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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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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朝大诗人杜少陵的一首《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笔调酣畅,节奏明快,被后人称为杜之“生平第一快诗”。是以王佛吟诵起来,也是一气呵成,快如流水。
但王佛的剑法更快,宛如江河浩荡,连绵不尽。如果说他方才所使的剑法如同行书,这一路快剑则更像是一笔狂草。
他写的,正是这一首《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之诗篇,快诗、快剑、快意,三者之间均被王佛运用得炉火纯青,令人叹为观止。
他好像已不再是与人对敌,而是与“笔”共书。在他眼前,智宗也好像不在是劲敌,只是个观看他书法的欣赏者。
王佛的剑法相避相形,相呼相应,合中有开,实处见虚,转瞬间越来越快,快得连剑风都来不及发,连剑光都来不及闪。
剑法越快,剑意愈美。
剑意越美,便越令人心醉神驰。
吟至最后两句时,王佛微微一笑,十四个字章法相成,一笔而就。就见剑尖变幻,忽之敞豁恢宏,倏之劲健峻急,其意之妍美精巧,其势之风流婉约,当真如云行水流,秾纤间出。厅内众人看到精彩之处,无不目瞪口呆,矫舌难下。
“二当家,承让了。”王佛写完最后一个“阳”字时,软剑回手一挽,嚓的一声,重新盘于腰间。
智宗愣得一愣,波的一声,胸前衣襟已应声裂了开来。不由脸上一红,急忙躬身后纵,一笑说道:“‘杀手佛’果然名不虚传,佩服!”
王佛虽然没动真气,全仗剑法取胜,斗了许久,也觉得伤口一阵阵剧痛。他稍稍喘了一口气,在椅子上慢慢站起身子,道:“二当家,不知花念容居于何处,在下这便去请。”
秋枫刚要说话,智宗抢先开口道:“大哥,此事不宜耽搁,王兄弟现在就动身,自是再好不过。王兄弟,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你可带着赶往云台山,去见花念容。”
王佛接过书信揣入怀里,看着秋枫道:“大当家还有什么事吗?”
“等等。”秋枫忙从腰间解下宝刀“劈风斩”,连鞘带刀双手递上,“王兄弟,一路之上多不太平,为了安全起见,老朽看,你最好带上这口刀,兴许防身还用得着。”
“‘劈风斩’?”王佛托刀在手,见这柄刀约宽五寸,长二尺七寸,刀鞘古香古色,雕镂奇绝,便知是一柄不可多见的绝世宝刀。当下大拇指一按崩簧,刀声铮鸣,刀锋倏的弹出刀鞘,金彩珠光,夺人二目。看了一会,王佛推刀入鞘,问道,“此刀即谓之‘劈风斩’,想必锋利的紧。”
秋枫看着宝刀,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怜惜之情:“不是老朽夸口,此刀之快,不但可以裁铜截铁,就算是对手身披重甲,刀光一出,亦如劈风一般过去。正因此刀锋锐,势若劈风,老朽才得以在绿林道闯荡这么多年。”说着伸手在刀鞘上拍了拍。
王佛突然发现,秋枫的手指在滑动之中,好像在刀鞘上写了几个极为潦草的字。
秋枫写的很快,如非王佛与他面对面的站着,也绝看不出他是在写字。只见秋枫写罢,收回手掌一拍王佛肩头,又在王佛背后快速的写了几个字,随后点了点头,道:“王兄弟,我与二弟多多拜托了,但愿你一路顺风,不负此行。对了,我有一匹踢雪乌锥马,你不妨骑上。”
