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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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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枫凄苦一笑:“当然算!”
“好一个当然算。”花念容猛然双臂一振,仰天厉笑道,“三十年了,人生又有几个三十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还留着此画做甚?”王指一紧,运力一震,波的一声响,手中丹青片片飞起。她跟着一声长啸,左手一掌拍出,砰的一声,好端端的一幅《剑舞寄情图》尽成纸屑,一齐飞向厅外。
秋枫一低头,一张嘴,一口鲜血咯出唇外。他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力的道:“不错,是我对你不住,辜负了你的一腔深情。但是那天发生的事,我实在说不清楚……为何一觉醒来后,梅红会躺在我的身边?总之,那一天不知何故,我的头只觉疼得特别利害,昏昏沉沉,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花念容微含一阵冷笑,尖声道:“姓伙的,你可真会为自己找借口,好一句‘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实在不明白,为何那日山上的兄弟都喝了酒,别的人都没事,却偏偏你一个人喝醉了?据我所知,你的酒量虽非海量,喝上几碗酒,总不致于酩酊大醉吧!”
秋枫一声苦笑,耳畔随即响起梅红临终之前给他说过的话,但是这些话,他还不能讲出,因为就算是他现在说出来,花念容也未必肯信。
他知道,如果要使花念容相信他的话,只有一个人亲自讲述这件事。
而这个人便是“灵犀狐”智宗。
花念容盯着秋枫脸上的变化,过了许久,才缓缓的问:“姓秋的,你怎么不解释了?你说呀!”
秋枫朝着胸口猛击一拳,满面悲痛的道:“我……我无话可说,总之算我对不住你便是。”
“哦,是吗?”花念容逼进一步道,“使我想不到的是,当我要杀梅红那个臭丫头时,你却百般维护,极力阻拦。为了她,你……你竟然不惜和我动手,还伤了我一刀。”
秋枫怔了半晌方道:“念容,你可知梅红也是无辜的,错说错在我一人身上。你要杀我,我绝无二话,但你要杀她,我便觉得不忍。你可知道,这三十年来,她和我都过的并不快乐。就在她郁郁而终的前一天晚上,她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你的名字,口口声声只说对不起你……”
花念容厉声笑道:“对不起我?她就是说上一千句、一万句那样的话,我也不领她的情。”
“你领情也好,不领情也罢!反正她已经死了。”秋枫无限苍凉的发出一声叹息,“至于我吗?既已酿成大错,我自知百口莫辩,何况说了你也不会听。念容,我今天只求一死,你出剑吧——”
花念容弯下腰拣起长剑,放在手中掂了一掂,倏的眉梢一扬,娇声叱道:“好!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了你。”青光一闪,一剑刺向秋枫眉心。
秋枫把眼睛一闭,竟自一动不动。
眼见这一剑将至秋枫眉心,花念容陡然顿住,剑尖儿颤动,发出一阵阵的龙吟之声。
这时秋枫突然睁开双眼,与花念容注目凝视:“念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花念容猛然间掣腕回肘,倒带长剑,铮的一响,反手入鞘。她咬着嘴唇狠狠盯了秋枫一眼,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霍的身子一转,向着“三头六臂”喝道:“我们走——”
智宗连忙抢步欺身,大声道:“嫂子,等一下,小弟有话要说——”
花念容将目光缓缓落到他脸上,面无表情的道:“智二寨主,何事?莫非你要强留我不成?”
“小弟怎敢?”智宗急忙陪着笑躬身一礼,极为客气的道,“小弟不求别的,只求嫂子能与秋大哥旧梦重圆,再续前缘。嫂子,三十年前秋大哥虽然因一念之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他心里装着的,始终还是嫂子你。何况他今日已然诚心悔过,嫂子,小弟求你了,再给秋大哥一次机会——”说着后退半步,伸手一撩衣襟,腾的跌膝跪倒,“我与秋大哥情同手足,患难与共,秋大哥不开心,做兄弟的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花念容大笑道:“智宗,你错了,你们高不高兴干我何事?你们是兄弟,我却与你们毫无半点关系,请你让开——”
智宗忍不住一声长叹,眼中滴出泪来:“嫂子,‘人非圣贤,敦能无错?’小弟只怕你今日负气一别,从此与秋大哥再无见面之期。嫂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鱼情念水情,看在小弟的薄面之上,你便与秋大哥握手言欢,怎么样?”
