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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豪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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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髯老人在内衣带解下一方汉玉,双手捧上说:“这方汉玉代表了我落魄穷儒的身份,劣徒看了之后,你再将今天我输东道的事说出,他便会听你的吩咐了。”

“谢谢。”灰衣老人接过说,纳入怀中藏好。

“老兄,你真能担保他应付得了这些武林高手?”

“你糊涂,竟然对教养了十余年的门人毫无信心。”

“但……正邪两方人数大多,以我来说……”

“你自己无能,怨谁?青出放蓝,你还没有他机警。”

“好,我相信你,咱们还有再见之期么?”

“只要阎王爷不乱发勾魂牌,当然还有再见之期。”

“那么,我走了。”

“没人留你。”

灰髯老人一揖而退,径自走了,既不问对方的住处,循原路放心地匆匆走了。

灰衣老人仍在原地假寐,不久,到了大批江湖好汉,老少男女一大群,其中有华山老人和伏龙尊者。

灰衣老人随着人群下船,渡过西岸,在人群之后徐徐而行,距峡谷不远,他向路旁一闪,消失在林木深处。

秋华独自南行,沿途流连,沉醉在水光山色之中,几乎忘了赶路。没到过栈道的人,不知江山如画四字的含义。古道沿嘉陵江下行,沿途上面是峰峦插天,下面是无底深壑,危峰怪石似在天空飞舞,澎湃的江水声如轰雷。唐朝的名画家吴道子,奉唐玄宗之命,画了一幅震撼艺坛的杰作,所画的就是这一段三百里嘉陵江的景色,一座座鬼斧神工造成的奇峰绝岭,真像是狂放的画家用泼墨涂在纸上的墨迹,云山烟雨揉在一块儿,分不出到底是景还是画。反正人置身其中,只感到自己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万物俱消,此身已成了山水中的一部份啦!

由于有峨嵋之约,他恰好也要到峨嵋找张三丰报讯,距八月上旬还有月余,早着呢,用不着急急赶路。

他却不知,血雨剑到了四川,消息一经传出,糟了!以紫云娘为首的人,同向栈道赶。

云门僧和马二子早就到了成都,带着无数草莽豪杰也向栈道赶。

从陕西方向南下的群雄,正沿途聚会,逐步急追。

他毫无戒心,沿途游山玩水慢馒南行。踏出了入秦第一关七盘关,便是四川地境了,他的行程更慢,每天只走三五十里,沿途寻幽探胜,迟迟滞留。

保宁府的广元县,是川北最繁荣的一县,虽是一座土城,却与府城同样大小,是山区中最大最繁荣的一县。

北面三十余里,有一座相当秀丽的孤峰,四周群山四合,嘉陵江三面围绕。古道越峰而过,背山面水,风景绮丽,从远处看,孤峰像极了一只昂首振翅欲飞的凤凰。嘉陵江在这一段水平如镜,青山绿水中,浮着三五片帆影。远处重山叠峰云雾映掩,如同太虚幻境,风景之丽,无与伦比。

这就是飞仙岭,岭上的飞仙阁颇负盛名,北距望云关仅有十数里地。望云关没有官兵驻守,仅是一处供行旅歇脚的地方而已。

巳牌末,午牌初,岭南麓大踏步走着一名老者,一名中年人。佩着刀剑,背着行囊,撒开大步向岭上走,风尘仆仆,脚下甚快。

上了岭,岭上松柏蔽天,怪石嵯峨,古道在林下盘旋,看不到远处的飞仙阁。

正走间,前面十余丈人影徐现,一个身穿劲袋的大汉从路旁的树后踱出,到了路中迎面一站,抱着双肘冷然向来人注视,目光犀利,似要看清来人的心肝肺腑。

老者不动声色,脚下不因有人出面拦路而迟疑,低声向中年人说:“这是第四起出面阻拦盘道的人了,只不知到底是哪一路朋友,咱们言词间必须谨慎些。”

双方接近了,大汉冷笑着说:“留步,在下有事请教。”

两人站在丈外,老者欠身问:“老朽黄骏,不知尊驾有何见教?”

