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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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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想不到这老贼会说出这种话来!气得我当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老贼接着又道:“阁下身手矫健,身怀五茫珠,想是精通轻功及暗器,倘若阁下在这两方面胜过区区,阁下怎来怎去,不再留难。”

“我气的破口大骂道:“老贼,你一个修道人竟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来,大爷拚了一死,也要撕裂你的臭嘴!”

“那老贼连连躲过我三招猛攻,狂笑道:“凭阁下的这点微末道行,区区双手不用,亦能打得过你。”说罢,老贼真的把双手背到腰带后。

“要知那时我在轻功暗器上的造诣,一般讲来,已可独霸江湖,非常自负,听老贼的狂话,气得大声喊道:“在下若然败在你手下,若无能胜你之一日,永世不现江湖!”

“那老贼狂笑连连突然反攻,我记得很清楚,一共只三招,我就被他双足倒,点住穴道,迄今思来,我还想不出他那三招腿法是何路数,那老贼倒我后,一收笑容,正色道:“没话说罢!你妻子跟定我了!”

“他话说完,一脚开我穴道,得意道:“走!我送你出阵。”

“我穴道一被解开,愿不得一切就向老贼冲去,那知仅是三招又被住穴道。

“如是再三,到了第七次,我被弄得狼狈不堪,衣裳被山石刮破,鲜血直淋,我妻子不憧武功,空自着急,却无去帮我。

“世上任何事我都可尽力答应,唯有叫我放弃妻子,纵然杀死我一百次,我也不答,那老贼一解开穴道,我虽然全身己无力量,仍然拚命用头撞去。

“就在此时,忽听我妻子,凌厉的呼道:“三郎!我先你去了!”只见她疾如闪电,已一头撞在岩石上死去……”

说到此,萧三爷那么大年纪的人,竟如婴儿般哇哇哭了起来,

阮伟整个人沈浸在萧爷爷的故事里,脑中萦回着那声凄厉而又感人的呼喊:“三郎!我先你去了!”竟忘了去劝劝萧爷爷。

半晌后,萧三爷止住鞭声,又道:“我的妻子见我无法胜得过那老贼,怕受辱令我难堪,竟自尽而亡,当时我一急之下,昏眩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醒来,发觉睡在石阵外,爬起后顾下得全身疼痛,就向石阵内攻去,想和老贼拚命。

“才走十余步,我又迷途了,赶紧坐下,静思一番,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徒逞匹夫之勇,我心一静,因人阵未深,很快走出阵外,离开柳州,赶紧回来,现今想起未曾将爱妻体带回,真是遗憾终生。”

他停下话声,一口气喝完业已冰凉的苦茶,叹息一声,接着道:

“失了爱妻,我已无意江湖,更无脸面现身武林,连女儿也不敢见一面,唯恐见着她,忆起爱妻,引起伤怀。在这里我遇着昔年被我搭救的一位落榜自杀书生,未想到他弃学从商,开起这家客栈,生意倒也不错,他见着我,便千求万求把我留下,我心想到那里也不方便,不如落身此处,做个凡人,终老死去。这后院便是那书生完全拨给我起居的地方,我不好白吃白住,有时就帮着记记帐,成了帐房先生,但这十八年,无时无刻不深记着老贼的仇恨,及遗留在那里的妻,为要报此大仇,十八年来精研阵术武功,在武功方面确有不少成就,那招“百变鬼影”当年我尚未练成,若然练成,不一定会败在那老贼手下,此外尚有不少精奥的暗器手法,我还未告诉你。”

萧三爷目注在阮伟身上,问道:“你可知我是你的什么人吗?”

阮伟颤声道:“萧爷爷,在江湖上可是人称萧三爷!”

萧三爷微微点头,蓦然阮伟“咕咚”一声跪下,凄声喊道:“外公……外公……外公……”

阮伟幼时曾听阮大成说起萧三爷,阮大成也常常自有这么一个大有名望的岳父而骄傲。

萧三爷老泪纵横,伸手扶起阮伟,含笑道:“乖孙儿,起来!起来!”