花念容目光一转,眼皮向上轻轻一撩,颇为不耐的道:“智二寨主这又何苦?为了一个姓秋的,还值得你这么下跪吗?好了,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想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简直是痴心妄想!告辞——”
她刚走出两步,不料“三头六臂”单和智宗如出一辙,跟着跪倒在地,九个人齐声道:“总当家,不可——”
花念容脸上一愣,沉声问道:“你们这是做甚?难道你们也和智宗一样,要替姓秋的求情不成?”
九人道:“我等正是此意。”
花念容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的事还用得着你们来管吗?说,你们到底是秋枫的人,还是我的人?”
“拳头”陶晋昂着脸道:“总当家,不是属于有意冲撞于你。恕属下斗胆,总当家心里根本便舍不得秋寨主!因为总当家始终还在想着秋寨主。”
花念容嗔道:“一派胡言!我恨不得杀了他,又怎会想着他?”
陶晋笑道:“可属于方才亲眼目睹,秋寨主让总当家杀他时,总当家的剑一直在颤,却一直也舍不得下手。还有,总当家若是忘得了秋寨主,为何王少侠一说是奉了秋寨主所托请你至此,总当家竟是毫不犹豫,便一口应下?”
“我……”花念容再一次喝道,“陶晋,你……你给我闭嘴!”
“铜头太保”秦明白磕了个头,接着说道:“总当家,不是属下多嘴,似咱们吃绿林饭的人,凡事想什么说什么,敢作敢当,从无顾忌,更不应该欺骗自己。而总当家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是也不是?”花念容冷着低声喝问。
“不错!明月认为总当家一直在欺骗自己。”秦明月咬了狠牙,一字一顿的道,“恕属下直言,看总当家脸上的表情,自是恨不得杀了秋寨主,其实在总当家内心深处,你根本就舍不得,因为总当家心里——”
话犹未了,花念容一抬手,将秦明月的话冷冷喝断:“好啦!你们不随我回去,我就一个人自回云台山。”说罢,举步向外便走。
就在此时,王佛突然长身站起。
他笑着双手一拱,抱拳一揖道:“前辈,可以等一下吗?”
花念容笑道:“怎么,王兄弟也想趟这浑水吗?”
王佛深施一礼道:“晚辈决无此意,只是晚辈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前辈肯不肯听?”
“当然愿意。”花念容抿嘴笑道:“因为在我心目之中,当今武林,只有你杀手王佛才是真正的君子。君子的话,我怎能不听?王兄弟,你想说些什么,请讲——”
“多谢前辈抬爱。”王佛望着秋枫说道,“前辈,实不相瞒,当年无论秋寨主怎样对不住你,但看他今天之举,实是出于至诚,想真心求得你的谅解。前辈,以晚辈看,你就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诚如智二当家方才所言,‘人非圣贤,敦能无过?’我相信,秋寨主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的。你放心,如果秋寨主再要负你,别说前辈容不得他,便是晚辈,也必取他的项上首级。”
花念容柔声道:“好!有王兄弟你这最后一句话,我可以答应,再给姓秋的一次机会。”
厅内众人听她如此一说,刹时人人雀跃,无不欣然。三王爷拍了拍王佛的肩头,哈哈笑道:“秋老侠,王佛替你求得情面,你该如何感激啊!”
