谁呀?
丁子光立即会意,介绍道:
“这是今日兄弟才请到的一位能人,荣幸聘为本局副总镖头,郑兄以为如何?”
郑雪圣伸出青筋结的大手,要向阮伟握手,阮伟伸手迎接,众人知道总镖头在试功夫了,每次新人来时,他都要握手考究,但每次都是微微一握就放手,被握者但觉总镖头的功力和自己不相上下,事后才知他适可而止,不为己甚。
阮伟一接到他的大手,觉到一股大力逼来,还未想到抵抗,瑜珈神功立即自然运转,手掌顿时变的软绵绵的。
郑雪圣心中一惊,知道再运起全身功力也无法奈何得了他,连忙放手道:“好!好!?”
众人从未听总镖头试过新人后,道声赞评,今日却听他连道出三个“好”字,当下心中对阮伟更是佩服!
其实郑雪圣只能道出个好字,好在那里却说不出,他每次都能试出新人功力的深浅,唯有今日,但觉阮伟功力甚高,高到什么程度,却无法得知!
丁子光大笑道:“郑兄,兄弟的眼光如何?”
郑雪圣终算开口道:
“丁避事好眼光!”
他只说了这几个字,便住壁不语,丁子光道:
“郑兄去休息吧!兄弟招呼好阮兄后,再与你谈!”
郑雪圣道:“我们在镖主那里见。”
阮伟道:“郑总镖头好像不大喜欢说话!”
丁子光颔首道:
“老郑是有名的没口子葫芦,难得听他说几句话,这趟重镖至四川,情况不知如何?”
他早已发觉郑雪圣回来时的神情,隐隐觉得到情形有点不大对劲,碍于阮伟不便走开。
阮伟玲珑透顶听他这句话,即道:
“丁避事有事请自便,随便派一个人招呼小弟就好,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再客气。”
丁子光赞声道:“好!”即刻唤来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
丁子光道:“起新,你好好照应副总镖头。”回身向阮伟道:“阮兄,有不憧之处问他,兄弟到镖主那里去,容后再为你引见镖主。”
丁子光去后,青年笑道:
“副座,小弟凌起新。”
那青年长得英俊潇,样子十分讨人欢喜,阮伟道:
“小弟今年十九,不知兄台贵庚?”
凌起新不安道:
“小弟今年二十。”
阮伟笑道:“那就不应该自称小弟,应称大哥。”
凌起新摇手道:
“那不行,副座位置在起新以上,起新岂敢以大哥自居!”
阮伟道:“朋友相贵在知心,凌大哥若要以职位区分,莫非是不愿交小弟这个朋友?”
凌起新慌忙道:“非也!非也!……”
阮伟笑道:“凌大哥!”
凌起新无法,只得呐呐道:“兄弟……”
由于凌起新热心的安排,阮伟舒适的住进以前副镖头住的地方,这南北镖局气派很大,只要无家室的镖客,趟子手,皆可免费住在局内,供吃供住,专人照顾。
这凌起新自幼就跟随丁子光,武功也等于得自丁子光的指点,由于平时勤奋的关系,功夫学的还不错.他和阮伟一见投缘,无所不谈,到了第二日,阮伟已全盘了解南北镖局一切情形。
南北镖局一大清早起,就忙碌起来,不像别的镖局个把月才能保一趟镖,这南北镖局整天都有生意,有时一天能接下十数宗镖,局里的镖客很少闲着。
第二日阮伟起来,到处看看,众人见着他,恭声道:“副座早!”阮伟不憧局内的行情,只有走马看花的看过去。
走到演武厅前,碰到凌起新,凌起新笑道:
“伟弟要进去练功吗?”
阮伟笑道:“我们进去看看!”
厅内寥寥数人,四周布满各种兵刃武器,及练功用具,凌起新走到五把石锁旁,叹道:
“昨日伟弟的表演,令我惊叹不已,现在想来,我还不信世上真有人能够将这五把石锁抛起。”
阮伟道:“世上奇人异士比比皆是,我那点雕虫小技,不堪言道。”
凌起新摇头道:
“我不相信,你的神力据我所知,无人能及,就连镖主“无影剑”恐怕也无此神力……”
陡听一声娇叱道:“谁说?”
凌起新大惊,循声望去,见侧姗姗走来一位二八姑娘,身着黑色劲装,背着一柄长形宝剑,阮伟问道:
“她是谁?”
凌起新皱眉低声道:
“糟糕,麻烦惹上身了!”
二八姑娘怒声道:
“你说什么?”