阮伟坐定后,萧三爷抹去眼泪,道:“我因江湖上纷传我早已死去,不愿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若非发现你包里里留存我女儿的遗物,我还不会露出行藏搭救于你。”

当下阮伟说出母亲的死因,但只说出阮大成为父,并未道出亲生父姓吕的事来。

萧三爷听到女儿的惨死,不胜唏嘘。

阮伟忽道:“外公为何早不与伟儿相认,于今才说出?”

萧三爷叹道:“一来你身体才好,不能接受大的刺激,二来为了鼓励你练功,说出后,反令你分了心,外公近来求功心切,苦练内功竟至伤了内腑,用不得真力,看来此生要报你外婆之仇,怕是无望了!”

阮伟又跪下道:“外公说的一切很详细,伟儿将来定要替外公报此大仇。”

萧三爷连忙扶起阮伟,正色道:“我早已有此意,可是你要知那老贼的武功,真是天下罕见,不可轻视。”

阮伟道:“天下无难事,伟儿日后勤学武技,不怕此仇不报。”

萧三爷大喜道:“你有此志向,实在难得,你且再跟我数日,我把十八年来精研到的武功,全部传授给你。”

阮伟誓道:“伟儿全心一意学艺!将来为外婆手刃凶手,为娘报仇!”

萧三爷忽道:“你有什么急事待办?”

当下阮伟把聋哑虎僧及剑先生决斗九华山,以及自己三年学艺的经过一一道出。

萧三爷颔首道:“你竟学会了瑜珈神功及天下第一的天龙剑法,武功底子已甚深厚,报仇雪恨,只要再加努不怕无望,外公的仇恨完全看你来报了。”

阮伟诺诺称是。

萧三爷又道:“至于锺静其人,我派人去打听,只要他在金陵,不怕找不到。”

阮伟道:“不知好久才可找到?”

萧三爷道:“金陵不是小城,非数月工夫,很难找到一个只知姓名的人,还好,他断了一臂,有个特徵,否则真不易找到呢?”

一夕谈话,天已渐明,萧三爷指着床,向阮伟道:“好好睡一觉,明天起不要管别事,专心练功吧。”

阮伟睡到下午才醒来,用毕食物后,萧三爷带来一件橡皮做的连身衣裤,吩咐阮伟穿起来。

那橡皮衣裤,有数寸来厚,阮伟穿起来臃肿不堪,而且重量也不轻,阮伟才穿不习惯,连路都走不好。

只见橡皮服上昼满人身穴道图,萧三爷笑着指着皮服道:“别看这件衣服,费了金陵一位巧匠个把月的时间,才做好。”

阮伟这才知道,这身怪衣服还是外公特别为自己订做的,心下却不知穿了它,有什么用处!

萧三爷又道:“说起暗器这门功夫,包罗万象,天下没有一个人,敢称其中大行家,因暗器的变化太多了。”

阮伟道:“外公不是说四川唐门是天下暗器之最吗?”

萧三爷颔首道:“不错!一般讲来,中原以四川唐门的暗器功夫为最厉害,但四川唐门在暗器上,只能谈到毒辣两字,讲到变化还差得太远。”

阮伟道:“什么是暗器的变化呢?”

萧三爷干咳一声道:

“譬如说:有的暗器能够在十数丈外伤人;有的暗器却只能近身才能伤人,有的暗器是有形之物,而有的暗器却是无形。”

“表面看来十数丈外伤人的暗器要比近身才能伤人的暗器,厉害多了,其实却不然,就像你被“花毒君”柯轻龙的毒针套害得自己数月不能动弹,就胆寒震心!”当下连连摇头,承认近身暗器的厉害。

萧三爷接着又道:

“仅就近身暗器便变化万端,若要一一举出,一天也说不完,就实质讲来,凡是近身暗器都阴损的很。江湖上有几种最厉害的近身暗器,伤人于无形之中,防不胜防,十分可怕,碰到它甚少有人能够生还……”

阮伟道:“莫非江湖上的人都要学近身暗器了!”

萧三爷摇头道:“那也不一定!”