王佛背上“劈风斩”,朝三王爷抱拳一揖:“王爷多多保重,咱们改日再会。”来到厅外,秋枫吩咐一名小喽罗将马牵上,王佛接过马匹,又看了秋枫一眼。遂一人一骑,缓缓走下都梁山。
※※※
阴朝寺拽开双足,放步疾行,直奔西城方向掠了下去。贺顶红深提一口真气,施展出踏雪无痕和登萍渡水之术,脚下一点即起,微尘不沾,宛如鹏翼扶风,死死盯着阴朝寺不放。
阴朝寺挟着唐宇奔出十四五里路,陡见眼前闪出了一片密林。当下驻足稍做歇息,回过头道:“姓贺的,你我林中一斗,你看怎样?”右脚前踢,借力一转,倏的长身纵起。半悬空左脚一弹,一个“倦鸟入林”飞入林中。
贺顶红不敢大意,到了林子切近,停身站下。一瞥之间,就见眼前杂树丛翳,十之七八多是一些合抱参天的古木苍松。抬头上望,枝冠蔽日,繁叶暗碧,郁深深慰为奇观。
他俯下身子听了听,林中除了微风拂动树叶传出的飒飒之声,并无别的声响。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一柄牛耳尖刀,便在一株树上划了个“十”字形的记号。
他知道,见到这个记号,无论是王佛还是易水寒,都可以找得到他。
所以贺顶红从罗府一路至此,每逢到了较为明显的地方,他都忘不了划上个“十”字形的标记。在有些方面,他可能不及王佛和易水寒,但在这一方面,贺顶红绝对想的周到。
三个人昔日均为杀手,除了都好饮酒之外,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优点和长处。
——王佛从容。
——易水寒稳重。
——贺顶红镇定。
除了镇定,贺顶红并善于捕捉杀气,再微弱的杀气都瞒不过他。
对于杀气,有的人凭直觉,有的人凭感觉,有的人凭视觉,还有的人凭的是听觉和嗅觉。而他所靠的,却是心跳,心跳得越急,他捕捉的杀气便越重。
贺顶红收回牛耳尖刀,飞身跃上一株古木。右手略按一按,身子借势再起,兀自以蛇行盘旋之势游入密林。
其时正当未牌,阳光熙照,但林子内却是晦黯昏魆,宛若日暮。贺顶红循树游走,越往里行,越觉得雾障霏迷,阴寒漠瑟。一缕缕白气朦朦胧胧,幽幽恍惚,在林子里恰似孤魂浮动,弥漫不散。
贺顶红虽然不怕,却也不敢大意。正自游动,他眼前霍然一亮,前面竟然闪出了一大片空地。当下盘着的身子猛然一抖,由树上翻身跃下。
在他正前方十丈开外的一块青条石上,果真站着两个人,正是他要追赶的阴朝寺和唐宇。
“你果然还是追来了。”阴朝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道。
贺顶红盯着他道:“你也果然没走。”
“笑话!”阴朝寺面无半点表情,却由喉咙里发出一阵阴笑,“我为什么要走?你有本事的话,可以过来抓我啊!”
贺顶红提起一口内力,不再说话。
在他眼中,浮出一股摄人的妖气。
他并未一跃而起,直扑阴朝寺,而是一步步的向阴朝寺走了过去。尽管他的步子看上去很轻松,但他全身的衣服却崩得很紧,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小心,随时都保持着一跃即起的姿势。
人都有紧张的时候,贺顶红也不例外。
他每迈出一步,眼中的妖气便浓了一层。
当他迈出第二十步时,阴朝寺和唐宇依然站在那里没动。尤其是阴朝寺的脸上,似乎还有一种怪怪的表情。
贺顶红蓦然站住,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杀气。
——来自于脚下。
而一个人脚下的杀气,往往都来自于“陷井”。
贺顶红感到心跳之声陡然加剧,脚下已迅速做出了反应。急切间身子向上一弹,随后一拧,疾如一头兀鹰,凌空旋起三丈多高。
他的身子刚一飞起,阴朝寺和唐宇已同时出了手。
唐宇随手一扬,由袖子里打出了九种二十七样暗器。
