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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笛玉芙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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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华又道:“姐姐,你是知道的,小弟没有老哥哥,也就没有今天,老哥哥对我恩重如山,义同父师,我……
我怎忍心瞒骗他呢?”
“唉!”严文兰轻轻叹了口气,才道:“你说的也是实情,但娘她……”
卓少华问道:“姐姐,你到底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严文兰看了他一眼,徐徐说道:“华弟弟,我也不想瞒你,事情是这样,我娘是个很可怜的人,她年轻的时候,人比花娇,又是外公唯一的掌上明珠,可以说是十分幸福,只是出身旁门,才注定了她一生悲惨的命运……”
卓少华心中暗道:“她说的旁门,自然是红灯会了。”
严文兰道:“三十年前,外公失败了,娘那时才十八岁,结识了一位武林世家的少年公子,就去投奔他,两人就结为夫妇,那知那位公子的师傅,瞧不起外公是旁门左道,把他叫去训斥了一顿,不知怎的那公子竟被人毒毙,我娘结婚不过数月,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她茹苦含辛,守节三十年,为的就是要昭雪杀夫之仇……”
卓少华现在可以证实了,她说的这番话,和紫云道长说的,完全吻合。
严文兰又道:“娘一生没有生育,自然也没有子女,我和玉兰,都是穆七娘抱去卖给娘的,我那时已有五岁,已经懂事了,但玉兰却是一生下来就抱上芙蓉城去的,因此在她心中,一直以为是娘亲生的,娘也特别疼爱她,把她视为如已出,如果老哥哥一旦知道了,找上了娘,你想教娘怎么办呢?”
她不待卓少华开口,又道:“我看得出来,娘的心意,只要报了仇,她就要解散芙蓉城,从此不出江湖,她老人家要替妹子挑一个佳婿,传接严家的香烟,她要在晚年过平平凡凡的生活,抱抱孙子,好享含饴之乐,玉兰若是给老哥哥领去了,娘这后半辈子,又去依靠谁呢?”
卓少华笑道:“这是姐姐多虑了,老哥哥告诉了玉兰身世,她父母双亡,依然是城主的女儿……”
严文兰微微摇头道:“不一样,譬如我,知道不是娘亲生的,我虽然一样孝顺,在娘和我之间,总是有着一线距离,玉兰不同,她把娘当作生身之母,娘也把她当作自己生的,一旦揭开了玉兰的身世,在玉兰的心里,就不一样了。”
“姐姐说得也是。”
卓少华道:“只是有一件事,只怕姐姐还没有想到呢!”
严文兰道:“什么事?”
卓少华道:“姐姐对小弟一片真心,小弟也不得不说了,就是咱们此行,城主这仇,只怕不易报得成呢?”
严文兰目光一聚,凛然道:“华弟弟,你说什么?”
卓少华道:“城主此行,目标自然是武当山了,武当派数百年来,和少林寺一直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门人弟子,遍及天下,咱们这点人手,未必胜得了人家,何况……”
严文兰目光如剑,盯着他问道:“何况什么?”
卓少华道:“何况当年严大侠中毒,也绝不是武当派把他毒死的。”
严文兰道:“你怎么知道的?”
卓少华道:“这事情很明显,武当派是名门正派,因为是名门正派,才重视他们的声誉,处事就比较守旧,才会反对门下弟子和旁门左派的女子结婚,这是一定的,但严大侠既已和城主结婚,师长最多也不过训斥几句,如果认为有玷师门,最多把他逐出门墙,因为严大侠当时只不过是一个俗家弟子而已,武当派绝不会因此一件小事去毒毙一个门人,如果他们真的会下这种毒手,那就不成其为名门正派了,因此小弟觉得此事大有疑问,或者另有凶手,也未可知。”
严文兰听得一呆,说道:“这凶手会是谁呢?”
卓少华道:“这就要问城主了,当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唉!”严文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事隔三十年,当时就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现在也找不到了……啊!”