秋枫笑着道:“一切全凭王兄弟做主。”
三王爷挥了挥手,大声道:“算了,还是由本王为你做主吧!你只记住王佛说过的话就成,切不可再辜负了秋女侠,否则的话,王佛可是说到做到,必然放你不过。”
秋枫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若是老朽再对不起念容一次的话,不要说王兄弟放不过我,到时连老朽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说话之间,智宗和“三头六臂”等人已纷纷站起,智宗甚显兴奋的道:“诸位!今天我大哥与嫂子冰释前嫌,智某不胜快慰。为庆祝他们夫妻得以团聚,今晚便在这大厅之内盛排筵宴,希望大伙不醉不归。三王爷、王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三王爷眨着眼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既是庆祝,当饮好酒,不知咱们山上可有什么好酒?”
智宗大笑道:“本寨除了没有御酒之外,王爷想喝什么酒咱这里都有,王爷放心,今天的日子不同寻常,在下当然会拿出山上最好的酒孝敬您老。”
王佛看着智宗跟着笑道:“不错,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人高兴时的样子,总能给人一种年轻的感觉。因为快乐,总能给人一种青春的气息,至少花念容和秋枫看上去都很快乐,他们看上去,都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为了庆祝花、秋夫妇重归于好,山寨上下无不感到振奋,大、小头目以及每名喽罗尽皆穿着一新。智宗传令下去,大、小头目皆可入席,其余众喽罗每个人各赐瓶酒方肉,以示同贺。时间不大,便见整个聚义分赃厅内张灯结彩,布置得一尘不染,加之声管笛箫声声悠扬,真个是好不热闹。
挨得红日西坠,玉免东升,三王爷、王佛、花念容、秋枫、智宗、三头六臂及山寨大、小头目依次就座。
或许风儿在白天已吹得太累,此时此刻,连风也沉静了下来。只见柔柔的月、闪闪的星,听万籁无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而静静的夜色里,也总能让人品味出一点触动心灵的诗意。
智宗叫过一名喽罗,问道:“酒菜可曾齐备?”
“回二寨主,酒菜业已毕备,但等二寨主一声吩咐即可入席。”
“好!传筵——”智宗略顿一顿,目光轻轻在王佛脸上一扫,跟着道,“你下去告诉他们,今晚的酒必须是最好的,因为三王爷和‘杀手佛’乃是我寨难得一见的贵客。谁若有半点差池,让三王爷和王少侠吃的不爽,到时休怪本寨翻脸无情!”
“二寨主放心,小的知道!”喽罗说完,站起身退出大厅,飞也似赶往“龙山寺”。
第二十二章 醉翁之意
第二十二章醉翁之意
第二十二章醉翁之意
不消片刻,酒菜一一呈上。智宗先命喽罗在每人面前摆放起一只海碗,尔后启去酒封,给每人倒了满满一碗。王佛偷眼看去,但见今晚宴席之上,入席的大小头目个个衣装整齐,足有八十余人。除智、秋、花三人为一席,“三头六臂”占两席,自己和三王爷据一席之外,余者或四人一桌、或六人一桌、或八人一桌,皆依座次排列。
智宗笑着将自己的酒碗高高端起,满面春风的道:“各位!三十年来,智某便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希望有一天,秋大哥能和念容嫂子重归旧好。老实说,我与秋大哥管鲍情深,手足相契,见他这么多年郁郁寡欢,我这做兄弟的更觉得难受至极。幸得上苍堪怜,今天秋大哥终于与念容嫂子鸾凤重鸣,实殊可贺。为庆祝秋大哥与念容嫂子重逢之喜,诸家兄弟无须顾忌,能喝的不妨尽情畅饮,一醉当休!”
众头目一齐起身,轰然道:“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智宗摆了摆手,令他们重新落座,接着目光一转,朝三王爷微微一笑,略显歉意的道:“让王爷见笑了,咱这山寨可比不得您的王府,虽言盛宴,实则惭愧。想王爷千乘之躯,素来尊贵,便是寻常便宴,也不无龙肝、凤腑、麟脯等珍羞。智某听说,但凡皇家王室,所喝之酒,莫不是珍珠红、赤霞珠,其味之美,堪为琼浆玉液,人间极品。所用酒器,也都是些什么紫霞觞、夜光杯之类的物件。王爷,智某说的可对?”