凌起新慌忙道:
“没……没……说什么,小姐起的早。”
二八姑娘道:“有什么早!你还以为早,可见你平时是个懒骨头!”
凌起新不敢顶嘴,知道顶嘴麻烦更多了,唯有低声诺诺,那姑娘望向阮伟,嘴角微翘道:
“你就是昨天新来的副总镖头吗?”
阮伟简捷地道:“不错。”
凌起新呐呐道:“她……她……是镖主的小姐!”
阮伟点点头,默默站在那里,那姑娘见他不招呼自己,一派目中无人的样子,娇嗔道:
“喂!你是不是哑巴?”
阮伟摇摇头,他想到自己的大妹阮萱,倒有点像眼前这位姑娘,对付这种姑娘,唯有给她个不理。
那姑娘气道:
“你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凌起新道:“小姐,副座不喜欢说话!”
那姑娘道:“要你多嘴!”她憩了一会,叹道:
“真好笑,丁大叔选了一个总镖头,已是没口子葫芦,现在又来一个副的,赶明儿咱们镖局改为吃饭镖局好了!”
凌起新不解道: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道:“咱们镖局里的人生了一张嘴,只会吃饭张口,不会说话张口,不叫吃饭镖局叫什么?”
阮伟听她说这话的口气和阮萱一样,不觉微微一笑。
那姑娘哼声道:“笑什么?没听别人说过话吗?”
阮伟忍不住道:
“欧阳姑娘,在下尚未谒见镖主,失礼之处,请姑娘多多原谅!”
他这句话,明显说出自己尚不是南北镖局的人,没有正式认识她,故不便招呼。
欧阳姑娘轻蔑道:
“那敢情好,你既然没见过家父,算不得自己人,姑娘正好领教,如此胜败不伤和气。”
阮伟谦逊道:
“在下功夫浅薄得很,不是姑娘的对手。”
欧阳姑娘冷笑道:
“你放心好了,姑娘不会伤你!”
阮伟眉顶一掀,但想到此刻的处境,终是忍了下去,默不作声。
欧阳姑娘不屑地道:
“想不到男子汉大丈夫,皆是无胆之辈!”
凌起新突然大声道:
“副座是客气,才不与你比,岂是怕了你!”
欧阳姑娘笑道:
“你若是有胆之辈,不妨和姑娘比比看!”
这欧阳姑娘是“无影剑”的独生爱女,一身武艺得自真传,她平时被父母宠爱惯了,十分任性,常常要和局内的鳔客挑战,想一试己身所学,但谁敢和她比呀,看在镖主的面上,谁也不敢惹她。
凌起新已不知被她挑战好几次,都忍了下去,他想以阮伟的武功,连镖主也非敌手,你岂能胜得了,当下冷冷道:
“小姐胜得了起新有什么用?胜得了副座才是真本领!”
欧阳姑娘道:“你叫他来和姑娘此,姑娘不信胜不了他!”
凌起新豪声道:“副座!傍她点颜色看看。”
阮伟低声道:
“凌大哥,我们走吧!”
说罢,移走从欧阳姑娘身边走过,凌起新无法再说,只有跟着走过,他正走过欧阳姑娘身前,突听她冷冷道:“没出息!”
凌起新回身道:
“小姐若能举起那把最大的石锁,才和副座比罢!”
欧阳姑娘娇喝道:
“站住!”
阮伟不由停下步子,但听欧阳姑娘道:
“空有神力有什么用,牛的力气不是很大吗?”
阮伟听她把自己比做牛,不悦道:
“在下并未得罪姑娘,姑娘为何如此说?”
欧阳姑娘自顾自道:
“要叫家父举这五把石锁,他还不愿意举呢,其实姑娘不举也能将它搬动。”
说着,陡然抽出身背长剑,一剑挑去,只见那把最大的石锁被她一剑挑起,她跟着抽剑在石锁上一拍,那石锁安稳落下,亦如放下一般。
她蓦然露出这一手高超的剑法,不但凌起新惊住了,就是阮伟也看的大吃一惊,顿生较艺之心。
要知剑手最怕自己的剑法没有敌手,阮伟见到欧阳姑娘的剑法,其威力不下天龙十三剑,心中一动,沉声道:
“凌大哥,请找一把剑给小弟。”
凌起新迅快找来一把剑,阮伟接过,凝重地道:
“姑娘请!”
欧阳姑娘学了剑法从未和人敌对过,想不到阮伟敢和自己比,心中大喜,笑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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