她目光又注视到卓少华脸上,问道:“华弟弟,你说一句真心话给姐姐听听,你对武当之行,究竟抱的什么态度,会不会全心全意帮助娘呢?”
卓少华被她问得不禁一楞,抱抱拳道:“承蒙姐姐不弃,小弟也不敢隐瞒,城主茹苦含辛三十年,志节清高,为夫报仇,题目也正大光明,只是似乎略嫌偏激……”
严文兰道:“你这是不肯帮娘了?”
“不是。”卓少华道:“小弟经姐姐这一席深谈,得知城主的苦心,自然要尽我之力,协助城主,报雪此仇,但小弟说的并不是帮助城主盲目的去杀光武当派的人,咱们必须找出当年严大侠致死原因,找出真正的凶手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严文兰幽幽的道:“姐姐早就知道,你神志已清,绝不肯盲目依附,怎么说武当派总是名门正派,娘掳了这许(书缺517与518页,有时间会补全的,请大家见谅,绿晨)
卓少华在床上坐下,含笑道:“我当你已经睡熟了呢!”
秋月含羞低低的道:“爷一个人出去了,小婢如何睡得着?”
卓少华柔声道:“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快睡吧。”
秋眨动眼睛说道:“爷还没说那人是谁呢?”
卓少华含笑道:“你猜猜看?”
秋月看了他一眼,抿嘴道:“据小婢看,那人可能是个女的,而且和爷是很熟的人,对么?”
卓少华道:“你怎么知道的?”
秋月妩媚的黠笑着,道:“因为爷回来之后,好像不想和小婢多说,如果是敌人,爷早就告诉小婢了。”
“你真是善解人意。”
卓少华一把搂住她娇躯,低笑道:“你还没猜她是谁呢?”
秋月柔顺的偎入他的怀里,低着头,幽幽的道:“小婢猜想是小公主了,对不?”
卓少华道:“差不多,只是没有猜对。”
秋月螓首微抬,诧异的道:“那会是谁呢?”
卓少华道:“是大公主。”
秋月吃惊道:“是大公主.她找爷做什么?”
卓少华道:“她改扮男装,化名蓝允文,还和我结为兄弟,方才她就是以蓝允文的身份,约我出去的,敢情她不相信我们之间,没有燕婉之私,这里的一切,就是她故意布置的,所以一见面,故意拿话套我,我因她是结义兄长,就把实情告诉了她,她才相信。”
秋月问道:“爷早知他就是大公主么?”
“不知道。”
卓少华道:“还是后来老哥哥制住了顾总管,现出身来,才把她揭穿的。”
秋月吃惊的道:“顾总管也去了?”
卓少华道:“顾总管好像是跟踪大公主去的。”
秋月问道:“后来呢?”
卓少华道:“后来老哥哥挟着顾总管走了。”
秋月一颗头躲在他怀里,低声笑道:“那就剩下爷和大公主两人了,你们……你们说了些什么呢?”
“你想知道么?”
卓少华把她一颗头轻轻抬了起来,自己一颗头也渐渐低了下去。
“爷……”秋月娇躯一阵轻颤,就默默的承受了一切。
第二天早晨,秋月脸上闪发着青春的娇艳,内心也有着喜悦充实,只是有些娇羞不胜。
两辆马车继续上路,卓少华没有把昨晚大公主找自己的事情告诉师傅,因为那是私情,只是儿女之私。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行程,都是按照总令主那张行程单上规定的地点打尖、住宿,所谓有话即长,无话即短。
第五天下午,两辆马车一过石花街,车把式就接连扬鞭叱喝,两匹马本来跑得已经不慢,这一来驰行突然转速,一路急驰,车厢也随着不住的颠簸摇摆。
秋月低低的道:“令主,咱们快要到啦!”
卓少华回头以“传音入密”朝独行叟退:“老前辈,咱们等到了之后,该当如何?”