三王爷听他说完,耸了耸肩,笑道:“哪里哪里!二寨主言过其实了,什么劳什子的紫霞觞、夜光杯?今儿若不是听二寨主谈起,连本王也是未所未闻。”
智宗轻轻笑道:“不管是真是假,你们的酒宴总不会像咱这山寨之上,吃一些烧鸡、扒鸭子、烤猪烤羊之类的东西吧!至于喝酒,嘿嘿……咱这山上也从没用过杯子,所以屡屡痛饮,皆以海碗替代。倘有不周之处,还望王爷多多担待。”
“二寨主这样说,未免显得太客气了。”三王爷伸出右手中指,在海碗上当的一弹,提鼻子嗅了一嗅,颇为满足的道,“‘旨酒盈樽,莫与交欢。’既是朋友,有酒便成,哪来的那么多讲究?再说你们身为绿林中人,讲的便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男儿本色自当如此,本王甚是喜欢。”
“如此多谢王爷。”智宗笑着看了一眼王佛,右手拇指向上一挑,脱口赞道,“王兄弟可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江湖上提起你‘杀手佛’三个字来,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今日得见王兄弟,实为智某三生之幸。王兄弟难得至此,乃是本寨贵客,待会儿智某要相敬三碗,你可不要拂了我的面子哦!”
王佛朗声笑道:“当然!二寨主敬的酒,王佛定当尽饮。不过,在下还有个小小的提议,却不知二寨主同不同意?”
“王兄弟有何提议,请讲——”
“在下和二寨主皆有同感,秋前辈和花前辈喜续前缘,实为上苍堪怜,不忍拆散一对有情之人。所以在下的意思……这头一碗酒咱们须先敬上天才是。二寨主,你觉得如何?”
智宗微觉一怔,三王爷当即说道:“不错不错!我看王佛这个提议甚好,既是上苍堪怜,咱们当敬,当敬!”
“还是王兄弟想的周全,智某当然同意。”智宗笑着将酒碗向头顶一托,旋一俯身,将一碗酒泼落脚下。众人见状,相继一一效法,各将自己的酒泼于脚下。智宗将海碗重重一顿,扬起右手吩咐道,“倒酒——”
此时此刻,王佛却一点也不敢大意,眼睛紧盯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刚才他只所以提出“先敬上苍”,当然不是他的本意,他就是想看看,智宗在酒中有没有暗下手脚。
王佛目光斜视,见头一碗酒泼在脚下,并无异状,遂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这头一碗酒倘若无毒,那么每个桌子的人所饮的头一坛酒便均是无毒的。当下向三王爷微一颔首,三王爷也笑了一笑。
饶是酒中暂时无毒,王佛依然不觉轻松,因为凭借他的经验,那些在座的众山寨头目,每个人身上都仿佛暗藏了利刃。他虽然看不到都是些什么利刃,却能感觉得到来自于那些利刃上的杀气。
有生以来,除了酒的香气,王佛最觉敏感的便是杀气。
负责为众人倒酒的共是十名喽罗,他们不倒酒时,一直低着头垂手伺立,站在灯光暗处。王佛发现,就连他们不倒酒时,也都个个低着头。
对于这些人,在场的人几乎都不在意。因为对智宗和众头目来说,他们今晚要对付的人只有四个人。
——秋枫、花念容、三王爷和王佛。
然而王佛却很在意,尤其当他看到其中的一个人时,心里面便禁不住动了一动。这名喽罗上中等身材,头上垂下几绺发丝,遮起半张脸面。即便这人低着头站在暗处,王佛只看一眼,也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
看到这个人时,王佛悬着的心立时放了下来。
王佛正自寻思,那各喽罗已低着头到了王佛桌前。他低下头给王佛和三王爷各倒了一碗酒,突然脚下一绊,身子微微一晃,手中酒坛斜着一倾,几滴酒液不偏不倚,正溅在王佛的胸口上。
王佛刚然一怔,那名喽罗已慌忙放下酒坛,伸手替王佛擦拭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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