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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浅灰城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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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她把水壶又放进柜子。
“我是说,谢谢你的牛肉汤!”慕晨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手里还转着刚才的杯子。
晚宁略怔了一下,然后抬头问他:“你要不要吃点?”
“够吗?”慕晨也有些意外。
“做多了。”晚宁打开其中一个保温盒,笑着说。
“正好我饿了!”鲜香的肉汤味道弥漫开来,抚动着他的味蕾。他不再客套,从晚宁手里接过汤碗,他低头闻了一下,“好香啊!”但只尝了一口,就停了下来。他放下碗,头也低着。
“怎么了?”晚宁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他这样,不明所以。
“挺好喝的,真的……小时候我爸做的好像也是这个味道。”慕晨说。
“……我从我妈那看着学来的。”晚宁沉默了一下,但她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而且她确信,慕晨也一样联想到了;这是他俩此时最碰不得的疮疤!这是她的疏忽。
于是她走过去,站在茶几前面说:“还是别吃了。”然后伸出手准备收拾碗筷。
慕晨却抓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让我吃完吧,很久没尝到这口味了。”
结果那一盒汤,外加一大碗米饭到底还是入了他的胃。
因为晚餐真的是牛肉汤,慕母很是开心,吃了饭又想要去外面转转,让晚宁诧异的是,这次她不再排斥慕晨,反而主动让慕晨来推着,而她正好可以拉着晚宁讲关于“小早”的童年趣事。晚宁偷偷瞄了眼慕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没看清他脸色有没有变得铁青,但晚宁多少可以确认,对于牛肉汤,这对母子有着同样眷恋着的味道。
而她,也是一样。
微风习习,这充盈了些许春天气息的傍晚,竟有了丝朦胧,他们就任由自己迷醉其中。在这个属于迷失的片刻,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去忽视一件事情。
这埋葬在记忆泥潭里的前尘往事,其实已无需细细推敲,就如慕晨浅尝一口便了然于心:这是让他迷恋的牛肉汤味道,却也算是他们之间一切孽缘的开端。
☆、我想成为救你的那个人
田依电话里说的那家咖啡馆,从市医院开车过来不过几分钟路程,不过慕晨也没马上答应,毕竟那案子与他没有多大关联。而他之所以又应约前来,是想探明内心的疑虑。那是与田依几次谈话后,从内心升腾起的隐隐的不安。
在咖啡馆门前,慕晨短暂的停留了一下,这咖啡馆的名字很有些情调,叫做“心与咖啡”。咖啡这东西,初时涩,而后回甘。感官品出的是滋味,而若要领悟个中境意,也莫属心了。慕晨这样想着,伸手推开门,走进了这心与咖啡。
一进来,便看到田依向他招手,估计在门外发呆都被她看见了。咖啡馆人不多,田依就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和另一个背对他坐着的人一起。慕晨走过去,那人也回过头来,午后阳光透过茶色玻璃变得柔润迷离,慕晨短暂恍惚。
田依站起来,“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止住她的正是被介绍的那人。
“不用了,小田,我们认识。”那人说着也站了起来,“好久不见了,慕晨。”他向慕晨伸出手。
“……久违了,小徐警官。”片刻之后慕晨说,手却没有回应他。
他俩身高相近,又愣愣的杵在那,这情景在小资温馨风的咖啡馆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徐队,我们坐下说吧。”田依小声提醒。
“小田,你先回队里,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他说。
“……是。”田依看着眼前的情势,还是尊了领导的指示。
田依离开之前,有那么一刻与慕晨擦肩,她的眼神略过他的侧脸,可慕晨还来不及察觉,她已经收回目光,伴着门铃叮咚,退出了心与咖啡。
“不坐吗?”他先坐下,看着慕晨说。
“看样子你混得不错,我应该改口了对吧?徐正新队长!”慕晨说着坐在他对面。
“你也不错啊,名校毕业,年轻有为的建筑师。”徐正新喝了口咖啡,“你喝什么?”他问。
“不用,我不太喜欢咖啡。”慕晨说。
“噢?我以为建筑师们都是落地窗、咖啡馆、小情调呢。”他笑说。
“我睡眠不好。”慕晨手指了指头,也笑。
不过慕晨低下头便不再笑了,他再次抬起头,脸上亦无波澜,“你们到底在查什么?”他问得直接。
徐正新却并没太过怔愣,也许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关于赵安诚,确实和你父亲是有些关系的。”一句话,四两拨千金。
“是赵安诚,还是我爸?”慕晨也不再避讳。
“我说过,他们有些关联。”徐正新眼神炯炯,再不复当年青涩的样子。
慕晨也想从眼前这个面孔中寻找些过去的影子,但他失败了。这张脸上的所有表情呈现得恰到好处,那是历经磨练留下的宠辱不惊。但慕晨分明记得,他只大他三岁。
“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慕晨轻轻叹息,说着又站起来,“如果和我无关的事,就不要再找我了……我不太想见和那件事有关的人。”
“可你把许晚宁放在身边,你想做什么?”徐正新语气微变。
这话成功的拉住了慕晨的脚步,他微微侧目,突然又笑了,“我一个平头百姓,手无寸铁,又能把她怎么样?”