阴朝寺双掌一拍,左手“冰心掌”,右手“赤焰掌”,一寒一热两股罡气破空而出。及至中途,却见罡气蓬散开来,一大片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紫的、青的、碧的等萤光般的粼火轰的一闪,直似旗花绚丽,五彩缤纷。
贺顶红一张嘴,运起“吞象大法”一声大喝,一口内力由口中旋转喷出。唐宇的暗器和阴朝寺的粼火,竟一古脑的被他吸了过去。
贺顶红眼中的妖气为之一盛,跟着极力一吹,第二口内力迎着第一口内力喷将过去。两股内力相汇,半空中砰的一声大响,暗器和粼火在他头顶处尽皆炸了开来。
就在这时,贺顶红感到另一股杀气随之再至。
他一抬头,便看到树影微动,人影轻晃,有十个人由林中如风跃出,凌空扑落。
这十个人没有兵刃,只有一张网。
一张银色的网。
网孔很密,网丝很柔,而且也不知坠了多少个一闪一闪的倒须钩。这些钩子闪着湛蓝的光,显见都喂了剧毒。
贺顶红不能上纵,只好下沉。
他一边下沉,一边伸手抓了两把小青蛇。
网快,人更快。
眼见得唐宇和阴朝寺又一扬手,好一个贺顶红,百忙之中翻、卷、滚、转,极尽蛇之灵动,百变之巧。将唐、阴二人的暗器和粼火一一避了过去。
光闪闪,人飘飘。
一网风云杀气浓。
贺顶红感到脚下的杀气依然很浓,饶是如此,他仍然坠了下去。就在他双脚快要沾上地面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想到了俩个人。
——王佛和易水寒。
到了此时,贺顶红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孤单和凄凉,他也才真正明白了——真正的朋友,有时不仅仅是用来怀念的,更多的人生关头,朋友是用来共同奋战的。
念犹未了,贺顶红已然坠地,猛听得轰隆一响,整个地面已陡的裂陷开来。贺顶红暗道不好,双足一空,便直直没了下去。
这个洞口虽不甚大,但却掘得方方正正,好似一个用来埋人的墓穴。眨眼之间,贺顶红的身子已沉至胸口,他刚要提气疾纵,猝然间洞口四周砰砰声响,尘土激扬,又有十几个汉子在地里飞身跃起。
贺顶红明白,这十几个人定是替自己掘墓的人。
这些人的手里也没有兵刃,每人肩上都扛着一袋白石迷粉。他们一见贺顶红中计,不由分说,各自将肩上的口袋解将开来,发一声喊,奔着贺顶红迎头倾下。
贺顶红鼻子一酸,被呛得打了个喷嚏,接着鼻子一甜,脑子里发出嗡的一声闷响。只觉得迷香四溢,一时头重脚轻,中人欲昏。贺顶红真气一泄,气力不继,禁不住往下便坠。
百忙之中,贺顶红双手向上一挥,两把小青蛇如箭离弦,咄咄射出。抛取白石粉及迷香粉的十几个人突见青光闪动,不及闪避,登时一一喉头中蛇,惨叫毙命。
眼看着就要坠至洞底,贺顶红在昏昏沉沉之中倏的一翻右手,早将那条漆黑色的暗鳞蟒蛇缠在腕上,顺势向脚下一抵,蟒蛇笑直一挺,如一杆长枪着地一点,贺顶红撑身再度纵起。
他的身法不能说不快,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未等他跃出洞口,呼的一声,头上的大网已凌空罩下。
贺顶红一声长啸,正欲破网冲出,却听砰的一声大响,一块偌大的青条石板应声落下,连网带洞口压了个结结实实。
无奈之下,贺顶红只得重新坠落。
到了洞底,所幸并无机关,更无削竹、尖刀等物,他抬头看了看压着洞口的青条石,当下盘膝坐下,以待蓄势重起。不料由于洞内迷香太多,加之洞口被封,贺顶红只觉脑子里愈昏愈沉,神智渐迷,身子更像散了架也似,哪还有半点气力?
他又坐了一会,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身子一软,便即不省人事。
※※※
阴朝寺一脚踏上青条石,盯着洞口道:“唐兄,我这个法子如何?”
唐宇笑道:“果然妙计,看来还是你想的周到,佩服!不知姓贺的现在怎样了?”
