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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侠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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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黑白子大骂几声,转身对古彦道:“现下我们这里只有你一人是正派人士,看来只能动手杀了你。”他眼睛直瞪着古彦,恨不能立时将其吞下。秋池见局面僵持,用眼睛盯了盯射月。射月会意,对孟浪说道:“孟大哥,古公子救了秋池一命,我们为何要分正派、邪派呢?”
孟浪点了点头,对无常黑白子道:“前辈,看在晚辈薄面上,请不要为难古公子。”无常黑白子狠狠说道:“要不是你方才阻拦,我早就将那尹天仲兔崽子宰了,无论如何,今日我也不会放过这姓古的小子。”言罢,纵轻功直扑向古彦,如饿虎扑羊。古彦不慌不忙,将五虎断魂刀刀锋一展,白光射面,一刀早就向无常黑白子双腿削去。这一招使得如风似雨,已在无形中逼向无常黑白子的下盘,唬得无常黑白子连连后退。
孟浪见情势不妙,忙纵轻功和射月、秋池二人一起后跃几丈,正好立在了昏迷中的李鹣身旁,远远地瞧着他二人打斗。秋池目不转睛死望着古彦,只要其占优势,她的眼神必然光彩四射,只要他略占劣势,她的眼光必然黯然无光。简直可以从秋池的眼睛里知道古彦的战斗情况。
古彦刀不离手,手不离刀,只立在原处,轻力一挥,刃可封敌。无常黑白子颗颗黑子不绝而来,可只要碰到古彦的刀刃,立时化为两半。无常黑白子心道:“好锋利的五虎断魂刀!”心里虽如此想,手上更是加紧了攻势,他的黑子似雨珠一般洒了过去,半空中扫过一片黑色的轨迹,径往古彦袭去。
孟浪暗暗吃惊,心道:“古彦如何能躲得过如此多的黑子?”秋池几乎哭了出来,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古彦身前,替他挡住黑子。射月则是目瞪口呆,心想:“幸好无常黑白子刚才对孟大哥留情,否则他焉有命在?”
三人的眼睛都不敢斜视,生怕古彦出意外。可古彦面不改色,手一抖,立时将刀刃向上,用力一扫,那些黑子或分为两半,或飞天而去,或反弹往无常黑白子方向射去。无常黑白子慌忙一跃,躲了射向自己的黑子,双脚一搭,身在半空,说道:“好功夫!好功夫!不仅刀法高超,内力更是惊人。”声音甫定,无常黑白子早已消失在驿站。孟浪明白无常黑白子的黑白双子是武林中难以抵挡的暗器,但古彦横刀一扫,竟将那些黑子全散了开。这横刀一扫,看似稀疏平常,若非内力高深之人,绝无如此造化。
孟浪一时语塞,这位古彦看似年轻,其功力之纯,却如天之明星,可望不可即。秋池欢欢喜喜地跑至古彦身旁,言笑晏晏,说道:“古公子,你武功高强,那黑白子老头难以抵敌,他已经远了。你是我所见的年轻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古彦笑道:“古某武功平平,秋池姑娘言重了。”秋池摇头摆脑,左手抓着右手,笑道:“不!你不要叫我秋池姑娘,就直呼我的名字吧!我也不称你为古公子,我改称你为古大哥。”古彦神情古怪,似笑非笑,良久才慨然叹道:“我有此意久矣,只怕秋池姑娘不肯。现下姑娘既已明言,我岂敢辜负姑娘一片好意。”
秋池笑不拢嘴,说道:“还姑娘长、姑娘短,干什么啊?难道你不怕我生气?”古彦道:“是!谨听秋池教诲。”秋池蹦蹦跳跳说道:“嗯,这才像话。射月,你说······”她将头转过来,想和射月说话,可没了射月的踪影,忙将眼光抛向东北方,只见射月在那里呆呆地发怔,急步走了过去,顺着射月的眼光,见到孟浪也在呆呆发怔,秋池喃喃说道:“怎么了?都在这里发呆?”走到孟浪身畔,见他的面前躺着一位如花少女。那少女昏倒在地,可掩不住天然的美貌秀丽。
秋池哦了一声,立即明白过来,将头扭向古彦,发现他也正呆呆地望着自己,忙又将头转了过来。心下却甜蜜如糖,用眼睛余光斜向古彦,又不愿他发现。