说着从袋中掏出一只锦囊,摸出一把五茫珠,道:

“这五茫珠便是我的随身暗器,能够伤人于数十丈内,在暗器中与飞镖,强弓弩箭同属正大光明之一种。”

“若要谈到它的威力,精湛者能够破金钟罩之类的气功,至于近身暗器,气功到家者,便对它无能为力了。”

“塞外风家四杰的弩箭功夫,江湖上闻名者莫不丧胆,其厉害处胜过近身暗器多矣!有很多武林人士想学风家的弩箭功夫,结果练了数载,不得其中的窍诀,比起风家还是不能一比。”

“总之暗器虽有不少的种类,你只要练精一种,自有无穷的效用,不要管它那一种,若然学不到家,学了也等于白学!”

阮伟道:“那无形暗器又是什么呢?”

萧三爷叹道:“这无形暗器比近身暗器就更阴损了!”

阮伟奇道:“世上真有没有形状的暗器吗?”

萧三爷道:

“只要是暗器,一定有实质东西存在,所谓无形暗器是普通不易观察到的暗器,例如药粉暗藏在指甲中,或衣袖中,弹出后分散四处,令你根本无法看到和防范。

“若是真没有任何形状的暗器,例如罡风,大劈空掌力之类亦能伤人于无形,但不能说是暗器,只能说内家修养功夫已到绝顶。

“到了这种地步也用不着暗器了,他们摘叶就能伤人,“米粒打穴”的绝技便属于这种内家功力的造诣。”

阮伟道:“外公要传伟儿五茫珠的打法吗?”

萧三爷道:“我这袋五茫珠成名江湖二十余年,打法共有十三种,凭你的资质不难全部学会。”

阮伟叩首道:“多谢外公的栽培。”

萧三爷含笑扶起阮伟,道:

“在传你五茫珠之前,外公要先教你躲暗器的本领,否则你就练精了五茫珠,与人比起来,顶多两败俱伤。

“但若你练会躲暗器的本领,不管天下暗器有多少的变化,你以不变应万变,到得历练数载后,天下便无暗器能够再伤害到你。”

阮伟穿着那套橡皮服,虽然内功精湛,在这暖和的春日,亦不禁热的感到不耐,频频用手扯着领口,让冷风灌进。

萧三爷看着阮伟的窘态,微笑道:

“要苦了你了,这身橡皮衣服,到那天你能躲得开外公的五茫珠,才让你脱下,到那时你的躲暗器本领也就差不多了。”

阮伟随着萧三爷走到院中,相隔二十余丈站好后,萧三爷摸出一粒五茫珠,大喝一声,道:

“打!期门穴!”

话声才华,那粒暗器已如疾电击到阮伟胸前的“期门穴”上,阮伟一时竟无法躲开,萧三爷跟着喝道:

“打!乳泉穴!”

这次阮伟虽然闻声跳起,但速度太慢,仍被击中,萧三爷不容他再喘息一下,又喝道:

“打!将台穴!”

阮伟全力跃起,但那橡皮服穿在身上,实在太笨重了,结果不折不扣正中“将台穴”上,丝毫不差。

萧三爷走上前,阮伟羞的脸色通红,心中惭愧万分。

萧三爷道:“你看这样橡皮服多厉害,凭外公的腕力都无法给它留下一点痕迹,也亏你能够穿着它跳起来!”

阮伟低头看去,果见“期门”,“乳泉”,“将台”诸穴上,了无痕迹,就是被打到时也只觉到微微一撞,体内并无丝毫损伤。

好半晌,阮伟才呐呐道:

“外公,伟儿……怎……躲得开……外公的暗器?”

萧三爷笑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肮慢慢练,总有一天你能够穿着这套橡皮服,躲开外公的暗器。”

当他传授阮伟闪躲的法门,不外是轻功一类,却比轻功更要难练,阮伟苦练了一下午,练时萧三爷一旁观看,也不多嘴。

到了第七天,萧三爷再试时,一粒五茫珠已打不到阮伟,阮伟穿着那套橡皮服也习惯了。

萧三爷开始一手发出数粒,喝道:

“打胸前!”或者喝道:

“打腿部!”

“打背后!”