阴朝寺咕咕一笑:“唐兄不用担心,别说是一条蛇妖,就算是真的神仙,中了这‘化骨散’的迷香,想动一下也是势比蹬天。”
那十个执网之人互相看了一眼,为首一名四十几岁的汉子笑着凑到阴朝寺眼前,躬下身子一笑:“阴先生,咱们可是说好了,事成之后,我们每人可得一千两的赏钱,你看是不是……”
阴朝寺用手在乱发上猛力一揉,托着下颌道:“董武师,你和你们‘龙威武馆’的兄弟干得不错,银子吗?当然要给你们。”
“多谢阴先生。”董武师笑着伸出右手,“那董某人可就财黑了——”
阴朝寺阴凄凄的一笑,瞧着他的手掌道:“董武师先不要着急,我还要有话要说。银子么,可不是我亲手交给你们,有人会替我出这笔银子。我可以给你们说个地方,到了那儿,自然会有人将银子交给你们。”
董武师急不可耐的道:“可以可以,请问阴先生,在下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
阴朝寺勾着手指向地面一指,吃吃笑道:“阴曹地府,你们去找阎王老子去要,怎么样?”手起掌落,啪的一声大响,重重一记“冰心掌”印在了董武师的前额上。董武师一声闷吟,身子一晃,向斜刺里掼出四丈开外。打了个滚,登时身亡。
剩下的九人见此情形,个个双腿发抖,早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阴朝寺寒着脸道:“老子杀一人是杀,杀百人也是杀,今儿能过一过瘾,倒也是一件快事!”双手环抱,呼的向外一推,粼火萤萤,星星点点,随掌力左右一分,分别沾在了九个人的头上、脸上、手上和胸口的衣服上。
九个人即刻倒地,惨嗥之声不绝于耳。
只半柱香的工夫,九个人的声音渐微渐寂,四肢僵挺,身上发出一阵阵刺人鼻孔的焦灼味道。
唐宇捏住鼻子摇了摇头:“老阴,你这些粼火是什么玩意,看上去好生可怖。”
“唐兄是使暗器的大行家,小弟只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阴朝寺笑着运起一口气,袍袖翻卷,将双掌探将出去。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左手掌晶莹雪亮,浑如凝冰,右手掌却如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唐宇看了半晌,笑着赞道:“好!一手‘冰心掌’,一手‘赤焰掌’,阴兄弟能一人独擅两种绝学,便是当今武林,也殊为罕见。”
阴朝寺并未打话,双掌啪的一合,交并为一处。冰、火相融,非但不见相克,陡然间篷的一声大响,掌心里竟激出数十点五光十色的粼火来。
唐宇眼前一亮,不觉看得入神。阴朝寺双掌向内一缩,劲气一吐,掌中粼火倏的直扑唐宇。
唐宇脸上一惊,刚要打出暗器,袖子上咝的一响,一团火苗一触即燃。唐宇微一疏神,火势随上,直及他双肩后背。
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此时此刻,依然临危而不乱。眨眼之间,他的外衣已到了他右手当中,随风一舞,粼火尽熄。
唐宇正觉庆幸,倏然背后一麻,阴朝寺已闪电般的到了他身后。由上至下,连封了他背后十处穴位。
穴道受制,就是“暗器王”唐宇,也只有叹气的份。
阴朝寺从喉咙里咝一笑,袖着手转到唐宇眼前,颇为满意的道:“唐宇,你是不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唐宇认真的看着他,一字字的道:“是,我想不出你为什么要杀我?”
阴朝寺晃着肩膀笑道:“错,不是我要杀你,而是归驸马让我杀的你。”
唐宇咬着牙道:“归天鹤?”
阴朝寺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果然如此,他要杀人灭口。”唐宇轻叹一声,有些伤感的道,“阴兄弟,你可曾想过,今天归天鹤可以让你来杀我,日后他会不会再派他人杀了你?”
阴朝寺慢慢将头抬起,极为自负的笑道:“当然想过。只是你们都死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杀得了我?”
“我”字刚一出口,却听一个人朗声道:“我——”
阴朝寺巡声望去,却见从背后的林子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阴朝寺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难看。
看到这个人,他就像看到了一把刀,一把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的刀。
阴朝寺眯起眼睛道:“是你,易总管。”
易水寒冷冷一笑,看着自己的脚尖道:“除了我,你认为还有谁?”话未到,人先至,只一个起落,便到了阴朝寺切前。右腿一沉,左脚疾起,飞也似的直踢阴朝寺的后心。
这一脚虽不是风,但却比风还快。
恰似月光梅影,暗香惊浮。
又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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