秋池也不愿意如此沉默,她用手在孟浪眼前摆了两摆,笑道:“别看了!那女孩已经昏迷了,你怎么不赶紧救他?”孟浪拨开云雾见月明,从梦中醒来,唉声叹气道:“她没有受重伤,只是昏了过去。她还在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秋池倾耳细听,听得分明:“天仲哥哥!天仲哥哥!”说得柔情似水,恍如月光朦朦,声音不大,可情韵俱佳。射月走了过来,也目不转睛地望着李鹣,柔声说道:“她真美!她也真幸福!”说得如痴如醉、如泣如诉,声音缭缭,绵绵不绝。
古彦也走了过来,说得:“这位姑娘长得好像汴京里的一位女子。”孟浪忙问道:“你说鹣妹妹长得像谁?”古彦若有所思,脸上洋溢着无限春光,犹如蜂蝶绕花、甘甜同蓄,飘飘乎神韵难猜,似乎在回往一段沁人心脾的美好往事。
秋池见他已神魂颠倒,用力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古大哥?”古彦叹了一口气,说得:“可惜啊!可惜啊!这世上只有这一位娇丽佳人。”摇了几次头,才徐徐说道:“这位姑娘像汴京第一名妓李师师。”
“李师师?”孟浪、射月、秋池三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第十回(上)
第十回同乘一马泯恩仇独挡五绝分胜败
古彦称李鹣生得像汴京第一名妓李师师,言语之中,充满无限遗憾之情,听得古彦续道:“李师师才艺双绝,汴京的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只求见李师师一面。”秋池说道:“我也听说汴京有位李师师生得婀娜多姿,可她也有三十好几的年龄了,我就不信她还能迷得了那么多人。”
古彦叹道:“未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可见过她的人都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道君太上皇帝、周邦彦周大才子都为之倾倒,汴京之人,以得见李师师一面为荣,因此汴京要道往往水泄不通,世间男子为之斗殴之人更是比比皆是。道君皇帝赵佶想一人独吞李师师,对那些找李师师的男子则是痛下打击,但慕名想见李师师之人却丝毫未减。家师曾派我到汴京办事,有幸见尊荣,至此之后,便再也未见到她了。”古彦最后几句话得愁绪满怀,显然他依旧对那李师师念念不望。
秋池佯怒道:“李师师岂不是和以前的什么妲已、西施一样,只会迷惑国君?现在国家飘零,人民处于水生火热之中,那昏君赵佶毅然拈花引草,真是红颜祸水。”古彦眼睛眨也未眨,黯然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倘若昏君赵佶未遇到李师师,他会变得更昏庸。李师师气质优雅,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人,她更是深明大义,屡次说昏君招降水泊梁山的英雄们,让他们替国出力,共御外辱,而且她不定期劝说昏君,让他联合方腊义军,而不是剿灭他们。更何况她现在昏君赵佶已将其位让其子赵恒,李师师又何来迷惑君主之嫌?”
秋月撅着嘴,说道:“那好啊,她那么好,你的武功又这么高,你为何不用武力将她抢来做老婆呢?”古彦依旧痴痴地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刚说完这句话,猛然省悟过来,向秋池望去,只见她脸胀得通红,忙陪笑道:“可她怎么和秋池比呢?秋池比她年青,比她可爱。那李师师已徐娘半老,秋池则是刚绽放的花朵,清香贻人。”秋池立时由怒转喜,笑道:“你不会骗我吧?”射月也觉得好笑,那古彦说话很得体面,更是将秋池哄得笑笑嘻嘻,可在谈起李师师之时竟行驰神往,早把秋池丢在了一边,想那李师师必有过人之处。
射月向孟浪望去,见他沉默无言,心道:“孟大哥对李姑娘一片痴心。倘若他见到李师师之后,会不会像古彦那样不知所云、迷迷糊糊?”