“那一位老兄尊姓?”大汉指着中年人问。

“在下陈标。”中年人泰然地答。

“原来两位是成都府的名武师。”

“混饭糊口而已。”老者谦虚地说。

“两位既然是江湖人,抱歉,你们必须走回头路。”

“走回头路?老朽必须赶路呢!”

“假使两位坚持要走,在下也不勉强你们,但将有不测之祸,要走请便。”大汉冷冷地说,让开正路。

“尊驾能将原因明示么?”黄骏诚恳地问。

“没有原因,只是警告你们而已。”大汉冷冷地说,徐徐退回林中藏身。”

黄骏与陈标不知死之将至,互相用目光示意,略一迟疑,举步向前走,陈标一面走,一面说:“既然不许江湖人行走,咱们何不将刀剑丢掉,以后碰上拦路的人,咱们说是往来的客商,岂不避免无谓的干扰?”

“不妥。”黄骏说,稍顿又道:“咱们不是无名小辈,名号在四川叫得响,藏起兵刃示弱。岂不贻人笑柄,日后还用混么?再说,万一有人认识咱们,更是百口难辩,自找麻烦。怪,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十里之内,出面盘道的人已有四起之多,态度一起比一起恶劣。陈老弟,我看,咱们还是耽误一天转回去好了。”

陈标哼了一声,说:“难道说,我们就甘愿受他们威胁不成?”

“老弟,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人重重埋伏,人数甚多,都不肯吐露名号,必定在这儿做不可告人的勾当,咱们犯不着陪上哩!”

陈标被黄骏的话说得毛骨悚然,止步道:“不错,咱们不能再走了,万一引起误会,咱们可就上天无路求救无门啦!”

两人火速转身,急急举步向后走,没想到两侧的树影中,悄然飞出三枚银镖,不偏不倚,分别射人两人的背心。

黄骏向前震出两步,上身一挺,突然“啊”一声狂叫,蜷曲着砰然倒地,吃力地转身,伸手到后面摸索,摸到了镖穗,已无力将镖拔出,眼角看到身旁站着一个脸色冷厉的青衣人,却不是先前拦路的大汉。他手脚一软,虚脱地叫:“我……我黄骏与……与你们无仇无怨……你……你们……”

青衣人脚踏在他的腰脊上,阴森森地说:“不必怨天尤人了,只怪你今天来得不凑巧。假使让你通过,到前面胡说八道,便会误了咱们的大事,所以你俩必须把命留下。”

“你……”

“咱们在等候四海游神前来送死,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已不是第一个为此送命的江湖人,黄泉路上你们有的是伴,走吧!”

声落,脚下用劲,黄骏拼命挣扎,狂叫一声,身躯猛然地抽搐片刻,渐渐气绝。

“把他们丢入土坑。”青衣人叫。

应声奔出两名劲装大汉,分别拖了两人尸体,跃入密林深处。

青衣人回到路旁,向林中叫道:“我到前面走走,看四神的人是否来了。”

“大哥小心了,他们消息灵通,恐怕早已来啦,千万不可落在他们眼中。”林中有人回答。

“愚兄理会得,小心把守。”青衣人一面答,一面向北走,将剑用衣衫包住,看不出他是个练武的人。

他沿途留心察看附近的动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但在神色上却从容镇静,十分老练。

距飞仙阁不足两里地,大道转角处全是双人合抱大的古树,刚转过一株巨松,突听身后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他心中一震,但仍镇静地扭头回顾。身后两丈左右,站着一个发如飞蓬,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手提一根沉重的狼牙棒,冲他咧嘴一笑,招手道:“阁下,不必往前走了,过来。”

他心向下沉,暗暗叫苦,心说:“是披头鬼居安,但愿他不认识我。”

他堆下笑,转身走近欠身问:“爷台是叫小可么?”

披头鬼嘿嘿怪笑,说:“不错,叫你。”

“大爷有事么?”

“借你的脑袋一用。”披头鬼怪笑着说。

他装出惶恐的神态,惶然后退叫:“大爷……”

“呵呵!你怎么啦?”

“小可身上只有几两血本钱……”

“你先别慌,假使你说实话,脑袋不会搬家的。”

“小可说……说什么?”