阮伟虽不能全部躲开,也能躲开一两粒。

半月后,萧三爷纵然不呼明部位,一发数粒都无法打中阮伟一粒,他就是用尽镑种手法也皆都无可奈何阮伟了。

这天下午也吩咐阮伟脱下橡皮服,叹道:

“想不到你的进展如此快速,不过半月,外公的暗器已对你无法奈何,现在你再试试看!”

顿时萧三爷双手连发,施出暗器中最厉害的招数,“满天花雨”。

阮伟手脚齐挥,闪跃中灵活无比,那数十粒五茫珠无一粒能够打中他。

阮伟大喜道:

“外公,脱下橡皮衣,伟儿身上好像插了翅膀一般!”

萧三爷颔首笑道:

“这是必然的现象,否则你穿着橡皮服是无法躲开这招“满天花雨”,但脱下橡皮服,你功夫等于增加一倍,便无法奈何于你了!”

阮伟暗喜,这半月穿橡皮衣服的罪,不是白受的。

停了一会。肃三爷把各种破暗器的手法奥妙,一一述出,阮伟听到精妙处,心痒难当。

化了两天的工夫,阮伟把各种破暗器的手法,一一学会。

萧三爷笑道:“躲暗器的功夫,你已全学会,只差火候而已,这却要凭你多方的历练,才有进展。”

阮伟道:“现在伟儿可不可以开始学外公的五茫珠!”

萧三爷道:“从今天起,外公正要教你施用五茫珠的手法,用暗器最好能配合轻功,才能发挥十成的效果。”

从这天起萧三爷正式传授阮伟的暗器本领,顺带把轻功的高深变化,一一告知。

第九章 疑窦重重一剑知

春去夏来,骄阳高照,烈日如。

阮伟不顾灼热太阳的晒照,天天练功,萧三爷在一旁更是谆谆督导,一个学的专心,一个教的热心,一个月后,阮伟已把萧三爷十八年来研练的轻功.暗器,学的涓滴无遗。

一日清晨,萧三爷见着阮伟,劈头就道:“外公的轻功暗器全给你学完了,从今起我们来研究易容术及奇门方阵之术。”

阮伟自幼读过阵法之书,萧三爷十八年来研究得到的心得,不过数天,阮伟就全部领会。

至于易容术,天赋更为重要,譬如说扮一个老头,化装倒容易,但若摹仿出老年人的动态及语声,若无天才就莫想办到,否则只能学到化装,行家人一眼就看出,那是一点也没有用。

萧三爷易容术天下无双,他有这份奇特的才赋,那知阮伟对于这方面的才赋,竟不下于他。

举凡旁门小玩意,阮伟自幼杂书读的多,训练得精灵古怪,只要一学,无不学得维妙维肖。

不到半月,这两方面,萧三爷又没有得教的了。

这一天,萧三爷兴冲冲的走到后园,向阮伟道:“找到了!找到了!”

阮伟道:“外公,什么东西找到了?”

萧三爷道:“我派几个店里的人,每天在金陵挨户寻问,竟问到锺静其人。”

阮伟道:“真的!”

萧三爷道:“大概不会错,那锺静也是断了一臂。”

阮伟紧问道:“在金陵什么地方?”

萧三爷道:“在聚宝门外雨花台畔……”忽然他露出惑色道:“奇怪得很,据打听,左邻右舍说,锺静已有三年未回去过。”

阮伟急道:“什么?那那……”

萧三爷道:“据你说来,他非常爱他的妻子,他救走剑先生后,无论怎样耽搁,三年内一定应该回去才对,没有理由不回去,除非……”

阮伟道:“除非什么?”

萧三爷叹道:“除非他遭到意外,已无法回去,否则他决不会弃爱妻而不顾。”

萧三爷因听阮伟详述三年学艺的经过,已知锺静其人,他以己心度人心,认为天下夫妻相爱之情,是任何阻碍无法分割的。

阮伟壮色道:“外公,伟儿想亲自去打听,只要锺大叔未死,聋哑虎僧的约会,伟儿一定要告知他。”

萧三爷点点头,赞道:“男儿应该忠人所托,聋哑虎僧约剑先生的时间还有一年多,一定可以达成的。”

阮伟呐呐道:“那……那……”

萧三爷慈笑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外公很放心你去江湖历练,外公居此已十八年,最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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