独行叟也以“传音“答道:“少侠只管照密柬行事,等到了紫霄宫再说。”
这样急速行车,约莫弛行了半个时辰,就渐渐缓慢下来,接着便自停住。车把式一跃下车,找开了车门,躬着身道:“王令主请下车了。”
卓少华当先一跃下车,秋月和车上诸人,也相继下车,第二辆车上的人也跟着一齐下车。
卓少华举目四顾,只觉停车之处,已在一处小山麓间,正想回头问问秋月,自己一行人该当如何走法?
只见第一辆车上的车把式已经走上两步,躬着身道:“小人替王令主带路。”
卓少华问道:“你知道路么?”
车把式道:“小人是今日中午行尖时,奉到顾总管之命,要小人替王令主带路,赶到象山,就没小的事了。”
“好,你就在前面走吧!”
卓少华朝他挥了挥手,心中却在暗自寻思:“那晚老哥哥把顾总管带走,原来没要她的命。”
车把式答应一声,就走在前面引路。
卓少华回身道:“诸位使者,请随本座来。”说完举步跟了上去。
你别看那车把式只是赶车的,这一上路,只见他洒开大步,在前面走得极快。
山径一路往上,走的都是上坡,连上十八盘,车把式居然奔行如飞,丝毫不慢。
卓少华率领的第四路人马,个个都有绝高武功,自然走得毫不吃力。
只有秋月,虽然也有一身武功,但女孩子家内功较逊,一路跟在卓少华身后,不住的提吸真气,这一阵工夫下来,已经脸红气喘,鬓发边上也有了汗水,差幸这样奔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赶抵象山。
卓少华抬头看看天色,正好是黄昏时分,心想:“密柬上写着,限日落前抵达’,果然分毫不差,看来顾总管办事,连里程都算得极准了。”
车把式领着一行人绕过一片竹林,但见翠树林中,矗立着一座小庙,那是观音堂。
车把式走近庙前,脚下一停,躬身道:“小的领到这里为止,小的告退了。”
卓少华看了观音庙一眼,问道:“咱们就在这庙中休息么?”
车把式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卓少华点头道:“好,你去吧!”
车把式再一躬身,就转身奔行而去。
秋月道:“顾总管既然要他把我们领到这里来,庙中可能已有准备,也说不定。”
卓少华颔首道:“不错,现在时间尚早,咱们就到庙中休息去。”
当先举步,跨入庙门。
只见一名身穿青灰道袍的中年道人迎了出来,打着稽首含笑道:“诸位施主,大概就是结伴游山来的了,三日前一位顾施主派人前来,定了几间客房,说诸位施主今日傍晚可到,还要小庙准备了两桌素斋,施主们请随贫道到里院奉茶。”
他这话说得含含糊糊,但一听就知是顾总管给自己一行人准备的。
独行叟有意无意的看了紫云道长一眼。这意思是说:“武当山上的道士,莫不是武当门人,看来他早已被芙蓉城收买了。”
紫云道长微微点了下头,心中叹息不已!
一行人随着中年道人直入后进一座跨院之中,这里一主两厢,足有七八个房间。中间一个客厅上,早巳放好两张八仙桌,桌上也沏好了两壶热茶。
中年道人陪笑道:“诸位施主请用茶,贫道就要厨下开上素斋来。”
独行叟立即以“传音入密”向卓少华道:“卓少陕,你要他叫庙中当家前来见你。”
卓少华大不刺刺的朝中间一坐,说道:“道长去请宝庙当家的前来见我。”
中年道人稽首道:“回施主,贫道一尘,就是小庙的当家。”
独行叟道:“少侠问他顾总管可有什么交代?还有,他可是武当弟子?武当山近日有何动静?”
卓少华道:“道长既是此地当家,不知顾总管可有什么交代么?”
一尘道人道:“三天前是一位姓顾的施主派人来定的,贫道不知她是不是总管?”
卓少华脸色一沉,探手取出令牌,喝道:“你见了本座,还吞吞吐吐作甚?”