“说你们来了多少人,有何打算。”

“小的是单帮客……”

“哈哈!大名鼎鼎的保宁之虎姓钱的英雄,几时做起单帮客来了?你们这次来了不少高手,要杀一个姓吴的人,是么?老兄,你们为首的人是谁?谁是主谋?说啦!居某洗耳恭听。”

“你……”

“我姓居名安,人称披头鬼,在风神阴风客手下当差,你阁下想必不会陌生。四神的手下,少管江湖的闲事,但今天不同,你们妨害了咱们的事,因此奉命格杀勿论。阁下,你最好从实招来,在下带你见敝长上,怎样?”

保宁之虎知道走不了,但不愿等死,扭头便跑。

前面人影一闪,纵出一位中年人,狂笑道:“好不容易等着一个,人是我的。”

保宁之虎急冲而上,拔剑将剑鞘奋力掷向中年人,人随鞘进,一声低叱,身剑合一扑上夺路。

中年人一声狂笑,手一抄便抓住掷射而来的剑鞘,向侧一闪,剑鞘立即射出,原鞘奉还。

保宁之虎如果冲出夺路,必被剑鞘射中,不得不站住扭身躯挥剑拍击剑鞘。

“啪!”剑拍中剑鞘,剑鞘侧飞。

糟了,这瞬间,中年人以奇快的身法从剑侧切入,掌已伸到。

保宁之虎大骇,一剑挥向来掌,人向后急退。

棋差一着,缚手缚脚,他的艺业比中年人差得太远了,输定了。

中年人仰身避剑,右腿上挑,“噗”一声踢中他握剑的手腕部份。继之一闪而入,“噗”一声一拳捣在他的丹田穴上,左手扣住了他的右肘,沉喝道:“丢剑!”

他“嗯”了一声,人向前俯,左掌猛地“叭”一声拍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头部应掌而裂,浑身立软。

中年人丢手大骂道:“王八蛋!这家伙好狠。”

保宁之虎仆倒在地,手脚在抽搐,五官出血,剧烈地扭动身躯。

“怎么了?”纵来的披头鬼问。

“王八蛋!这小子自尽了。”中年人恨恨地咒骂。

“糟!问不出口供了。”披头鬼惋惜地叫。

“别着急,后面必定还有人跟来的,这些家伙决不只派一个人前来探道,咱们隐起身形等候也。”中年人一面说,一面拖了保宁之虎的尸体入林。

披头鬼拾了保宁之虎留下的物件,也隐入林中。

飞仙岭古道附近血案丛生,互相残杀,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下,危机四伏。

雾起东南,渐渐移向飞仙岭。

秋华一无所知,正从岭北沿古道向上爬升。

“咦!飞仙阁到了,怎么起了雾啦?”他喃喃地自语,一面向上徐徐盘升。

他身后半里地,华山老人一群白道男女英雄,正展开脚程向上急赶。

他一无所知,仍徐徐上行,眼看薄雾涌近了飞仙阁,叹口气说:“赶到阁下,可能对面不见人,失去观赏附近景色的机会了。”

飞仙阁刚大修完竣,是一座重檐入云的两层阁楼,附近只有两家山民,是观赏风景兼歇脚的好所在,楼四周古木参天,楼前有一座停肩歇担的广场。那两家山民的房屋,建在阁的东面。中间隔着道路广场,平时他们负责供应阁下茶亭中的茶水。

雾气渐浓,视界仅可及三丈左右。秋华恰在这时踏入飞仙阁的广场。

阁中供了神仙,他想进去看看,一面取下包裹提在手中,一面向阁楼走去。

身后脚步声入耳,衣袂飘风之声隐隐。

“咦!有人用轻功赶路?”他惑然地想,驻足扭头回望。

雾影中,首先出现了伏龙尊者达德禅师的身影,第二位是华山老人。

“怪!他们来做什么?”他心中暗叫。

伏龙尊者看到他了,喜悦地叫:“吴檀樾请留步。”

他站住了,感到万分困惑,显然,这些人皆是为他而来,什么事使得这些人不惜千里追踪前来?