孟浪忽然背起李鹣,对古彦道:“古公子,借马一用。”古彦尚未答话,秋池却忙笑道:“好啊,好啊!”心里乐滋滋地想到:“借孟浪一匹马,只剩下一匹马了,我和古大哥就同乘一马,双宿双飞了。”将目光移向古彦,见他无多大反应,将嘴巴一撅,问道:“你看怎么样古大哥,?”
古彦笑道:“既然秋池都答应了,我还有什么话说!”秋池泯然一笑,对孟浪说道:“我们借你一马,你和射月同骑,可晕倒的女子,怎么办?”孟浪凄然说道:“我和鹣妹妹同乘一马。”又对射月道说道:“射月妹妹,现下好了,古公子武艺绝伦,远比我强。他会好好保护你。”
射月原来不舒畅的心,变得更阴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想回凤凰山庄?”孟浪点了点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将眼光扫在李鹣身上,黯然叹道:“她一直在叫尹天仲的名字,只有将她送到尹天仲身边,她才会活得更开心。”也不等射月回答,来至古彦身旁,说道:“我知道古公子是位翩翩君子,方才我所言之语,倘若得罪了令师,还请原谅。我现将义妹托负给你,若我能活着回来,我自然能找到你们。”孟浪平生从不对人低三下四,这次竟求别人的帮助,连他自己也也敢相信。
古彦慨然说道:“孟兄但有所求,古某万死不辞。”孟浪满脸感激表情,一发一语,将李鹣抱上了马,“驾”,双腿一夹,抓紧缰绳,那马如腾云驾雾一般向西南飞驰而去。射月怔怔地望着那远逝的马儿,脑子全是空白。突然她觉得眼睛模糊了,原来泪水早已洗涤了她的整个眼球。
远了,模糊了;更远了,更模糊了······
如果说泪珠是伤心之沉淀,那么射月早已超出了伤心的范畴。秋池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道:“那孟浪真不是个东西,哪有将自己义妹置之不理的?”射月也是不答话,跑到马旁,翻身一跃,早登上了马,手拍马背,握着缰绳,大声斥道:“驾!”这马儿便向孟浪消失的方向逐去。
荒草淹没不了别样情,天涯海涛归路难
且说孟浪将李鹣放置在马背上,双膊挟着她的腰,提着缰绳,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一路马不停蹄,春花兰桂都如倒退一般,一现即逝,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孟浪虽则伤心,毕竟是血性男儿,只将泪珠深藏中。他不住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忽然地兰香阵阵,竟是从李鹣身上散发的胭脂味,孟浪心中一荡,使劲地搂住李鹣,好像有人要夺走她,忽地心头一热,俯身向李鹣唇上吻了去。
孟浪长吻一番过后,呆呆地望着李鹣的面容,虽然她依旧在昏迷中呼喊着尹天仲,他也不在乎了,只希望这条路能通向那遥远不可及的瑶池玉海,这样,他便可永远地幸福下去。
“本朝柳七有《蝶恋花》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生此世,我被世人看成一位冷面无情的江湖恶人,但我绝不后悔为你付出。即使你永远不理我,我也毫无半点怨言。”孟浪如是想到。
情迷神往,便目不转睛地望着李鹣,忽见她眼睛微微一睁,竟然醒了过来。孟浪喜道:“你醒了。”李鹣先是一愣,再者一慌,“啪”的一声,早搧了孟浪左脸一个耳光,冷冷说道:“淫贼,你干什么?”
孟浪只觉得左脸隐隐胀痛,也不搭理,继续驾马向西南行去。李鹣一时着了慌,见衣服完好无缺,心下稍宽,却发现孟浪正搂着自己的腰,更是怒不可抑。她用尽全力挣扎,始终摆脱不了孟浪,思及自己人是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弱女子,几乎哭了出来,大声骂道:“死淫贼,你到底想怎么样,?”孟浪哀然叹道:“你不想见你的天仲哥哥?”
李鹣脸上一红,瞬间双显现出无限关怀的神色,忙问道:“你把他怎么了?”孟浪冷声笑道:“那小子,机灵的很,早就逃走了。”孟浪不明白,对李鹣说话为何要冷言冷语,不像对射月说话时那等柔声关怀,或许是因爱成恨吧!