一尘道人一呆,连忙陪笑道:“令主说得是,顾总管昨晚确实有一封密柬,要小道面呈令主,本来小道准备等令主用过餐,再单独呈给令主的。”
秋月替卓少华倒了一盅茶,卓少华喝了一口,说道:“这里除了本座,就是各位使者,并无外人,你把密柬呈上来就是了。”
一尘道人应了声“是”,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柬,双手呈上。
卓少华接到手中,并未立即拆开,抬目问道:“道长可是武当门下么?”
一尘道人躬着身道:“是、是,小道是武当第十九代,一字辈。”
卓少华又喝了一口茶,才回头问道:“近日武当山可有什么举动么?”
一尘道人道:“这几天掌门人似是已经得到了风声,要各处道观、庙宇、严加戒备,但不准露出半点形迹,如有不明来历的香客、游人,都要严密注意,随时向紫霄宫值日师傅禀报。”
卓少华心中暗道:“芙蓉城行动再隐秘,武当山却也早已有了准备,看来紫云道长说得不错,武当派若是毫无戒备,那就真该覆亡了。”一面颔首道:“好,道长请退。”
一尘道人应了声“是”,打着稽首退去。
不多一会,几名香火道人在厅上点起灯烛,陆续搬上酒菜。一尘道人口中说是素斋,搬上来的是大鱼大肉。
卓少华举起筷子,说道:“诸位使者请用酒菜,饭后,还可略事休息,初更前出发。”
说完,众人也随着开餐。
饭后.卓少华才取出秘柬,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各位使者应用兵刃,已预置在居中,可按号自取,此次进攻武当并非偷袭,令主所率第四路为左翼,初更抵达紫霄宫东首,路上毋须掩蔽行踪,遇有武当弟子拦截,一体可格杀勿论。”看完之后,就站起身道:“诸位使者,现在可以回房休息,各位应用兵刃,也均已放在房内,按各人字号取用好了。”
大家依言站起,各自往房中行去。
卓少华也接着走入房中,果见临窗一张半桌上放着一柄绿鲨皮鞘的长剑,配着淡青色的剑穗,看去极为古朴淡雅。
秋月跟在他身后,说道:“这口剑大概是给爷准备的了!”
卓少华伸手从桌上取起宝剑,轻轻一按剑口,但听“铮”的一声,抽出剑来,但觉青光莹然,森寒夺目,映烛生辉,不禁赞道:“果然是一口好剑。”
秋月欣喜的道:“这大概是城主收藏的几口名剑之一了,也只有爷才配使这柄剑呢!?”
卓少华淡淡一笑道:“可惜,我现在不使剑了。”
秋月一怔道:“那爷使什么兵刃呢?”
卓少华用手轻轻拍了下悬在腰间的竹笛,笑道:“我的兵刃就是这支竹笛了。”
秋月轻哦一声道:“对了,爷这支竹笛,一直随身不离,爷若是爱吹笛,小婢从来也没听爷吹过,原来它是爷的随身兵刃,小婢直到今晚才知道呢!”说到这里,接着又道:“但这口剑是城主赐给爷的,又是一口名剑,爷佩着不好么?”
卓少华点头道:“这样好了,我看由你佩在身边,遇上有事,你也可以使用。”
秋月柔顺一笑,道:“小婢跟在爷身边,还用得着使剑么?时间还早,爷还可以到床上去运一回功呢!”
卓少华道:“不,我坐一会就好。”
说完,走到窗前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月倒了一盅茶,双手奉上,说道:“爷请用茶。”
卓少华道:“今晚情形如何,此时还不知道,你去休息一会吧!”
秋月嫣然一笑道:“小婢不累。”
卓少华知道自己不休息,她是不肯休息的,也就只好由她,一面端起茶盅,轻轻喝上一口,心中只是盘算着芙蓉城主今晚进攻武当,自己这一行人该当如何?
他究竟对此种大举进攻,缺乏经验,越想越觉得茫无头绪,甚至连自己怎么办,都没有一点计划了。
再继而一想:“自己一行连师傅都要听独行叟老前辈的,何用自己操心?至于自己该如何脱离芙蓉城,自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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