徐正新依旧坐着,也没回头,短暂沉默之后,慕晨听见他说:“有时候我们认为正确的东西或许存在着看不见的阴暗面,对和错应该不只是两个绝对极端,我们所有人可能都会犯些错,你会,我也会……可说真的,现在回头想想,晚宁并没错,不该把恨归咎到她身上。”
慕晨的眼睛有些涩,他不觉得这话题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于是他说:“错也好,对也好,只要还活着,这都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而后便再不停留。
午后的咖啡馆,阳光满盈。一人背对而坐,一人背道而去,成了这其中最突兀的画面。心与咖啡,心事终比咖啡浓。
回去的路上,正值晚高峰,车堵得厉害,慕晨心里也越发不痛快,这股无名火终于在回到母亲病房后得以爆发,许晚宁又不在!打她电话,手机却在沙发上嗡嗡作响,慕晨的火气更盛!又忘带电话,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
徐正新的话又盘旋起来:“我们所有人都会犯错……晚宁并没错……”
母亲胡乱的呓语,“少军,我跟你回去……”
慕晨终于忍不住低咒:“错,都错!”
门在这时开了,许晚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保温壶。见慕晨也在,略微迟疑了下,正打算开口说话,却发现慕晨眼光不善的看着她。
“不知道我雇你来是干什么的吗?”慕晨不由分说。
“……知道。”晚宁眼眸略垂。
“可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让她自生自灭。怎么,觉得我爸一个人不够,还想加上我妈是不是?你应该也恨死我了对吧,要不要也加上我?”慕晨一股脑的说。
晚宁看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而她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微抿着唇。唯有眸边泛出的微红,证明她不是一尊石像。
“是不是你也认为你爸没错?那是谁的错?我爸?还是我?我干过的那件混蛋事……”慕晨自上而下的看着她,却一时语塞,别过头去。
他的脸近在咫尺,可晚宁的目光依旧未变,除了呼吸,她将自己的一切静止,似乎这样,就可以躲避一切伤害。
“为什么不说话?许晚宁,你到底想怎么样……要不你狠狠的打我,随便你怎么打,打死都行,我对不起你的,现在还你!”他说着去拉晚宁的手,晚宁没防备,手里的保温壶猝然落地,里面滚烫的汤汁硬生生的洒在晚宁裤腿上。
“啊……”晚宁惊呼出声。
慕晨下意识的把晚宁拉过来,两个人快速的退了几步,待反应过来,晚宁在慕晨怀中。
“怎么了啊?”声音也惊醒了慕母。
慕晨放开晚宁,晚宁抖抖腿,“没事,不小心掉地上了。”
“你烫着了吗?”慕晨问。
“没事……我再去买一份。”晚宁捡起保温壶说。
“我去吧,你……好好看着伤到没有?”慕晨拿过保温壶便出去了。
晚宁照顾慕母吃过晚饭,又陪她玩了会儿扑克,待她吃过药睡着,晚宁的裤子依旧没干,黏腻腻的贴着皮肤。慕晨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大概在做图纸。
“我请一会假行吗?我想回家换下衣服。”她问。
“嗯!”慕晨没抬头。
晚宁拿了包准备走,却见慕晨也起身,“我送你。”他说。
“不用,我自己坐车就行。”晚宁说。
“这样能快点回来,你别多想。”慕晨已经走在前面,晚宁也就不再多说。
车子在街道穿行,车窗外是夜的流光溢彩,车内却是无边的沉默。慕晨打开车载音乐,有歌声倾泻而出,晚宁一下子就听出那是Westlife翻唱的《Seasons in the sun》,她喜欢的乐队,喜欢的歌。
……
We had joy;we had fun;we had seasons in the sun
But the hills that we climbed were just seasons out of time
Goodbye Papa;please pray for me……
“Goodbye Papa;please pray for me……”晚宁小声哼着这一句,头依着靠背,窗外的霓虹流光让她渐渐迷醉,她有些累了,“别了,爸爸,请为我祈祷……”在阖上眼睛之前,她在心中默念。
慕晨停好车,见她没有醒来的意思,便开口唤她,却不见她反应。慕晨不得不伸手,却在即将碰触她的那一刻犹豫了。路灯昏黄的光延伸进来,也给她陇上了一层光晕,慕晨的手悬在半空,就那么看着。
有车开了远光灯过来,强光咋闪,终搅扰了晚宁,她伸手遮挡,才发现已在自家楼下。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晚宁眼光带着迷蒙。
“刚到而已。”慕晨慌忙别过头去。
“我马上下来,你等我一会儿。”晚宁推门下车。
“你休息一晚吧。”慕晨依旧没看她。
“不用,我……”
“你迷迷糊糊的别伤了我妈!”慕晨又冷冷的说。
晚宁扶着车门,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的侧脸。
“你进去吧,明天早点回来就行了。”慕晨又说。
“……嗯。”晚宁关了车门,便走了进去。
慕晨却并没马上离去,他打着车灯,看着晚宁走进楼门,不多时候又见四楼的某户亮起灯,才发动了车子。