李鹣长舒一口气,脸色也平和下来。孟浪冷冷说道:“怎么?他逃走了,你很兴奋?”李鹣狠狠说道:“不关你这恶贼的事!”孟浪冷笑道:“哼哼,恶贼!我什么时候对你做恶了?”
李鹣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斫断了天仲秋哥哥的剑,而且还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这难道不算做恶吗?”孟浪心如刀绞,狂笑道:“对,我是恶贼,!我是恶贼······我是天下最毒的恶贼。”他是痛苦李鹣袒护尹天仲,最后的笑声竟如鬼魅一般令人恐惧。
李鹣忽想起他在尹家发狂时,在自己人的脸上留下一道疤痕,现下他又发起了狂,不知会有什么样事发生,内心的恐惧更甚,竟不敢答话。
孟浪良久未听她的言语,依旧冷冷问道:“怎么?变成哑吧了?”李鹣说道:“你发狂的样子令人恐惧,我不敢说话。”孟浪一怔,柔声说道:“那我以后再也不发狂了。”这句话是他当面对李鹣说的第一句温柔的话。
李鹣心想:“这恶贼一会儿怪笑连连,一会儿柔声细语,怪不得我爹常说,江湖上奸诈狡猾之人数不胜数,这孟浪就是奸诈无比的恶人,我和天仲哥哥一起闯荡江湖,应处处小心为好。”便大声喝道:“放我下来,你这恶人,又要对我施什么诡计?”
孟浪勃然变色,冷冷说道:“我偏不放!”李鹣又说了几遍:“放我下来!”孟浪一声未吭,一直驾马向西南而去。李鹣心下一横,往孟浪胳膊处狠狠咬了下去,只咬得他鲜血直流,尚不满足,又用指甲使劲抓他伤口之处。
孟浪吃痛,用眼睛望了望李鹣,一言未发,又将眼光抛向了前方。李鹣莫名其妙,见他的伤口处血也不吭声,世上邪魔歪道也真够邪门!李鹣突然柔声道:“你不要紧吧!”
孟浪受宠若惊、喜不胜收,这倒是李鹣第一次用这么柔和的声音和自己说话,他早忘了身上的疼痛,柔声答道:“我不痛,只要你不恨我,我受再大的伤也不会觉得痛。”李鹣心道:“恶行不改,又用花言巧语来骗我,我何不将计就计?”当下说道:“只要你放我下马,我找到了天仲哥哥,就再也不会恨你了,而且还对你感激不尽。”
孟浪心中一凉,原来她使终不忘尹天仲,忿忿地说道:“好,我放你下马。”李鹣正自欣喜,忽觉得孟浪双手一撒,自已身子一晃,反而摔下马来,只觉得双腿一阵酸痛,原来摔折了腿。李鹣抬头望着孟浪,见他眼露凶光,哼了一声,就驾马远去了。
李鹣知道孟浪故意将自己摔下马,对其更是愤慨不已,可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望着他驾马远去,心里暗惊:“要是再遇上恶人,那如何了得?我现在双腿不能动弹,难道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心里刚想到这里,嗒嗒嗒的马蹄声从东北方向传来,由远及近。
李鹣脸色抖然变青,黯然神伤,自言自语说道:“若再遇到像秦催华那样的淫贼,我只有以死来明自己人的清白。”
马蹄声更近,急促地如天上的流星!
李鹣向那马儿望去,见马上端坐一位妙龄少女,观之可亲。那女子满脸愁容,秀丽贻人,见到李鹣后,“咦”了一声,忙跃下马来,眼睛只盯着李鹣。李鹣见那位女子紫裙飘飘,和蔼可亲,脸上俏美,掩不住一股娇羞之色,忙道:“这位姑娘,请帮帮我,我遇到了坏人,被他摔下马,摔折了双腿。”那女子疑问道:“孟大哥呢?他决没有好好保护你?”这名女子正是射月,她急驰来逐孟浪,只见到了摔折了腿的李鹣,心下不安,生怕孟浪出了什么意外。
李鹣听那女子称孟浪为“孟大哥”,心下惨然,狠狠说道:“原来你和那大恶人是一伙的”射月脸露疑问之色,用同样疑问的语气说道:“是孟大哥将你摔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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