一群人在雾影中出现,在丈外形成半弧,老少男女约有二十名之多。这些人中,他认识华山老人的几位门人、入云龙柯贤父子师徒、飞虎封彪和紫须虎李霆。

令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是,多臂熊向君宏父子也来了。一别五年,他已从少年步入青年,相貌虽有些少改变,但他相信向君宏父子可能还认识他。比他年长五岁的向公子向国良,已是成熟了的青年人,比往昔更为沉稳,更为老成,但相貌并未改变。

但从向君宏父子脸上的神色看来,父子俩似乎完全忘了他啦。向国良脸上毫无诧异的表情,显然已不认识这位一度委身屈就画僮贱役的小重阳了。

他不认识的人也有好几个,其中三人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站在华山老人右侧的三个人,年长的与华山老人伏龙尊者并肩而立,两个壮年人则站在他的身后,三人相貌堂堂,一表非俗。

年长的年约古稀左右,方面大耳,留着五绺斑白长髯,剑眉虎目、不怒而威,虎目中焕发着目空一切的锐利神光。穿一袭青袍,衣尾掖在腰带上,佩着一具短革囊,长度不足两尺,有点像短剑,但却是圆形的。

壮年人的身材同样高大壮实,年约三十出头。左面那位的长相,有七分与年长的老人相像,眼中同样有傲视苍穹的锐利神光,也佩着同样的怪兵刃,却多带了一具暗器革囊。

右后方的壮年人脸圆圆,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色彩。也佩了相同的兵刃,挂了百宝囊。

所有的人中,年轻人都带了包裹。华山老人的五位弟子的脸上,都涌现着关心他的神情,连暴躁的黑金刚杨霸,也不再对他敌视了。

他抱拳施礼,有点不悦地说:“诸位不远千里追踪而来,是不是孔公寨的事仍然未了?为了孔公寨的事,小可白白断送了五百两敲诈得来的黄金,穷得连盘缠也须向人告贷。难道说,大师以为小可取走了敖家的无价之宝,而不惜千里……”

华山老人不等他说完,抢着笑道:“老弟台请勿误会,孔公寨老弟台鼎力相助,大仁大义侠骨柔肠敖老贼无数妇孺得以保全,老朽不少朋友得免血溅贼窟,皆出于老弟台之赐。老弟台功成之后一走了之,老朽未获面谢的机会,入云龙更是深感遗憾,认为与老弟台失之交臂,乃是平生一大憾事。”

“好说好说,晚辈深感惶恐。”秋华虚谦地说,目光扫过群雄,想找出对方话中有多少诚意。

除了陌生的面孔之外,他所看到的全是友好而带有焦虑的情色,不由心中大惑,接着说:“老前辈不像是专诚为道谢而来,不知诸位何以教我?尚请明示。”

“老朽先替老弟引见……”华山老人说。

国字脸庞,神色傲然而不友好的人,赫然是延安府华池河旁,五雷谷的追魂判官罗奇。

两个壮年人,左面是追魂判官的三子罗超,右首那位圆圆脸壮年人,是追魂判官的唯一弟子柴骏。

秋华心中一跳,不免对追魂判官多看了一眼,这位飞电录的主人神情不友好,难道说,已查出四海怪客偷了他的飞电录不成?

他心中有数,一猜就着。但他并不怕,西海怪客偷了飞电录,与他无关,追魂判官找他,不合情理。对方如果客气,大家好商量,摆出这种冷傲不友好神色,他吴秋华可不吃这一套。因此脸上也就涌起了同样不友好的神色,仅含着冷笑颔首招呼而已。

他的神情看在追魂判官眼中,老家伙心中更增加了三分不快。

大凡一个眼高于顶,自大自满目无余子的人,他会骄傲得将天下人踩在他的脚下,没有人能在他眼中获得平等的地位。因此,除他以外的人,都活该低下三等,活该在他面前奴颜婢膝,匍匐在他脚前讨好。谁要有反抗的意识,谁便是不自爱不自量,必须惩戒,必须加以折辱,追魂判官就是这种人。

秋华脸上的反抗神色,立即引起了追魂判官的恨意。

华山老人一面替秋华引见,一面留意秋华的神情变化,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客套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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