但调转了车头,他才看见,拐角的那盏路灯还在,他又看向另一边,那间房的灯同样亮着,他的心再次百感交集。那个曾经站在这里的少年,那个带着无限悲愤和羞愧的少年!如今他坐在车里,却只看到昏黄的光线下扑闪而去的飞蛾。
第二天晚宁依照约定,早早的便回来了,慕晨说是和客户约好了见面,简单的交代了些母亲昨夜里的情况,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慕母近来的情况还不错,脑部的栓塞得到了控制,但双下肢的知觉要恢复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至于精神中心那边,每次治疗,晚宁都是在门外等着,了解得也不算十分清楚,但今天的治疗时间似乎比往日要长了很多。
晚宁问了刘大夫才知道,原来是她主动和刘大夫攀谈了起来,尽管刘大夫并不了解她说的人和事,但也由此让他对治疗方向有了信心。
晚宁推着她往回走,心思都被刘大夫的话占去了。刘大夫不了解的事,她却是知道的,无论她如何回避,都摆脱不了事件亲历者的身份。因为心不在焉,她鲜少的没有回应慕母的絮叨,也更没注意站在不远处看她的人。
因为走神儿,错过了无障碍通道,只能折返回去,可轮椅却被什么卡住了,晚宁使出了浑身劲也没转过来。正急着,一双手过来拖住轮椅底座,轻轻抬起,便移了出来。
“左轮卡住了,现在好了。”徐正新说。
晚宁抬头,但很快便明了了。田依来找过她几次,问了些相干不相干的问题,晚宁无可隐瞒,却也不愿多说。她觉得自己像被煮熟了的鸭子,没有完整的皮肤,自然也没有再次承受煎熬的必要。
“田依告诉你我在这的?”晚宁接过轮椅。
“他……没为难你吧?”徐正新跟在后面。
“……嗯。”晚宁算是答了。
“你非要在这里干活吗?”徐正新想帮她推,但晚宁躲了过去。
“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来这儿。”晚宁推门进屋。
因为徐正新在,很轻松的便把慕母抱回了病床,“谢谢!”晚宁很认真的说。
“能帮到你就好!”徐正新明显轻松了些。
“晚宁啊,这是谁啊,是追求你的吗?那我家小早怎么办?”慕妈妈看着陌生人,很是担忧。
“不是,这个……只是朋友。”晚宁迟疑了,然后笑着对她说。
慕妈妈放了心,露出了笑容。
徐正新也笑了,他还可以是她的朋友!
“嗬!真是其乐融融啊!”慕晨倚着门,凉凉的说。他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心里又升起不快。
“哎,你回来了,这位是晚宁的朋友呢。”最近慕母和慕晨的关系很是微妙,她喜欢的紧,但就是认不出来。
“是么?怕是别有用心的朋友吧?”慕晨话意不善。
“阿姨,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也见过您呢。”徐正新笑着安抚着。窗外雷声渐起,大雨将至。
“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他说道。每次一句,这成了他的习惯,也成了期待:至少一次也好,许晚宁能打来电话。只要她说,他愿意为她做能办到的所有事!但这样的期待,从未曾实现。
徐正新放下带来的水果,转身走到慕晨身边,他停下来,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离开了。
雨下了起来,急切的敲打着玻璃。晚宁拿过伞,也出了房门。
幸而徐正新并没走远,他就站在不远处的窗口。晚宁走过去,把伞递给他,“给你。”
徐正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他接过伞,小心的摩挲着伞面的纹路,转头又看向窗外。窗外雨幕模糊,一切都看不真实。
“你看,下雨了,我也走不了,给你讲个关于雨的故事怎么样?”他背对着她说。
晚宁没说话,他便讲了起来。
“有两个亡国公主趁乱逃走,但因为妹妹受伤,还是被抓了回来。为此姐姐很是埋怨妹妹。她们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等待着被处死。
尽管妹妹的伤势很重,但姐姐因为怨恨,一点也没有照顾她。直到某一天,也下着很大的雨,她们的牢房终于抵不过大雨的侵袭,屋角坍塌了一小块。于是俩个人准备逃走,可是那地方太高了,靠一个人根本爬不出去。姐姐就提议让妹妹先帮自己逃出去,一则因为妹妹病重根本爬不动,二是因为妹妹拖累才会成为阶下囚,妹妹总得弥补这一过失。姐姐又保证爬上去之后用衣服做成绳子,把妹妹拉出去,妹妹同意了。她拖着病弱的身体,吃力的帮姐姐爬了出去。她满心期待着姐姐救她,可姐姐上去之后却害怕被看守的人发现,放弃了救妹妹的念头,只草草的说:“等我找到了救兵,再来救你。”然后她丢下妹妹,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她很幸运,被一位王子救下。王子对她一见钟情,还向她求了婚。她本可以向王子求救,但又担心自己亡国的身份被嫌弃,这失而复得的荣耀她舍不得放下,所以就只能牺牲自己的亲妹妹。可幸福美满的生活并没有冲淡她的愧疚,她总会梦见那个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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